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四就站在祁夜边上,距离祁夜最近的位置,祁夜腿一抬,就正好给了沐四一脚。
虽心里头委屈,因为这老三老是拿着自己当枪使,但到底沐四还是上前对着宁清茹开了口:“奶奶啊,我觉着吧!这三嫂离开几日倒是没什么,可这老三是公司带头的,这要耽搁上几日……”
“公司还能垮了不成?”宁清茹白了沐四一眼:“这公司里头花钱培养了那么多职业经理人,这时莫不是还派不上用场?别说这几日,老二现在即便是走个几年,森普集团也不会垮了!”
祁夜对着沐序一脸失望的表情,这人真是,找个借口都不会找!
沐四被堵了一下,心里头不甘心,又说了一句:“那这三嫂和老三都走了,祁知非那小魔头还不得上天啊?谁镇压得住?”
“这不还有你吗?我看你平日里和知非倒是走得挺近。知非对你也甚是喜欢。这几日怕是要麻烦你在金南豪苑住下了。小序你说呢?”
沐序:“……”
他这是抓了个虱子在自己头上跳么?没见过这种给自己找麻烦还如此积极的人!
就在大厅里的气氛僵住的时候,月婵站出来开口:“宁奶奶,真的不用勉强姐夫和暖暖……”
“不勉强!”温凉突然开口,面带微笑的冲着月婵,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说:“奶奶说得有理,暮白毕竟是大哥和月兰的孩子,这些年来多亏你照顾暮白。你是我们祁家的恩人,自然是我和祁十三的恩人。出了这种事情,若当真那西蒙是个渣男,我们自然是要为你撑腰的!哪里说得上是勉强呢?反正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英国,能有机会托你的福去英国瞧一瞧,也是件欢喜的事。”
温凉笑着说:“奶奶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有的人骨子里都坏透了,却还藏得深得很,做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这但凡眼神不精明的,都容易上当受骗。更何况善良如你,怎么能辨得清楚那西蒙是好人还是坏人呢?万一当初他骗了你,如今又欺负你呢?我和祁十三怎能看着你眼睁睁被人欺负?”
她用手肘捅了捅祁夜的手臂,语气清冷的问:“你说是吧,老公?”
祁十三表示,这声老公叫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但是,他喜欢得很!
“那就去吧!”祁夜开口,终于将这件事情板上钉钉了。
月婵说是要订机票直飞英国,宁清茹却坚持要动用专机将人送过去。早已积极地派了钟以良去备机。
温凉和祁夜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小女人也不知是真兴奋还是装出来的,这会儿还在查看天气预报,正认真的说:“英国这天气阴晴不定的,听说明明是个艳阳天,一出门就下大雨,要时常备着伞,你说我们要不要带着伞过去?”
听着小女人考虑这些无须有的问题,男人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就担心这个?”
她坐在他腿上,笑着应:“也对,祁家是有去英国都要备专机的人,哪用得上考虑要不要带伞。我老公要是高兴,能给我包了整个买伞的店面。”
“今天怎么尽说好听的?”男人勾着女人的下巴,勾得她扭过头来,不得不和自己对视。
女人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模样,特别乖巧:“好听吗?那我以后常常说给你听。”
“夫人这是……”虽然很想问他家祁太太是不是吃错药了,但祁先生到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搂着女人的小蛮腰,温柔的声音贴近她的耳边,问她:“怎的答应奶奶要陪小月去英国了?”
“奶奶执意要我们这么做,我们就配合着呗!老人家不是吃的盐比我们吃的米都多吗?以前我妈在世的那会儿,就总爱这么说。还说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觉得我妈说得十有**是有理的。当年要是我妈听了我外婆的话,就不会嫁给我爸,那我妈估计也不会出轨,也不会和我爸都过得那么不幸福,死得那么惨了……”
说着说着,温凉便回忆起了小时候经历过的事,想到伤心事的时候,她便沉默下来,不再多说话了。
只是总结了一句:“好在奶奶还是让我随着你一起去的,没让你一个人去送小月吧!”
她站起身,随手抓了几件衣服丢进了行李箱。
楼下。
宁清茹拉着月婵的手,好似自己的亲孙女那般细心的叮嘱了好些话,这才松手去门外看钟以良的进度。
说实话沐四能理解宁清茹让祁夜跟着月婵的初衷,毕竟带着祁夜去镇压西蒙那个渣渣还是不成问题的,能给月婵撑个腰什么的。但宁清茹还让祁夜带上温凉,这就让沐四有些费解了。难道还怕老三管不住自己,让温凉跟着监督他去?
要老夫人当真这么替温凉着想,那做什么之前还一副巴不得月婵才是她亲孙媳妇的模样。可要说她希望月婵做祁夜的老婆吧,也说不过去,因为老夫人之前还差点把月婵介绍给自己当媳妇儿。
所以说这宁老夫人的心思,沐序是真猜不透的。
倒是月婵,在等钟以良出去准备飞机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沐序关注一个人的时候,眼神是很专注的,专注得让人有些害怕,有些想要闪躲。
而此刻,他还偏偏走到了月婵的旁边坐下,整个人的眼神像是粘在了月婵的脸上一样。
月婵手里捏着护照,抓得很紧,直到沐序隔着自己越来越近,她才不得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心翼翼的问他:“沐先生,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沐序收回目光,坐在月婵旁边的沙发上,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椅背上:“有啊,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月小姐是处处都生得漂亮,比起你姐姐还要姿色卓越几分。”
所以,沐序这是在夸她?
月婵表情淡然的说:“姐姐比我生得美艳许多,我哪里比得上姐姐。沐先生说笑了。”
否认之后,她才笑着抬头问沐序:“沐先生和我姐姐很熟吗?”
“哦,不是,就是给你姐做过尸检。”
“……”月婵脸上堆起来的笑意,瞬间僵住,整个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艰难的扯了扯唇角,堆砌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纠结表情来。
“哦,对了,你这娘家有点无情啊!”沐序随手拿起红酒架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浅酌了一口,像是不经意的提起这事儿似的。
月婵知道沐序指的是月兰的身后事,在月兰过世后,是祁夜帮月兰举办了葬礼,也是祁夜埋葬了月兰,这至始至终,月家真正的娘家人都没出现过,包括月婵和祁暮白。
月婵愣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我娘家人性情薄凉,否则当年我和我姐就不会同是父母走散了。”
好一个性情薄凉!
沐序笑着,已有所指的回:“如此说来,你倒是你月家的一个例外了。非但没有‘性情薄凉’,还帮着你姐照顾暮白多年。你和你姐算起来也是从小就走散的,怕是没多少感情吧?”
听沐先生这意思……像是在怀疑她和月兰之间的感情似的。
月婵面色严肃,语气认真的对他说:“沐先生不了解我姐姐,也不是知道我的性情。我虽五岁和我姐走散时,还没多大的记忆,但至少我是记得我有个姐姐的,自我九岁被我母亲接回月家后,我便没有一刻放弃过寻我姐姐的心思。暮白不仅是祁家的小曾孙,也是我月家的骨血。我照顾他,是我姐交代拜托我的事情,也是我责无旁贷的。”
“哦!”沐序淡然的放下酒杯,唇角一勾,对着月婵说:“月小姐说得对,我是不知你性情。听月小姐刚刚这番话,我也的确感受出月小姐和你姐姐的姐妹情深,不然刚刚怎会激动得连你要做什么都忘了呢?”
沐序的目光放在月婵的那本护照上,刚刚因为急于解释自己和月兰的姐妹情深,月婵不小心将护照丢在了一旁,表情中不显焦急,看起来显然也忘了一会儿就要出发去英国找背叛自己的男友这件事。
月婵的手僵硬在那里,并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去捡自己的护照。
沐序整了整袖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月婵身后的方向冲着温凉以及帮温凉提着行李箱的祁夜勾着唇角,浅浅一笑:“你们放心,月小姐似乎也没那么喜欢那西蒙,应该不至于为了那西蒙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我看你们这趟英国之行,就当度蜜月好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从沐序的嘴里说出来,瞬间就变了味道。
祁夜环顾四周,才发现这空旷的客厅里,竟只有月婵和沐序,也就是说,刚刚就是这二人在大厅里,也不知聊了什么。
但看沐序这胸有成竹的模样,显然像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似的。
温凉说:“要当真不在意,小月就不会急着去英国了,是吧,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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