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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总体战力, 长期处于安逸环境中的森之乡众妖要略逊一筹,但由于姑获鸟这个擅长群体作战的大杀器的存在,反而是滑头鬼一方的妖怪扑街比较多。
那威风凛凛的飒飒飒之声不绝于耳,不知不觉间已然成为了不少妖怪们心头无法驱散的一片阴影。
然而败者遍体鳞伤扑倒在地,胜者也是精疲力竭,不少小妖怪已经支撑不住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姑获鸟撑着伞剑, 站立在残破的荒凉地面之上,抬首观望着天空中两道身影不知疲倦的战斗。
不论敌我, 只要还残存有意识的妖怪们,都在仰望着他们的首领。
漆黑的鸦羽与凄艳的刀光交错, 令人眼花缭乱。
现在, 只剩下最后一场、也是决定最终战果的战斗还未结束了。
*
“呜,我好困。”山兔困倦地缩在时雨怀里打盹, 石榴红的眼眸半睁半闭, 脸上带着股浓浓的倦意, “还没到吗?”
“就快了。”时雨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顺手揉弄了下山兔雪白的发间垂落的两只兔耳。那两只粉红的毛茸茸的兔耳敷衍地微微跳了一下,就懒散地任人揉捏。
九命猫扒拉在时雨的右肩, 两手的爪子勾着她的衣服,正垂着脑袋昏昏欲睡。
“老夫也受不了……你们能不能自己下来走啊!”魔蛙也发出了有气无力的呻吟。
他们此刻已经离开了姑获鸟和时雨的家,正朝着大天狗的居所而去。
除了时雨、山兔、九命猫之外,魔蛙的背上又多了萤草和鲤鱼精,身后还拖着一只成年的妖狐,已经是严重超载,所以它不仅抱怨连连,连速度也不可避免的下降了许多。
之前还靠着山兔的跳舞给它鼓劲,等到连山兔都没了力气,感到困倦之后,魔蛙也感到有些力竭了。
“魔蛙你好歹也是一只妖怪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时雨一脸不满地呵斥道,“以前,我和山兔在你背上跑一天你都不会累的!你说,是不是因为后面那只妖狐太重了?!”
“不,载着那家伙的话,倒是不费什么力气……”魔蛙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跟着山兔混久了,它似乎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吐槽的爱好,小声嘀咕着,“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家伙也是个恶女啊!跟小魔王长大的果然也是魔王!”
“说什么的!”时雨毫不客气地拔了魔蛙背上的一株草,在他的惨叫声中理直气壮地道,“你背上总共也就这么点大,连我们都差点挤不下,鲤鱼精都是自己用气泡飘在一边的,还怎么可能容得下妖狐!”
“那个……时雨。”萤草就挨着时雨坐在她身后,双手怀抱着时雨小小的身体,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羞涩和不安。
她细声细气地提议:“我可以自己下去走路的。让妖狐先生上来休息一会吧,我刚才看到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此时的妖狐,正被固定在一块木板上,木板上延伸出的一根绳子,则是挂在了魔蛙粗壮的脖颈上,被它拖着往前滑动。如此别出心裁的赶路方式,让妖狐的面容颇为惨淡。不但维持不了自己英俊潇洒的形象,而且连伤势也加重了不少。
“呃、呃!不用!美丽又善良的萤草小姐,感谢你的好意,但怎么能让柔弱的少女为了小生而受苦呢!”原本看起来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妖狐,一听见萤草的求情,顿时精神起来,柔声地说,“小生完全没事!请安心吧!”
“啊哈哈,对呀,狐狸大叔肯定也觉得很有趣吧!”鲤鱼精笑嘻嘻地在气泡里飘来荡去,因为年幼而显得相对圆润的漆黑大眼里满是好奇和羡慕,“我也好像这样玩一下!时雨小气!”
随着魔蛙一蹦一跳的前进,那块木板也歪歪扭扭地在地上爬行,时不时因为石子或者裸露的树根而上下蹦跳,看起来很是刺激。
“萤草,妖狐大叔自己都说了没事了,你就别瞎担心了。”时雨目不斜视,直视前方,“我可是很辛苦才想到这个主意的,而且还为了他拆掉了家里的门板——等会妈妈回来了我肯定要挨骂。”
……才怪咧!
时雨相信一旦自己把事情原委讲清楚,姑获鸟教训的一定不是自己,而是那只做出了糟糕行为的妖狐大叔!至少也会把他打到四分之三死!不,直接打死也有可能啊!姑获鸟妈妈对于觊觎自家孩子的妖怪一向都是毫不留情的!
话说这家伙是不是对少女形态的妖怪有着特殊癖好啊!一路上对萤草、鲤鱼精和自己都是热情得不得了,就算被时雨故意整治了也似乎毫无怨言,跟她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挺开心的——但是,他基本上就不会和九命猫与魔蛙搭话。
而且一口一个美丽的少女什么的……肉麻死了。
时雨撇撇嘴,她本来已经改变主意,打算把这家伙一脚踢开。但是架不住这只厚脸皮的妖怪死缠烂打,再加上鲤鱼精和萤草的不断哀求……算了,反正她要去的地方也是大天狗的地盘,等到那家伙回来了,自然会对外来的妖狐做出处置。
“……我看到屋顶了!”时雨一边思索着一边看着路,突然眼眸一亮,开心地叫了起来,“魔蛙,加快速度了!我们要到了!”
“哦哦!真的啊!”蛙先生顿时兴奋起来,已经疲倦的身体又升起一股力量,飞快地跳了过去。
急速的颠簸之中,时雨和山兔都是习以为常,九命猫和萤草抓紧了时雨,鲤鱼精则是毫无压力地飘在他们身边,一脸羡慕加跃跃欲试地关注着连带木板一起在空中飞舞的某狐……
魔蛙的脚步终于停下之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大天狗那栋在妖怪之中显得格外精致典雅的宅邸。
“哇~好漂亮~在闪闪发光呢!”山兔一见之下,连困意都不翼而飞,眼眸兴奋得发亮。
萤草和鲤鱼精也是啧啧称奇。
“切,又回到讨厌的地方了。”九命猫的反应却与她们截然相反。
只有魔蛙注意到了大门两侧的天狗雕像,它有些崩溃:“等等、时雨你说的比家里更安全的地方,就是这里……难道这里是?!”
“对,这里是大天狗的地盘。”时雨爽快地回答了。
魔蛙顿时石化。
“……咦?咦咦咦??”萤草手里的草梗掉在了地上。
山兔惊得耳朵都立了起来,鲤鱼精傻傻地左顾右盼搞不定状况。
除了早已经知道的九命猫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行从木板上挣脱出来,正在缓缓整理衣服的妖狐最快反应了过来。
“嗯~?”他悠然低吟了一声,声音低得叫人耳膜发麻,面具下露出的半张俊脸上,竟没有多少惧怕,反而翘起了嘴角,“大天狗……么?不知与时雨小姐是何种关系呢?”
有强有弱,但几乎无一例外的,都充满了攻击性。
时雨觉得,如果是自己单独行走在这种夜晚,那一定会是段满怀警惕和疲惫、充满腥风血雨的旅程,但滑头鬼就是可以在这种夜晚也如同在自家门前散步一样的悠闲。
时雨有时抬头看着他轻佻地勾起嘴角的慵懒模样,就很想让他破功……忍不住有点手贱地伸手扯了一把走过她身边的一只犬妖的尾巴,看着它一瞬间炸毛地跳起来,气势汹汹地左看右看,想要找出罪魁祸首的模样,开心地捂嘴偷笑起来。
犬妖与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只差一点点就要碰到了。但滑头鬼却轻松地一侧身,抱着她避过犬妖在空中胡乱挥舞着的利爪,慢吞吞地用走路的速度强势路过了它的身边。
最终,暴怒的犬妖将锅甩在了路过的一只无辜饿鬼身上,扑上去跟它打了起来。
“诶……”时雨却发出了一声有点失望的叹气。
看她明目张胆恶作剧的模样,奴良滑瓢不禁有些头疼。这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被憋坏了,一出来,心理年龄直接退化到七年前,甚至比那时候还更为幼稚和恶劣。
“我说啊。”大妖怪懒洋洋的声音在时雨的头顶响起,“时雨小姑娘今年还只有五岁吗?再捣乱小心我把你直接丢在这里哦。”
大妖怪语调平静,听起来也不像是在说笑。一旦他沉下眉眼,身上那股属于百鬼之主的威势就绝对无法被人忽略。
灯笼鬼蹲在时雨的肩上,有些害怕地缩起了身体,周身的火光都暗淡了些许。
但时雨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害怕吗?”滑头鬼问。
“不害怕啊。滑瓢不会这样做的。”她安慰般地抱住灯笼鬼,仰头看着滑头鬼,笑着说,“我相信滑瓢。”
“是吗……真是荣幸啊。”奴良滑瓢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笑意,少女眼中丝毫不含杂质的信赖意外取悦了他,让这个平日里就颇为随心所欲的大妖怪突然起了兴致——
他一把按住怀中少女的脑袋揉了揉,大笑道:“那么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滑头鬼最引以为豪的妖术吧!”
时雨眨了眨眼,一脸期待的笑容,回应道:“真的吗!我要看!”
*
在靠近平安京的某个山林中,存在有一条寻常人类看不见的花街。
那是妖怪们建成的街道。
夜深人静时,正是这条街道最热闹的时候。
来来往往的妖怪们在居酒屋和花屋等地流连忘返,街头还有一群喝得忘了形的小妖怪,拍着手跳起奇怪的舞蹈,场面热闹的很。
这条街中,有一家化猫组妖怪们经营的店铺。一只叫做空太的少年化猫端着托盘回到厨房,兴致勃勃地跟同伴分享着自己刚才的经历:“西边第三个位子,来了个很可爱的女妖怪哦!”
“真的?是什么妖怪?”一群年轻的男化猫顿时很感兴趣地围了上来。
“真的很可爱!头发很黑、皮肤很白、嘴唇红红的、脸蛋小小的。”空太猫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转眼又变得有些沮丧,“不过,她的变身太厉害了,我看不出她的原型。”
“她也是来喝酒的吗?”一只化猫提出了疑问,“我们这里可是经营酒屋和赌场的……”
所以很少会有女性妖怪出现,就算有,也都属于那种豪放的女酒鬼。
“不是的。”空太猫摇摇头,说,“带她来的那只男妖怪是来喝酒的,她是来吃饭的。”
想起那只可爱的女妖怪接过碗还很有礼貌地对他道谢的模样,空太猫抖了抖立在头上的两只耳朵,脸颊浮起了可疑的红晕。
“我、我想去看看。”一只化猫突然怯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