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冉小梨眉峰轻展,端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来,“他是你四叔,这种事情,你一个做晚辈的就不要多问了啊。”
“小梨~”罗妍又凑的近了些,一对狭长的眼睛眨呀眨的。
“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里,我要去洗澡,你也收拾收拾到我房间里去吧。”
“狠心”地推开罗妍,冉小梨将沙发上散落的书和本子还有笔记本电脑都整理了一下。在罗妍一点点失望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向卧室走去。
刚刚已经商量好了,四叔睡次卧。虽然公寓里还有另外两间收拾好的客房,但为防四叔晚上悄悄爬上她的床,弄出动静来被阿妍听到,冉小梨还是决定让罗妍跟着自己睡。
这段时间,她将房间里灯的亮度调低了许多,对罗妍来说,应该还是可以接受的。
等小梨进了洗手间,罗妍也去之前住的客房收拾了下待会要用的东西。她把自己的衣物拿好正往主卧去,途径书房时,却被突然打开门出来的四叔叫住。
半个多小时后。
冉小梨从洗手间出来,没有看到罗妍,倒是看到早已梳洗妥当穿着个银白色的宽松睡衣,倚着床头认真看书的四叔。
一张大床,被他占去了大半的床位,而右边留出的位置,正好是冉小梨习惯睡的地方。
这种感觉,有些久违了。
但问题是,今晚四叔不该出现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啊。这么想着,冉小梨黛眉轻轻往一起凑了凑。
“阿妍呢?”冉小梨站在离床两米远的地方,疑惑地问。
“回家去了,三哥三嫂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不放心。”听到冉小梨的问话,罗谡才将手里用来打掩护的书放到床头柜上,微笑着轻声解释。
他状似不经意地侧过脸抬起眼睑,望见了穿一件乳白色长至脚踝的睡裙的冉小梨。宽宽松松的棉布长裙下,是女生漂亮的玉足,粉红圆润的指甲嵌在白嫩嫩的脚趾上像是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睡衣的衣领是薄薄的镂空蕾丝,高度刚好在锁骨处,从镂空的小缝里,隐约可以看见女生白皙饱满的起伏。
这件睡衣,罗谡第一次见小梨穿,大约是新买的。看起来很保守,却也给了他无限的想象空间。罗谡喉结轻滚,眸底燃起幽幽暗火。
“真的是这样?”冉小梨有些怀疑地挑了挑眉,慢走了两步坐到床的另一边,摸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你不相信我?”
冉小梨刚一坐下,四叔炽热的胸膛就贴了过来,湿热的气息在她白皙的脖颈间流转,久久不散。
有些痒痒的。
不仅是脖子痒,还有心痒。
“没有,我只是担心阿妍。”冉小梨垂眸低声说了句,接着略移了下身子,想避开浑身好像冒着火的四叔,但四叔却横了一条铁臂在她腰间,让她动掸不得。
冉小梨也懒得再挣扎,任由四叔的下巴抵在她肩上,温热的呼吸在她脸颊氤氲蔓延,覆住了她整张脸。
虽然有四叔这么一个“阻碍”,但冉小梨打开手机的动作却还算快。刚一解锁,就看到罗妍的几条微信。
她说的跟四叔解释的差不多,她的父母让她回去,她一直不跟他们联系也不回去让他们很不放心。为了让她回去,在秦渊的事情上还向她妥协了。
罗妍自己也觉得,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事儿。所以就回去了,或许还要和她父母好好交流交流呢。
冉小梨回了条信息,让罗妍自己要注意安全。
她才刚把手机放回到床头柜上,四叔的大手已经隔着薄薄的睡衣覆在了她胸前。冉小梨的身子轻轻颤了颤,某种感觉已经慢慢酝酿起来。
冉小梨握着四叔的手回过身,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推着四叔的胸膛将他扑倒在床上。
“阿谡,是你赶阿妍走的吧。”冉小梨弯唇,声音清糯低哑。她用纤细的指尖抵着男人的唇,身子压在他身上,笑道:“阿妍是你亲侄女哎,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
“我答应了要帮她和秦渊,还不算有同情心?”男人隽眉轻挑,性感的唇上扬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蛊惑人心的妖孽。
三哥三嫂担心阿妍是真的,就是她决定回去最主要是因为罗谡的神助攻。为了能独享小梨,罗谡决定,管一管阿妍的闲事,让她少来劳烦小梨,也省得小梨为她担心。
“真的?”冉小梨漂亮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欣喜,整个人都明媚起来。
自然红润的小嘴,漆黑如墨的发,小山黛眉,灵动的丹凤眼,无一不精致,无一不撩人。
“嗯。秦渊和罗妍的事情,你以后就不用操心了,相信我。”
罗谡用手指轻轻梳理小梨的发,漆黑的眸里,是如溪水般潺潺的温柔。
四叔的声音不高不低,像是流畅的音乐,每一个音符和节拍都恰到好处。
冉小梨微笑着“嗯”了一声,接着便俯身含住四叔的唇,轻啄了一口。四叔正要加深这个吻,切入正题,冉小梨却说了声“等一下”就坐直了身子。
接着她摸过遥控器将房间的灯调暗了几个度,才又趴回到四叔身上。
看到小梨做的这一系列动作,罗谡有一些惊讶。小梨平时都是要在很亮的环境中才能好眠的。如果灯关了或者灯光太暗,就很可能会做噩梦。
一想起那晚,小梨在梦中痛苦地哭喊,将自己折磨成那样,他就心疼不已。
“灯这么暗,晚上会不会做噩梦?”说这话时,罗谡拧着眉,语气里浓浓的担心。
冉小梨知道四叔在担心什么,第一次在四叔公寓那晚,她做噩梦的事情,四叔是知道的。情况有多严重,四叔也是明白的。所以,四叔才会更加不放心吧。
但人不能一辈子都活在过去,不能一辈子,都因为那样的意外,都活得那么累吧。
那次被绑架,她最终还是保住了清白,而且那些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错不在她,她不该这么惩罚自己,她早就该试着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