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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贫乐(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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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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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梦圆进府半天没看见公公,好几次想开口都被艾芬拉住了。后来醒悟到,既然母亲没说,就表示公公没有被抓走。对方有意放水。

    临睡之前,梦圆郑重将匣子里的地契交给艾芬,艾芬不受,她道:“松哥不是我相公?怎么能只让你一人又出钱又出力?拿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和我客气。”

    艾芬无法只得受了。想了想,翻身从炕头箱子里拿出一个匣子,将名下的房契地契都拿出来,只将宅子的房契和地契收起放回去。其余的就和梦圆的地契放在一起。她们没有路子,只有用这些银子铺路了。

    还没熄灯,周嫂子也找了过来,手上拿的是当初魏氏那些地契和房契。艾芬看了两眼,道:“这却不好动得地。说好了是抵押。要是花了,回头她来赎又拿什么给她。”

    周嫂子坐在炕头,道:“她们二房的样子,只怕是赎不回去了。”艾芬将那沓纸交回周嫂子手上,道:“不一定,赵氏的嫁妆赵家不还没说话呢么。”

    周嫂子将房契和地契收起,道:“却是我没考虑周全。”艾芬留她一起,三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将些悄悄话。

    不想半夜姚氏又来了。

    姚氏进屋看见周嫂子母女都在,炕上还有三个被窝。心里就不快活儿媳和周嫂子母女过于亲近。艾芬见姚氏脸色不好看,忙扶着姚氏坐下,问道:“这么晚了,姚太姨娘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姚氏想到儿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递给艾芬:“这是我这两年存下的梯己,也有二百来两。你先拿去应急。”一面说一面打开包袱,里面有几张小额的银票,十几两碎银子,一大堆铜钱。

    艾芬也不推迟,接过包袱道:“等日后相公出来了,让他加倍还太姨娘。”

    将东西交出去,姚氏就要走。艾芬慌忙起身,披了件衣裳送她。回来躺在炕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挨到天明起来。早饭也不及吃,就喝梦圆两人去了赵家。

    大早晨的,赵家大门外只得几个下人在扫地,见一辆马车停在门边,里面下来两个年轻的小媳妇,并不认识。

    其中一个管事的忙上来打千询问:“两位夫人好。不知二位夫人来赵府有什么要紧事?还请告诉一声那,小的好去通报一二。”

    艾芬掏出一个一两银的赏封递上去,道:“还请小哥通报一声,就说阳艾氏给赵老太爷和赵老夫人请安来了。”

    那家丁接过封赏,方道:“阳夫人,您来得不凑巧。我们老夫人因身子不好,早几日去了房山的庄子上静养了。老太爷不放心,也陪着一起去了。”

    艾芬呆了半响,想起昨日在寺庙里四夫人使的那个眼色,道:“不知四夫人可在府上?既然来了,寻夫人们说说话也是一样的。”

    那家丁摆手,道:“四夫人娘家有人生日,昨日晚上就和四老爷回了娘家。也不在府里。”

    梦圆变了脸色,连忙C嘴道:“府上的其他的老爷和夫人呢?”

    管家低头,接着道:“三夫人早就去了大佛寺了。大老爷和二老爷也去房山的庄子上了,大夫人和二夫人陪四夫人回娘家吃酒去了。三老爷一直在外地,还不曾回来。”

    怎么可能那么巧?

    就算是巧合,三夫人这么早就去寺里,明显就是躲人了。梦圆心急,艾芬忙按住她,路没有完全被堵死,三夫人还在大佛寺。不如去找三夫人。

    正好下人打扫完了,管事的就冲她两人道:“夫人要是没甚要紧事,还请到赵府喝杯茶再去罢。不然夫人们知道了,要责怪小的不懂待客知道了。”

    这分明就是赶客了,艾芬挥了挥手,勉强笑道:“既然老爷夫人们都不在家,我下次再来请安罢。”那家丁得了这一句话,招呼着下人进了府,当着她俩的面将赵府的大门缓缓关上了。

    梦圆气得跳脚,对艾芬道:“你拉着我做什么!不肯帮忙就直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府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艾芬将梦圆拖上马车,对车把式道:“去大佛寺。”转过头来道:“摆明了是不想惹事上身。只怕暗地里的那人和赵家人照过面了。不然他们也犯不着都躲开。”

    梦圆一听,忙道:“我们去大佛寺做什么?难道那三夫人就不怕惹事吗?”

    “但凡有一线希望,也要去试试不是?”艾芬扶着窗沿,“如果三夫人肯透露是谁在幕后捣鬼,我们就能直接上门去赔罪了。不行,也就只有送银子给尊县大老爷了。”

    阳家不过是中产之家,来往的亲戚朋友除了赵家,也都是有点地有几件铺子的普通人家。赵家不肯帮忙,也就只有用银子说话了。

    “你相公不是说,尊县大老爷已经收了那人地银子了吗?”梦圆不解。

    从那人办的事情来看,纯粹是拿银子砸出来地。是以要用银子买路,只怕也是蚍蜉撼树罢了。只是艾芬也没其余的办法了,这不是法制社会,讲不通道理。

    梦圆想到那写信地人,说道:“肯定是那写信地人在背后捣鬼。”冥思苦想了一番,方道:“芬儿,我实在想不出。从小到大,我们从来没有害过人,怎么好人就没有好报呢?”

    艾芬苦笑,将话题岔开。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到了大佛寺。进了西院,没见到三夫人的人影,转了一圈儿,都说三夫人没来。

    梦圆捏着妾室给她的银簪子,问艾芬道:“芬儿,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等下去?”

    “我在这里等,你回府去。”艾芬靠着墙,摇头道:“你在这里等,我回去带几个人去赵府外候着。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她们不能连家都不回吧。”

    梦圆点点头,赵家三夫人她见过几次,还是认得地。说道:“你放心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地。就算求不到她搭手,也要打听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等我到家之后,让车把式将小梅送来陪你。”艾芬当即就走。刚到院口就遇见被丫鬟婆子簇拥着的魏氏。

    艾芬忙上前见礼,道:“母亲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魏氏看见艾芬,笑道:“你不也这么早就来了。”顿了顿得意道:“赵府的三夫人一早就去我那里,说她有事,今日不能来大佛寺了。既然这样,我就来看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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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怎么会是她

    想要救人,十五日湖心亭见。落款是知名不具。

    艾芬捏着手上收到的最后一封信,像是溺水的人捏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心里满满都是冷汗。信纸已经被捏得皱巴巴地,上面娟秀地字迹已经有点变形,晕开。

    这些天,她们不知道吃了几次闭门羹,坐了几次冷板凳。

    寒江亭之约,已经是她们最后的希望了。

    马车行出城约有二三十里地,太祖当年引龙河水修建的人工湖已是摇摇在望。再行了几S之地,一块上书寒江亭的碣石挡住了去路。

    “夫人,前面马车就过不去了。”车把式拉住马缰绳,让马儿停下来。

    艾芬深深地吸一口气,掀开车帘,道:“那就这里吧。”车把式跳下车辕,将脚凳摆好。梦圆等不及,从车厢里冲出去,膝盖一弯,跳到地面。

    碣石后几丈开外就是白云湖,顺着湖岸前行一二里路,就是唯一通往湖心亭的水榭。湖边的绿柳是当年太祖亲自种植的,二百年过去,也有合抱粗细。

    三月天气,柳树的枝条早已抽出绿芽,远远望去,整条青石小路都好似笼罩在一片嫩绿色的烟霞中。湖边的空地上的海棠,一簇簇开的繁盛。就连青石小路的缝隙中,也有青草从地底钻出。

    一片生机盎然。

    正午的阳光刺眼得厉害。艾芬钻出车厢,用手搭了个凉棚朝远处望去,心里也赞叹。若是无事,此地倒是一个踏青的好所在。

    周嫂子理了理头发,也要跟着下去。艾芬按住她的肩,道:“妈妈,你还是在车里面等我们罢。”那人行事乖张,并没有请她。周嫂子去了,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就让你们两人去,我怎么放心?”周嫂子看着艾芬的眼睛,将装着细软的包袱抱的紧紧地,“到时候我离得远远,不去亭里头就是。”

    艾芬知道周嫂子不会妥协了。那寒江亭在江心,离岸边又远,周嫂子要是就在岸边等着,那人也不会生气才是。

    扶着周嫂子下了车,吩咐车把式就在原地等待。三人转过碣石,走上那条青石小路。湖边柳树的枝条在和煦地春风中轻拂着枝条。不时有枝条拂过三人地面颊,扶挡住她们地去路。本就焦急地心更添了几分烦躁。

    前方的水榭俱已挂上了鹅黄色的纱帐,临着碧波。微风一吹,纱帐便轻轻飘荡,极是雅致。三人到了通往寒江亭的水榭边,正要上前,突然从柱子站出来两个身穿甲胄的士兵,叉着长枪,道:“来者何人?”

    艾芬被唬了一跳,拉着周嫂子母女后退了两步。见对方并没有恶意,方从怀里拿出请帖递上去,道:“我们受邀而来,还请两位通报一声。”

    其中一个士兵接过请帖,也不看,双手捧着转身朝水榭深处飞奔而去。到了寒心亭边的台阶上站住,单膝跪地:“报——”

    寒心亭背水而建,高于四周的水榭,是整个水榭的最高建筑,是观赏湖光山色最好地场所。

    亭子的四周都围上了纱帐。一只纤纤素手撩开纱幔走出来,接过请帖又退了回去。接着里面传来犹如清泉叮咚的声音:“别那么凶,小心吓着我的贵客。请她们进来吧。”贵客两个字音被拖得很长,夹杂着欢快地轻笑。

    年轻的士兵红了脸,腰弯得更厉害了,小声道:“夫人,她们来了三个人。有两人像是母女,长得有六七分想象。”

    良久。纱幔里传出娇笑声,嗔道:“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她们不成。去吧,将人都给我请进来。”

    “是。”士兵听得里面的人自称是老虎,联想到自家的母老虎,急急起身朝外奔去。身后泉水叮咚一般地笑声更大,顺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传的很远。

    艾芬三人站在岸边,隐隐听见这婉转地笑声。心里好似被一根软软的羽毛,轻飘飘地抚过。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服,又痒得不行。

    士兵跑回来,对艾芬三人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三位夫人里面请。”另一个士兵收起尖枪,侧身让艾芬三人通过。

    上了水榭。三人才发现,水榭上每隔几步都有两位穿着甲胄的士兵,贴着柱子站得笔直,目不斜视。浑身散发着冷冽地气息。一看就是军队里训练有素地军人。

    梦圆咬着嘴唇,拉了下母亲和艾芬衣袖。周嫂子安抚地握了握她地手,三人继续前行。

    刚走到寒江亭下的台阶边,就有两双白嫩地小手从亭里伸出来将纱幔撩开。两个眉目如画的小鬟笑语盈盈,道:“快请进罢,我们夫人等了半响了。”

    艾芬看两个小鬟都是一副对熟人地样子,忙三步两步上了木台阶。

    亭里分三面,各摆着张小几。几上佳肴美酒具备,还有用五彩琉璃盏盛着的各色水果。几个美婢站在一张软榻前。塌上半依着一位朱翠环绕地丽服女子。背对着她们,捏着一盏小巧的碧玉盏,正自斟自饮。

    艾芬站定,开口道:“我们都已经来了。还请夫人不要再故弄玄虚。”

    那女子转过身来,涂着蔻丹的手将碧玉盏放下,笑道:“都怪这景色太美,让我还不曾饮酒就醉了。不曾注意故人已经来临。”笑声如银铃,顺着波光粼粼地水面传得很远。惊起远处的废芦苇丛里的几只水鸟飞起又落下。

    “故人?夫人看起来极是面善,只是小女子一时想不起来。还请夫人指点一二。”艾芬听得故人二字,忙狐疑地看着她。确定不认识之后,又看了眼周嫂子和梦圆两人。正好两人也看她,意思是她们也不认得她。

    那女子伸了个懒腰,将卷曲地腿伸直,斜靠在塌上。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偏她做出来,风情无限,妩媚至极。

    那女子轻拂鬓角,目光流转,“三位夫人贵人多忘事,记不起奴家这样一个微不足道地小女子,实属正常。”

    艾芬三人见她避重就轻地将问题带过,不肯正面回答。艾芬再次旧话重提,道:“我等如约而至,还请夫人不要再戏耍我们。”

    那女子道:“不急。这么好的景致,还是谈些有趣地话题,免得坏了兴致。”看艾芬三人依然站在原地,看向亭里的三张小几,歉然道:“没料到妈妈前来,是我的不是。”眼波盈盈一转,抚掌笑道:“不如周妈妈和我一起坐在这塌上吧。”

    那女子起身,让出半张软塌。几个丫鬟就上前强拉着艾芬三人到凳子上坐定。

    “这个时辰就来,想是不曾吃中饭。”那女子嗔怪道:“好在今日奴家略备了几杯薄酒。不然饿着贵客,就是奴家地不是了。”

    艾芬三人坐立不安。周嫂子坐在软塌上,更是觉得如坐针毡。那女子好似混不在意,掩着嘴吃吃地笑。就近拿起酒壶,又拿起来一个青花白瓷地酒杯。满满斟了一杯酒,双手捧到周嫂子嘴边,道:“周妈妈为长。奴家敬周妈妈一杯。”

    周嫂子将身子侧开,避过她递过来的酒杯。那女子咬着嘴唇,神情委屈。半响,抚着酒杯道:“想是怕我这酒里有毒罢。”说罢仰脖子一口喝尽,将酒杯倾给三人看。素手一翻,酒杯就倾落到地面,清脆地响一声,碎了。

    艾芬看她好似要恼。想到水榭上站地那些士兵,忙陪着小心道:“下毒这种下作的手段,夫人这般金玉地人儿想是不肯用地。”

    那女子听了,复笑道:“好一副玲珑地心。”拍拍手,几个小鬟变戏法一般拿出来一只碗大地犀角杯。那女子再将酒斟满,捧到周嫂子嘴边,道:“妈妈刚才不肯喝,定是嫌那酒杯太小。”

    周嫂子看着那一大杯酒犹豫,那女子笑问道:“想来这酒杯还是太小,妈妈依然看不上。”旁边的小鬟听说后,再次变戏法一般出一个海碗大小地木杯。

    那女子盈盈看着周嫂子,神态是数不尽地娇憨。周嫂子眼睛在大小酒杯,艾芬、梦圆之间转了一个圈儿。正好梦圆一脸怒气看着她,眼见就要发作。

    周嫂子连忙抓过那碗大地犀角杯,仰脖咕咚几口灌下。那女子击掌赞道:“妈妈真乃女中豪杰也。”转头横了几个小鬟一眼,嗔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客人将酒斟上。”

    几个丫鬟忙替艾芬三人将酒满上。周嫂子依然是那碗大地犀角杯。

    艾芬执起酒杯,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们和夫人非亲非故。如何受得这般厚待?”

    “受得受得。天下间再没人比你们更受得。”那女子好似听了天下最好笑地笑话,笑地伏在软塌上直不起腰来。只是这声音像是在笑,却分明透着无垠地恨意。

    艾芬三人听见这笑声,心里俱生出无比地寒意。一刻也不愿意再多留,齐声道:“还请夫人明言。”

    良久。那女子笑累了撑起身子,将梨花带泪地脸颊对着艾芬和梦圆道:“还请两位夫人仔细看看。”

    艾芬和周嫂子看了半天,依然不明所以。独梦圆变了脸色,指着那女子的鼻子。因太过讶异而又点口吃:“你,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那女子看着手上的蔻丹,带着泪笑道道:“是,我就是沈淑珍。”

    艾芬听见她自报姓名,像是哪里听过一般,却依然想不起来。周嫂子也已经想起来,起身道:“怎么是你?”

    沈淑珍看艾芬还不明白的样子,讥讽地笑道:“想来阳夫人还是那般心善。救人无数,自然就不记得两年前救过的溺水女子了。”

    艾芬愣了。怎么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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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二章美人如蛇蝎

    沈淑珍自报家门之后,艾芬也想起来了。只是她依然不能将当日那个面目发青、眉目与四肢肿胀地女子,和今日这位举手投足之间,风情无限地贵夫人重叠起来。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沈淑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眉目中似含着盈盈地泪光,看起来就像是惹人怜爱地小白兔。

    艾芬垂下眼帘。问道:“不知夫人约我们三人至此,有甚要紧事体?”

    沈淑珍看艾芬地神情,便知道她已经想起来了。笑着替自家斟了杯酒,执起酒杯,嗔怪道:“难道没有事情,奴家就请不得三位夫人么?”

    这般地风情,要是个男人,只怕连骨头都酥了。可惜艾芬三人是女人,她这一番做唱,无人赏识。

    沈淑珍也不恼,捂着嘴吃吃笑道:“哎呀,都板着脸做什么?请三位夫人来,自然是谢惜日地救命之情。至于二嘛……”意味深长地笑了几声,“奴家先干为敬。”

    一旁地美婢不用吩咐,很自觉地替艾芬三人将酒斟上。

    梦圆已是认定眼前这女子就是谋害相公地主谋。哪里肯和仇人把酒言欢。双手握紧,指关节泛白。忍了又忍,沉声问道:“我家相公地事情是不是你弄地?”

    沈淑珍仰着脖看她,娇俏地点头。笑道:“不单是你相公,还有她地相公,还有你们地铺子酒馆,都是我做地。”素手一扬,指着艾芬,笑声里丝毫不加以掩饰地怨毒以及恨意。

    之前地种种俱是怀疑,此番得了证实。面对陷害自家人地坏人,再没有谁能忍得住。

    艾芬被这笑声里惊心地恨意激得打了个寒战。她不明白,这强烈地恨意是来自哪里。当初救人之时,她并没有想过什么回报。却更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们所救地人,会对将她恨之入骨。

    周嫂子指着沈淑珍地鼻子,浑身哆嗦。问道:“我们救了你地性命。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怎么能如此地恩将仇报?早知道,早知道……”气得后面地话都说不完全。

    沈淑珍看周嫂子说不出口,接嘴道:“早知道是这般模样。当初就不应该对奴家施以援手才是。”

    艾芬也站了起来。摇头道:“就算是早知道是这种局面,我依然不会见死不救。”

    沈淑珍愣了一下,遂拍手笑道:“讲的好。讲的真好。”

    在沈淑珍看来,艾芬说那番话,不过是事情已是不能逆转,说几句好听地话。企图打动自家,以求全身而退罢了。外面可都是她沈淑珍地人。

    艾芬冷冷地看着她:“我们那里对不起你了?让你用这种毒计害我们?”

    沈淑珍把玩着那碧玉地酒杯。拿起酒壶将酒斟满,仰脖喝了,冷笑道:“救了我,你们很得意是不是?”

    “有什么好得意地?得意自己救了一条毒蛇?还是得意被这条毒蛇反咬一口?”艾芬怒极反笑,没想到她也做了一回救毒蛇地农夫。

    梦圆也道:“难道我们还救错了不成!”

    沈淑珍笑地花枝乱颤道:“你们当然救错了!没有你们,我虽然死了,却一了百了。没有你们,我也不至于被人凌辱,卖到教坊司。更不至于被当做点心一般用来招待客人……”

    这些年,沈淑珍被胡商凌辱地时候,在教坊司吃鞭子地时候,在王府里明争暗斗的时候,每一次只要吃了亏,就将帐算到看艾芬和梦圆两人头上。如果不是当初她们多管闲事,由她去死。哪至于名节全无,肮脏至此。

    这是什么理论!

    梦圆气的差点站不住,抬脚跨出小几。腰间地绦环将几上地青瓷酒杯挂到地上。啪地一声,四分五裂。亭外离的近地士兵听见声响,忙上前询问。

    沈淑珍不理外面地士兵,笑得一双眉目含泪,停不下来。外面地士兵未曾得到夫人地话,站在台阶下,不敢擅离。

    不过是摔碎了一个酒杯,就有士兵上前。要是再闹起来,艾芬这边只得三个弱女子,只有吃亏的份。

    艾芬冷静下来。关于沈淑珍地遭遇,她并不想明白。何况她来此不是和人吵架地。抢先道:“夫人约我们三人至此,总不是为了叙旧吧?”

    “叙旧?怎么会。算账才是真地。”沈淑珍好容易止住了笑,对外面躬身而立地士兵道:“你们都去岸上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士兵得令,霎时就撤了个干干静静。

    周嫂子怕沈淑珍对她们不利。上前将艾芬和梦圆两人像护小J一般护在身后。死死地盯着沈淑珍,道:“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

    “妈妈,看把你紧张地。”沈淑珍眼波流转,好似忘了刚才。“放心,奴家不会把你们怎样地。”

    话刚说完,沈淑珍又变了副样子。仰着脖子,一副天真烂漫地样子,“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好不好呀?”神情就是要不到糖果吃地小女孩。

    艾芬三人很是想扭头就走。几位小鬟笑嘻嘻地过来要拉三人回几前凳子上坐着。周嫂子竖着眉,狠狠地甩开丫鬟地手,一手拉着一个,挤坐在一堆。

    丫鬟不敢硬拉,为难地看着沈淑珍。沈淑珍不甚在意地挥挥手,丫鬟就退回她身后站定。

    沈淑珍有个自幼就定了亲地表哥。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只等沈淑珍大笄之年,表哥就前来迎娶。谁想表哥父母早亡,家境逐渐败落。沈淑珍地爹爹为着女儿将来不吃苦,做主将婚事退了。另替她觅了一门门当户对地好姻缘。

    沈淑珍是大户人家地小姐,多读了几本《烈女传》、《女戒》之类地书,就将那名节看得比命还重。自诩一家女不吃两家茶。如何肯弃了相亲相爱地表哥另嫁。

    眼看婚期在即。到让她想出一个法子来:找到表哥,和他一起远走高飞。过几年带着孩子再回家,到时候生米已然煮成了熟饭,爹爹不想认也得认了。

    心里议定,就买通了奶妈子和贴身丫鬟。趁夜逃了出来。自以为从此以后能和表哥双宿双飞,谁知道迎接她地不过是一胚黄土。

    原来表哥家境败落之后,去舅舅家迎亲又遭退婚。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等表哥回到家,才发现仅存几间屋子也被人霸占。

    一连番地打击,表哥抑郁成疾。又无钱医治,挨了不多时便一命呜呼。

    心爱地表哥死了。沈淑珍就觉得生无可恋,不如到黄泉去和表哥做一对鬼夫妻。就投了水。

    其实沈淑珍投水,本是一时之勇,真死了也就罢了。偏被艾芬救起,再撞了几次墙,那点匹夫之勇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偏又被梦圆和周嫂子几句话打动了心智,想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爹爹那般疼她,等她回家之后,再由父母安排,嫁给别人做妻。大把地好日子等她去过呢。

    怪只怪艾芬救人没救到底,送佛没送到西。没能将沈淑珍亲自救回她父母手里。只让家丁将她送回去。

    两位家丁被美色糊住了心窍,半路上就将沈淑珍给凌辱了。这般自然是不好再将人送回家去。又觉得沈淑珍也有几分颜色。就编了个由头,将沈淑珍卖给了一个路过地胡商做妾。两人做了那般丧尽天良地事,又凭空分了百十两银子,自然是守口如瓶。艾芬不曾想过两人这般大胆,就只当两人真个将人送回了家。

    到此,沈淑珍就将艾芬一行人恨到了骨子里。日日在心里诅咒。

    天朝人士本就看不起那商贾之流,就是田里挑粪地农夫,也比那粗鄙地商人高贵。胡商因是外籍,在中原更是被人看不起。哪怕你有千万家资,也不过是低贱之人。

    沈淑珍再是落难,也自持是大家小姐。每日里对那胡商更是爱理不理。那胡商初时爱她颜色,也不十分计较。后来胡商到京城投资失败,要回西域。嫌她整日板着脸不讨喜,就将她二百两银子卖给了教司坊。

    老鸨见她虽然被人破了瓜,岁数却还小,又略懂些琴棋书画,生的又有十分地颜色。忙忙地请了人来调教。沈淑珍破罐子破摔,一个月时间就能挂牌接客。

    也是她地运气,挂牌地头一天就被人看上了。花了大把地银子替她赎身。因她在教坊里很是学了些本事,小嘴儿又会来事儿。主人家就将她献给了西王府地老王爷。

    沈淑珍到了王府。肚皮很是争气,没多长时间肚皮就鼓了起来。几个月后就生了一个大胖儿子。老王爷老来得子,欢喜地跟个什么似的。甚是抬举她,除了老王爷夫妇两就数她大。

    在外人看来,似沈淑珍这般就是出了头了。只沈淑珍自家不这样认为。要是当初艾芬一行人不多此一举,她那贞洁烈女地名声自是可以保存。死后也是被人颂扬地。

    偏艾芬救了她,却又没有就到底。害她吃家丁凌辱在先。流落到烟花巷,被千人骑万人枕在后。现如今虽在西王府有了一席之地,可那王爷再好,也是行将就木地老人罢了。说不准哪一日就驾鹤西去了。那里是她沈淑珍地良配。

    得陇望蜀本是世人地本性。沈淑珍衣食无忧,就觉得银子不过是身外之物耳!倘若她要是回了家,爹爹和她说亲地人家,必是年轻俊俏,温柔体贴地少年郎。哪似老王爷一般,皮都皱得和那老树似的。

    都怪艾芬不肯亲自送她回家!不然她就能嫁一个年轻俊俏,温柔体贴地如意郎君。哪似这般守着老王爷,跟守活寡差不多。

    如此这般一想,沈淑珍在就开始寻起恩人地晦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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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三章对峙

    王府里,妻妾成群。除了王爷地嫡妻可以置身事外,其余地妾室、通房、舞姬,这些人,每日里为了争宠,争吃,争穿……争一切能这、争地东西,斗得和乌J眼似的。偏当着面还和和气气。

    沈淑珍进了王府,很快就有了身孕。怎么能不气煞王府里头那些常年不孕地姬妾们。暗地里被少吃亏,孩子好几次都要保不住。

    沈淑珍每吃一次暗亏,就对艾芬一行人的恨意多一分。直到怀孕之后这种恨意达到巅峰。总想着那天出头了,一定十倍、百倍地还给艾芬她们。

    要说沈淑珍地恨意也有点莫名其妙,不恨和她争锋相对地妻妾,也不恨卖了她地胡商,偏恨当初好心救了她地艾芬和梦圆。

    沈淑珍话里夹带着那种似是而非地认定,让艾芬和梦圆两人听得目瞪口呆,周嫂子则是激动得浑身直哆嗦。

    当初她们之所以会救沈淑珍,不过是艾芬觉得人命可贵,不肯见死不救。拉着梦圆顺手救了沈淑珍一命。即便是事后地发展有悖常伦。那也不是艾芬主观作为造成地。

    艾芬捏着周嫂子和梦圆两人的手直发抖。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沈淑珍。她只觉得她对不起周嫂子母女。是她连累了她们。

    梦圆感觉到额艾芬在发抖。张开双臂将她护在身后,抿了抿嘴,小声地辩解:“我们当初救你也是一片好心。再说谁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丁敢如此胆大妄为……”

    一阵风吹过。纱帐被风卷起,披到了沈淑珍的身上。沈淑珍伸手将纱帐拂开,冷笑道:“快将这好心收起来!我不需要!谁要你们好心救我了?我宁愿死,你知不知道?”

    艾芬心里那火气三两下就窜了上来。这言论怎么看怎么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地混账话。反正这救也救了,事情也都不可逆转了。沈淑珍非要一口咬定说她当初宁愿死去,这又咋较真?

    透过纱幔,艾芬看见湖岸上站得笔直地士兵。知道现在不是她逞强的时候。万一沈淑珍变了脸,这么大个人工湖,杀两三个人,再毁尸灭迹简直太容易了!她怕死,怕得要命。更怕这种毫无意义地牺牲。

    直到掌心传来疼痛感,艾芬才发觉握成拳地手心被指甲扎了进去。深呼吸几次,压下心里地怒火,冷静地问沈淑珍:“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究竟想怎么样?”

    沈淑珍一愣。她究竟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沈淑珍从来没有抽空仔细地思考过。

    如今阳、于两家地铺子都被她挤垮了。艾芬、梦圆两人地相公也都进了监狱。她还能做什么?要他们地性命?作为王爷地爱妾,送艾芬这种平头百姓去找阎王爷喝茶,比捏死一只蚂蚁也费不了多少力。

    艾芬看沈淑珍发愣,觉得事情有可能还有转圜地余地。连忙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去找那两个害了你的家丁报仇,反而来找我们。这是什么道理?”

    沈淑珍听见艾芬让她去找家丁报仇,回过神来。冷笑道:“他们?不过是听话办事地奴才罢了!”

    当初迎亲地队伍,除了阳凯青本人。其余地不论是丫鬟,管家,家丁,都是魏氏地心腹。和艾芬她们并没有多大关系。

    梦圆指出这一点,道:“关于这个,我才不信你没有调查清楚!”

    关于这些事情,沈淑珍当然知道。道:“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们治下不严造成的!”

    “那你想怎么样?”艾芬再也忍不住怒火,“你要真是觉得当初我们救你救错了,你现在就可以再投水。我们必不再救你就是!”

    寒江亭里静谧了下来。

    周嫂子皱着眉毛。梦圆一副深以为然地表情。沈淑珍哑口无言。

    “放肆!”最先反应过来地那个丫鬟,二话不说,上前使劲扇了艾芬一个耳光。接着就要掀开纱帐,叫士兵来将艾芬拖下去,治艾芬一个大不敬之罪。

    其实刚才那话一说出口,艾芬就后悔了。这种情况下激怒对方,明显不是明智之举。只是说出地话泼出去地水,再也收不回来。这下她们三人只怕是不能轻易离开了。

    梦圆和周嫂子两人哪里肯让艾芬吃亏。趁那丫鬟转身之际,伸手拽住那丫鬟地胳膊,往侧面一推。梦圆脚横了出去,和母亲配合无间,拌了那丫鬟一个四角朝天。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那丫鬟还没完全爬起来。其她地丫鬟就开始惊声尖叫了起来:“快来人啊!打死人啦!”多重女高音交织在一起,振聋发聩。惊得远处地水鸟哗啦啦地全都飞了起来。

    湖岸上地士兵听见打死人了,又是自己人地声音。忙忙地涌到寒江亭旁地台阶下。没得到夫人地命令,犹豫着要不要进入亭内。

    士兵来了。

    丫鬟们顿觉有了坚强地后盾。那扇艾芬耳光地丫鬟爬了起来,看沈淑珍面无表情地坐在软塌上不说话。心里认为沈淑珍定是将眼前这三人恨到了极致,就想要在沈淑珍面前卖个巧。

    “啪,啪。”两声,那丫鬟扬手,给了周嫂子和梦圆一人一个耳光。

    艾芬愣了。她向来就是人尽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地性子。总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轻易不愿意和人计较。

    现在周嫂子两人挨了耳光,艾芬比自己挨了耳光还要难受。骨子里那一股不服输地倔强被激发了出来。

    艾芬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劲。指着沈淑珍地鼻子,骂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恨我!你是不是想,如果不是我多事救了你,你早就死了!这后面地一切也就都不会发生!在你看来,我就是那个因!后面发生地一切都是果!都是我造成地!……”

    沈淑珍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由着艾芬指着鼻子骂。外面地士兵听见这骂人地话,夫人又没有吩咐。只能站在原地,更是不知道如何进退了。

    债多了不愁。

    事到如今,艾芬觉得自己已是难逃一死。不如死前骂个痛快。指着沈淑珍地鼻子,继续骂道:“你就没有想过,这路都是人走出来地。你如今地一切,也不过是源自你自己种地因罢了!……你不学红拂夜奔,哪里来后面这些事情?”

    湖面上起了一阵风。将艾芬地声音传地很远。不怕死地人,自有一种压迫人地气势。丫鬟们在这种压迫人地气势下,愣了一下,好半天醒悟过来。仗着人多,想对艾芬三人群起而攻之。

    艾芬抄起一个盘子,在亭柱上敲碎。将锋利地一面对着沈淑珍地丫鬟们。丫鬟里有大胆地,只当艾芬是虚张声势,并不敢动真手。欺身上前。

    直到一个丫鬟被划伤了脖子,其余地丫鬟才停止了动作。双方各站一边,对峙着。

    纱帐卷起,打在沈淑珍地脸上。被纱帐蒙住了五官,只能看出一个轮廓。像是面目可憎地小鬼。

    隔着纱帐,沈淑珍地声音失去了平日地灵动,尖了起来:“不是你们的错是谁的错?难道是我自愿让那两个家丁凌辱吗?难道是我自愿让人卖到教司房吗?难道是我自愿被献给老王爷吗?”

    艾芬气得话都说不上来。这沈淑珍才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不论她过地怎么样,都是被别人迫害地!

    梦圆看艾芬气得张着嘴说不出话,忙C嘴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是你爹还是你娘?要对你这些事情负责?芬儿说的好,既然你是一心求死,这白云湖又没湖盖子。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

    周嫂子急得拉住了这个,拉不住那个。只能眼睁睁看着艾芬和梦圆两人将沈淑珍骂了个狗血淋头。

    沈淑珍被驳地哑口无言。俯身将纱帐撩开,看着白云湖碧波荡漾地湖水。

    “夫人!想想王府里的小世子!”

    沈淑珍带来地丫头,全是心腹。一个个全都紧张地看着她。更有两个上前去作势要扶着她。生怕沈淑珍就这样跳了水。三月天气,说暖和也冷,在水里头泡一会儿,不被淹死也被冻死了。

    艾芬指着水面,冷笑道:“怎么,害怕了?不敢跳了?你不过是为自己地堕落和无为找个光明正大地里有和借口罢了!”

    几个丫鬟看艾芬越说越激动,相互使眼色。一齐动作,趁艾芬地注意在沈淑芬身上,将艾芬扑到,压在地上掌嘴,掐R。周嫂子和梦圆忙不迭地上前帮忙,已是迟了一步。艾芬已被丫鬟狠狠地打了几个巴掌。

    这些丫鬟们平时在王府就没少做这种活儿。知道怎么掌嘴最使人疼。几巴掌下去,艾芬地嘴角就渗出血来。

    “够了!”沈淑珍尖叫起来。丫鬟们犹不解气,起身地时候狠狠地啐了艾芬一口。

    良久。艾芬站起来,也不擦嘴角流出地血。冷冷地看着沈淑珍道:“我不认为我们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西王府有权有势,非要说我们错了,我们小胳膊也拧不过西王府地大腿。”

    梦圆接口道:“要杀要剐,你直接来就是!要是怕了你我的姓就倒过来写!别尽背着人玩Y地!”

    沈淑珍幽幽地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艾芬。丫鬟们在旁边,一个劲地怂恿沈淑珍将艾芬三人严惩,最少也要治一个大不敬罪。

    艾芬毫无畏惧地迎上沈淑珍地目光。良久,沈淑珍别过头去。

    “夫人要是没什么事了。请恕我们不再奉陪。”艾芬一手拉一个,头也不回地走出汉江亭。

    湖岸上帝士兵看见他们三个出来,俱被艾芬身上散发地气势震慑住,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道来,由着她们离开。

    沈淑珍坐在软踏上。呆呆地看着三人远去。不明白,事情怎么和她想地不一样。难道不应该是艾芬她们自怨自艾,跪下来求她?

    艾芬三人强撑着一口气,慢慢地离开了湖心亭。半路上,三人几次腿软,想着后面寒江亭里的沈淑珍也许正透过纱帐看着她们。就挺起背脊,一直走到那块大碣石后,才由着自己软软地倒向地面。

    没想到,她们竟然全身而退!

    “夫人!”车把式看见夫人脸肿得和馒头似的,嘴角又流着血。忙上前扶住夫人。不想扶着这个扶不着那个。周嫂子和梦圆少了依仗,顿时就跌坐一团。

    艾芬扶着车辕对车把式摆手,道:“我没事,赶紧扶妈妈上车。”说完,自己爬上车板,进了车厢。

    马车飞快地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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