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不要嘛……”
缪苗双手搂着尤拉诺维奇的脖子,她双腿发软, 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她和瓦西里的拼酒以两败俱伤结束, 两人喝到一半的时候其实已经都意识不太清楚了, 互相乱说了一通胡话喷了一顿小凶兽后之后又猛闷了好几杯, 然后纷纷倒台。
这回是真醉了,醉得非常彻底,毫无半点虚假和套路。
喝醉了的瓦西里已经被侍从带回了主卧休息了。那群只听从瓦西里命令而对尤拉诺维奇从来没有半分尊敬的家伙们都选择无视他的窘境, 徒留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开始发酒疯的缪苗给他一个人处理。
好在缪苗发酒疯的时候也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既不哭闹也不脱衣, 唯一的变化是整个人变得孩子气了不少。
“不要赶我, 求你了。”缪苗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这个表情出现在她脸上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惊悚了,“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好好跟我沟通不好吗?为什么每次都要给我甩脸色?我很难过的啊……”
尤拉诺维奇:“你先起来!”
“我不要。”缪苗摇头。
尤拉诺维奇只好把耍泼无赖的缪苗打横抱了起来,往客房走去。
缪苗窝在他怀里, 忽然说:“你不要跟那个……叶卡什么娜相亲好不好?”
“……”尤拉诺维奇满脸问号,那是谁?他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就是那个啊!叶卡捷琳娜·叶夫根尼娜!”缪苗以指责人渣的语气道, “你还跟她跳了舞!”
尤拉诺维奇想要揍人:“智障!那是我远房表妹!她才十六岁!”
“……”喝醉了的缪苗闻言也沉默下来, 她眉头皱到了一起,像是在认真思考一件重要的大事。良久,思考完毕的她以极为严肃的口吻道, “表妹可不可以也不要跳啊?”
“哈?”尤拉诺维奇已经完全无法理解她的逻辑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可不可以嘛——”缪苗拉长着句尾,“拜托了, 答应我好不好?”
不能理解她是什么意思,这个女人喝醉了真的太恐怖了。
终于抵达客房的尤拉诺维奇打算把缪苗往床上一抛,自己立刻撤退。
但缪苗搂他搂得非常紧,死活就是不松手。
“你快放手!!”尤拉诺维奇朝怀里的人吼道。
喝醉了的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是一副怎样的光景,眼神迷离,双颊绯红,吊带裙的肩带也掉了一边。
这对他而言非常糟糕,要一个躁动期的少年面对自己喜欢的少女醉酒的样子巍峨不动,这样是不是太考验人了一些?
崩溃,真是崩溃!
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八爪鱼从身上扯下来。
“你不要赶我……”缪苗眼睛忽然湿润起来,“不要赶我,我好难过……不要赶我走……”
靠,靠,靠!
“混账!”尤拉诺维奇有些慌乱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该死!你别哭了!!”
缪禾口里从来不见流泪的缪苗这是第二次在他面前直接宣泄自己的负面情绪。
“那你别走,就留在我身边。”缪苗用头蹭了蹭他的胸膛,“别走,好不好?”
尤拉诺维奇面如死灰地被她蹭着:这个难度系数对于童贞男而言实在是太高了,鬼知道他是怎么坚强地忍耐着自己的**的。
良久,他咬牙,朝缪苗点头:“我陪你,别哭了。”
得到了同意的缪苗露出了笑颜,一个翻身滚到了床的一侧,她力气很大,把尤拉诺维奇也一同拽上了床,两个人在被子里滚成一团。
尤拉诺维奇内心世界只剩下一个单词徘徊:想死……想死……想死!
趁她睡着的时候再偷偷离开吧。尤拉诺维奇这样想到。
但缪苗却忽然又蹭到了他身旁,在他紧张地僵着身子的时候,像是恶作剧一样地又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跟那天晚上的蜻蜓点水不一样,这个吻驻留了很久。
尤拉诺维奇睁大了眼,抬头对上了缪苗迷离含笑的双眸。
又是这种作弊犯规的举动。尤拉诺维奇说不出此时自己是高兴还是愤怒,这两种情绪应该是矛盾的,但又切实地同时存在于他心里。
现在的她毫不设防地躺在他身边,跟他以这种方式撒娇,她是笃定自己真的不会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吗?在她眼里,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存在?需要照顾的人?对她而言不存在威胁的同伴?
这种亲吻不能实质性代表任何东西。生日礼物,同伴的祝福……他真正想要从她身上得到的东西比这些更加得寸进尺。
尽管知道缪苗已经醉了,他还是认真地望进了她眼眸深处,声音沙哑:“我想要的不是这种东西。”
出乎意料的,缪苗笑出了声,她将手放在他滚烫的脸颊上,轻声道:“我也是哦。”
也是?也是什么……?
缪苗用手揉了揉他头顶:“你好笨哦,为什么还是不能理解呢?我想要做的是,比亲额头更过分的事情哦。”
她说完,手脚并用地抱住了他,将他的头摁在了自己胸前:“所以才说,不要让我等太久……”
尤拉诺维奇没有挣扎,他呆滞的被缪苗拥抱着,无论是身体对她产生的**亦或是她胸口的柔软都没有办法分散他此时的注意力。
她的意思如他所想吗?
是这样的,没有错吧?
***
缪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胃里也翻江倒海。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比布莱克家里还要豪气的装潢,这里应该还是在瓦西里的宅邸无误,她对自己没有被套麻袋扔出去某个深山老林或者是绑着石头沉尸大海深感幸运。
昨天都发生了什么?她喝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意识不清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也无法回忆起来……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喝酒喝到断片,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缪苗揉着太阳穴,掀起被子想要起床。
她这才注意到身旁还有一个毛茸茸的金色脑袋。
“……”
等等。
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缪苗颤抖地把整个被子掀开,蜷缩成一团的尤拉诺维奇暴露在空气之下。少年打了个哆嗦,迷茫地睁开了蓝色的双眼,像是一只初生的无知奶猫一样看着她。
“困……”睡得晕晕乎乎的尤拉诺维奇整个人都变得乖巧了不少,他扯着缪苗的衣角,迷迷糊糊地朝她用像是撒娇一样的口吻说道,“给我被子。”
她……她昨天没对他干什么吧?!
缪苗快速地打量了他一番:眼睑下有乌青,还没睡醒,穿着昨天的衣服。
很好,她并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还是昨天那声白色连衣裙,身上一股浓浓的酒味,自己都觉得熏鼻。
先不管那么多了。缪苗把被子又是一翻,将尤拉诺维奇严严实实地裹在了里面。
然后她飞快地蹿下了床,夺门而出。
昨天发生了什么?昨天都发生了什么?怎么办,她想不起来……她对他干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跟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就在缪苗倚在门上惊魂未定的时候。
“缪小姐。”
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侍从,朝她微微躬身:“瓦西里·伊万诺维奇让我带您去盥洗室更衣洗漱,他有话想对您说。”
***
“请坐吧。”瓦西里坐在桌子的一端,朝缪苗示意道。
布莱克竟然也坐在沙发上,明明昨天最先退场,今天的精神却是在座所有人里最萎靡不振的。
缪苗顺从地坐下,喝到断片她自然不知道自己昨日里干出了全联邦没有几个人敢干的事情。仍然对瓦西里又敬又畏的她却发现……瓦西里身上的气场好像跟昨天不太一样了?
威严犹在,却平易近人了不少,之前感觉与之对视就会被枪毙的压迫感已经没有了。
“缪英雄。”布莱克跟她小声说,“你昨天撂倒了他,听过‘乌斯季诺夫’法则么,只要在酒桌上击败露西亚人,你就已经取得了绝对的心理优势。(1)”
缪苗惊悚:她昨天竟然拼赢了瓦西里?
他俩的窃窃私语很快就被打断了。
“是时候找你算账了。”瓦西里目光如刀地剜了一眼布莱克,“沃克家的小混账。”
瓦西里对布莱克的杀意犹在,“乌斯季诺夫法则”并不适用于布莱克,谁叫他是昨天最先倒台的。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布莱克往后一缩,立刻甩锅,“我也没有有办法,是怀特让我来的……您之前已经答应过军部了,您不能私自扣留尤拉诺维奇。”
“呵,那个小孬种。”对于联邦如今最为风光的上将,瓦西里嘴上毫不留情,“四年前让你来接近那小兔崽子的时候……我看在‘他’的份上就对你睁一只眼闭着眼了,没想到你居然敢背着我怂恿小兔崽子接触机甲。”
“独/裁教育不可取啊。”布莱克慌到了极点便开始跟瓦西里贫嘴,“作为家长你得给孩子选择自己未来人生道路的机会!我只是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瓦西里冷笑一声:“别把自己的目的说得那么单纯,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背后偷偷做的那些小动作吗?”
“小动作,什么小动作?”布莱克装傻充愣,“无人机实验吗?那玩意儿还不太成熟,我拿回去改进一下改天再拿来给您看看……”
瓦西里忽然举起手上的手杖,用力地砸在桌子上:“佩龙,你们竟然敢把‘佩龙’重启了!”
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瞬间爆发出的力气竟然把厚木桌给砸出了一道裂缝,手杖还在他的虎口处微震,他的手臂却不见任何颤抖。
布莱克脸色瞬间变了:“请稍等一下……现在还有第三者在这里。”他用余光猛瞄着缪苗。
“哼。”瓦西里收回了手杖,转而看向了缪苗,“所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这小混账给忽悠了过来?”
“别,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布莱克慌张地探身。
瓦西里瞪了他一眼:“我没让你说话!”
布莱克噤声。缪苗却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道:“是的,我并不清楚大部分内容,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
她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瓦西里,不再回避。
作者有话要说: 在童贞男想要上小姐姐的时候,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小姐姐就很正直地不想上童贞男呢?
我在儿童车里面不是打了个:苗妹是正直的(?)
问号,注意问号。
最近大家都觉得很高糖是吧,我是不是曾经和你们说过一句话“糖这种东西,要且吃且珍惜”
我被伤害到了,看了眼大纲,嗯,是时候可以搞大动作了。
今天继续发红包攒人品,依旧是20点,只要是这两天留言的全部都发,我想跟教授同归于尽!还是没办法回复留言,么么哒!
(1)昨天居然很多人没看懂林虎将军那个梗,超有名的啊><,乌斯季诺夫法则也一样,只要你在酒桌上干赢了毛子,接下来的所有谈判都会变得非常顺利。当年毛子仗着自己伏特加横遍天下,和苏联进行战机su-27出售谈判的时候,林虎将军(我兔子国俄罗斯族的空军中将)派了一个干瘦竹竿的把十七个毛子谈判员给喝到抬出们的程度,接下来毛子们对兔子明显态度变好了三条街不止,兔子们成功以我们现在都不好意思承认的价格签下了su-27合同。
大致就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