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并没强迫你来,是你自愿前来的吧?”秦深冷冷地说。
我涨得满面通红,说不出的羞辱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怔怔地看了他两秒锺,他扭著脸表情冰冷冷的。
我霍然站起身朝浴室走去,边走边为自己的傻瓜行为羞愤欲死,我到底是怎麽了?怎麽会沦落到如此可悲的地步?
走到浴室门口,推开门,看到镜子中的男人,我猛然回过头,想起马瑞说的话,秦深是打算追蓝芝的,那他就是不喜欢男人的了,而之所以要和我上床不外是认定我不敢答应的吧?
我边朝客厅走边扯掉了身上的毛巾,重又坐到沙发上,开始抚慰起自己因羞辱愤怒而高涨的欲望,妈的!想玩我?就让你玩到恶心!
秦深吃惊地看著我,我仰著头活塞般机械地滑动著自己的右手,急促的喘息,眯著眼挑衅般地看著他渐渐扭曲充血的脸。
他的喉头急促的滚动,终於走过来,从背後搂住我,双手从我的腋下穿过,游移在我的毛草丛中,他的头贴近我的耳畔,我嗅到淡淡的香水味,我的手直接探入他的胯间,果然,他那里也已经又热又硬,隔著裤子我紧紧地握住了它,然後听到他低低的申吟。
几乎是打仗一般的较量,我闭著眼睛享受著他的放肆,同时也放肆的让他享受著,电视里已经换了两对男女,我们还是处於亢奋状态。
有人说,第一次总是很容易泄洪的。
为什麽?为什麽我和他都久久不能获得解放?
我撕扯著他的衣服,几乎是渴求著:“宝贝,我们去床上,我要和你做A。”
秦深的呼吸越来越浓重,却似乎刻意压抑著,他突然咬住我的耳朵,握住我的东西的手猛然一紧,我猝不及防地叫起来,一泄如注。
他的东西也几乎在同时痉挛起来,裤子湿热一片。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飞上了天。
“变态!”
“人妖!”
“神经病!”
当我还沈浸在高chao的余韵中时,突如其来的污言秽语也如潮水般齐涌而来,我的心一跳,睁开眼,秦深已离开我不知去向,只有几个小痞子一副恶心欲呕的表情看著我,其中一个人手中还拿著一个迷你录象机。
我完完全全呆住,就那麽全身赤L,大腿上还粘腻著R白的Y体地坐在沙发上,为这出人意料的变故而呆住。
我生平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情形,似乎人生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扑头盖脸地砸来,每一种情绪都很毒,毒过四川唐门的暗器。
也许我的身经百战而百毒不侵之身在那时就已在开始锤炼。孙悟空在炼丹炉中被烧了七七四十九天,始成金刚不坏之身,而我的一切磨练也才刚刚开头……
“哎呀,来嘛!人家还想要。”在我面前,两个小痞子抱在一起,挤眉弄眼地伪装调情。
“你个小不要脸的,你说,你想要什麽?”对面的家夥也以毫不逊色的超烂演技,模拟著四级片中才会出现的恶俗嘴脸。
“我、我、我想要你的小弟弟。”
“哦哦,宝贝,我们上床吧,我好想和你做A哦。”
几个人集体呕吐,边装成吐得没肝没肺的样子,边嘻嘻哈哈猥亵地笑。
我麻木地坐著,近乎残忍地看著眼前的小丑跳梁。
突然,他们不叽嘎了,齐齐回头:“深哥。”
秦深终於露面了,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白衣白裤。
我一直以为只有像马瑞那样白皮肤的人才适合穿白色的衣服,没想到他穿起来也别有韵味,小麦色的肌肤,干净的光洁质感,配著纯白的衣裤,呵,呵呵……我笑起来。
“深哥,怎麽办?”小痞子们一副马首是瞻的样子。
秦深斜斜地靠在门框上,嘴上叼著一支烟,微微皱著眉装酷。
我慢慢站起来,刚刚因为神经绷得太紧而全身僵直,我晃动一下手脚,拂了拂垂在额前汗湿的头发,故意扭动著P股摇晃著腰肢走向秦深,离得愈近,秦深的眼眸愈发黑暗。
我伸手抚摸著他的下巴:“深哥,人家还想要,我们上床好不好?”
秦深吐掉了烟:“滚!”
“哎──你这话是怎麽说的?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是主,我是客,你可还没尽东道主之宜呢。”
“别给脸不要脸!”
“拿什麽给我?你有脸吗?”我吃吃地笑起来,吃吃地像冰缝里的风。
“如果明天不想很难看,你他妈现在就给我滚蛋!”秦深已经急了。
“难看?怎麽难看?你看──你仔细看,我的眼,我的眉,我的嘴,是不是很美?是不是很帅?你想给我破相吗?我知道你有刀子的。”我*近他,他一寸寸地後退,“怎麽?不舍得了?还是你已经爱上了我?提醒你一句,我是最没心没肺的,玩一个甩一个,仔细算起来,你还是不差的一个呢,我可以再陪你玩几次,但是千万别爱上我哦。”
“死同性恋!谁他妈会爱上你啊!”秦深甩开我的手,脸涨得通红,我有些暗爽,现在的他才他妈的像个没穿衣服的可怜蛋。
“深哥,做了他丫的!”几个小痞子一起冲上来,一阵乱打,只是那猫拳狗腿不能带给我丝毫的痛感,我就那麽站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嘴唇破了,眼角热辣辣的,不知哪里的血洒在地板上,腿一瘸跪下,我又缓缓地站起来,眼睛盯著秦深,即使被打得眼前一片模糊了,焦距还是在那一团模糊的白光中。
“滚!你们滚一边去!”看他们打得差不多,再打就要出人命了,秦深才出来说话。
我盯著他,他盯著我,敌视、蔑视、视J──妈的,我真想强歼了他丫狗娘养的东西!
“你走吧。”秦深在我面前站得笔直,似乎要和我僵直的身体对抗,“我会抹掉今天的一切,只要你以後别再C手我的事。”
“社麽事?深哥,我哪敢管你老大的事?我自己的烂事还管不过来呢!是,就像你说的,我是同性恋,剥光了衣服是,穿了衣服仍然是!我可以向全世界说我──韩玺──只──爱──男──人!可惜那个人不是你。我亲爱的伟大的神明的俊美的自以为是的深哥,你玩我是吗?好,我让你玩,不过你最好看好自己的裤裆,别把自个儿也玩进去!”
秦深的脸色苍白。
我伸手搂住他的头,在他的嘴唇上印下一吻,狠狠的一吻,咬破了他苍白的双唇,唇上的鲜点染了原有的苍白,散发出一中充满血腥气的妖。
我转身走进浴室,利落地套上自己的衣服,走出来,秦深依然站在那里动也未动,我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外走。
几个小喽罗死活不甘的样子,却又不敢动弹。
“站住!”走到玄关时,秦深突然叫住我。
我停下,回首:“亲爱的深哥,还有什麽指教?”
秦深的眸子中燃著火,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我想,如果是在电影中,如果他是古代的武林高手,那麽每一步的脚下一定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仿佛要把地球踩个无底D般走著。
两人只有一尺之隔。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他的手一扬便狠狠甩了我一耳光,力道很重,我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的规矩──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你曾打我一掌,这是还你的,如果你想在道上混,最好记住!”
我摸摸自己被他的虾兵蟹将打得扭曲变形的脸,想著他世纪末的大谎言,可──他的小兵们排成一队,他的手也就这样一溜打下去,一记比一记响,最後那个拿著迷你录象机的可怜虫被打得直流鼻血。
“给你们讲过多少次了,打人也有规矩,你可以把对方做了,粉身碎骨,挫骨扬灰,就是不许打脸,怎麽还记不住?一个个都是猪脑子吗?还有,这个破玩意是谁提议用的?”他看著录象机问,“谁做的我现在就剁了他的手!给我砸了!听到没?”
“深哥,这、这可是索尼的啊,我把胶片毁了还不成?”那小子已经N了一裤子。
秦深的眼一瞪,那龟儿子立刻把机子砸在了地板上,然後又剁了几脚,那金贵的小玩意瞬间粉身碎骨。
我看著眼前荒唐滑稽的一幕,这是干吗?杀J给猴看啊?
虽然我怎麽也想不通秦深所有这些奇怪举动的背後隐藏著什麽居心,尽管傻瓜也看得出他这一举动有多麽大的做作成分,他仍然成功地让我对他稍稍另眼相看。
也许,他还配做我韩玺的敌人。
“没事了吧?没事我走了。”等一切声响都消失後,我平静地说。
“韩玺──”
秦深他妈的到底怎麽回事?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难缠:“什麽?”
“有部电影上的黑道中人说:‘你知道我是怎麽混出来的吗?我他妈曾被人用枪指著脑袋,还要笑著喝下自己的N,你行吗?’我也想问你一句:你行吗?爱一个男的比走黑道更凶险,你──还是好自为知。”
我有些吃惊,却笑著说:“我自己的路自己会走,不劳你费心,谢谢你的忠告,告辞。”
走没两步,秦深再次叫住我:“韩玺──”
我叹口气:“什麽话一次出清好不好?我可不想被你十八相送了。”
“你像个男人,希望以後依然如此。”
“废话!我本来就是男人。”我真的笑了,这个小P孩,也不过和我一样读高一,还当自己七老八十了?
我笑笑没再说什麽,伸手拉开门,刚走出去就和急冲进来的人撞个满怀,我刚想说对不起,对方叫起来:“头儿,你没事吧?”
是陈敏,後面还有两个人──马瑞,以及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女孩。
看到他们,我有些愕然,努力扯扯嘴角:“你们怎麽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什麽到这种地方来?”马瑞走到我面前,用手抚摸我的脸,直到这时,我才感到疼痛,针尖麦芒似的疼让我的脸痉挛了几下。
“呵呵……没什麽。”我心虚地笑,马瑞却离开我径直走进房内,正当我诧异时,“啪”的一声,剑拔弩张的空气瞬间崩溃。
马瑞打了秦深一掌。
我有点哭笑不得,今天是怎麽了?好象所有的人都喜欢上了甩耳光的游戏。想想秦深的原则,我正想冲过去拉开马瑞,却被他拨开。
马瑞直视著秦深说:“秦深,冤有头债有主,有什麽不满意地就冲我来,别拿我的朋友当靶子!还有,我原以为你多少有点骨气,没想到你像你老子一样窝囊,专会做这种以多欺少的勾当,呸!”
秦深原本一直板著一张扑克脸,听到最後突然勃然变色,扬起手就冲马瑞的脸挥去,我暗叫不妙,想顶上去替他挨下那一掌,谁知变故突生,秦深的手腕在挥下去时被马瑞就势抓住,然後是一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一拽肩一顶,秦深就那麽直截了当干脆利落地被摔在了地板上,发出“砰”一声巨响,伴随著秦深的申吟混合成一种惊心动魄的背景乐。
一屋人都呆住。
秦深的小喽罗们齐冲上来,准备故技重施,谁知拳拳落空腿腿踢错,反而都落在了自家兄弟身上。
在六七个小喽罗中间,马瑞像条滑溜溜的鱼,自由的摇摆穿梭,拳如雷,腿如电,每一记都是狠招,打得一夥人鬼哭狼嚎。
陈敏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两个J蛋。
我喊:“够了!你想把他们都打死吗?”
所有的人都止住,马瑞站在房中间,宛如赫赫战神,他斜睨了周遭一圈:“你们──以後谁再敢动韩玺一根汗毛,结果就像这样──”脚起处凛然生风,落处大理石的茶几已经碎裂成七八块。
小虾米们脸色苍白如纸。
秦深缓缓地站起来,笑了:“难得,难得看到你发威呢,无论如何也值得了。”
马瑞瞥了他一眼,转身朝外走:“我已经说过,不会再和秦家有任何瓜葛,希望你以後少来烦我,一次两次我可以放过,再多了,也别怪我不客气!你老子就你一个种,还等著你继承家业光宗耀祖呢,好自为知吧!”
秦深冷笑:“说的好听,可是你别想那麽容易,即使你死,这瓜葛也不会断的!奉劝你一句,别太自信,看好你的女人吧!”
马瑞拉著我朝外走,我最後一次回头,看到秦深眼中浓浓的黑色,看到我回头,他忽然粲然一笑,嘴唇张了张,我努力分析他的口型,才想起是他惯说的那句──seeyoulater。
“这是我以前的同学蓝芝。”走下楼,在昏黄的街灯下,马瑞给我介绍那名女孩。
“你好,我是韩玺。”我点点头,蓝芝有一头及腰的长发,乌黑亮丽,小巧精致的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颇像香港女星关芝琳。
“你好。”蓝芝笑笑,略显腼腆,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个小酒窝,醉人的甜美:“我听瑞讲过你很多的事,很厉害。”
厉害?看看我被打的猪头R脸,就知道我他妈是什麽样的窝囊废了!
“头儿,你没事吧?干吗傻到一个人去和那些家夥拼啊?现在可不流行什麽孤胆英雄了,要不是马瑞带我们赶来,还不知会出什麽大乱子呢!”陈敏这小子很会见风使舵,现在马上站在马瑞那边说话了,昨天还口口声声叫他“娘娘腔”呢!
“陈敏,蓝芝和你顺路,你送她回家吧,我陪韩玺回去。”走到十字路口时,马瑞做了如此安排。
陈敏自然没有异议,乖乖地陪长发美眉走了。
那天晚上,夜风很温柔,道路很漫长,我和马瑞并肩走著,久久未说话。
“韩玺,今天到我家去吧,否则阿姨见你这样会吓坏的。”快到我家时,马瑞扯住我的袖口。
“不必了,我娘还不至於那麽没用。”我的语气冷冷的。
“你伤得不轻,需要医护,跟我回家。”马瑞的妈妈丽姨是名外科大夫。
“这点皮R之伤一夜就好,没什麽大不了的。”我开始朝自家的路上走,却马瑞硬硬拽住。
“韩玺!”他说,“我知道你很生气,发生这种事我也料想不到,可是,你可以听我的解释吗?”
他紧握住我的手,眼神幽幽地凝视著我,在惨白的路灯下,他的脸漂亮得像假的,谁也无法想象这麽漂亮纤细的人会有那样的功夫,我一直觉得他就像一朵温室中娇弱的花儿,而自己就自诩为护花使者,谁知……
相处半年多了,我竟然一点点也不了解他,他那漂亮得过分的脸蛋此刻也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充满了压迫感。
我苦笑:“你到底有多少事瞒著我?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把我当作朋友?”亏我连自己光P股时的糗事都讲给他听,恐怕我记忆中有几个人物他都比我清楚,而他──我竟是一无所知。
谁说朝夕相处就能日久生情的?
我怀疑他是不是从来就没对我产生过一点点感情。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马瑞说,声音低低的,“就因为你是我生平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才特意隐瞒我肮脏的过去,就怕你知道了会嫌弃我……”
我无语,为他为自己感到无力,事到如今,他还把我当作这样的人麽?
“好,我跟你回去,你说吧,说你‘肮脏的过去’。”无奈,我还是敌不过他那诱人的眼神,明知是陷阱,我还是义无返顾地跳了下去。
“其实也没什麽。我和秦深是在初一的时候认识的,那时的我很孤僻,你也知道,我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因此多多少少有那麽点自卑,而又因为那时我每天放学後要接受专业的武术训练,基本上和同龄人没什麽交流,很孤僻,不合群。直到他主动找上门,说要和我做个朋友,虽然最初我对交朋友没什麽兴趣,耐不住他再三的纠缠,还是和他们混在了一起,从那之後,我的生活方式有了很大的改变,我经常和他们一起翘课,打架斗殴抽烟喝酒,一帮早熟又堕落的颓废小孩胡作非为,终於被我妈妈发现了,她没有打我,只是无声的流泪,说我太伤她的心,她生命中什麽也没有,什麽也不奢求,只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那一天,我们母子抱头痛哭。从那之後,我猛然惊醒,开始发奋读书,考取了育英,打算不再和那些人有任何瓜葛,我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循规蹈矩的模范生,让自己和所有的普通中学生没什麽两样,我不喜欢打架……秦深来滋事时,我尽量不想闹大,没想到你那麽冲动──”
“呵……”我惨淡的笑,我努力,我拼命,我见义勇为仗义执言正气凛凛,我打算为所爱的人两肋C刀,谁知一切就像出闹剧,我是闹剧中的小丑,一切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别人在看热闹,我在那里瞎折腾。
我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自己比所有人都早熟,却原来只是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幸好丽姨在家,她也没多问什麽,只是迅速拿出急救箱,手脚麻利地为我清洗、消毒、敷药。
“你们男孩子啊,就非得打架不成?痛在自己身上不说,还让亲人跟著揪心。”最後,丽姨也就说了这麽一句,我陪著笑说以後再也不敢了,一定做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外加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丽姨笑著拍我的脑袋:“你个臭小子,小小年纪就这麽油嘴滑舌的,以後不知有多少小姑娘要伤心了。”
“什麽小姑娘我也不睬她,谁能比过丽姨好啊!”我依然涎著脸打P,丽姨也就三十多岁,加上会打扮,看起来更年轻,和马瑞走在大街上,经常会被人误认为姐弟俩。哪像我娘,儿子才像个花骨朵般含苞欲放,她老人家已经到知天命的高龄了。
“坏小子!”丽姨笑起来,“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把晚饭热一下,小玺,给你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你今晚在我们家住。”
“哎!我这就打。”我喜欢丽姨,美丽、自信、聪明,又不失温柔。
临睡前,马瑞要帮我洗澡,我死活不肯,看我最後都急红了脸,他笑起来:“干吗?当你是小女生摸不得看不得啊?”
“没干嘛!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洗。”我绷著脸,心中的怒火还是未消。
“好好,你自己洗。”马瑞说完便去收拾床铺。
我想起他家房子宽敞,便在进浴室前跑到丽姨面前说:“姨,我今天浑身痛,想自个儿睡张床,成吗?”
原本我在马瑞家留宿时,都是两人挤一张床的,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好事,虽然丽姨曾建议我睡客房,最後还是被我说服了。
丽姨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说:“我马上去整理一下客房。”
“姨,你真好!”我留给她一个甜甜的笑脸,不等马瑞表示什麽,立刻钻进了浴室。
关上浴室的门,反锁上,看著镜子中伤痕累累的自己,一个在爱与痛的边缘挣扎的笨蛋,我开始憎恨我哥那些杂七杂八的书,如果没有那些东西我不会这麽早熟,可是话说回来,我哥的那些书都健康的很哪,绝没有什麽男人喜欢男人的玩意儿,这麽说起来,我就是天生的喽?
天生的可怜虫,唉!唉!唉!
我对著镜子揽镜自怜,长吁短叹,看看这浓黑的眉毛多麽有男子气,看看这细长的凤眼多麽有魅惑力,看看这高挺的鼻梁多麽性感,看看这不薄不厚的嘴唇多麽多麽多麽的完美……还有这光滑的皮肤,虽说黑了点,可黑了不就代表著健康吗?男孩子要是像林妹妹那样弱不禁风娇喘吁吁的指不定多恶心呢!
唉!看来看去我都那麽的招人爱,为什麽偏偏就没人爱呢?
“韩玺!你没事吧?”最後马瑞在外面“咚咚咚”猛敲门,才把我从超级自怜自恋中唤醒,懒洋洋地应了声,套上他的睡衣,低著头走出来:“你去洗吧。”
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迷迷蒙蒙地看著窗外的夜色。
没月亮,也没星光,夜色如墨,似乎要把我吸进去一样。不知怎麽就回忆起在秦深家里的那一幕,我赤身L体的,被一群人围著,像被看猴子一样地被人看著耻笑著鄙夷著,被人指著鼻子骂变态人妖神经病。
变态+人妖+神经病=同性恋?
我呸!
我在如墨的夜色中青面獠牙的狰狞著,试图击退那所有的魑魅魍魉,可心底某个地方还是在隐隐的痛著,那种痛不明显不剧烈,就像拿刀背在身体上一下下砍著,有点痛,但不足以致命……
想想左,想想右,就在我终於意识模糊时,突然一个暖暖的东西滑进我的被窝,当我意识到这是个人体时,马瑞已经翻身压在了我身上:“喂!小黑,小黑!醒醒!”
“别再拽了,我的耳朵可是留给我老婆拧的。”我突然喉咙发干,却不得不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醒啦?”马瑞笑起来,在夜色中,他的牙齿显得愈发的洁白,“小黑,还在生我的气吗?”
“凭什麽管我生不生气?你是小芹吗?”当初老板在讲中国现代文学时,曾提到赵树理的《小二黑结婚》,我取笑马瑞水灵灵的就像女主角小芹,他立刻说我一身黑皮,铁准是小二黑,说完他就发现说漏了嘴,也许我平常喜欢贪图一时的言语之快,这样占了他便宜他也不在意,後来倒习惯了在无人时或者开玩笑时叫我“小黑”,他说以前他家有条小狗就叫“小黑”,我##%¥%%¥¥%¥#.%
“真不害臊,不知谁说要做我的哥哥保护我呢,却原来这麽小心眼。”马瑞吃吃的笑起来。
“我根本就没心眼。”我自暴自弃地说。
“我摸摸,看看是谁把你的心偷走了?”马瑞伸手在我的胸前乱摸,最後突然探手到我的腰间,我“呀”的一声叫起来,边叫边笑,最後只能告命求饶。
“干吗不告诉我你会功夫?”我还是恨意难平。
“我也没打算隐瞒你啊,只是觉得没必要。”马瑞轻声说,“我也不想让别人对我另眼相看。”
这倒也是,虽然在西方人眼中中国功夫很神气,好象每个中国人都像李小龙那麽厉害。其实,其实我等草莽小民,有几个能正儿巴经地打两拳呢?大多数男孩打架,也不过是乱砍乱杀没章法地瞎打拼而已。
“可你也不该不对我说啊!”
“是!是是!好哥哥,我知道我错了,你大人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还不成?我发誓──我下回再也不敢了!”马瑞举起右手,说话时,热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面颊,我有一瞬的迷失。
“我可不敢做你的哥哥了,我做不起。”
“哎──真是属驴的。”马瑞忽然板起了脸。
“啥?”我傻傻地追问一句。
“驴脾气!”马瑞又揪住我的耳朵,“没见过你怎麽倔的,我说了这麽多好话还不成?”
“不成!”
“那你要怎样?”
“亲我一下。”
“真的要亲?”马瑞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我,我一阵心慌,还是硬著头皮死不松口:“真的要亲!”
马瑞俯下头来,在我的脸颊上啄了一下,像小J啄米,“这样总成了吧?”
“哼!算你小子听话!”虽然我不甘心,却也只能退让,再说看到他脸蛋红扑扑的,自己也觉得值得了。
“这可是我的初吻呢!”马瑞笑眯眯地说,“便宜了你。”
切!初吻是要吻在嘴巴上的吧?笨蛋一个!我的心还是甜丝丝的,觉得自己快要飘起来。
在被窝里,他的手握著我的手,很温暖的感觉。
“其实,秦深最初来找茬时,我真的是有意隐瞒你,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怎麽办,会不会帮我,是不是真的能保护我……韩玺,我是不是很狡猾,很坏?”
“是,你的狡猾狡猾的!如有再犯,皇军绝不轻饶!”听他如此说,我哪还有一点儿气,整个人都飘进了蜜做的云彩里,“我怎麽会不帮你,又怎麽会不保护你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我没有兄弟姐妹,小时候被人欺负了,从来没人帮我。常有小朋友围攻我,嫉妒我漂亮,又嫌弃我是个没爸爸的孩子,我扑上去打他们,便被他们的爸爸妈妈找上家门去辱骂,妈妈抱著我一起哭。後来,妈妈送我去武校夜班,她告诉我,这世界上谁也依靠不得,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於是,我开始练武。可是,你知道我多羡慕别人的小朋友有高大帅气的爸爸,有一瞪眼就能把小孩吓哭的哥哥吗?我做梦都想有……没想到在育英能遇到你,虽然只比我大一天,却总是以我的哥哥自居,一直陪在我身边,处处照顾我,我觉得很快乐……”
“呵呵,知道了吧?遇到我可是你的幸福,我是最会疼人的了。”我开始沾沾自喜,看来自己的付出也并非全成了竹篮打水。
“是是,你是最会厚脸皮的了!”马瑞笑著说,“这是你说的,从今天起,你──韩玺,就是我──马瑞正正式式的哥了,可不许反悔!”
正正式式的哥是什麽意思?
我才不想做什麽劳什子哥哩,我、我、我想做你的老公……
“怎麽?不愿意啦?反悔了?”马瑞紧张兮兮地拍拍我的脸。
“怎麽会,白捡了这麽一个漂亮弟弟我怎麽会不愿意?偷乐还来不及呢!亲亲弟弟,宝贝弟弟,爱死你的弟弟!”
“去!”马瑞笑著推开我凑上来的脸,“我现在真的很快乐,有个好兄弟,还有一个美丽的女朋友,我会一直一直爱著你们,一直一直,永不改变!我看够了我妈所受的委屈和苦楚,等我长大了,我绝不会让我所爱的女人再受这样的苦,我要让她一辈子都甜甜蜜蜜快快乐乐,我要把她宠上天……这就是我人生的最高目标,怎麽样?”
“很好呀。”我笑笑,突然笑得很无力。
“我们来个约定吧,不管以後是不是会分开,都要努力让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幸福,好吗?”马瑞眼神灼亮地看著我。
“好啊,让我们幸福。”
我们击掌为盟,看著他美丽的笑颜,我只能悲哀的申吟:因为是你,所以,我会永远为你祝福……
第三章
马瑞的“人生最高目标宣言”著实刺激了我,发现自己在他的人生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配角,没有我仍然幸福,有了我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这种残酷让我暗自伤神。唉!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於此!
我自暴自弃了几天,像所有早熟的孩子一样多愁善感,又像少年维特一样痴迷而不可自拔,看到他的笑脸都会像被针扎似的,柔嫩的少年心不堪重负之下又开始逃学。
不过,因为我的第一避难所“学校後山”已经被敌军发现,老板经常派陈敏来捉人,无奈之下,我只好转移阵地,逃往第二避难所“春光录象厅”。
“春光录象厅”位於中心街临近的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因为这家录象厅经常会播映一些“春光无限”的片片,引得一众欲求不满的小男生小女生大男生大女生蜂拥而至,每天都爆满。
每次窝在大厅的一角,看著这些人为荧幕上的Y声浪语气喘吁吁,我就不得不慨叹经济低糜到连月老都下岗待业了,让这些痴男怨女迷迷惘惘无所归宿。
那天,天气不好,一大早就Y沈沈的,连带著我的心情也灰色一片,花了三块钱买了一张票,因为不清场,所以可以在这里赖一天。
一大早,人还不多,我选了一个墙角坐下,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没有什麽人,所以就放一些没什麽人气的文艺片,看里面的老男人老女人扮嫩伪装清纯,嗲得要死的说话,做作得让人呕吐的表情,我真怀疑自己为什麽要如此地折磨自己。
我是少年才俊,我还像早晨七八点锺的太阳耶!怎麽就这样自甘堕落了呢?
可是,回到学校又如何?想想自己毫无希望的人生路,我又像只困兽一样在黑暗中咆哮不已。
我,已经彻底地迷失了自己。
到十点多锺,人陆陆续续地多起来,我在昏昏欲睡之後,终於在一个激烈的动作片中清醒过来,看著片中人物利落地闪躲擒拿,真後悔自己为了贪靓而放弃了成为武功高手的机会,如果我身怀绝技的话,最起码也可以对马瑞来个“霸王硬上弓”吧?
现在──唉!一想起那天晚上他的“英勇神武”,我就实在是提不起勇气来。
“可以抬一下你的腿吗?”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因为我一条腿横架在椅子扶手上,也就相当於一个人占了两个位置,现在人满了,有人走到了我这边。
我抬下腿,对方挨著我坐了下来。
突然想起刚才的声音有点熟悉,不由侧过头看了一眼──mygod!没有搞错吧?果然是人一倒霉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挨著我坐下的居然是我此生再也不想见到的家夥秦深?!
果然毛主席他老人家教训的对,作为一名革命“同志”,就应该时刻加强防备,时刻准备著,因为敌人总是会随时随地出现!
“嗨,你好,又见面了。”秦深微微一笑,用彬彬有礼的语气说著恶心扒拉的话,他的头发又长了不少,为他原本就俊美不堪的脸增添了几分犀利的质感,在若明若暗的荧幕光线中,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脸,发现他确实很漂亮,迥异於马瑞那种精致细腻的美,秦深的脸是带著几分张扬和狂野的侵略性的俊美。
“迷上我啦?”见我久久未语,秦深暧昧地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
“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迷上──你?老兄,你也不照照镜子,想让我迷上你,还是先去做个整容手术再说吧!”对於不爱的人,我一向是刻薄无比的,尽管是违心之论,我也说的堂而皇之理直气壮。
果然,秦深的脸色一变,我正等著他发飙呢,却见他缓缓一笑,从上衣兜里取出一面小镜子,对著镜子龇牙咧嘴地照了照:“哎哟,这是哪里的小帅哥啊,真是迷倒世界颠倒众生,啧啧!居然有人有眼不识金镶玉,看来是名副其实的有眼无珠啊,可怜可怜!”
我拍拍他的肩:“借过一下。”
“干吗?”他用手撩了一下头发,瞟也不瞟我一眼。
“我要去洗手间。”
“干吗?”
白痴啊,去洗手间当然是要解决生理情况!
“我要吐了!”
“真的假的?”秦深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我。
“当然是真的!”再看你这个变态加三级的自恋狂一眼,我不吐死才怪!
“那可麻烦了,我看你还是先找个医生看看的好。”
“我找医生干吗?”
“让医生鉴定一下有孕几个月啦?要不要吃安胎丸啊?动不动就吐可对胎儿不好哟!”
“去你妈的!”发现自己被他摆了一道,气得我挥手就打,却被顺势抓住手掌带了过去,我的腰正好撞道椅子的铁扶手上,痛得我“哎哟”了一声,惹来众人带色的眼光,我涨红了脸,狠掐了秦深一把,谁知他小子有种,愣是没吱一声,倒是松开了我的手,送我一个恶心扒拉的笑容。
“高才生怎麽混到这种地方来了?”安静了一会儿,秦深又开始找茬。
“关你P事!”
“本来也不关我的事,可是你现在坐在我的旁边,影响我的情绪,就不能不关我的事了。”秦深依然慢条斯理地说。
“你是不是神经过敏啊?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干卿何事?”
“你看看那边──”秦深忽然扳过我的脖子,指著大厅另外一个角落给我看,那里正有一对男女激情拥吻,男人的魔爪伸进了女人的裙子里……荧幕上也已经换上了香撩人的片片,男主角正往女主角的超级波霸上涂著奶油,女主角就张著血盆大嘴卖力的叫床,下面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呼吸粗重起来。
“有什麽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啊!”我力图装作无所谓,秦深的手却忽然滑到了我的腰部,环过腰腹,隔著长裤一把抓住了我的要害,他吃吃的笑起来:“还装什麽蒜哪,明明已经这麽硬了!
“你他妈发春啊?”我力图咬牙切齿地还击,奈何浑身僵硬著,秦深的嘴唇湿热,有意无意地滑过我的脸,有股淡淡的奶味,R臭未干的小子──我在心里恨恨地骂。
“是又怎麽样?你怕了?”秦深的眼睛在昏暗中闪光,像千年古潭漾起的波纹,波光潋滟中把我的心也撩拨得一漾一漾的。
“谁怕了?”我火大起来,这个小混球,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舍身饲虎吗?
好!你既然有这意,我也乐得吞噬你!
“去洗手间吧。”我低低地说。
秦深的喉咙里发出低低地回音,於是两人一前一後踉踉跄跄地跑进洗手间,不知是不是为了方便sex,这里的厕所全部采用了单间隔离式,关上门,谁也不看不到里面会有什麽勾当(其实谁都清楚里面正在做什麽勾当)。
关上一扇门,我们立刻像两条章鱼一样纠缠在一起,迫不及待地撕扯对方的衣服,两个笨家夥笨手笨脚地抓住对方的宝贝没命地揉搓。
不知是兴奋还是愤怒,我把秦深搂得紧紧的,勒得他的骨骼“咯咯”作响,他终於忍不住申吟起来,那叫声像兴奋剂一样让我心底的欲火更狂妄,呼呼地喘著粗气。
两双眼睛敌视著,却又死死纠缠住,几乎要把强烈的欲望之火喷S出来,我们撕扯著,挣扎著,喘息著,忽然间秦深的手停止了动作,从我的分身上撤离,双手抱住我的头,死命地在我的头发中游移,发出急促的叫声。
看他像片中女主角那样痴迷的表情,让我也越来越冲动,在令人窒息的战栗中,狂猛的快感像海涛一浪高过一浪地席卷而来,正当我沈醉不已时,一股炽热的Y体S在我的掌心──秦深居然比我先泄了!
“这麽快就泄了,太没用了吧?”我吃吃地笑著,为自己在暗地里进行的较量中获胜而洋洋得意。
秦深的胸口在剧烈起伏著,脸上泛著色欲的嫣红,他的媚眼如丝,紧紧缠绕著我:“你是白痴!掐得我痛死了!妈的!我会让你明白什麽才是高手!”
他俯下头一口咬住我的脖子,让我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他咬死,他的唇慢慢向下移动,一点一点地向下,舌尖的挑逗让我还未释放的欲望更加高昂起来。
舌尖继续嬉戏,穿过那片毛草,继续向下,我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弹跳了一下,一软,差点瘫在地,被秦深双手抱住我的腰,他的双眼向上挑著,露出耻笑的光芒。
我瞪著他,努力维持自己高傲的神态。
他终於含住了我的东西,舌尖轻轻地舔弄它敏感的尖端时,从未有过的刺激让我差点失控,身体的颤抖一阵比一阵强,我想大叫,想放声嘶喊,秦深的双手和嘴巴用剧烈的刺激把我送到了最顶端,似乎我整个身体的感觉都聚集在了脐下三寸的地方。
他还在吸吮,看著他俊美的脸紧贴在我的腿间,带著无比的妖冶,我的小腹一阵紧,一股热Y便激S而出,秦深来不及躲闪,被S了满脸。
我呼呼地喘著气,看著他放荡而又狂热的眼神,不由苦笑:“你他妈真是贱!”
“彼此彼此!”他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脸,表情冷下来。
他的眼神像海底的水草,随著激流起伏,看著那隔著深不可测的海水,只能无望地期待阳光的表情,让我的心颤了一下:“秦深,问你件事?”
“什麽?”他开始一板一眼地整理衣服。
“你──是不是喜欢我?”不知为何,我就是有这种感觉,也许我们这种人真的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