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馄饨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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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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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然被拆了,但埋在祠堂底下的那个超级大贪官的漳州县令墓却还留了些残瓦破罐在──好东西早就给盗墓的弄光。就算只是如此,那个疯狂迷恋考古,甚至不惜脱离家里铺好的政治道路,一门心思只想挖个古墓名扬考古界的当市土地局局长儿子,也为此高兴得快要疯掉。尤其是这次挖掘,竟然完整出土了一具约后晋时期的雕刻石棺,棺盖上不仅记载了埋藏人的生辰死期,还详细记载了此人一生生平。而这个发现,无疑对唐朝结束后五代十国的官阶政治等研究,提供了无可估价的研究资料。也难怪那个还是研究生的嫩生高兴得都快找不着北。土地局长独生公子高兴,他也很高兴。

    他曾试着送了三卷古画给该局长,他知道那绝对是真品,可不识货的土地局长却不相信一个年方十七岁的少年,送来的会是唐朝著名画家张萱的亲笔之作──《捣练图》。就算他顶着那个李家少公子的名头。

    目前世人所知张萱的《捣练图》乃宋摹本,现存在波士顿美术馆中。图共有三幅。第一幅《捣练》,第二幅《缝纫》,第三幅《熨烫》。李应闲送给该土地局长的就是这三幅真迹。但喜欢古字画的土地局长查遍资料,也没有提到张萱《捣练图》有真品留下的可能,自然也就怀疑起画的真伪。何况李应闲送画时为了避免落下行贿的把柄,也为了给局长大人避嫌,他曾说:他无意间获得这三卷古画,因为难辩真伪,且留在自己手中又没有什么用处,这才想到借吴老的眼光来辨识一二。当然,如果是赝品也就算了,如果是真,那么这三卷画也算是找到了有缘人。见对方不信,李应闲在心中骂对方不识货,一为了笼络其子,二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所送非赝,才有了这次挖人坟墓之行。现在局长儿子满足了,相信局长见儿子有所收获,这两天也应该有请专家鉴定过那画。只要鉴定无误,这价值千万金的贿赂该局长应该是收定了!而他也可以开始走第二步棋。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去看看他的馄饨摊老板再说!嘿嘿,那个怕洗碗的大块头见了我这个专职洗碗工回来,一定会很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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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馄饨摊(下)

    第十一章李应闲家都没沾就直接往馄饨摊那儿跑,跑到那儿一看,人影全无!怎么回事?

    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李铮对弓长出手了?不应该这么快啊。对李铮来说,自己目前的表现应该暂时没给他带来什么大的威胁,照理不应该会这么快对他身边的人出

    手才对。心中疑惑,腿脚自然向着弓家走去。

    九月一日晚七点,市医院。这是一间八人大病房,房内已经住了四个病人,跟医生求情得到最靠里的一张病床,除了避开风口,同时也因为周围两张

    床上没有其它病患。弓长独坐在妹妹病床边,默默无语。

    你想问就问吧。你把小武支走,不就是想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弓音主动开口。听到妹妹虚弱却倔强的声音,弓长在心中叹了口气。如果躺在这里的人不是弓音而是弓武,他早就冲上去提着领子大声质

    问了。但这是他漂亮又有才气的宝贝妹妹啊,他能怎样?

    好吧,我也不跟妳拐弯抹角,妳就直接告诉我,妳在学校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大出血?还有妳流掉的孩子的父亲是谁?你们论及婚嫁了吗?他现在在哪里?怎么联系到他?

    弓音沉默,过一会才涩涩的说道:哥,你还真是??我让你问,你就全问了。

    我不想把问题放在心里憋出病来。妳说,不管事实如何,我答应妳今天不生气不发火,不做任何冲动的事情。弓音再愁再烦也被自己大哥忍不住逗笑,你这样说,我还哪敢说。等到明天你还不??弓长没有笑,看着妹妹苍白病态的面孔认真说道:妳告诉我,如果妳不告诉我,我才会做出可怕的事情。

    小音,妳记住,我是妳大哥,我不要看到妳受到任何委屈!

    哥,我也不要看到你再为我??笑容还没消失,两行泪水已从弓音眼角滑落。

    小音,我再说一遍。如果妳不说,让我自己查出来我妹妹在外面受了委屈被人欺负,那么妳一定会后悔今晚没有对我说出所有实情。妳明白了么?

    弓音张了张嘴,泪水却急涌而出。弓长看妹妹捂脸小声抽噎,脸色沉静到可怕的地步。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负他妹妹的人,不管那人是谁!许久许久,弓音抬起脸,用没吊水的那手抹了抹泪湿的面孔,努力做出一个笑脸。

    哥,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你妹妹犯傻,言情小说看多中了毒,以为一个男人对你说爱就代表唯一代表永恒,一不小心就失了心失了身。

    结果今天人家正牌老婆找上门,推开门就看到我和她丈夫抱成一团,她打了我一耳光,我又羞又气,冲出门时不小心自己撞上了桌角。她丈夫来扶我,她推她丈夫,我没站稳又跌了一跤。

    他老婆气跑,他去追他老婆,我一开始只是肚子痛,后来开始流血,越流越多,我害怕,又怎么都站不起来,只好叫了救护车,他回来看我那样不知如何是好,又不肯陪我去医院,我只好给小武打了电话。

    那个人有色心没色胆,出了这事八成在想怎么让自己脱身其外,他不会来看我的,也不会和他老婆离婚。几乎不带停顿的快速述说,就像怕自己会后悔一样。弓音越说笑容越明显,哥,你看我好傻,其实事情发生了我就知道

    那个男人在欺骗我,怎么当初我就没看出来?哈哈,哈哈哈??弓长知道自己妹妹不傻,也不是那么容易会被人骗情骗身的无知小女孩,他了解他妹妹,如果那个男人没有给她希望,她

    绝对不会让自己陷这么深。

    哥,我都不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这会不会就是天意,知道我们不可能,所以干脆毁了我们之间可能的羁绊。毁了也好!妳什么时候开始跟他在一起的?

    快半年了。

    和他在一起时,妳知道他有妻子吗?弓音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挺起胸膛,知道。

    为什么?我知道妳不是随便破坏别人家庭的女孩,我知道妳跟我一样最珍惜的就是有一个完美的家,这样的妳又怎么会去做第三者?

    哥,你现在很生气对不对?弓音仰头看从小最维护自己的哥哥。

    不,我现在不生气。我说了今天不会生气就不会生气。弓长正经八百地答道。

    哥,请你答应我,一定不要??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不好?我就当买了一个教训,以后不会再这么傻了。

    告诉我为什么!弓音不开口,弓长也没有催问。他打算把他二十五年所有的耐心和克制都用在今晚。

    幽幽的,弓音嘴边扯出一个惨笑,破坏了她秀气美丽的面庞,身体四周似乎也慢慢溢出了一丝又一丝的怨恨和不甘。她才只有二十二岁,一个年轻从未涉世的女孩,得到这样的结果也是她不曾想到,且绝对不愿接受的。如果不是怕她哥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如果不是为了怕丢脸,她也做不来在被人辱骂、被爱人抛弃、孩子流产自己又受重伤

    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冷静。她只不过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不想让弓长再为她付出什么,可是她又怎么可能做到完全不恨不怨,任这件事烂在心中!

    哥,其实真没什么,你听了可能都会笑。他只不过跟我说了??说他和妻子的关系不好,说他在妻子身上感受不到爱情,说他??喜欢我。

    弓音咬紧嘴唇,随即突然咯咯笑了起来,他说??我是他的阳光,是他的微笑,是他的灵感源泉,每当想起我都会让他冷掉、麻痹掉的心脏一点点重新复苏起来??咯咯,多可笑,为什么现在想起来这些话会这么可笑?咯咯??

    听到妹妹似呜咽似撕笑般神经质的念叨,他晓得一向坚强早熟的妹妹被伤到了。这个人会是谁,答案不问而知。

    妳说得对,这事会过去的。这种男人不值得妳哭!弓长握紧拳头。

    探病时间结束,弓长捏着拳头大踏步走出医院,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让清冷的晚风吹一吹,让自己降温。

    阿长。

    熟悉的呼唤声从后面传来,弓长转回身。

    你怎么来了?他不光是吃惊,简直是惊奇。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这人,看到他这副等人的样子??他怎么会知道他在医院?

    我去你家找你,你爷爷告诉我是徐天帮你收的摊,说你有事忙去了。我就向你爷爷要了徐天的地址,结果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又回头去你家,正好碰到你弟回来拿换洗衣服,我就跟在他后面来了。

    我看到他出来你没出来,心想你可能有话要和你妹说,就站在这儿等你啰。李应闲从角落走出,对他眨眨眼。

    你从晚上六点一直站到现在?普通有这样找人的吗?又不是不回去了。

    嗯。后来肚子饿了,就在这附近的肯德基买了个汉堡。喏,给你,今天我请客。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不由自主接过那一大包塑料袋,捧在手里一边还是热的。

    我猜你可能会待到探病时间结束,算好时间买的。正好那家肯德基的玻璃窗能看到这边。

    ??你买的什么汉堡?我只吃辣J腿汉堡和炸J翅。真是疯了!就因为对方站在医院门口等了他两个小时,就因为这一袋还带着温度的肯德基,他竟然不敢正面去看少年的脸!

    我买了我喜欢吃的。李应闲看着那个不敢和他眼光相对的人,心中的感觉很奇妙。有点暖,有点甜,还有点雀跃??雀跃?李应闲在心中对自己翻了个白眼。拜托,你已经三十六了,不是真的十六、七!别像个落入情网的毛头小子好不好?

    呃??李应闲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弓长啃着汉堡问。不错,至少这小子在肯德基方面的喜好和他相同。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聪明人如果笨起来的话真的很可怕!啥意思?

    弓长这下终于肯看他一眼,虽然是斜着的。

    阿长,下面我说的话也许你会觉得荒谬,但我是认真的。少年面孔不再嬉笑。弓长愣了一下,一时他竟觉得少年严肃的面孔看起来有点慑人。

    你要说什么?

    我刚才想通了,我不要这样和你不清不楚的下去。要么,我们就在一起,要么,我们就再也不见。哈?

    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让你伤害我。如果得不到你,那么我也不想让你再继续影响我。这对我来说太危险,对你也是??阿长,你别笑,我很认真的在说哎。

    弓长抓着半个汉堡笑得喘不上气,你才多大?竟然用这种口吻这种表情和我说这个?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让你伤害我??

    学着李应闲老气横秋的口吻,弓长觉得刚才还烧到脑天的火焰,现在全被瞬间冷冻,他真的寒到了。

    小航啊,不对,应闲啊,你看了什么三流电视剧跑来向我卖弄?要装大人你还得再等几年,别这么急着引我笑啊。李应闲给这人气的哭笑不得。自己平生第一次大告白,对方竟然当笑话来听!想想也难怪,自己现在顶着的这张脸,在某

    些时候确实缺乏一些震撼性。不过,至于笑成这样嘛?

    你笑够了没有?某人虎起脸。

    弓长看了,立刻喷笑。同时忍不住伸手在对方脸上拧了一把。我说你啊,还真他妈可爱!干嘛,这么喜欢我?准备和我过一辈子不成?

    嗯。

    对方的肯定倒让弓长犹豫起来。收起笑脸,为难地抓抓脑袋,我说你啊,还没成年就要跟人订终身是不是太早了点?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感情,只是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变化也大,今天说爱我,明天你就说不定爱上徐天了,也说不定后天你就爱上路边卖花的小姑娘。说实在的,我不想让你将来恨我。

    不知怎的,就把少年和妹妹的形象连接起来。他真的不想让少年在成人以后回忆起和他的一段,只有不堪只有恶心,他不希望他走错路,也不希望自己走岔了道。

    我不是孩子。我的经历我的年龄,足够让我判断谁才是我一生真正的伴侣。弓长,今天我认定了你,一辈子就都是你,如果你今天答应我和我在一起,那么将来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会把你绑在身边。

    而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一生除了你我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我也没那个精神气再去招惹一个!

    李应闲在想要不要说出实情?但想了想,他决定还是暂时隐瞒。他可不想听到弓长口中说出还我小航之类的话,何况他总觉得,弓长现在对他的感情基本都是建立在当初对那个小航的好感上。他不是傻瓜,自然不会在弓长对他感情还没牢靠前就自拆城墙。

    弓长陷入沉默,看样子这小子是来真的了。可他要怎么办?答应他还是不答应他?

    没错,他是喜欢他。但他总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并不像男女之间的恋情,而且一答应他,就代表以后他就要和那小子做那码子事??

    阿长,你说过你会对我负责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对你负责??

    原来阿长哥的意思是把我玩过就算了?什么和什么?而且到底谁玩谁啊!

    阿长,难道你就不怕哪天躺在那里面的人会是我?他李应闲可不是那种会白白浪费两个小时,站在外面吹冷风的痴情小生。但他也不会笨到告诉弓长,他站在医院大门口的时间就只有去买肯德基的那五分钟。

    那天晚上弓长终究没有给李应闲一个明确答复。应闲的态度是很大方的给了他三天考虑时间。事发第三天,弓长替妹妹去办休病假的手续,应闲硬是忙中挤空,死活跟着一起去。本来以为会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却有了出人意料的发展。妹妹想让这件事快点过去,做哥哥的也只有忍气吞声自认倒霉。哪晓得自己兄妹以德报怨,对方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颠倒黑白抢先泼了一盆污水。正在办手续时,突然来了一个中年发福的男子问他是不是弓音的兄长,说要请他过去谈谈。

    你是弓音的兄长?她父母能来么?我们有急事想联络他们。中年胖子颇有居高临下的态度,说话也硬邦邦的。弓长忍口气,心想对方公事公办口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于是尽量面带笑容回答:我是她大哥,家里事都是我负责。如

    果有什么事,请直接跟我说就可以。胖子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他几眼。看弓长穿了一条洗得发白、裤脚都有点磨损的牛仔裤,和一件一看就是地摊货的老头衫,

    可能猜出弓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这脸上也就自然而然含了一些轻视。你都可以负责?弓长在心中冷笑,心想这人大概都不晓得他脸上是个什么表情。是的。胖子又用鼻腔哼了一声,那你跟我来。

    请问您是?

    我是这里大学的教导主任,我姓王。弓长和应闲互看一眼,虽然不舒服此人傲气的态度,因不明事由,也只能跟在此人后头进了教导处办公室。

    请坐。王主任手挥了挥。嘴中说着请坐,却没有丝毫请对方坐下来谈的恳切。弓长也不在意,随意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应闲很自觉地坐到稍远一些的沙发上。

    那位是谁?我们谈话有那位在场没关系吗?王主任坐到办公桌后的大皮椅上。弓长摇摇头,心想怪不得妹子的学费一年比一年高,这大学的硬件设施可不比从前。没事,自家人。您有什么话请直接

    说好了。

    那行,我们长话短说。王主任长舒一口气,像是在想怎么开口一样。抬眼又看了弓长一下,随即决定了般咳嗽一声道:

    我们学校希望能跟你商量一下,你妹妹弓音在学校发生的问题。应闲侧身半靠在沙发上暗中嗤鼻,这胖子大概在打量弓长的衣着打扮中,已经确定弓家不必他小心翼翼对待,那表情、态

    度、说话语气明显得很。

    这人啊,果然是不管到哪里、在哪个朝代都一样,只观衣帽,重富轻贫。就是在这文化艺术气息浓厚的大学里也一样没有例外。啧啧!

    我妹妹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问题?弓长冷静地问。弓音还隐瞒了他什么事?看对方表情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你知道我们学校有国费留学生一事么?

    知道。

    你妹妹也在名单之中。

    哦,那是好事啊。弓长眼角笑出一点纹路。

    就是这个国费生名额。本来你妹妹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今年她的系我们也只有一名国费生名额,她申请了但学校没批准。可弓音没有就这样放弃,她主动联系对方学校寄出她在学校的成绩和一些作品。

    结果对方学校来信询问,我校为什么不把更优秀的人才推荐给他们。王主任顿了一下,表情相当不以为然。弓长在心中为妹妹喝了一声彩!做得好!丫头!

    弓音虽然是个不错也有些才能的学生,但我们学校有才能的学生大有人在。她这样做对我们学校的影响非常不好,当初那个名额可是我们学校所有领导和他们系五成以上老师全部同意的结果。为什么不选弓音而选另外一个学生,当然有我们充足的理由。

    先放开她这个冲动不恰当的举动不谈,幸亏我们学校和那所大学有着长期的友好合作关系,没有造成什么恶果。事后她导师周世琨副教授又大力推荐她,在和那所大学商量后,我们彼此决定再增加一名留学生名额。

    虽然其它教授同意的没有几个,但因为周副教授力荐,我们校方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名额给你妹妹。王主任说到这儿,停下来喝了口凉茶。

    弓长不动声色地道:说起来那我们还要感谢这位周副教授了。王主任闻言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也是我今天主要要跟你提的。刚才我所说的弓音的一些表现,

    作为爱护学生的校方我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为了国费生名额不择手段,就不是我们校方能接受的了。

    对不起,我不明白王主任您所说的意思,麻烦您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看弓长表情变差,那主任似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妥,略微收敛了一些。

    我们校方也能理解某些学生家境不好,也为这些学生做了很多努力,比如说设置奖学金、助学金等。你妹妹弓音历年都是奖学金的获得者,我们校方也一向很看好她,觉得她是一颗很不错的苗子。

    但是她这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妥,在学校造成的影响也太坏,所以我们才不得不??

    等等,我妹到底做了什么事?弓长忍耐道。王主任又是叹息又是扼腕,一副不知道如何说好的表情,弓长冷眼看他演戏。

    弓音导师周副教授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人长得很英俊又年轻,在学生中非常有人气,很多女学生都对他有好感,但大家都知道他已经结婚了,有一个非常美满的家庭,跟他接触的时候也非常有分寸。周副教授也一向兢兢业业恪守本分。

    但人嘛,又不是人人都是唐僧,受到引诱难免有动摇的时候。发生这件事,周副教授也跟我们主动交代并承担了一部分责任,我们将针对他的问题对他做一些处罚,比如扣全年奖金及降职称等。

    而这件事的主要责任人还是弓音。

    如果她不是为了国费生名额主动引诱周副教授,导致周副教授家庭不和,以至于两天前在周副教授办公室发生了流血事件,还叫来救护车引起学生围观,在学校师生间造成了非常之不好的恶性影响,我们也不会考虑让她退学。

    王主任说完一脸惋惜,也不知这惋惜是对弓音,还是对那年轻又英俊的周副教授。弓长不怒而笑,双拳在膝上紧握,王主任,您在跟我开玩笑么?

    开玩笑?当然不!虽然这件事的影响非常不好,但考虑到弓音在学校一向表现良好,我们校方也不想做得太绝,所以我们的建议是让她主动退学。今天叫你来也主要是商讨此事,看是等弓音出院后回校办理退学手续还是??今天就办?

    弓长腾地站起身,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他已经站起身,盯着王主任脸上满是怀疑和不确定:你们要让她退学?可她明年就毕业了啊!

    我们也很无奈,但这是学校规定。弓音自己有胆做出这样的事,她就得承担她自己种下的恶果。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我等下还有一个会议,要去处理一下关于对周副教授的惩罚。

    说完,王主任拉开抽屉,拿出一本笔记本放到桌面上,同时还一脸慨叹世风日下的表情叹息道:现在的小女生啊,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利用美色也就罢了,连自己的身体也能利用??唉。

    你他妈的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说什么?王主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看向对面。

    你们学校就不问问我妹妹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就这样听信了姓周的一面之词?你们到底是什么?这还是不是大学!

    王主任的动作停住,身体微微向后倾,你要干什么?这位同志,麻烦你冷静一点。这件事我们自然是调查过的,我们明白作为弓音家人你的心情,但你也要谅解我们学校在这件事上的难处。

    周副教授的人品非常值得相信,他又主动承担一部分责任,连作为副教授的他,我们学校都要给予一定惩罚,作为学生又是当事人的弓音,我们自然也要公平处理。

    公平?你们要我妹妹退学就是公平?你们到底调查了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妹才是受害者!你们知不知道,她差点就在

    你们学校你们那个狗P周副教授的办公室,差点流血流到死!

    你们知不知道她怀了那个混蛋的孩子!你们知不知道那个混蛋的王八老婆打了我妹!我妹到底是怎么会自己跌倒的,而且严重到大出血的程度?我还没找你们学校算帐找那个王八蛋算帐!你们竟然先血口喷人?我!

    你要干什么!

    弓长!王主任的尖叫和李应闲的喝声同时响起。弓长爆炸了,忍无可忍,拳头捏了又捏!

    啊啊啊─一声爆吼,偌大沉实的办公桌被掀翻,坐在办公桌后躲避不及的王主任,从皮椅上一P股坐到地上,转瞬间就惨叫着被压

    到桌子底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闻声而来的人冲进教导处办公室。

    第十二章

    你们在哪里开会!我要去找你们校长!说!校长室在哪儿?不知是不是弓长的表情太恐怖,一个女职员吓得连忙告诉他地点及大概路怎么走。

    等弓长出门,几个闻声而来的人,一边去救那个被压在桌子底下不能动弹的王主任,一边赶紧给学校警卫处打了电话。李应闲在门口顿了一顿,随即跟上暴怒中的弓长。

    弓长都快要气疯了!他再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急,怒,眼看他最宝贝的妹妹就要毁于一旦,平生第二次他有了杀人的冲动。如果妹妹为了国费生名额主动勾引导师的罪名成立,再因此被退学,妹妹的一生也就完了。女孩子,尤其是那么好面子又

    好强的弓音,如果让她背上这些,那还不如让她直接死了痛快!

    死??他不要看到妹妹被退学,他不要看到妹妹被冤枉,他不要看到妹妹被那些流言蜚语伤害,他更不要看到倔强的妹妹因此走上绝路。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手段,哪怕叫他跪在地上求那个王八蛋也行,只要那姓周的收回那些颠倒黑白的证言,只要学校让此事就这样过去,只要妹妹能安稳无恙的毕业,他怎么样都可以!

    远处,两名大学警卫匆匆迎面而来。弓长不想对上他们,头一转往另一条路走去。

    喂!前面的,不要走!喂!警卫大概得到弓长外貌形容,一边跑一边大叫。路边的学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停下脚步观看。李应闲暗笑一声,弯腰从路边花坛里捡了两颗小石子,随手弹了出去。砰砰两声,两名警卫奔跑中突然摔倒。两个人都摔得莫名其妙,半天没有爬起来,等他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前面两人早

    已没了踪影。

    从学生那里打听到校长室在哪儿,弓长一路冲进大学校长办公室。

    门匡啷一声被打开,校长办公室附带的小型会议室里,所有人全部抬起头。外面秘书被李应闲挡在后面,急得直叫:对不起,他们突然冲进来。我根本拦不住他们!坐在首席一身西装,中年的陈校长看向弓长二人,对秘书摇摇手示意她回去工作。

    请问两位有什么事么?我们正在开会,如果可以能不能请在外面等一会儿,等我开完会我就来接待两位。伸手不打笑脸人,弓长走进一步问道:你是校长?你负责这所学校?

    是。我是本校校长,但并不是所有事情我都能负责。如果你有什么事能不能先跟我秘书说一下??

    谁是周世琨?弓长打断对方,冒火的双眼一扫众人。那王主任虽然只说了一遍这个名字,但已足够让他记住。不大的会议室里,围着长方形会议桌坐了四个人。除陈校长外,另两人的目光自然望到一名三十来岁男子身上。

    你就是?弓长眼睛毒得很,一下就找准目标。

    咳,对,我就是周世琨。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方便,能不能先到我办公室等一会儿,我们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三十来岁称得上英俊的周世琨见对方指名道姓,众人又望着自己,只好出头回答。

    我是弓音的哥哥,弓长。弓长一字一顿。这下不光是周世琨说不出话,就连那看起来很世故圆滑的陈校长也目露惊讶。

    咳,弓先生,你好。我是弓音的导师,初次见面。周世琨站起,伸出右手。弓长没理那只手,死死盯着会议桌对面的男子道:我来只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说出真相,不要冤枉了我妹妹。

    我妹妹也不希望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更没想过要报复你们夫妻。你既然和我妹妹相处过,也应该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孩,你这样做??会彻底毁了她!就算我求你,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不要害我妹妹。

    会议室里一时鸦雀无声。周世琨很尴尬地笑了笑,收回右手,头也低了下去,但不到片刻他又重新抬起头。

    弓先生,我承认这件事我也有错误,弄出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但不是我推却责任,这件事真的不能完全把错归到我身上。弓音已经是成年人,我想她应该能为她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承担后果,而且我相信学校对弓音作出的处理一定是公正的。

    公正?弓长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在你的片面证言下?在你故意把所有事情颠倒黑白的情况下?在学校明显包庇你,决定拿一个穷学生来换你的前途和学校名声的事实面前?

    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公正这两个字,你怎么能厚着脸皮,把所有过错推到一个入世未深的女孩子身上,更何况那女孩子还

    喜欢过你,你怎么忍心?

    弓先生??周世琨想说什么。

    周副教授,在此我弓长慎重的请求你,请你收回你那些证言,告诉学校根本没有什么为了国费生名额弓音主动勾引你一事。那么,我也可以闭上眼睛,假装那天在办公室里发生的流血事件只是一个意外??周副教授!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高大威武、轮廓深刻的男子脸上明显带了一丝乞求。那语气也沉痛如斯。

    周世琨在注意到陈校长及其它两位副校长有点动容的表情后,脸色变得苍白。可话已出口,如果他现在改口才是真正自搬砖头砸脚,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妻子那边他也没办法交代。

    在心中默默对弓音说了声抱歉,咬了咬牙,周世琨开口道:弓先生我说了,在这件事中我承认我也有错。你看,今天这个会议就是为了处理对我的处罚。

    但你真的不能把所有事情全部推到我一人头上,我受到弓音刻意引诱是事实,就像弓音因此得到国费生名额也是事实一样。既然我们双方都有错误,那就让我们两个人都各自承担自己的过错。

    很抱歉,我没有什么好改口的证言,因为我向学校交代的都是事实。一句话敲定江山。为了自保,周世琨也只能咬定一开始坦白的事实,事到如今,他只有这条路可走。不要怪他无情,涉及

    他的前途和未来光明人生,权衡利弊下,他自然要舍情救己。夫妻大难来头还各自飞,更何况他和弓音连夫妻也不是!

    呵呵呵呵。弓长的笑声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毛骨悚然。

    李应闲靠在会议室大门上长腿一伸,挡住赶来的王主任和警卫。

    你是决定要把这盆脏水泼到我妹身上了?你不顾她和你曾有过一段情,也不管她是否努力三年多眼看就要毕业,更不管她在名声被毁又被学校退学后很可能做出傻事,你就只顾你自己了?

    ??很好,非常好。你有种!呵呵呵!麻烦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那天我妹在你办公室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医生说我妹身上的伤痕不可能是自己跌撞出来的,我想知道是你们夫妻谁动的手,还是你们两个一起?

    周世琨面色大变。对,弓长猜得没错,那天在办公室里发生的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是??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越想越怕,想他三十多岁在这所名牌大学中坐到副教授的位子,除了妻子家中关系,自己付出的努力

    也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如果让他背上勾引女学生、背叛妻子再加上伤害的罪名,他这一生肯定玩完!他妻子和他妻子那边的人也绝对不会救他!他真的是没办法!他不能让妻子知道他才是这场游戏的真正兴起者。和弓音的关系,他一边享受一边害怕,那天妻子突然冲进办公室,一副抓J的疯狂劲,他当时就打了退堂鼓。他示意弓音

    赶快离去,妻子却上去给弓音一个耳光,又抓住她头发厮打。他想分开她们,结果混乱中也不知是谁推了弓音一下,让弓音撞到桌角上。弓音倒在地上,他想上前查看,他妻子生妒,

    走过来又狠狠在弓音肚子上踩了一脚。他遮拦不及,眼看弓音抱着肚子在地上痛苦呻吟,想送她去医院,结果妻子摔门就走说要让他好看,他慌乱下只能去追妻

    子。等他追不上妻子只好折回来时却发现??然后救护车就来了,然后他躲开了。

    回家后,妻子让他交代两人的事并威胁说要离婚,他只好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弓音头上,说如果不是弓音刻意引诱,他也不会背叛她。最后谈到弓音在办公室里受伤被救护车救走一事,他妻子才有一丝慌乱。

    最后两人确定当时发生的所有事没有人证、物证,又恰好弓音得到国费生名额,就有了他主动向校方坦白事实,并表示愿承担部分过错一事。

    弓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天在我办公室发生的确属意外。周世琨环看了众人一眼。陈校长注意到门口的王主任等人,示意他们等会儿。

    想了想,确定自己的说词不会有错,周世琨接着道:前天在我办公室中我提出要跟弓音分手,她说可以,但要我给她十万留学生活费。我怕她把这件事告诉我妻子或公开,也就答应了。

    但这时正好我妻子来找我,在门口听到我们的对话,推门进来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来想去,主动跟我妻子讲了我和弓音的事,并乞求她原谅。弓音见之嘲笑我,我妻子忍不住说了她两句,她恼羞成怒冲上来打我妻子。

    我把她拉开,告诉她不要这样,并说答应她的钱我不会再给她,就算她闹到学校也没用。那时我猜她也不会把此事闹大,因为她很珍惜那个国费生名额。她威胁不成愤怒下离去,结果在跑出办公室时自己撞到桌角。

    然后你就任她在那里流血不止,去追你老婆?弓长嘿嘿直笑。这人一派胡说八道,他却在不知实情的情况下没法反驳。周世琨见弓长似乎比刚才平静了些,以为对方心中已动摇,表情也就逐渐镇定。

    我自然要去追我妻子。我当时见她只是捂着肚子,以为她没什么事,等我回来才发现她??我本来想送她去医院,她却叫了救护车弄得人尽皆知??我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唉。说完,惆怅万分的叹了口气。

    哦,是吗?照你这么说来,我妹其实伤得也没什么,只是她故意把事情弄得严重是不是?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妹的错是不是?

    周世琨不吱声,那表情竟然是默认了。

    包括她肚里的孩子流掉也是她装的?李应闲不知道弓长的笑看起来竟也能如此Y狠。

    她流产了?周世琨好像吃了一惊。他和妻子结婚近十年一直没有孩子,弓音也没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如果她说了,也许??

    但现在已经没有也许。事已至此,他必须自保到底。这种男女之事也只有当事人明白其中种种,一旦出事,就看哪边的嗓门大、得到的支持者多,至于到底其中谁是谁非,谁

    又能真正断得清楚?他对自己后背靠山的力量有数,这件事只要他把紧口风,最后死的一定不会是他!

    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天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不是我说你们家教不好,弓音那小女孩别看她年纪不大,经历过的事情却不少。谁知道她除了我以外,还和其它什么人有交往。周世琨耸肩做出苦笑。

    看似隐讳的词语,却在在指出弓音本就是一个不洁身自爱的女孩,他周世琨不是加害者而是受害者。

    好!说的好!哈哈哈!说的真好!原来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家家教不好,我们家弓音不但是个会勾引人会算计的狐狸精,还滥交。很好,非常好!我打死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弓长长手一伸,隔着桌子扯住对方领子就打。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王八蛋!

    你要干什么!警卫!警卫!会议室大乱。弓长竟把人从对面拖到桌子上,又从桌子上拽到地上狠揍。李应闲直起身,却是反过来面对门口要冲进来的两名警卫。

    我让你血口喷人!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玩我妹妹!我让你信口开河!我让你糟蹋她还坏她名誉!我打死你这混蛋!

    我打死你这不是人的东西!揍死你!揍死你!弓长状若疯狂。血Y飞溅,惨叫连连。

    住手!我们叫警察了!这位先生,有事好商量??学校当然希望这事能私了就私了,能不公开就不公开,但弓长揍人的拳头太狠,而且谁也拦不住,跟他来的少年不但不拦

    他,还护着他。也不知那少年是不是学过功夫,几个警卫没一个能近得了他的身。眼看那副教授被打得口鼻流血、鼻青脸肿,抱着头只会惨叫,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万般无奈下,该校校长拨打了一一0。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李应闲在弓长示意下,任警察铐住弓长。被警察反扣住双手的弓长面对奄奄一息的周世琨,冷笑道:让我最后告诉你这王八蛋一件事。你给我竖起你的狗耳听好

    了!在你主动向你们校长坦白事实的时候,你大概没有想到,躺在医院里差点死掉的弓音根本就没想过要报复你们夫妻吧?

    她不但没有想过要报复你们,甚至还劝我不要生气不要找你算帐,她想让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她想息事宁人,她甚至没有怎么怨恨你。

    像你这样的小人,大概根本就不知这世上有以德报怨这四字!你知道么,我今天到学校里来,只是为我妹妹办病假手续,如果你不说,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那天在办公室里,你们夫妻和我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么?聪明人!

    弓长相信那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确实看到了,对面那个斯文败类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恼。为此,他很Y险的笑了。他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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