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有一个朋友,很喜欢徐安,但因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两人家庭差距很大,所以她一直都没敢对其他人说出口。
好像也就是因为那个朋友,让她牢牢地记住了星宇集团。不过那个朋友,却好像从她的记忆中淡去了。
可星宇集团怎么会参与到这件事里来呢?何氏和星宇集团又有些什么关系?知道的越多,冉小梨越觉得满头雾水。
她对父亲或者是哥哥公司以及帮派的事情,都没什么概念。对这些恩怨纠葛也从来都不了解,所以才越听越乱。
冉小梨干脆不想了,直接问道:“你为什么会在那,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吧。”
既然她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多知道点信息,回去好跟哥哥讨论一下这件事情。
冉小梨的问题,让林文殊陷入了回忆里,那双灰褐色的眸子里的光芒悄悄地暗了下去,声音也有几分萧索。
“本来,绑匪是准备拿了钱就放人的。但是,看样子是绑匪头头的男人在收钱的人出去之后不久就接了个电话。”
林文殊说的不紧不慢,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竟慢慢蒙上了一层阴影。
十年前,凌云珊出事的那天是周三。按照她的行程,周三放学之后,会去市中心的琴行练习吉他。
林文殊像往常一样,抱着摄影机在琴行附近蹲点。自从他迷恋上凌云珊之后,他就常常跟踪她。
后来买了相机,就一直偷偷拍她。
那时他相机里几乎所有的胶卷里几乎都是凌云珊。
这样大约过了半年多,一开始还会不小心被人发现,但后来跟踪出经验和技巧了,就几乎再也没被人发现过。
包括凌云珊。
这天是林文殊的生日,暗恋了大半年的他,想像凌云珊告白,但他又没有勇气。而这个生日他又想跟凌云珊一起过。所以他中间趁司机不注意,躲进了冉小梨家车的后备箱里。
那天凌云珊结束了琴行的课,出来的时候是八点多,天已经黑了。司机一直将车停在路边,冉小梨和周心儿一起上了车。
在后面,林文殊能听到凌云珊和周心儿的嬉笑声,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直到,凌云珊疑惑的声音传来,“李叔,这不是回家的路吧。”
前面的司机立马恭敬地笑着解释,“小姐,之前的那条路在修整,我们只能绕远路走了。”
“修整?”凌云珊似乎是在琢磨司机这话的真实性,约半分钟之后,她突然严肃地说:“李叔你生病了吗,为什么带着口罩和帽子?”
“嗯,感冒了,怕传染给小姐。”司机的声音再次传来。
过了一会儿,车厢里十分安静,周心儿一直都没出声。再然后,林文殊自己也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才发现车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他将后备箱撬开一条细缝,打探了一下情况,发现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在孤寂的月色下,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等了几分钟,确定周围安全之后,他才拿着自己的书包和相机下了车。车停的地方,是一个废车场。
周围是破旧的车还有车的零件堆成的小山,还没等林文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一会儿,就有男人粗犷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他忙就近将自己塞进一个角落的洞里,悄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不多时,就有两双鞋闯进了林文殊的视线。
耳边是两人的议论。
“那个凌家大小姐长得可是真漂亮啊,还有她那个朋友,也是美人胚子。要是能……”一个男人说了许多肮脏下流的话,就是林文殊,也禁不住一阵恶寒。
“你就别做梦了,等拿到凌家的赎金,你想找谁都行,别打这两个女人的主意,凌家的背景很复杂,咱们惹不起。”另一个男人对前一个男人的说法嗤之以鼻,还接着又警告了他一句。
听到这里,林文殊突然有一个很可怕的认知。那就是,凌云珊和周心儿被人给绑架了。
他想,等这些人走了,他一定要出去报警。他不能让凌云珊有任何的危险,更不希望她那样天仙一样的女生,被这些猥琐的男人糟蹋了。
正在他这么想着时,他耳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而且何建国也明确说了,不能动凌家大小姐一根汗毛,这段时间也好生招待着,到时候拿到钱就放人。”
何建国?不是他姑父的名字吗?林文殊疑惑地想着,但很快就自我否定掉了,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不一定就是他想的那样,他是误会了。
可那两人却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似的,将他的问题直接回答了。
那个满脑子龌龊想法的男人淬了口唾沫,嘲讽地说道:“这个何建国也太窝囊了,都雇我们绑人了还这么怕担事儿。”
“你就别管了,听老大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该做的事情就别做。现在咱们先处理了这辆车,免得到时候人顺着这车找到这儿。”另一个男人低声说,边说边挪动着脚步,好像在喷什么东西。
“放心吧,就是顺着车的线索也找不到这儿,林家的仓库建得这么偏僻,谁能想到啊。而且这废车场是咱们的地盘,没人能查到的。”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男人的声音又出现了,只不过声音渐渐变轻。
接着,金属碰撞的声音重重地敲在林文殊的心脏上。一下一下,吓得林文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那东西重重地落在自己身上。
十几分钟之后,林文殊才听得那两人说车子处理好要回去了。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等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空气中只剩下他自己呼吸的声音时,才从角落里摸索着,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之前凌家的车已经大变了样,本来漆黑锃亮的车身,被五颜六色的颜料喷得乱七八糟。而车后面的车牌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林文殊只停留了几秒钟,将这些变化收在眼底。他一路走一路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紧张地就连呼吸都是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