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清贫乐(手打)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正文 第 37 部分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梦圆一圈捶到米粉上,尖声道:“也不知道这沈淑珍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还真让松哥吃一辈子的免费牢饭不成。”

    忽然外面一阵大闹,两人凝神静听。原来董公子闯进宅子里来了。梦圆扔下面盆,顺手抄起一直擀面杖就冲了出去,艾芬拦也拦不住。

    家丁们都围在一起,想将董公子捉住。董公子就像泥鳅一般,总能找到空隙钻出来。嘴里呼着:“一群狗刁奴,还我地宅子来。”

    长贵满头大汗,这个董公子就是个无赖光G汉。打又打不得。蹭破点皮也要去告官。她是个积年的老秀才,又功名护身的人,如何打得。骂他又只当没听见。

    正闹得不可开交,呐董公子看见艾芬,一头就要撞过来。梦圆心里别了几个月的火瞬间就爆发了,劈头对着他一阵乱打。打得他眼冒金星,抱头鼠窜。

    梦圆还不解气。直想将眼前这个无赖打死。艾芬慌忙拉住,问道:“不是让将门户都关起来骂?怎么让他跑进来的?”

    长贵赶紧让人将董公子押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道:“亏得这厮还是相公!居然从园子里翻墙进来。看下人将董公子制服了,问道:“夫人,这下怎么办?”

    董公子一面挣扎,一面乱骂:“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柳贱人呢?怪道当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原来在这里买了大宅子养汉子!……”

    艾芬看着嘴里嚷骂不止的董公子。掐死他的心都有。长贵识趣,从厨房找出一章抹布,将董公子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艾芬方道:“押到前庭去,请柳姑娘来。今天要把事情说清楚了!”

    又有家丁找来几尺白布,将董公子捆了起来。家丁近日让他闯进了内宅,觉得脸上无光。

    提溜着他到了前庭,将他一把惯到地上。

    柳妍刷白着脸,扶着小红进屋。看见董公子被捆在地上,发散意乱,嘴里塞着破布。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哪知道董公子看见柳妍来了,反而发作起来,瞪着一双牛眼,嘴里呜呜地嗷,恨不得将柳妍生吃了。

    艾芬上前将柳妍拉到凳子上坐了,方问道:“今天要说清楚,不然这擅闯名宅这罪名,只怕董公子是跑不脱了。”示意长贵上前将董公子嘴里的抹布拿了。

    董公子最解放了,马上就骂道:“作死的小贱人!这宅子分明是我的!”转过头又骂柳妍:“死Y妇,就知道你和那姓阳的有私,不然怎么肯平白拿一千多两银子出来替他添钱,买这大宅子。”

    |网友黑白。灰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一十八章让步

    董公子说完,满屋地人都呆了。卷缩在地上的医理公子,挣扎着坐了起来,得意道:“还不快给爷松绑!小心爷告到县衙去,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听董公子这意思,当初这宅子的要价五千两,柳妍并没有讲下价来。是自家掏了私房钱,把这差价补上了。

    艾芬眨眨眼睛,看向柳妍。柳妍摇着头,眼里的泪珠就滚了下来。艾芬就明白这董公子真是得了失心疯了。也不知道哪里听来地胡言乱语,就敢当事实胡乱说。

    董公子看柳妍流泪。当她心虚,更来劲了,大闹道:“心虚了吧?被我说中了吧?”挣扎上前,用一只手拽住了柳妍的裙摆。

    柳妍哭得眼泪婆娑,很是楚楚可怜。董公子脸上凶恶的表情软了下来,接着想起这些年来戴地绿帽子,又狠了下来。要不是手被捆着,当场就能扯下柳妍的裙子来。

    艾芬在一旁看得直跺脚。他们这么长时间内不肯给董公子狠教训,不是真的畏惧董公子秀才身份,也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可行。而是怕投鼠忌器,顾着柳妍和她女儿罢了。

    哪知道董公子见阳府一味忍让,心里更是坐实了这宅子当初柳研讨了银子。有持无巩恐起来。三天两头就要来闹一次。

    柳妍被董公子拽住裙角,不肯用脚踢他,*得步步后退。退到身后就是八仙桌,再无路可退。柳妍劈手将裙子从董公子手里夺了回来,侧身到一旁,道:“原来你一直是这般看我的?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我的?只因为我拿银子替你置宅子,替你置地?所以你就像这样想我?”

    董公子跌翻在地。理直气壮道:“难道不是?你即肯拿银子替我买房子买地,自然也能拿银子替那姓阳的买房子买地。不然他为什么让你住到这里?平白无故……”

    柳妍怒极反笑,道:“请问你董大相公,这些都是我这个贱人卖笑赚来的银子。就算我拿去打水漂,也和你董大相公没有关系!”

    董公子这番蠢样。艾芬看了也只有摇头的份。兔子急了都要咬人。柳妍一直念着旧情,不肯与他为难,今天反而被*到死角。只怕不能善了了。

    董公子愣了下,随即暴怒道:“贱人,你嫁给了我,这些东西就是我的,用我的银子去养小白脸……”

    柳妍冷笑道:“董大相公,婚书呢?庚贴呢?媒人呢?你说我嫁给了你,有谁可以作证?就是我嫁了你,那嫁妆也是我自己的!和你董大相公半文钱关系没有。”

    董公子词穷。这嫁妆确实是媳妇地私产,不得媳妇同意,夫家人是不能动用的。更何况当初他嫌柳妍出身不好,恐人嗤笑,从不带她一同出游。也不介绍亲戚朋友给他认识。她又整日只在府里做活,以至于在董府住了好几年,左邻右舍都不认得她。

    哀莫大于心死。柳妍看着董公子已是理亏,转过头去,对艾芬道:“嫂子,不用再顾及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艾芬想了下,这事有些棘手。要想个好法子,杜绝了此事方可。不然这董公子今天能第一次爬墙,就会有第二次。万一三更半夜爬墙进来,即便什么事都没有,说出去也没人肯信。整个阳府女眷地名节就都没有了。

    偏这人还有功名在身。他们这种白丁又打不得。到了公堂说他私闯民宅吧,这又怕牵扯出沈淑珍,反而让阳凯青、于松两人更难过。真是让人头痛不已。

    柳妍也不笨,看嫂子半天不发话,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对嫂子道:“嫂嫂,把他找一顿,给他点银子,让他从此以后别再出现在京城地界吧。”

    艾芬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这么简单?

    董公子更是破口大骂:“Y妇!背着夫主偷人也就罢了,还要将夫主致于死地!我是有功名地人,就是到了衙门,大老爷也不能打我板子……”

    一旁的长贵将才从他嘴里拿聘为的抹布,想给他又塞回去,柳妍挥手阻止,道:“让他骂。”

    长贵不明所以,看向夫人。艾芬却是明白的,柳妍这是硬*着自己死心。示意长贵站在原地,没有她地吩咐,就暂时不要出手。

    董公子骂得更是起劲。Y妇长贱人短的,尽骂些污秽地言语。长篇累牍下来,竟然没有重复。骂得一旁地长贵都面红耳赤了。

    柳妍不管他,叫过小红,如此这番吩咐一番。小红满脸放光,一整风儿似的跑了。艾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梦贺看了半天,只是气得牙根痒痒,又看柳妍脑有成竹地模样。举着手上的擀面杖对着董公子又是一阵胖揍。几棒下去,就打得董公子满头大包。

    小红满脸笑意地拿着一个螺钿描金地小托盘进来。里面是一块红白相间的布。艾芬越看越不明白,这到底是唱地哪一出。

    柳妍将白布拿起来抖开。蹲下身子,两只手拎着白布两角,正对着董公子的眼睛。屋子众人一看,这块布的样子像是中衣地后襟,那红色的部份是字。

    这分明是一封血书。字迹潦草,杂乱,左下角几乎已被血浸染成一团红,看不出落款。

    董公子看了两行,脸色大变。挣扎着想抓那血书。柳妍素手一扬,就将血书拖后一尺,始终悬挂在董公子眼前。

    董公子无法可施,张嘴就要咬。柳妍霍然起身,笑道:“董大相公,我以前的婢女依兰是怎么死地,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

    董公子脸色刷白,额头沁出豆大地汗珠来。嘴里软道:“妍儿,你别听那小贱人胡说。我是冤枉的!分明是她勾引我不成,恼羞成怒自杀……”

    柳妍地眼泪就没有停过,道:“两条路,拿了银子走人。不然就送官府!*死下人虽不是什么大罪,你这秀才相公,只怕就要褫革了吧?”

    董公子心虚,瘫倒在地上。看柳妍看着他地眼光复杂,忙像蛇一般蠕动到柳妍的脚边,苦苦哀求:“妍儿,古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给你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你怎么忍心看我身陷囹囵?”

    柳妍流着小,将脸别过一边,不去看他。董公子似想起什么,哭道:“更何况咱们地女儿要是知道了,也不愿意她的亲生父亲被母亲赶走的。”

    艾芬差点被口水呛倒。梦圆举起擀面杖,又对他来了几下,道:“这又成了柳妹子赶你走了!我想我地干女儿宁愿没有父亲,也不要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父亲!”骂完不解气,又捶了他好几下。

    正打的爽快,周嫂子眼眶微红,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激动道:“他们回来了!”

    “谁回来了?”梦圆还没找够,心不在焉地问。艾芬心里一个咯噔,只说了一句:“长贵,这里就交给你了。”然后就冲出了屋子。

    梦圆一看,也跟着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问道:“芬儿,你跑什么?”周嫂子跟在后头,没好气地打了她一下,道:“还能是谁!还不就是你的松哥!”

    不说还好,一说梦圆左脚踩右脚,摔到了地上。哭了起来,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人都是这样,对不可能地事情偏报莫大地希望。等这事情成真以后,又报莫大的怀疑。

    梦圆和艾芬不一样。她虽是初嫁娘,和于松却算得上自由恋爱了一年多时间。相对于艾芬一直不敢用真心。她对于松地感情,反而更深也更纯粹。

    艾芬折回来,扶起梦圆,道:“这事儿,妈妈也犯不着骗你不是。”周嫂子也折了回来,两人一起挽起梦圆,朝里宅跑去。

    三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上房。看见阳凯青、于松两人闭着眼趴在屉子春凳上。一旁站了几个不知所措地小丫头。姚氏也晕倒在一旁地软塌上。

    梦圆抢先上前,摇动相公。轻声道:“松哥,松哥。”接着看见相公臀部隔着直缀正往浸血,尖叫起来:“啊——”然后晕了过去。

    一阵手忙脚乱,将激动得晕过去的梦圆和姚氏掐醒。艾芬让丫鬟将姚氏强行送回院子。梦圆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到于松身上哭,于松早就醒了,打趣她道:“傻丫头,你再压下去,相公我就真的没命了。”羞得梦圆赶紧起身,想掐他一把,又舍不得,只能悻悻地站到一旁。

    “赶紧去打水。”艾芬指挥丫头。自己则上前将阳凯青身上地宝蓝色直缀撩开看。只见阳凯青整个大腿背面、内侧已经是皮开R绽,血R模糊。裤子已经碎成了片。嵌进了血R里。

    艾芬胃里一阵反胃。闭着眼睛去摘那些碎布。疼得阳恺青迷迷糊糊中哎哟了一声,醒了过来。扭头看见妻子,想举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牵动到朋腿神经,疼得他龇牙咧嘴。改成口说道:“没事儿,别哭。不过是皮R之苦罢了。你不老说我皮厚吗。”

    丫鬟打上水来,大夫也被请了来。大夫替阳恺青、于松两人号了脉,啧啧称奇道:“这板子打得好……”

    听得一屋子地人都黑了脸。大夫醒悟过来,连忙道:“老夫不是那个意思。老夫的意思是这板子打的恰到好处。即使再重一分,二们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艾芬舒了口气,大夫这样说,相公地命就算是没大碍了。看来这些天给那些衙役打点的银子还是有用。

    周嫂子也听懂了大夫的话。喜得眉开眼笑,下去准备谢礼。大夫开好药方子,又留下两甁祖传秘制棒疮药,笑眯眯地跟着丫头去姚氏院子。

    大夫只管看病,不管清洗伤口。这活儿,就只有两人的妻子来做了。艾芬怀孕之后,几乎没有什么妊娠反应,那知道今天闻见这血腥味,一个劲儿地干呕不止。

    阳凯青疼得满头大汗,强忍着不叫出声。屏风隔壁地于松就不一样了,为了博取妻子心痛,一路大呼小叫不肯歇一声儿。梦圆心疼得将他像小孩儿一样哄。

    最后阳凯青听不过了,喊道:“兄弟,你一个大男人,就别再大呼小叫了吧,再叫下去,我都替你脸红。”

    于松倒是中气十足,反驳道:“你羡慕我老婆对我好,你也可以叫啊。”气得梦圆手下重了一分,才让他停止叫唤。

    叫声没有了。艾芬地干呕声特别清晰地落到阳凯青耳中。扭头抓住她的手,心疼道:“不然让个家丁来吧。”

    艾芬摇头,继续忍着恶心替他将伤口里碎成渣地布摘出来。小丫头们胆子都小,哪敢下手。让家丁来,又毛手毛脚,不让人放心。

    每摘一次,阳凯青就疼得哆嗦一次。为了转移注意力,对妻子道:“咱们得赶紧将这京城里的东西都卖了。然后咱们都回你家乡去吧。”

    艾芬大吃一惊。隔壁传来凳子倒在地上地声音,周嫂子隔着一重屏风,问道:“阳姑爷,这事儿还没完?”

    阳凯青皱着眉轻微地摇头,道:“没有。今天那样子,估计是想将我们两人打死算帐。多亏那些衙役手下留情,我们两又作戏,做出一副要断气的样子,才瞒天过海。只怕对方得知我们还活着,还会有后招。”

    艾芬终于忍不住,将头转向一边,呕吐了起来。好半天才停下来。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也罢,人比死物重要。这些都卖了就是。”

    阳凯青产着眼沉思半晌,开口道:“一时半会儿也卖不掉。这样吧,给我和于兄弟办个假丧,然后你们出面,将这些都卖了吧。”

    网友liuxuyuqian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一十九章紧*

    艾芬想了一下,道:“还是装病吧。假丧牵扯到的事情太多。动静太大。”隔壁地于松忙不迭的点头,道:“就是就是,躺在床上装病也就算了,装死人可不行。晦气不说,躺棺材里,我怕也怕死了。”

    梦圆照着于松腿上好的地方拧了一下,道:“那就依你,装病。”转过头对屏风另一边的于松道:“你们祖上的那个馆子?”

    儿孙将祖业卖掉,这说出去可就是丢死人的事情。于松哼唧道:“命重要还是祖业重要?京城是住不得了,我们现在又没有银子,难道守着这祖业饿死不成?”

    艾芬停下手,若有所思。半晌道:“咱们走了,也不能从此隐名埋姓过一辈子吧?不如我们卖东西的时候,将你重病的消息放出去?”

    阳凯青沉思了半晌,点头:“试试吧,到行不通的时候再想辙。”

    话一敲定,晚饭后就将姚氏和柳妍都请了来上房。将搬家的事告诉了大家。

    艾芬对柳妍道:“柳妹子,你要是愿意跟我们一起走,那没得说。以后你要是看上谁想嫁我们给你出嫁妆,要是不乐意嫁,跟着我们两口,只要我们有吃的就不短你半分。要是不愿意跟我们走,我们就替你置个小宅子,再给你留点银子。”

    有了这点银子,柳妍不说是大富大贵,起码也是温饱不愁就是。这也算是偿柳妍好心搭把手帮助阳家,反而将自家搭进去的恩情了。

    柳妍想了想,道:“我跟嫂子走吧。之前因为大着肚子,不方便长途跋涉。这下正好离开京城。长这么大我还没离开过京城呢,趁这个机会看看这大好河山也是一大快事。”

    梦圆更是兴高采烈,道:“当初我们走的是陆路,这次我们走水路好不好?正好可以去苏州、扬州这些地方看看嘛。”

    众人默然无语。于松觉得下午被老子打肿地半张脸更疼了,只将眼睛望向天花板。柳妍那样说不过是为大家找面子而已,毕竟被人*到不得不跑路的地步,大家心里都觉得窝囊没面子。梦圆倒好,这感情这不是逃难,是去旅游了。

    姚氏犹豫道:“不走不行吗?我一把老骨头了,也没几天日子可活……”所谓故土难离,她从小就在京城长大,仅有的几个马吊牌友也都是京城人士。看见儿子面有菜色,咬牙道:“走就走!”

    自此,大家一致通过。

    第二日一大早,阳府进进出出都是大夫。再过几日,艾芬、周嫂子、梦圆三人都红着眼眶到处托经济要卖房契和地契。一副入不敷出的样子。

    这番折腾,和阳家有关系的人都知道阳凯青在衙门挨了板子快不行了。沈淑珍那边还没有动作,倒是魏氏心里活动了。

    二房自从赵氏下葬后,赵家就将赵氏地嫁妆都拿了回去不算,还*着魏氏额外掏了一笔银子才作罢。二房的绝大部分家产都赔光了,只剩下几亩薄田。

    银子没了,又几乎没有进项,二房的日子越来越难过起来。不得已,魏氏先是以二房就他们母子二人要不了那么多人服侍为由,遣散转卖了大部分的家人。只留下了几房心腹差使。后又以人少住不了这样大的宅子为由,让阳凯梓出面将房子卖了。

    阳凯梓哪里是做专卖的料,和人家买房的人喝几次花酒,就和人家称兄道弟起来。

    将这宅子就半卖半送地卖给了人家。

    手上有了现银,阳凯梓就在西门口买了一个三进地小院子。住了约莫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有人来收房租子。阳凯梓才明白,他被人骗了。那卖房子的人不知道哪里去做了一张假房契,将租来的房子卖给了阳凯梓这个冤大头。

    手上仅剩的银子已是不多。魏氏只好自家出面,远远地离了西门口,在梨花胡同买了一个三进的小院子。几次三番的折腾下来,魏氏手上真的是一点恒产皆无了。

    现在听说大房在卖地产和房产,魏氏怎能不心动。

    这天早上,魏氏卸了钗环,只着一身平常人家地妇人家穿的那种本色布衣。拿了几样自做的点心,带着贴身的丫头就来了大房。

    正好艾芬几个人正坐在一起吃早饭。门房的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老,老爷,魏,魏老夫人来了。现在应该都过了二门了。”

    艾芬站了起来。对众人道:“我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来。”说完就招小梅一起,转出门去。

    “母亲,你怎么来了?”艾芬刚出了荷院门,就看见几个家丁丫鬟在想尽办法拖延时间。这些下人看见夫人来了,都松了一口气,见礼之后就下去了。

    因艾芬站在了大门当中,魏氏看她满脸孤苦无依的样子,也不好意思从她侧身通过。只能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向房里望,可惜隔的太远,看不真切。

    魏氏指着丫郇手里的食盒,道:“听说凯青病了,我特意来看看他。”两人就在门口聊起了家常。

    很快,周嫂子出了上房,朝门口走了过来。艾芬方侧开身子,引着魏氏朝上房里走,道:“我们正在吃早饭呢,母亲还不曾吃饭吧?一起吃点吧。”

    一旁的小丫头知机,赶紧摆上碗筷,服侍这魏氏坐下。魏氏趁吃饭的间隙打量了一下众人。女子不用说了,都是眼眶红肿,形容消瘦。阳凯青和于松两人,更是脸色蜡黄,眼窝深陷,重重的黑眼圈。趴在春凳上。

    梦圆正端着碗杂粮粥喂自家相公。于松也是搞怪,喂三口粥就有两口溢了出来,就好像病重得连饭都咽不了似的。

    艾芬转过身去,用帕子擦了下眼睛,留下泪方转过身来,对魏氏道:“让母亲担心了。”

    魏氏将眼神收回来,连忙道:“他不是我儿?不担心他担心谁?”

    这话说得一屋子的人都快要吐了。阳凯青回府已经大半个月了,早不来看,晚不来看,偏偏在得知阳家将手上的地契卖了之后来看,本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却偏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糊弄人。

    艾芬忍得内伤,眼泪婆娑,绝望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论什么药下去总是不见效,只能这样捱日子罢了。”

    魏氏听了少不得安慰几句,挨打的有于松,梦圆也少不得哭起来,周嫂子因两人都哭了起来,也跟着流眼泪。屋子里的丫鬟们见主子都这样,一面劝慰一面也都嘤嘤地抽泣起来。

    魏氏几次想提自家的事情,都C不进话来。好不容易勉强劝得一行人吃完早饭,艾芬又红着眼眶,指挥家人将阳凯青、于松两人搬回床上趴着。

    魏氏趁这个空档,对艾芬道:“媳妇儿,你二弟如今定了一门亲,讲好丧期一满就择吉日毕姻。”

    艾芬听了赶紧恭喜,魏氏愁眉苦脸道:“你也知道,你二弟是怎样一个情况,哪有好人家的女儿肯嫁给他续弦?好容易寻这一家,要地彩礼又高……”

    还没讲完,就有小丫头来回话,说之前的老参用完了,去帐房支银子帐房先生却说没有银子了。艾芬大惊失色,忙让人将帐房叫过来。

    长贵带着两位帐房前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下首。艾芬坐在椅子上,问道:“之前卖了那十几倾地不是有几千两银子吗?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

    两位帐房将腋下地帐本递给长贵,道:“回夫人话,这些日子请大夫、抓药都用了。”长贵再将帐本放到艾芬一旁地桌子上。

    艾芬随便一翻,魏氏就看到了上面写的各种名贵药材,其中有一只千年的老参,就用了一千多两银子。

    艾芬将帐本递给周嫂子,周嫂子看完之后也是叹气,不肯说话。半晌,艾芬问长贵:“有人问这宅子吗?”

    长贵点点头,道:“有是有,不过给的价钱都太低,最高只肯给到四千两,还要求经济费用咱们出。”

    又是沉默半晌,艾芬咬牙道:“四千两就四千两!卖他!你去找保人和经济,对方什么时候有银子,咱们就什么时候将这宅子卖了。”

    长贵答道:“夫人,对方说只要我们肯卖,随时能拿的出银子来。”

    艾芬这时候看向了魏氏,道:“母亲,要是儿媳这屋子卖了,暂时没找到居处,能不能到二弟府上暂住几日?买到新屋就搬。”

    魏氏正在喝茶,听见艾芬说要到自家家里借住,差点没被茶呛死。咳嗽了两声道:“说什么借住不借住,一家子骨R,随你来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只是我们新买那院子只得三进,哪里住得下你们房这么多人。不如去前门口那里,现成的宅子租一间先住着,然后再慢慢地寻合适的房子,岂不便宜?”

    艾芬在心里骂了一声,脸上还要做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道:“还是母亲考虑的周到。长贵,你让常福先去租个三进的小院子,再吩咐下人准备准备,咱们就搬家。”

    接下来又是一阵忙碌。大夫来给阳凯青、于松两人请脉。魏氏本想等艾芬将这宅子卖了要点银子的,后来被艾芬一句话堵了回去:“母亲,凯青不是你儿?但凡有一线希望,你叫儿媳妇怎么就舍得放弃?”

    饶是魏氏是个老面皮,这样被人直接说,也是羞得面红耳赤,就觉得身下这垫着厚垫子的凳子上长了钉子,有点坐不住。闲话两句就起身告辞了。

    总算将这尊大神送走了,艾芬几个人都大舒口气。之前帐上有银子,魏氏来求,她们要是不给就是不孝,如今出了事,帐上只有救命的银子,好推脱多了。

    阳凯青虽然不赞同,但是想到自己出事之后,魏氏三番两次袖手旁观。不免有点寒心。再加上魏氏今天来这里这么久,除了最开始看过他两眼,之后更是问都没问。这怎能不让他死心?所以对于艾芬几人的作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长贵在一旁问道:“夫人,还租那宅子吗?”

    艾芬抚掌笑道:“租,怎么不租!不租的话,怎么能让沈淑珍相信我们是真的被*上绝境了呢。”

    长贵答应着下去。阳凯青忙叫住他,问道:“有人出四千两银子买这宅子是真的吗?”

    长贵点头,道:“是真的。”

    阳凯青沉吟半天,道:“那就请他来看宅子吧。”

    买宅子的人很是心急,下午就来了。艾芬、周嫂子、梦圆三人一起去会客。那知道等她们三人走进花厅就看见厅上站着的人就有十来个,桌子上还摆着一个大夫用的箱笼,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厅上的主位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劲装打扮的男子正低头玩着一把折扇。听见脚步声,那人抬起头来冲他们一笑,她们就差点尖叫出来。

    那人霍然就是淑珍。

    网友liuxuyuqian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二十章暗斗

    对于沈淑珍的造访,他们都是有心理准备的。应该说,她们之所以布这个局,就是想让沈淑珍造访。只是他们没想到,这沈淑珍完全不按牌理出牌,这样直接就上门了。

    好在沈淑珍顾及颜面,没有直闯内宅。不然阳凯青、于松两人假病的事情,只有穿帮的份。

    好半晌,三人还呆在门口。沈淑珍站起来,上前一手牵着艾芬一手牵着梦圆,娇笑道:“哟,我是老虎不成?看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来,坐下说话。”将两人按到椅子上坐着。

    沈淑珍一身的男装打扮,偏要耍女人的妩媚,看得阳家人J皮疙瘩掉了一地。

    艾芬三人心里叫苦,站起来道了个万福,道:“不知沈夫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之处,还望夫人赎罪。”看着桌上的茶都是三等地花茶,忙吩咐小梅,“将这茶端下去,另换上好的来。”

    小梅心领神会,福了一福就要下去。沈淑珍目光流转,将折扇找开,伸手虚拦了一下,笑道:“你我本是知交好友,何必弄这些花头?更何况贵府有事,正是缺银子用的时候。我作为你的知交,不能替你排忧解难也就罢了,倒累得你破费,让我良心如何能安?”

    这话听得跟沈淑珍一同前来的大夫不停的拈须微笑,看向沈淑珍的眼光也是俱是赞赏,道:“夫人如此有心,真当得起敦友也。”

    沈淑珍自然是要谦虚几句地。

    如此做作,让知道沈淑珍为人的阳家人,内心好一阵翻江倒海。

    艾芬看一眼一旁坐着的大夫,又看一眼沈淑珍。沈淑珍用折扇击掌,连连摇头,道:“你看我这记性,都忘记替你引荐了。”遂指着那大夫对艾芬道:“这是太医院的陈太医,专司跌打损伤。你家相公病重,我别无他法,只能请个太医来替你分忧解难了。”说完只殷切地看着艾芬。

    艾芬心里一颤,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抬眼瞥见外面屋檐下恍惚有个个影掠过。她略一思索,迟疑地问道:“沈夫人,我听管家说你是要买这宅子?”

    沈淑珍将折扇合上打开,打开又合上,反反复复地把玩。闻言道:“贵府出了这般大事,我又岂能作势不管?论理,朋友之间本应疏财重义,将你些许银子用也无妨。”将扇子扔在桌子上,拍了拍手。

    一帝紧挨着的两个丫头分开,露出身后一个朱漆地箱子来。其中一个丫鬟将箱子找开,屋子里顿时银光乍现,晃人眼睛。箱子里面俱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细丝雪花纹银。

    沈淑珍很是得意,指着银子道:“只是你的性子我也知道三分,贯是不肯无功受禄的人,不得已,我才想了这样一个下策。当然,我也不是买你的宅子。只是你这宅子左右都是要卖,卖给别人不如卖给我。”

    喝了一口茶,沈淑珍看众人都看着她,继续道:“你也知道,我平时只住西王府,买你这宅子也不能自住。白空着也可惜了地,不如你还住在这宅子里,也不消你给租金,愿意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

    这话说地很直白,沈淑珍买了宅子,却仍旧给阳家人居住,那和直接给银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陈太医第一个鼓掌叫好,道:“沈夫人真乃女中豪杰是也!这等豪情,这等胸襟,让我们这些须眉男儿都自叹弗如。”

    有人凑趣,沈淑珍更是自得,道:“这箱子里是纹银四千两整。比你们当初买这宅子花费地银子还多出二百两。”示意丫鬟将箱子推到艾芬跟前。

    艾芬好似感动地要哭,用帕子抹了下眼角,站起来又对沈淑珍万福道谢,道:“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生受了。”

    一旁的周嫂子忙弯腰仔细检查银子。沈淑珍看见,心里不喜。只是当着陈太医的面不好发作,好半天方得一句话,道:“妈妈真是心细如发。”

    “小妇人财迷得紧,倒让沈夫人见笑了。”周嫂子嘴里告着罪,手下却依然如旧。直到将银子都检查了一遍,方起身对艾芬点头。

    艾芬放下心来,笑道:“沈夫人真是慷慨大方。只是我也不能伏着沈夫人大方,就占夫人的便宜。”转过头对小梅道:“去我屋的里间将床头里头那箱子里的房契拿过来。我既已收了银子,这宅子自然就是沈夫人的了。另外吩咐家人将东西都收拾好,明日就搬。”

    “这么着急做什么?”沈淑珍站了起来,再一次拦住小梅,笑道:“也不需要这样麻烦,不如我们一同前去,正好让陈太医替病人诊治一番如何?”

    艾芬忍着妊娠反应,忍得额头渗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这情景落在沈淑珍眼里,就觉得她心虚。眼波流转之间,以扇敲头,失笑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记性,真是要不得,该打该打。”

    众人莫名所以。

    沈淑珍偏着头,看向一旁的丫头,那丫头明白,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个包袱。艾芬、周嫂子、梦圆三人看见那包袱都是一怔。那包袱用的是本色粗布,上面简单地绣了一圈跑藤花,一只喜鹊,分明就是她们落在寒江亭的包袱。

    沈淑珍满意地看着她们的表情,示意丫头将包袱送上。道:“当日寒江亭一别之后,包袱就被我贴身丫头捡到,早就有心将东西还过来,奈何事情太多,抽不出空。以至于拖到今日,真是罪过。”

    周嫂子接过包袱,毫不客气的当场打开,银子、房契、地契通通都在。这些东西失而复得,三人自然是很高兴。艾芬再次道了一个万福,道:“沈夫人拾金不昧,如此高风亮节,真是我等地表率。”陈太医也凑趣地夸奖了几句。

    沈淑珍最在意地便是名节、名声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艾芬这顶高帽子给她戴上去,她当即就笑道:“哪里哪里,阳夫人你谬赞了。可有减少什么东西?”说完还连连欠身道歉。

    艾芬连连摇头。又说了几句夸奖沈淑珍的话,起身带着沈淑珍、陈太医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荷院。一路上艾芬还充当导游,替沈淑珍介绍整个宅子地布局。

    阳凯青、于松两人躺在床上。大热的天,偏两人还盖着大厚被子,打着寒颤喊冷。只一个脑袋露在被子外面,脸色蜡黄,眼窝深陷,脸颊塌陷。

    好在沈淑珍还晓得男女之大防,只看了两眼。将身子转过来,对陈太医道:“麻烦陈太医帮他们诊治诊治吧。”

    陈太医答应着。艾芬请沈淑珍到了隔壁的屋子喝茶。两间屋子只一墙之隔,只要不是刻意压低声音说话都能听见,又有心腹地小丫头看管,沈淑珍自然是欣然前往。

    周嫂子陪着陈太医替两个姑爷看病。

    没了外人,沈淑珍对艾摇动拿出来的房契,自然是毫不拒绝地笑纳了。接着又对艾芬和梦圆控诉了一番。艾芬自然是拿今天沈淑珍地‘义行’将沈淑珍捧了一遍。

    陈太医坐在椅子上架子十足。一旁伺候的小丫头替他将东西都准备好了,阳凯青地手腕在号脉用的玉枕上好一会儿,陈太医方伸手出来号脉。

    号了两下脉,陈太医原本闭着的眼睛猛然张开,表情诡异。周嫂子上前一步,抓住陈太医的胳膊,语带哽咽的问道:“陈太医,求求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这两位姑爷啊。”趁人不注意,手里折叠好地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陈太医手心里捏着银票,心里了然。他本来就是沈淑珍请来替病人看病的,沈淑珍又没说清楚和阳家的事情,他自然是乐得赚几两零花钱。面上作出一副凄然的神色来,摇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周嫂子知道自家赌对了,提着得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才觉得小腿肚子一直在发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引着陈太医到隔壁给地给爷号脉。

    陈太医做张拿乔,号了半晌脉,不肯下诊断。周嫂子会意,一咬牙,再递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陈太医方摇头,最后陈太医象征情的开了一个十全大补的方子,里面全是人参、鹿茸之类的名贵药材。

    号完了脉,周嫂子请陈太医去隔壁屋子奉茶。哽噎着问道:“陈太医,你看我这两个姑爷究竟是个什么病症?”

    陈太医平白得了这么多银子,自然是要配合着演戏,一面走一面摇头做惋惜状:“令婿这是重伤之后的恶寒,再加上高热……如果能挺一个月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周嫂子红着眼眶,陈太医摇着头转过门进屋。艾芬连忙起身迎上去,不免又要询问一番,陈太医自然是有严重就说多严重。

    沈淑珍拿过药方,看上面都是些吊命的药材。没料到这些人连太医都敢收买,自是深信不疑,以为阳凯青、于松两人真是罔效了。

    让了陈太医坐下,艾芬流着泪道:“外子的病怎么会严重成这样。”

    沈淑珍一怔,脸上就有些恼怒的神情。艾芬视而不见,继续道:“外子毕生只得一个心愿,只愿将这三山五岳游历一遍。如今身体如此不济,如何经得起路途上的折腾!”说完又哭了几声,接着道:“却是我妇人之仁连累地他,如今连他这微薄的愿望也达不到了。”

    沈淑珍听出艾芬话里的隐喻,更是恼怒。心里一动,反而笑眯眯地道:“西王府里有一批能工七匠,回头我让他们做一辆舒适的马车送你,这样你就可以载着你家相公去游山玩水了。”

    看来沈淑珍是巴不得阳凯青、于松两人早日死掉。如此急不可耐地送上催命符。倘若两人真是病成如此,只怕在马车上颠簸两个就死了。

    得了沈淑珍这番话,阳家知道内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网友liuxuyuqian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一百二十一章安排

    阳府所有的下人都站到院子里。他们心里多少有点惶恐不安,不知道夫人将他们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恶性肿瘤。从这几日府里的行事来看,夫人会不会因为没银子使,将他们这些下人都卖了?

    “夫人,人都已经叫到院子里了。”长贵弓腰站在下首。

    等真要走了,众人才发现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首先就是这些家人们,百十来口人,要都带走只怕是不现实。

    阳凯青一反刚才躺在床上的虚弱模样,正在西窗下洗脸。擦脸的间隙从窗缝里偷偷望了下台阶下乌鸦鸦的家人,对长贵笑道:“好小子,办事越来越利索了啊,回头我让小雪做双鞋奖励你。”此时地他,脸也不蜡黄了,黑眼圈也没有了。

    长贵对小雪有情地事情,已不是什么秘密。他精神地应了一声,拿眼睛瞟红着脸站在艾芬身后的小雪。

    艾芬看小雪很是尴尬,站起来推了相公一把,笑道:“要做你自己去做,我出去看看。”小雪赶紧上前搀着她。

    梦圆跟着站了起来。看意思也想去凑热闹。周嫂子道:“你就别去了,趁这个机会,我和你去看看你们家的饭馆吧。将自用的东西都收拾过来,至于铺子,或留或卖都由你们。”拉着梦圆就要走。

    梦圆似想起什么,站住了不动,好半晌才道:“我记得这些家具可没说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