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北迅速钻出来跟上她的脚步,看着她就这么在他面前横冲直撞,俊脸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遒劲有力的手臂拽住她的肩头将她禁锢,“夕颜,你冷静点,冷静。”
江墨北用力握着她的肩头,低醇的嗓音安抚着她的情绪,“什么都不要想,大脑放空,深呼吸。”
顾夕颜混乱的思维像是打开了阙口,凌乱的长发散在脸上,光洁的额头渗着汗珠,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像是细密的针,一根一根扎在江墨北的心上。
纤弱的手臂一把抱住男人健硕的身体,哭着扑在他身上,“墨北,你不要结婚,不要结婚好不好?醢”
江墨北僵硬着身体笔直的站着,对她的投怀送抱没有任何反应,却也没有推开她,只是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哭声没有开口。
大约十分钟的时间,顾夕颜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两人才重新上了车。
…缇…
沁姨握着电话,听着听筒里一声接一声的忙音急得团团转,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在以澈的房间里等家庭医生来。
沁姨拿了毛巾打了盆水,把毛巾放在水里染湿拧了拧,然后再折好敷在以澈额头上,换的很勤,只希望她的烧能退下来。
莫染来的时候以澈已经烧到了四十度,沁姨打了急救电话,但是莫染住的近所以她比救护车来的要快。
“怎么回事?”长发中分低马尾,烈焰红唇高跟鞋,女神标配,气场十足。
莫染边说边往楼上走,高跟鞋踩的哒哒响,却依然能在身后卷起一阵风。
沁姨急急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以澈心情不太好,早上没起来吃饭,我想着她可能没睡好就没叫她,一直到十一点我觉得怎么都该醒了,就去敲她的门,谁知道半天没人应声,我就拿了家里的备用钥匙进去了,我是在浴室里找到她的,她躺在浴缸里,已经昏迷了。”
莫染听到这里看了一眼沁姨,方才问道,“江墨北呢?”
沁姨顿了顿才开口,“江先生不在。”
莫染没在再说什么,打开医药箱,俯下身子握着以澈的手腕找到她的筋脉给她挂上了点滴,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只能先给她退烧,其余的还要等救护车来送医院做检查。”
“那谢谢莫医生了,我去楼下看看救护车什么时候来,麻烦莫医生了。”
莫染摸出手机,淡淡道,“不必谢,本职工作。”
沁姨下了楼,莫染调出通讯录播出号码,那端嘟嘟的声音在响了将近一分钟之后果然自动挂断了,指尖划过另一个号码的时候停了下来,想了想,还是拨了出去,这次那端的人接的很快。
“莫大美女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慵懒散漫的嗓音是好听的音色,质感柔润,莫染怎么听怎么觉得跟那人吊儿郎当的风格挺不搭。
“少废话,江墨北呢?”莫染伸出双腿叠在一起搁在眼前的茶几上,身子往后仰了仰,“别说你不知道。”
靳南森低头亲了一口怀里女人的脸蛋,随意的开口,“知道是知道,只是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莫染不屑地冷冷嗤笑,“别告诉我,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不过你可以转告他,住在他婚房的那个姑娘要死了。”
“什么?”靳南深森猛地站起了身子,靠在他怀里的娇艳女人直接被甩在了一侧跌了出去,“不会也是自杀吧?”
“谁知道呢,”莫染看向悬挂着的液体,声音里满满都是惋惜,“这么凉的天气也不知道在冷水里泡了多长时间才能折腾的昏迷。”微微顿了顿,莫染继续道,“不跟你说了,救护车来了,我得送她去医院。”
混蛋,我就不信你不告诉江墨北。
扣掉电话,靳南深森直接拿了沙发上的外套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身后是嘈杂的呼喊声,“靳少,这就走了?”
“哎靳少,再玩会儿!”
靳南深森搭理都没搭理他们,出了门重新摸出手机拨打电话,不出意料的,没人接听。然后拨了另外一个号码出去,“karine,马上帮我查墨北的行踪。”
快速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手里的外套连带手机一并扔到副驾的位置,然后发动引擎,深咖色跑车打了个方向之后驶驰骋出去。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扔在副驾座位上的手机震动起来,靳南森按下蓝牙耳机上的接听键,“查到了吗?”
karine的声音透过无线电传过来,“江先生在国际城附近那家中式餐厅吃饭。”
靳南森挂断电话,骨节分明的手指重新扶上方向盘,许是用力的缘故,手背上跳跃者脉络清晰的青筋。
简直哔了狗了,他家女人怎么都好这口,自杀还扎堆的。
虽然只是听说江墨北婚房里住了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但是能在百花丛中一枝独秀脱颖而出,一路杀到他那个从未有女人涉足的地方,想来他也是在意的。
之前以为那是为顾夕颜留的,现在看来也未必是那么回事。
深咖色跑车像是一道暗色的流光,在车尾扬起一路烟尘。
国际城那边有名的中式餐厅只有一家,靳南森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会有人拦着,他看着毕恭毕敬一路尾随的服务人员只是冷淡的扔下一句话,“我找人。”
然后直接闯了进去。
两年之前江墨北回国发展,留下他母亲黎韵姿留守法国总部,这次江墨北回来,大概也会变成别人眼中的生面孔。
所以问工作人员他们也未必知道。
不如自己一间包厢一间包厢的找。
被贸然推开包厢门的客人自然是有些生气的,但是看到那张出镜率极高而且代表上流社会还能帅的一脸血的男人,自动将怒气调成静音模式闷在肚子里。
第四次被人怒目相视的时候,靳南深终于看到那个英俊淡漠内敛沉静的男人。
他穿着纯手工打造的黑色西裤,清贵干净的白色衬衫,唯一不符的是有些许褶皱,不过那丝毫不影响那男人一派矜贵优雅俊美如斯的作派。
江墨北微微侧眸,扶着筷子的手只有一瞬间的停顿,低沉的嗓音淡淡嗤道,“我是刨你家祖坟了还是睡你女人了,杀气这么重。”
靳南森一个没忍住直接爆了粗口,“睡你妹,赶紧出来,有事。”
江墨北看了眼风尘仆仆一脸煞气的靳南森,搁下手中的筷子,深眸看了眼对面的顾夕颜,淡淡道,“你先吃,我出去一下。”
江墨北跟着靳南森的脚步在走廊尽头的安全楼梯口停下,只是斜眼看着那个深蓝色眼眸的贵公子,俊美的容颜平静无波,深如幽潭的眸底探不到究竟,“什么事。”
靳南森静静凝着男人线条干净流畅的侧脸,英俊的容颜恍若神祗,他的确有让人为他飞蛾扑火的资本,难怪一个一个,上赶着为他自杀。
感受到身侧男人诡异的目光,江墨北眉心不自觉拧紧,嗓音冷淡下来,泛着一层戾气,“干什么?我不是gay。”
靳南森只觉得皮肤表层被称为鸡皮疙瘩的细胞哗哗往下掉,一脸嫌弃的开口,“想什么呢!你这样的小受气场太强悍,我无福消受。”
江墨北冷冷的睨过来,泼墨般的眸色愈发晦暗,深沉冷然的散发着阴郁的气息,整个人周身散发着阴沉的渗人的冷气场。
撞上江墨北要吃人的眼神,靳南森还是不要脸的妥协了,“好好好,我错了。”想了想赶紧说正事,“你手机呢?”
江墨北伸手摸了摸口袋,方才异常淡静的开口,“不知道。”
看着靳南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江墨北不耐的蹙眉。“有话就说。”
靳南森一双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江墨北,“住在你婚房的那个姑娘……”
“我太太。”
靳南森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震惊,愕然,惊诧,深蓝色的眸底漫上无数种的情绪。
江墨北狭长的双眸眯了眯,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言语间冷沉的意味毫不掩饰,“干什么一副吃屎的样子?”
靳南森一下子就没了跟他斗嘴的心情,“卧槽,结婚了不早说,你媳妇儿自杀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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