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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了我的王(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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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迷之美男是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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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花满楼内莺莺燕燕,歌舞升平。

    安月云负手立在大门前,听见里面不断传出的喧闹淫蝶之声,不禁感叹,不愧是江都城内有名的烟花之地,果然热闹!

    “小姐,我们到这来干嘛?”一旁的丫鬟翠柳怯生生的问道。

    安月云眼睛眯成一条缝,望着花满楼的招牌,淡淡吐出四个字:“行善积德!”

    翠柳一愣,攥紧腰间的钱袋子,紧张道:“小姐你若是想替哪个姑娘赎身子,咱们腰袋里的银子怕是不够啊!”

    安月云瞥她一眼不耐烦道:“我要姑娘身子干嘛使?”说完转脸就要往里走,翠柳连忙挡在她面前,支支吾吾道:“咱们这样的恐怕人家不让进啊!”

    安月云问:“咱们这样的什么样?”说完又指着刚进楼里的两个男人道:“他们那样的怎么就能进?”

    “他们是男人啊!”

    “男人怎么就能进?”

    “给银子啊!”

    “你没带银子吗?”

    “带了啊!”

    “那不结了!”

    说完,安月云一把扯过翠柳腰间的银袋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花满楼。

    翠柳见她家这位小姐走进妓院,步子迈的那叫一个从容,直想刨个地缝把自己埋了算了,她就想问问这三小姐到底读没读过书,知不知道羞?像花满楼这样的窑窟窿竟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能进的吗?不过,转念一想她家三小姐是什么人啊?天宫地府、瑶池炼狱只要去得了的,她有哪里是不敢去的?逛个花满楼算什么事?上一次她为了找回被抢走的月牙牌,愣是连男人泡澡的汤池子都闯了,花满楼这种地方,对她而言是不是口味也太轻了些?

    进了花满楼,安月云那身打扮立马就被人看出来不是窑子里的姑娘reads;。一时间,满园子的男男女女都往这边瞧过来,有吹口哨出语调戏的,有色胆包天走上前动手动脚的。对这些人,安月云一丝怯都没露,出语调戏的,被她弹指一挥用杯子堵住了嘴,动手动脚的被她扳折了手,踢断了腿,好好的一个花满楼,被她一通折腾,差点就给拆了。

    一直待在后院的老鸨,听见前面闹出了大动静,急吼吼的带了一帮打手,挽起袖子抄着家伙就要来收拾场子。一进花厅,看见惹事的竟然是个小丫头,她立马耍起了威风,叉着腰就是一通乱骂。

    “臭丫头,知道我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来撒野,看我这最近缺雏儿,就想来顶活是吧?凭你这烈性子不好好整治一下日后怕是要翻天了。”说着她朝身后一个彪形大汉喝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丫头给老娘绑了!”

    安月云不屑的盯着慢慢向她靠近的大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旁围观的人群中,有位窑姐心肠软,怕她一个小姑娘打不过要吃亏,好心劝她道“姑娘,快给三娘认个错吧,看你皮光肉嫩的别被打出个好歹来!”

    安月云头都没转回了句“犯不着!”

    一转眼,便见她将踩在脚下的凳子往前使劲一瞪,那大汉动作迟缓避闪不及,凳子过去刚好砸在头上,他被打的晕头转向,勉强撑住没倒竟还想来擒她。安月云一个翻身掠到他身后,对准他后背就是一通乱踢,但见那大汉在原地摇摆了两下,便呼啦啦的倒了下去。

    安月云这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干脆利落一旁围观的人都看的惊呼出了声。

    老鸨见形势不对,正想逃走。安月云看在眼里,敏捷的一个转身蹿到她面前,一支锋利的白玉簪子同时抵上了她的脖子。

    还没反应过来的老鸨,看见抵在自己脖子上的白玉簪子,吓的一脸铁青“姑娘有话好好说、、、、、”

    安月云将脸压近她,低声道:“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头牌红玉姑娘在哪我找她说去。”

    老鸨眨了眨浑浊的三角眼,又看了看她手里握着的白玉簪子,指向后院道:“西边的角楼就是。”

    安月云眺了一眼后院,放开老鸨把腰间的银袋子塞到她手中:“我和你那头牌就呆一会儿。耽误不了多少功夫,这些银子你看够不够。”然后又指了指身后早已看傻的翠柳道。“若是不够,跟她报个数,让她回侯府取去。”

    说完,就见她踱着步子优哉游哉的朝后院去了,留下一众看热闹的小伙伴在身后各种凌乱。

    渐渐回了魂的老鸨看着她的背影,一展手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翠柳突然扔进手里的一串翡翠珍珠链子给打了岔。

    “这串链子够我家小姐在楼上呆三、五日吧?”翠柳苦着一张脸,问向老鸨道。

    老鸨接住链子,眼泛精光道:“这珠子一个赛一个通透,好久没见过这样稀奇货色了!”摩挲了一阵,很是满意的凑到翠柳面前道:“你家小姐怎么喜欢女人的吗?那长相可惜了,不过我花满楼不像其他那些小场子,进门都是客,日后你家小姐想找乐子,只管来找我杜三娘,我这园子里什么样的姑娘都有,保准她满意。”

    说完,她又对着那链子贪婪的瞧了好一阵,翠柳呲着牙看看一旁眉开眼笑的老鸨,又看看她手上的珍珠链子,心痛的简直无力抚额reads;。这链子原本是她家小姐和长宁郡主比武赢来的,可她家小姐赢来以后觉得这链子带在身上动起手脚来很不方便,就顺手扔给了她,好不容易捡了个宝贝,本想存着日后当嫁妆。可今日这一闹,她知道若真是照着她家小姐说的跑回府里要银子,夫人一问这银子干嘛使啊?她说给小姐付钱逛窑子,那夫人肯定能把她这个跟班的打死,到时候命都没了,还拿那嫁妆干嘛使啊?

    翠柳今天是赔大方了,可那老鸨却得了个宝贝,只见她在那简直欢喜的了不得,可欢喜归欢喜,却似乎总觉有个什么话要跟安月云说没说。蓦然想起她忙追到后院,一个“小”字没喊出口,却见安月云已经踹门进了头牌红玉的房,她只能悻悻的收回手,叹口气,转身忐忑的朝着前院去了。

    这边安月云一脚踹开红玉姑娘的门,正看见她坐在窗边,轻舒云板,慢展歌喉,唱的是十里荷花,盛景如画。见着无礼闯入的安月云,红玉倒是淡定,只是瞥了一眼,便继续唱开了,唱腔持稳的连个抖音都没有。

    安月云见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便也懒得与她客气,走进房自顾自倒了杯酒,面对她坐下来,品着酒,听着小曲。第一次喝到这样香艳的茶,安月云觉得滋味还不赖。

    少顷,曲罢歌停,红玉看着安月云问:“姑娘找我何事?”

    安月云盯着手上转动的杯子,嘴角微扬道:“听说这江都城好些个达官显贵与你都是旧交?”

    红玉道:“像我们这样的烟花之地,客人都是闻香下马,摸黑上床,天亮走人。连认识的功夫都没有,哪里来的旧交,姑娘真会说笑。”

    安月云抿了一口酒道:“我怎么听说日前祁王从西北战场上回来,在你这呆了半个月连门都没出,这半月你们也只是摸黑上床?”

    红玉微微一怔,瞟了眼身旁的屏风,嘴角一翘道:“祁王?我这里是有位从西北来的恩客,不过是不是祁王我就不知道了。不知姑娘找这位恩客何事?莫非姑娘是他在外面惹下的风流债,今日是找我掐架来的?”

    安月云一口酒呛住喉头,辣的直咳:“胡说些什么?凭我这副惊世的好相貌怎么可能喜欢那种好色贪杯的老男人?”

    红玉掩面嗔笑道“你说祁王是位五短身材的老男人?”

    安月云没功夫跟她讨论那种成天泡在妓院的老男人身材到底是五短还是三短,她不耐烦的从袖袋中掏出一叠纸卷丢到红玉面前:“我听说祁王向来喜欢结交有本事的年轻人,有功夫替我把这个交给他,跟他说写这些诗的人很有些才情智慧,多年前孤身去了西北,至今了无音讯。他若是能帮我将此人找出来,说不定日后他也能派上用场。”

    红玉瞟了眼桌上那厚厚的一叠诗卷,讪讪一笑道:“我为何要将这东西交与那位恩客,小姐与我好似不熟!”

    安月云了然含笑道:“姑娘何需与我熟络,姑娘只需与它熟络便好。”说着从自己袖袋掏出一对金蝉搁在红玉面前。“这对蝉子换姑娘一夜‘枕边风’可还划算?”

    红玉瞪着那对金蝉咽了口唾沫,好家伙,先不说那蝉子的雕工有多精湛,就说那个头,一个足有拳头那么大,这得费多少金子啊,她忍不住又多瞧了安月云几眼,只见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容颜却极美,桃花般俏丽的脸颊上,有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身上那套水蓝色的烟罗裙用的虽是上好的云州蚕锦,綉饰却极为简洁,周身除了脖子上挂着的月牙金牌和腰上的一条镶着翡翠的织锦云带,竟没有什么亮眼之处。怎么看都只是个长的好看的普通小姐,出手如此阔绰不说气质也不输公孙王侯,红玉自诩混迹江湖多年见过不少世面,今日倒是被这小丫头糊了眼,一时竟也辨不出她到底有何根底。

    安月云见她半天没有伸手,以为是这对蝉子份量轻了。很是懊恼出门时怎么不将长宁输她的半盒首饰都抱来,只怪之前没好好打听,不知这秦楼楚馆已经登封涨价到这幅田地。为使红玉安心替自己办事,她又补上一句。“这对蝉子姑娘先收着,事成之后我再给你送份大的reads;!”

    红玉“咯噔”一声又咽了口唾沫,心道不得了,这丫头还有大的,该大成什么样,平日里来楼里的那些男人,她与姐妹们使劲浑身解数,百般献媚最多也就换得半颗金豆,今日这小丫头只拖她捎两句话,出手便这样豪气,改明儿跟三娘说说,这花满楼女人生意也是做得的。

    只可惜今日这桩生意她恐怕没那本事接下来了。虽说这丫头只让她吹吹“枕边风”,吹风容易,可要吹到祁王枕边谈何容易?那祁王这半月虽每晚都来花满楼,可他好似也只把这里当个睡觉的地方,除了丢下银子让她弹两支曲子,多余的话也没跟她说过,若不是今日这个小姑子来闹一场,她恐怕连那人是谁都搞不清,还指望她吹什么枕边风啊?原本她要是猜得透这小姑子的底细,收下银子糊弄一下也是可以的,可万一她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物,她骗了她,岂不等于自找死路?钱谁都爱,可也要有命花啊、、、、、

    犹豫了会儿,她把手边的金蝉子往安月云面前一推“这个我没法要,小姐请回吧!”她这一推看上去倒是潇洒,可天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狠心,几年的赎身钱就这么被自己推了出去,她只求这姑娘别太劝她,要是劝的太使劲,她一时持不住,说不准也就昧着良心收下了。

    安月云见她又把两只金蝉推了回来,咬着牙,把耳朵上的一对玉兔耳环也扔给了她:“先凑合一下吧,改明儿我再给你拿些像样的来!”

    还-要-怎-么-像-样-啊!红玉倒吸了几口凉气,强装镇定的将手伸出去又缩回来,纠结的死去活来,终究不敢将那两样宝贝握在手中。

    可是想要啊,实在想要啊!

    安月云见她脸都白了,以为是自己这些东西太寒碜,也不知到底要拿什么东西出来才合适,低头看了看自己挂在胸前的御赐月牙金牌,想说干脆把这个也先给她抵一抵,改明儿再拿东西换,刚把手伸到颈后,就听见身侧的屏风后传来声男人的轻咳,她蓦然停住,抬眼去望,只见一个男子从屏风后缓缓踱了出来,他身材挺拔,五官俊美之极虽说是刚刚睡醒发髻未束、眉眼间慵懒之色未消,但棱角处透出的那股久经沙场的刚毅之气,仍是一眼就能辩出。这派尊容的男人,要如何形容才好?若说他是檀郎玉貌恐怕有些俗气,要说他已惊为天人却也不觉浮夸。所谓颠倒众生之相大抵就是这幅形容了。

    安月云定在那里望着他一言不发,袖下的五指却不知何时已收紧成拳。

    那男子似乎并未觉察到她的存在,只悠悠的踱着步子向着红玉走去。

    安月云目光定定的注视着他,不知何时身子已开始微微颤抖,她指尖一滑触到一旁的酒杯,发出了细微的响声,这时一朵血色牡丹自花觚中凋落,恰巧掉在了那男子的足边,他眉心一紧脚下顿住,沉静了片刻,转脸看向了安月云,他的眼睛清澈之极,眸光中却透出一种捉摸不透的深沉。

    好久不见这样的眼神,好久不见这样的他。

    目光交汇的那一刹,安月云只觉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愣是被他一道眸光囚住了不能动弹,重生了这么多年,她费尽多少心力想要避开他,然而此刻,她还是与他撞上了。

    “你找本王何事?”他缓缓的开口,声音一如往昔的沉稳。本是一句普通的问询,安月云却莫名的很想落泪,实在是太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太久不敢触碰关于他的记忆。这样的不期而遇显然让她猝不及防,她艰难的想要开口,至少回应他一声,至少要表现的像场正常的初遇。

    可惜,她做不到。

    她选择落荒而逃,狼狈的,没有一点体面的逃跑。她甚至都不去想这一世的他根本就还未尝见过自己,又何需要逃?

    可她根本就想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她发过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她都不要再和这个人有半丝牵连,就算天地开蒙只有她和他,就算日月崩兮只余她和他,她也一定,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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