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北看着她那副样子只觉得眉心突突的跳,长腿绕过桌子到她的身旁,遒劲的手臂稍微用力便将她拎了起来,然后自己坐了下来,压着她的身子将她按在自己的腿上,宽厚的大手扣着她的腰身不让她动弹。
“江墨北,你有病吧。”以澈恼怒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忍不住爆了粗口撄。
哪里不能坐,非要把她拎起来,而且动作粗暴的像是拎小鸡。
男人俊美的脸庞往前压了压,灼热的呼吸携着独属于男人的气息漫天而来,以澈只觉得整个呼吸系统乃至感官都是他的味道。
她看着他靠过来,额头抵在她的额上,性感的嗓音低低的呢喃,“我有没有病,你不是知道?”
以澈整个思维跟理智都迟钝起来,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迟钝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思维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
尤其是男人那双深沉难测的眼眸里流泄着的光炙热烧灼着她的肌肤。
她白皙的脸蛋刷的燃了一片嫣红,她几乎要叫出来,从表情到语调尽是恼怒的色彩,“你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男人只是低低的笑,性感的嗓音模糊的低喃,“你也可以叫我斯文败类。”
以澈简直想挥着拳头捶死他偿。
混蛋,到底要不要脸。
以澈恨恨的咬牙,整个人几乎处在暴怒的边缘。
男人看着她怒意蒸腾的生动的脸蛋,莫名觉得心情指数极佳。
她在他面前,就该是这副生动的可人的模样。
薄唇直接凑上去覆在她的唇上,以澈死死咬着牙齿就是不松口,男人喑哑的嗓音低语,似哄似慰,“张嘴。”
没反应。
江墨北渐渐拢起的眉心褶皱深了一分,唇角慢慢撩开,幽沉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奸诈的笑意。
宽厚的大手伸到她眼前,隔开两人的距离,以澈原本以为他是要捂上她的眼睛的,可是下一秒,她的脸蛋直接黑了。
他居然捏她的鼻子。
简直了。
呼吸突然受阻,迫不得已她只好张了张嘴,那条火热的长舌迅速蹿了进来,强势的侵占她口腔的每一寸神经跟感官。
江墨北唇角的笑弧越来越大。
心里来来回回的默念着一句话,忍住,不要笑场。
可是以澈脸上那个大写的懵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可爱?
一个没把持住笑了出来,低低柔柔的笑意像是从喉间深处流出,墨色的眸底像是折进了头顶细细碎碎的光,闪闪亮亮的,愉悦的意味很浓。
得了自由的以澈直接一拳捶在男人裹着墨色衬衫的胸膛,仿佛炸了毛的猫,温静的嗓音已经接近尖锐了,“江墨北,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男人温淡的轮廓很柔和,修长的手指捂着被她捶过的位置闷闷的笑,“我之前已经回答过了。”英挺的眉目间尽是耀眼的光华,“你老年痴呆了?”
以澈闭着眼睛忍了又忍才没有一巴掌扇他脸上。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上她的发,性感的嗓音莫名的蛊惑人心,“心情好些没?”
他不喜欢她郁结又死气沉沉的模样。
以澈愣了愣,心尖漫过一层不清晰的异样。脸蛋上那些真实生动的怒意潮水般褪去,脑袋搁在他一侧的肩头,窝在他的颈窝,嗓音闷闷的,铺了一层薄薄的委屈,“还好。”
男人侧过脸颊,薄唇在她脸蛋上细细摩擦,低沉温淡的嗓音自唇间漫出,“放心,我跟她只有往日情分,别无其他。”
以澈垂着眼眸,有好半晌没有说话,最终,像是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我能信你吗?”
江墨北刚想说话,搁在裤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看了眼亮起的屏幕,泼墨般的眼眸闪了闪,朝身侧的女人看了过去。
以澈看了眼他的表情就知道是谁了,低垂着眼睑没有看他,漂亮的脸蛋亦是没有波澜,唯独一双漆黑的眼眸敛着泠泠的冷色。
男人手指滑开屏幕,并没有避开她的意思,只是听到那端嘈杂凌乱的声音时,还是忍不住蹙了眉头。
“先生,顾小姐犯病了,你快过来。”佣人急促慌乱的声音从话筒那端传来。
佣人的声音并不小,所以即便隔着话筒还是清晰的传进以澈的耳廓,以澈没有动,脸上原本生动的神色潮水一般褪去,剩下的,唯有深不见底的凉。
“我知道了。”
江墨北挂掉电话,深如沉潭的眼眸凝着她的脸,视线如一张巨大的网紧紧困着她,薄唇动了动,沉重的吐出两个字,“以澈,”
以澈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没动,只是抬着眼眸看着他,绯色的唇扯出一抹浅淡的弧度,“我只问你一句,她的病跟你有关系?”
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知怎么就这么问了出来。
男人沉的如水的深眸闪过一丝晦暗和阴沉,拧着的眉目愈发深而重,嗓间流泻出一个音节,“嗯。”
漂亮的脸蛋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苍白,但唇角甚至眉眼的笑意始终未褪,捏紧的手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缓缓松开,从他身上站起身来,嗓音低低静静的,仿佛拂过柳树的暖风,扬起轻柔的柳絮,“明白了。”
说完,也没看他,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最终舍下的,只有她苏以澈。
男人捏着手机的手指愈发用力,几乎要生生将它掰弯,近乎完美的英俊脸庞满满都是暗沉的颜色,坚毅的下巴紧紧绷着。眼眸像是透不进光的远古森林,蓄着深入骨髓的阴森。
拿上衣服出门,拉开车门习惯性的摸出烟和打火机,整个车厢很快被青白的烟雾弥漫,轻轻袅袅的在他周身缠绕。
烦躁的扔掉手中夹着的烟卷,拨了另外的电话出去,阴郁的嗓音在这样安静的黑色里显得格外冷沉,“你手上的事尽快处理一下,陪evan回国。”
那端沉默了一下,然后低低答道,“好。”
……
顾夕颜疯狂的砸着屋里的东西,佣人的额头上染着红色血迹,根本不敢再靠近,只是一个劲儿的劝她,声音急切而无措,“顾小姐,小心伤了自己,江先生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会过来的。”
顾夕颜恍若未闻,只是在听到江先生三个字的时候微微顿了下,然后便捞起手边的东西砸了过去。
江墨北视线触及她手臂上错落的伤口时,瞳眸重重缩了缩,长臂伸过去将她按在怀里,低沉的嗓音徐徐哄诱,“夕颜,我在,放松。”
他的嗓音仿佛带了魔力一般,在一片狼藉中缓缓飘散,莫名的安定人心。
顾夕颜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整个身子像是突然没了支撑瘫软下去,眼皮沉的像是坠了石,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所有画面仿佛在眼前那张温和儒雅的脸庞上定格。
江墨北看着她突然软下去的身子,眉心拢着的褶皱深了一度,打横抱起她的身子,朝一旁的佣人淡淡吩咐,“把药箱拿过来。”
她很排斥去医院,所以即便江墨北觉得应该去也要照顾她的情绪,生怕一个不小心刺激到她,导致她病情加重。
佣人很快的将药箱送到她的卧室。
江墨北接过药箱,看了眼佣人额上的伤,语调淡漠而疏离,“你自己去上些药。”
佣人应了声好便退出房间,卧室便安静下来。
修长的手指拉过她的手腕,细菜的腕上大大小小的伤纵横交错,这些伤口应该是摔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深浅不一。
殷红的颜色看上去很鲜艳,有的已经结成浅浅的痂,伤口深一些的还在往外冒血,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很打眼。
男人墨色的眼眸盯着她腕上的伤口,手上的动作尽量放的很轻,只是也许是身体的本能,她的手还是会及其细微的抽动。
给她换了药,江墨北把药箱提了出去,然后去了洗手间,宽厚的手掌伸到自动水龙头下,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整个手心,修长的手指交叠,手上沾染的药水被冲掉。男人却迟迟没有反应。
整个洗手间里都是清澈的流水声。
良久,他才扯了毛巾擦手,然后拿出手机拨了韩越的电话。
“你安排两个保镖过来风清公寓这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