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馄饨摊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正文 第 9 部分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不过可惜啊,现在我想验也验不了了,也不知那个缺德的副教授又害了谁家的女儿或妹子,被人打成那样。唉??话到此结束,剩下的我们法庭上谈。我的人来了,你要的进一步证据也来了。

    随着柏秋军的话音,一个身材中等的男青年带着一位年轻女子走进办公室。到此为止,徐天没有能C上一句话。虽然他有一肚子疑问,但好在柏秋军是站在他们这边,总算让他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

    脏放回了原位。至于这位律师界的老将显然没将他放在眼里一事,他也可以装作不在意,重点只要弓长无事就好。不过,算不上善人的柏秋军怎么会突然变成弓长的律师?这个问题不仅徐天想问,负责此案的黄刑警也是满头问号。

    只要是在法律界混的人,谁不知道根底厚硬,一张铁嘴能把死人说活、活人*疯,原本是检察官后来自己辞职开了一家律

    师事务所的柏秋军?

    在中国,谁都知道做律师的人如果有机会都想往国家机关跑,但柏秋军却是一个异类,他大概是唯一一个放弃检察官职位,变成律师的特例。甚至还有人谣传说,他很有可能被调去北京担任司法界重要职务,但他却在那刻到来之前毅然离开官场。

    这样的柏秋军,所接的几乎都是本市最大型案件,从经济案件到刑事案件,只要是他沾手的,可以说无往不胜。想当然的,能雇用起他、能请得动他的人,也屈指可数。

    弓长是什么人?竟会让柏秋军在早上九点准时出现在他办公室,一开口就是要为民伸冤?

    两位请坐。这位是?黄刑警觉得这年轻女子有点眼熟。

    我想你应见过她,你受害人的专职护士陈冰。现在人带到了,我的当事人呢?黄刑警考虑了一下,本想听听陈冰说些什么再考虑放掉弓长,但??他决定给柏秋军一点面子。对徐天点点头,徐天会意

    连忙向后面拘留室走去。不一会儿,弓长在前徐天在后走进办公室。后面还跟了一名警察。

    你把陈护士请来,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现在你的当事人也在眼前,可以说了么?黄刑警对刚进来的那名警察使了个眼色。

    柏秋军不急,对弓长笑笑,请他坐到身边。徐天不得不服气,资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光是人家不用带着当事人坐在审讯室里听审,就足够他佩服的了。等弓长坐下,柏秋军眼见对方明明第一次见到他却毫无惊讶之情,态度非常大方??甚至可以说是大大咧咧的岔开双腿在

    他身边落坐,面对两名昨天抓他的刑警也是不亢不卑,眼眶有点黑青,精神却很好的样子。柏秋军想丢开这人有罪无罪不谈,他本人倒很欣赏这个很有大丈夫风范的大男人。

    陈护士,麻烦妳把昨晚看到的情景,再跟这位警察复述一遍可以么?男青年接到示意,很和蔼的对陈护士说道。

    好的。陈护士勉强作出一个笑容,转头面对黄刑警。

    昨天晚上六点半左右,最后一位探望者离开,我??

    对不起,陈护士,请看一下妳的右后方,告诉我这人是不是最后一位探望者?陈护士自然转头看向身后,是的,就是他。我记得他,他在病房外几乎等了一天。徐天对陈护士点点头。很好,妳确定他在六点半之前离开医院了么?

    是的。我是看到他离开才去的病房。

    陈护士,麻烦妳再看一下妳身边这个人,请问妳见过他么?陈护士仔细看了看,摇头道:没有,我没见过他。

    妳确定?哪怕只是眼熟?

    陈护士又盯着弓长看了一会儿,再次摇头道:不,我没见过他。如果我见过他,我一定会有印象。这位先生很高大,如果我看过应该不会忘记。

    很好!柏秋军狠狠一拍手掌,现在麻烦妳继续往下说,谢谢。黄刑警和身边的同事互视一眼,柏秋军确实厉害,几句话就几乎排除了弓、徐二人的嫌疑。现在还是没上法庭,如果上了

    法庭??谁胜谁负那就真只有天才知道了。

    陈护士想了想,继续述说道:昨天晚上六点半,我进病房为周先生送药。刚推开门就看到周先生被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子抓在手中,那人看我进来,立刻丢下徐先生往窗口冲去。我因为害怕就大叫起来,然后我看到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接着我就去看周先生,只见他??伤得很重,满脸都是血已经昏迷??后来我就按了急救铃。

    嗯嗯,柏秋军点头,妳说妳看到一个戴鬼面的男子对不对?如果让妳再次看到他,妳能认出他么?陈护士偏头皱眉,嗯??我不知道,我不能确定。我没有看到他的脸??

    那妳记得他有多高?有没有妳身边这位弓先生的身高高?弓先生,麻烦你站起来一下。弓长站起。

    陈护士仰起头,看了一会儿也站了起来。不,我想他没有弓先生这么高,那人大约一百七十多公分,绝对没有弓先生这么高,而且也没有弓先生这么壮实。

    好的,我想再问妳一件事。请问妳的病人周世琨的病房在贵医院几楼?柏秋军请弓长及陈护士坐下。

    十楼。陈护士毫不犹豫地回答。

    十楼?

    是的。陈护士再次肯定。弓长笑了。

    柏秋军也笑了,转头对对面两位刑警说道:陈护士说了什么,我想两位也已经听到。如果周世琨不愿撤诉,那我们法庭上见。啊,顺便说一句:我想你们要找的凶手应该是个会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或是一具死尸!告辞!

    眼看柏秋军带着嫌疑人弓长及他的下属,还有那位护士证人一起离去,两位刑警同声叹了口气。他们不应该在接到周家电话后那么快把弓长拘留,他们虽然派人去现场查探了,但这位护士的证言却被忽略??看来警察中果然有人在混饭吃!

    后来年轻刑警骂了一句脏话,这个案件不大,但真的很让人头疼。如果只是一个后面有靠山也就罢了,现在嫌疑人那方也不知怎么搞的,竟请来了一面免死金牌。而这种案子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倒霉的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

    不要急。如果受害人想继续告嫌疑人弓某,就算这次的伤人没办法联系到弓某身上,但上次的我们还有机会。那个除了人证,我们还有一迭验伤诊断。凭这个,再加上其它因素,受害人大约有八成把握可以胜诉。只要他胜诉,我们也算交差了。黄刑警叹息,他不是不想做个好警察,但这整个系统就是如此,官官相护,一级压一级,上面有交代,他们也只能照着完

    成??热血可不能当饭吃。

    柏秋军事务所的青年开车把陈护士送走,柏大律师自己开了另一辆国产吉普,说要送弓长和徐天。弓长同意坐进副驾驶座,徐天坐到后面。车上柏秋军对弓长嘱咐了一番,包括让他按兵不动,一切让他来办的吩咐。

    弓长爽朗地笑,把t恤衫的短袖卷到肩膀上,他明白这人说的兵指的是谁。再看看后边那个兵的脸色,倒是正常得很,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同行把他贬这么低。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所有关于弓长的资料都被动过,是你派人来的?徐天突然对柏秋军问道。柏秋军狡猾地笑,不肯正面回答。小伙子,你做的资料很详尽。不知道你是只对朋友才如此尽心,还是工作一向如此?

    我做工作一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当事人,对得起我的工资。徐天淡淡地回答。

    呵呵,你叫徐天是吧?有没有兴趣到我事务所工作?

    谢谢,我会考虑。这是我的荣幸。徐天没有转弯抹角,他觉得在这种人面前虚伪根本没必要。柏秋军显然对徐天的回答很满意,脸上微微带了些自满的笑容。车中有一段时间的沉默,柏秋军没问弓长路怎么走,好像他知道弓长住在哪里般。

    弓长盯着前方道路突然开口道:柏大律师,我不觉得我这样的人能请得动你。徐天虽然没有告诉他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但看警察及徐天对他的态度,他能猜出这人是如何不一般。柏秋军侧头看了一眼弓长笑道:你这样的人为什么就请不动我?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律师嘛,只要有人请我,付给我

    相当的报酬,什么人都能请得动我。你说是不是,小徐?

    徐天不会附和你的。柏先生,麻烦你告诉我实情。如果你不说,恕我不能接受你做我的律师。

    哈哈!弓先生,有没有人说你冷起脸来很可怕?柏秋军拍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大笑。实话跟你说,我只收到一张支票,一支五一二mb的usb,其它的我跟你知道的一样多。为什么会接这个案子?

    如果你在半夜起来,发现你的枕头旁边放了一堆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是人都会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我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也不想得罪他。

    我看了你的数据,觉得我可以打赢这个官司,而且还是我一向喜欢的和强权对抗的游戏,也觉得你九成是被冤枉,第一次打人也属于情有可原,综合以上因素,我接受了你的案子。

    说谎!徐天根本不相信这人会仅仅为了一张来历不明的支票,就肯放下手中大堆工作,亲自接手弓长这样的小案子。至于他罗列的那些理由??

    他柏秋军会怕别人威胁?这个官司明明赢面不大他却说他能打赢,凭什么?他觉得弓长被冤枉,他怎么知道他被冤枉?周世琨会进医院可就是弓长下的手,那至少有五个以上的证人可以证明这点。

    至于他说他喜欢和强权对抗,他并不觉得以柏秋军的实力,可以对抗周世琨后面那座靠山。以柏秋军的狡猾,这种背景的案子他应该能躲就躲,哪有可能迎风而上!

    弓长没再说话,他在思考。一个个排除可能帮他的人。徐天?如果徐天有能力请来此人,他应该早就告诉他。罗峪?那个月初富月尾穷的光G男人就算写支票,大概票额也不会超过两千。还有谁?他家人??他爸?算了吧,那人不添乱就算不错了!

    把所有对他有好感、跟他走得近的朋友全部筛了一遍,不可能,没有一个有可能。至于弓家八百年没有来往的亲戚?那就更不可能了。

    到底是谁?知道他的事情、对他有好感、愿意掏大笔金钱帮助他、有势力、人面广、还不愿告诉他是谁??脑中闪过一个

    人名,会是他么?但怎么可能?如果真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而且他有那个闲钱和人面么?越想越不可能,但越想又觉得除了他之外好像也没有别人。等等!

    ??呃,老天爷,请你千万不要在这时候告诉我,已经二十五的我其实另有一对有钱有地位,只是不想认回儿子的亲生父母哎!

    哈哈哈!弓长两手交叉,抱住后脑勺仰头大笑。徐天、柏秋军一起被吓了一大跳,没一个明白他突然笑什么。

    谢了柏秋军,弓长见徐天没下车也没特地叫他。心想这一老一嫩两个律师可能要交流些什么。他走进四合院,就见院中正在洗菜或聊天的邻居们一起抬头向他看来。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一侧身就看到自家屋门前的方寸之地上,正坐着他的头号嫌疑对象。

    应闲坐在小板凳上摇着蒲扇,笑咪咪地打招呼道:阿长,你回来了啊。弓乃乃烧了冰糖绿豆汤,说好让你回来喝了解暑,我刚才喝了一碗,很好喝哦。

    你给我进来!膀子一扯,硬把人从板凳上拉进屋中。弓乃乃听到门响连忙从里屋跑出,只看到长孙拖着那个高大可爱少年进自个卧室的背影。大子,你回来了啊!你快说说

    到底出了什么事?小闲说你??

    没事!乃乃。我等会儿出来跟妳说!我现在要跟这小子谈点事情。兄弟俩的卧室门内传来弓长的大嗓门。听到弓乃乃的脚步声离开,弓长把人往床上一推,两腿分跨,整个人骑在李应闲身上。说!你到底是什么的干活!眼睛

    微玻П砬樾缀贰!?br />

    少年唇角下拉,一脸惊慌,抱住自己的胸膛,抖着嗓子道: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可是有男朋友的。我告诉你他很厉害的,是这片区的老大!你要是敢、敢对我非礼,我??我就告诉我的阿长哥!

    弓长没给他气死,一把卡住他脖子。你要不说我就掐死你!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少年吓得低声尖叫。

    总算这小子识相,说!

    我说了你就不??掐死我了?可怜兮兮的表情。一拳擂到床上!

    好嘛??我说就是。真是的,为了听人家说实话就用这种手段,阿长哥你实在太暴力啦!

    你到底说不说!弓长的耐性快给耗光了。

    我说啦,少年的表情似乎很害羞?我??我爱你啦。

    ??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弓长沉默三秒钟后爆发了!

    老子让你说这个了吗!我问你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李应闲,出生在公元九三七年农历十一月十一日子时。李家当家人,灵魂失踪于公元九六六年中夏。后于公元一九九七年再现此世,现在是李家当家候选人之一。

    弓长彻底无力,他败了,败给这小子天马行空的想象。身体一翻并排倒在少年身边,你要不肯说就算了。反正不管怎么样??谢了。

    弓长不满,李应闲更不满。现在恐怕没有人的心情比他更复杂,很不爽的斜视了身边男人一眼。我说你要谢我别光是嘴上说说,实际行动拿出来啊!

    ??干嘛?想我亲你啊?弓长闭上眼睛,昨晚一夜未睡,他现在困得很。

    我想干你!李应闲气恨恨地翻身爬到弓长身上。弓长嘴角勾出一丝半似嘲讽的冷笑,小子,这是我家。

    那又怎样,把你嘴巴堵上就行了。应闲低头在男人脸上啃了一口。??唔,你好臭!

    臭小子??竟敢嫌弃我。去帮我烧水去。弓长也懒得抬手擦脸上的口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应闲又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随即在他身边躺下,横过他的胳膊枕在头下。

    等会儿起来一起洗吧,我也好困??

    你困啥?昨晚作贼了?把少年搂进怀中,弓长在梦中问道。

    第十五章

    就在弓长等着开庭的时候,柏秋军给他带来了新的消息。

    周世琨撤诉?怎么可能?弓长大为惊讶,从徐天上次带给他那人的反应看,那人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撤诉才对。且四天前那负责的刑警还告诉他,周

    世琨准备告到底。

    事实如此。今天早上我事务所接到通知,表示周世琨愿意放弃这次告诉。柏秋军很感兴趣的在馄饨摊前东看西看。现在这种纯手工做的带炉灶小推车已经很少见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妹妹学校对我妹的结论下来了么?不管周世琨撤不撤诉,弓长比较紧张这个。

    放心,他们学校暂时没有任何动静。虽然没有任何明确处理,但确实有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意思。你妹妹恢复后回校上课,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谢了。弓长的肩膀放松了下来。

    呵,这个我可不敢居功。徐天做了很多工作,收集该校很多比较Y暗的资料,我不过拿那些资料去找他们校长谈谈。但是很抱歉,弓音的国费生名额大概无法保住。柏秋军毫不掩饰对徐天的欣赏之意,有种铁了心要把徐天挖到他们事务所的意思。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周世琨回校后还是弓音的导师?弓长觉得不妙。

    应该是。柏秋军思量着回答。

    如果有他在,你觉得我妹会顺利毕业?弓长紧皱起眉头。

    你的意思是想把他从该大学撵走?你让徐天暗中查访过去他和一些女学生的关系,也是为了这个?弓长不答,反看向柏秋军,我想你跟周世琨已经接触不少次,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觉得他会在撤诉后,也放

    弃对我妹名誉的诋毁吗?

    不会。他应该是那种为了自保,不在乎把周围所有能利用的人事全部拉下水的伪君子。你说的不错,出院后他绝对会利用他在学校的影响给你妹穿小鞋。

    而且如果他不公开承认是他勾引、伤害你妹在先的话,你妹就算回到学校,背着为了国费生名额利用美色勾引导师、破

    坏导师家庭的罪名,这日子大概也不会好过。柏秋军实事求是的回答。

    所以我希望你能对他提出反告诉!

    你确定?在你决定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他告你和你告他不一样!如果你告他,不管罪名是否属实,他妻家那边也不可能让这种丑闻和他们联系在一起,为此,他们会尽全力对付你们弓家。

    对付弓家??弓长陷入沉默,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可以不在乎,可以抗争到底。但牵涉到整个弓家,他不得不犹豫。

    但同样的,如果你不告他,他肆无忌惮,九成会把你妹*上死路。而且以那人的小心眼,他不可能在吃那么大亏以后,甘心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十有八九他会在以后想出各种方法对付你们。

    要知道,不管那天晚上把周世琨再次重伤的人是谁,现在的他已经是彻底失去右手三根手指,无法再动乐器,而且是性功能也完全丧失的废人。就算他能放过你们,他妻子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也就是说,无论他是前进还是后退,都只有处在挨打的位置?徐天走到弓长身后,把手掌放到他肩上。

    弓长双手交抱在胸前,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柏律师,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件事的关键其实不在周世琨身上,而是他妻子,对么?

    弓长翘起大拇指。想要让周世琨自食恶果,就得先让他妻子放弃这个不忠的丈夫。徐天,你那事调查的怎样?徐天在他身后回答:有点眉目,有个四川女孩曾是周世琨的学生,现在她就读另一个教授的研究生,主要修乐理。我找

    到她的时候,感觉她言语间对周世琨很微妙,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和周世琨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而且据我调查,这个女孩家境贫寒,学习非常努力,但因为三年级时被学校发现她在酒吧唱歌打工,不但取消了她所有奖学金,还差点把她开除,但这件事之后却不了了之。

    四年级时她选择周世琨作她导师,但不到两个月就在周世琨的引荐下,转到她现在这个教授下面接受指导。

    你能试着让她出来作证吗?哪怕只是告诉他妻子这件事。

    有点难度。但我尽量。徐天做下保证。柏秋军看两人互动,脸上露出有趣的笑容。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弓长的看法似乎有点以貌取人,原来这个考过全市第二高分

    的弓长并不是混假的,而且据说当年的第一高分的,有二十分是来自省三好学生省三好干部作文竞赛第一名等加分。问他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因为那个第一高分就是他儿子!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在调查弓长背景时,他看到弓

    长曾经的辉煌也有些黯然。弓长和他儿子的总分数只差了五分,如果没有那些加分,当年的第一高分是谁自然不用多说。那么不相上下的两个孩子,

    只因为境遇不同,却在日后发展上有了如此大的区别:一个是街头摆馄饨摊的小摊主,一个是北京某司法部的重点培养人才。柏秋军在心中苦笑,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真的没有公平可言。

    咳,你们的想法不错。目前也只有先从他妻子着手。只要他妻子愿意先放弃周世琨,且与他离婚,那么一切都好说。只要周世琨受到惩处,幸运的话你妹妹不但能毕业,说不定还能拿到那个国费生名额。

    柏秋军也觉得事已至此,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他们不动手,对方也会先动手。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就怕他妻子也在这事中掺上一脚??弓长总觉得妹妹那天没有跟他说出所有实情,况且医生也说了,她腹部的伤痕有两种受伤的痕迹,只因为痕迹重复,才没有办法分辨那到底是什么造成的。

    这点我们只有赌运气。柏秋军有点头疼,对这事他把握并不大。但情况也不容许他半途退场。

    柏先生。弓长看向柏秋军。

    什么?柏秋军自然抬头。

    你还没有说周世琨为什么会突然撤诉呢。

    啊,那个啊。他们没说,据我得到的内幕消息,好像他们搞丢了重要的验伤诊断书,从警局到医院的那份都没了。偏偏周世琨又再次负伤,众多伤痕又与原伤痕重迭,现在想重新验也没办法做上次案件的证据了。

    呵呵,弓先生,我只能说你运气很好!

    弓长的运气真的很好么?

    两天后,徐天很兴奋的跑来告诉他,那个四川女孩愿意和周世琨妻子见面,把当初周世琨对她所做的事情全部告诉他妻子。女孩的故事很简单。当初要被学校开除时,教她西方乐理的周世琨主动对她伸出援手,但明显暗示希望她能成为他的地下

    情人。在年轻英俊又是副教授的周世琨刻意引诱下,为了不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学业,也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她选择成为周的

    地下情妇。可不到半年时间周世琨就已经厌倦她,看上了二年级的弓音。为了不引起日后麻烦,在开学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周世琨利用自己在学校的关系,把她转到了现在的导师门下。之后,她

    虽想完全断绝和周的关系,但周在无法引诱弓音上钩的那段时间,又以能否毕业找到好工作单位来威胁她,和她藕断丝连了一阵。

    女孩知道弓音的事后产生同病相怜的心情,但因为怕周世琨报复不敢出庭作证。在徐天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女孩终于答应去见周世琨妻子。因为徐天告诉她,只要周妻和周离婚,周没了靠山就可以告倒他。

    那狗x的!真是教育界的败类!也不知我们弓家祖上做了什么缺德事,会让弓音碰上这种男人!C!弓长一摔抹布,连骂了几句粗话。

    男人嘛,哪有不爱荤腥。家中有只坐在他头顶上的母老虎,他也只能出来寻温柔啰。话一出口应闲就知道不妙,一侧头果然看到弓长杀气腾腾地端了一碗馄饨过来。

    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就事论事!我发誓我不是这样的男人!别别别!救命啊!徐天冷言看着那火上浇油的笨蛋,被弓长施以绞刑勒的哇哇大叫。其它吃馄饨的客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是看着他

    们笑,没一个有上前解救的意思。可怜应闲浑身功夫不能施展,在弓长的铁臂里挣扎求生,一会儿道歉一会儿求饶,急了就低头去咬那人的胳膊。徐天怎么

    看怎么觉得这人根本就是乐在其中。

    玩够了,放开臂中只剩喘气劲儿的少年,弓长看向徐天忍不住喜笑颜开,太好了!总算打开一条路。徐天,你要我怎么谢你?

    晚上请我吃饭?

    好啊。去哪里?火锅城?又是火锅???行。

    那就这样定了!晚上七点我们火锅城见。喂,小子,晚上有时间你也过来。弓长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应闲趴在桌上的脑袋。

    我要吃最贵的锅底料!应闲趴在桌子上,侧头很傲气地道。

    吃死你!弓长又忍不住在他脑袋上乱揉了一把。谁叫这小子顶着一张娃娃脸傲气的样子死可爱!

    弓长,听说火锅城前两天刚闹出东西不新鲜的事,我看我们还是换家店吧。四川料理怎么样?从来没看过少年吃馄饨时放辣,徐律师有时也是很Y险的。

    四川料理?好啊!我最爱吃辣了!李应闲眼睛一亮,上半身一下坐直。

    行,那就四川料理!徐天,你知不知道哪有比较正宗比较美味的四川料理店?

    ??徐天想借用弓长的钢勺把那小子敲死!

    很顺利的约到周世琨的妻子秦玉红。九月十四日傍晚六点,徐天带着那四川女生到一家咖啡馆和秦会面。女孩鼓起勇气把事情所有始末告诉秦玉红,秦听完后表情很平静。徐天又把弓音的事带进,婉言劝说周世琨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付出。

    秦玉红丢下一句我明白了,转身离开咖啡馆。

    她就这样离开?她的表情如何?你觉得她有可能和周世琨分手吗?弓长急道。妹妹弓音已经出院回家,他本想让她多住一段时间,无奈住院费高昂,加上他们请医院化验作验伤证明、验dna的费

    用??弓音坚持回家休养,弓长也没办法再打肿脸充胖子。现在的问题是,弓音回家就代表不久后她要回学校上课,但现在什么事都还未解决,连弓音能不能回校也不知道。弓长着

    急也在所难免。

    难说。徐天摇头,我觉得这事有点不妙。弓长,秦玉红的表现太平静了,那简直不像一个听到丈夫背叛自己的妻子面孔。也许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对了,弓长,你有没有可能再详细问问小音,那天在周世琨办公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尽量问她。弓长呼了口气,他也有疑问,却不知怎么向妹妹开口。

    对了,李航人呢?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他?徐天奇怪。

    不会啊,我每天晚上都能看见他。

    顿了顿,弓长眼中有一丝迷惑,自言自语一般道:那小子神神秘秘的也不知他在做什么!上学吧他也不像在上的样子,要问他忙什么事吧,他又没一句正经的。半夜三更也不睡觉,老是突然冒出来,有时候精神好得很,有时候看起来像两三天没睡似的。

    臭小子??哪天非得把他绑起来,好好审问一番不可!

    弓长。

    嗯?

    李航到底是谁。被徐天冷厉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弓长抓了抓自己短又硬的头发。

    徐天,那个??

    我需要知道他是谁!尤其我们现在身边发生这么多事,我不想身边再多一个麻烦!徐天面无表情。

    呃,我想他应该不会成为麻烦。就算是,也是我的。弓长苦笑。

    你怎么能确定?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来历。还是你知道他的底细却不告诉我?弓长再迟钝也能听出徐天话音中的不高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一个迟钝的人。

    正起脸色,徐天,你怎么了?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很喜欢针对应闲?他又没有得罪你。至于他到底什么身分什么底细,这和我们与他做朋友有什么干系?

    徐天冷笑,应闲?他不是叫小航的吗,怎么又叫起应闲来了?我没有针对他,只是我觉得这个少年并不像他表面那么简单!阿长,你这人太讲义气,我怕你??

    徐天,你放心,那小子不会害我。你应该明白我看人的眼光,我说他不会害我就绝不会害我。我相信他,就跟相信你一

    样!

    弓长话说到这种程度,让徐天还怎么问?

    好吧,如果你这么相信他,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还是有一件事要警告你,就算你笑我多心也好。徐天欲言又止。

    什么事,你说吧。弓长笑著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看你的眼光不对头。什么意思?

    徐天一咬牙,你不觉得他抱你摸你,故意碰到你的次数太多?弓长说不出话来了。

    我不是对那种人有什么看法,但那是对外人。如果他对其他男人有什么想法我才不管!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你吃什么暗亏。而且你也知道那帮搞同性恋的有多滥交,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到底跟多少人上过床,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况且如果让别人知道,有个喜欢男人的男孩子天天追着你跑,你可以想象一下周围那些邻居街坊的反应。

    弓家已经有太多话题给别人说了,我劝你不要再找新的话题给他们。再说,你要找女朋友的时候怎么办?听过这种谣言的好女孩,哪敢跟你沾边?

    好吧,就算不考虑那些舆论,你也得想想你家人的反应。你想想弓乃乃知道这件事会如何?你想想你弟弟知道这件事会??

    看到弓长要他停住的手势,徐天收住话头。

    徐天,我们不谈这件事好不好?弓长尽量让自己不要去考虑太多。

    为什么?你什么意思?徐天今天颇有点咄咄*人的意味。

    没什么意思。就算那小子对我有什么想法,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你??

    抱歉,是我管得太宽。你就当我刚才说的都是放P好了。徐天转身就走。

    徐天!我不是这个意思!徐天??弓长连忙起身。

    徐天回过头,表情木然,和你妹妹好好谈谈。你说得对,我们得先把眼前的危机解决掉。不欢而散。

    弓长看徐天渐渐走远,气的狠狠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哥,对不起??我应该跟你说实话??

    弓音听到大哥跟她交代了所有事情经过,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尤其在听到他们告诉周妻准备起诉周,告他杀人未遂时,神情越发慌乱不安。

    怎么了?妳冷静点。不要怕,他们不敢对妳怎么样,我也尽量不会让妳再面对那个混蛋,我们有另外一个证人,她能证明周世琨在玩弄女学生。妳放心,有这个证人在,至少也能洗清周世琨泼在妳身上的污水,让大家认清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而且只要他妻子肯放弃这个混蛋,我们甚至可以打赢这个官司。弓长连忙安慰妹妹,他们声音压得很小,为防止弓家二老听见。

    哥,她不会放弃他的,你不知道那天她也在??哥,我们打不赢的。弓音声音都在发抖,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大哥,对不起??呜呜??

    傻丫头,哭什么!这事怎么能怪妳?要怪也怪那个骗妳的王八蛋!弓长大约只有对这个妹妹的时候声音才会放这么柔。听妹妹的意思,周世琨老婆看来也是造成弓音意外之一的凶手,如果这样的话??

    不是的,如果不是我,哥你也不会??弓音小声抽咽。弓长小心把手放到妹妹头顶,弓音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

    哥,呜??

    乖,不哭了。我是妳大哥啊,傻丫头,哥哥要来干什么的?不就是在妹妹需要的时候出头的嘛。好了,乖,别哭了。妳看,脸都哭成包子了。

    哥!弓音不依地叫道。

    哦,又哭又笑小猫上吊,小心一百年都没人要!弓音哭着被哥哥逗笑:你都说什么啦,都说错了。

    不哭了?弓长逗她,顺手把面纸递给妹妹。

    弓音点点头,接过面纸整顿了会儿情绪,开口道:哥,对不起,我没跟你说出全部实情,就是怕你生气,对那对夫妻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其实那天事情是这样的??

    十分钟后,弓长的脸色变得铁青。

    也就是说第一次推妳的人是周世琨,这个可算是意外。但妳腹部第二个伤痕却是秦玉红故意踩出来的是不是?

    是。弓音惨笑,也算是天意如此,由周世琨妻子亲手杀掉他未出世的孩子。哥,原谅我没告诉你,我当时只想这事快

    点过去,根本没想到他们会反咬我一口。

    我明白,妳不用说了。这段时间妳暂时待在家里休养身体,学校也暂时不要去,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们再跟妳学校好好商量。好么?

    怪不得秦玉红会那么冷静。她如今已经和周世琨是一条船上的,不管她会不会和周世琨离婚,为了自保,她也不会放过弓家。

    安慰妹妹后,弓长走到外面院子掏出手机,选了徐天的号码正准备按下,又犹豫了。

    徐天么?还是按了拨打键。

    是我。对面传来徐天的声音。

    我想麻烦你一件事。弓长咳嗽一声。

    那么客气干什么?徐天似乎在笑。

    那四川女孩的联系方式只有你知道,我希望你能通知她,让她小心。

    怎么回事?说详细一点。对面徐天的声音变得认真。弓长把刚才弓音告诉他的新事实,跟徐天复述了一遍。

    糟糕!秦玉红已经知道我们有这个对周世琨不利的人证,如果她想动手,大概??我立刻联系她,你等我消息!

    等等!弓长叫住徐天,我记得你给我看过小音腹部伤痕的照片是不是?

    怎么了?

    你把它找出来看看,看看像不像鞋印的一部分?

    鞋印?

    是。小音说周世琨老婆在她腹部狠狠踩了一脚,如果我们能证明小音腹部瘀痕与秦玉红鞋印相符,你说我们胜诉的把握会有几成?弓长声音中不掩兴奋。

    我现在就去比对!徐天也兴奋起来。总算又有新的突破口了!

    一方面柏秋军在帮助弓音对周世琨夫妻起诉,一方面徐天想尽办法去联络那四川女孩。但这女孩突然回乡,无论电话怎么打都无法联系到她,徐天甚至决定跑一趟四川。

    算了,没有用的。我们也不能害了人家女孩,她已经够可怜了,我想周世琨夫妻应该已经对她施加压力,甚至威胁她。弓长制止徐天。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手上的证据根本不够!警方校方甚至不让我们进周世琨办公室收集证据。徐天忍不住抱头。

    就算让我们进去也没有用。我可以跟你打赌,对方保证早已请清洁工把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如果能证明小音腹部的伤痕是秦玉红造成的就好了。弓长苦笑着希望。

    该死的!徐天气的大骂。

    弓长看了他一眼,徐天,你怎么了?我记得你一向是我们中间最冷静的一个。

    我??徐天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他要怎么告诉弓长,上面正在派人调查他,隐约有查出什么就吊销他律师执照的意思,而他身为律师,有时候做事就是走

    在法律边缘,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完全清白到禁得起人家彻查的地步!

    柏律师已经在向法庭申请搜查令,如果快的话,明天就会有结果。徐天重新振奋,他不想让弓长担心太多。

    就怕秦玉红把那鞋子扔了。弓长忧虑。

    徐天勾起唇角,所以说你弓长不了解女人吧。且不说一般女孩子,像秦玉红那样有钱有地位的女人,买的鞋子百分之百都是名牌,而名牌代表什么?贵,样式稀少。只听女人大把买新鞋子的,没听过女人不停扔鞋子的。

    我可以跟你打赌,秦玉红一定还保留了那双鞋子,而且她绝不会想到她的鞋印会留在小音腹部。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这已经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其实如果能让他们夫妻狗咬狗更好。徐天期盼。

    目前他们利益一致,几乎不可能。

    是呀,现在就看柏秋军的手段了。如果他也没辙,弓长,我们恐怕得做好准备。做好什么准备徐天没说,但弓长显然明白他的意思。

    深夜,弓长正打算收摊,就见那消失了几日的人突然出现在摊前。

    你有几天没睡了?弓长扫了他几眼。

    两、三天吧。你的事怎么样?这两天光忙自己的事,一时无法分身注意到弓长这边。

    就这样呗。你早点回去睡吧,眼底全黑了。

    能看出来?应闲摸摸脸,走到弓长身边自然去抱他的腰。弓长闪开。应闲敏感的知道,他不在的这两天肯定发生了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假装没在意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木盒。

    给。硬塞进男人手里。

    什么?弓长抬起手看了看这个不足巴掌大小的木盒。手工很精致,光看盒子和木质就觉得这小玩意大概不便宜。

    我无意间找到的,送给你。应闲没跟他说,这是他千年前身为李家家主时,日日悬挂在颈项上的长命锁。他在李园的地下宫殿里,在他曾经亲手建造的密室里发现了这个,而这个密室里还有些其它东西??

    弓长打开,用两根手指拈起那条做工极为复杂的??

    这是长命锁?他看到那个锁上刻了一些字,有点像生辰八字和名字,还有一些吉语。字体让他不是很能看懂,只能大概猜出一些。这是你的?

    应闲有点失望,他果然没有注意到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