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显然是认出面前“闹事”的这位是刚刚进来不久的许晟,他们的老大,所以一个个面色严肃地立在那儿。
察觉到自己被人围住,许晟气得眉毛一跳一跳的,一张刚毅俊朗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
“干什么,要造反啊!”他粗鲁地冲几个有些惊讶的男人吼了一嗓子。
几个闻声赶来的男人看清许晟狼狈的样子后,纷纷面面相觑,脸上严峻的神情有了皲裂的痕迹。
“老大,你这是?”正对着许晟的那个黑衣男人,小声地问了句。
“刚刚在跟人切磋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的。”许晟摆出了老大的姿态,毫不在乎地解释了一句。
“那老大你在这砸门干什么啊?”之前的那个男人再次开口问道。
许晟剑眉紧蹙,不悦地扫了说话的人一眼。那男人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话太多,立马将嘴巴闭得紧紧的,眼皮垂下目光一直看着地面。
他心里毛毛的,感觉身上都快被自家老大看出洞来了。
“继续去守着,这里用不着你们。”许晟斜了那人一眼才皱眉吩咐了一声。
“是,老大!”几人齐声应了,又向来处去,动作迅捷,只瞬间,所有人都消失无踪。
其中,以最先问话的那人消失的最快,生怕一不小心被抓回去暴虐。
许晟眉毛跳了跳,抬手就要砸门,拳头还没落下,“噔噔噔”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
举在半空中的手顿了几秒,等到脚步声更加清晰了,他才反应过来把手放下。转头看向声源处,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紧张。
过了一会儿,许晟就看到了洛菲修长窈窕的身影,那张美丽的脸上平淡如冰,微带着冷意。
她身边的男子,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身形挺拔,眉目含笑,神态既不疏离也不显得亲近。
这两人只是并肩走过来,不仅没有肢体接触,甚至没有什么眼神的交汇,却依旧让许晟心里酸酸的。看着洛菲的眼神更加热切,而望向西岸的,则又携了几分敌意。
可当他的视线向下,当走到洛菲手上时,他的心突然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似的。可再去看她的脸色,依旧冷静甚至冷漠。
许晟此刻真想把洛菲这女人的心挖出来,看看它到底是怎么长得,怎么就能在发生了这些事情后,还能保持着那样的冷淡态度。
他有些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长长的走廊被一盏盏节能灯依次照亮,洁白的光,将三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终于,三人的影子交汇,甚而重叠,三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但直到洛菲在门旁站定,都没有正眼去看许晟。反而是西岸给了他一个笑脸,目光在他青红了两块的脸上转了转,什么都没说就敲了两下门。
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现出冉小梨红润好看的脸。看到洛菲,她眸光亮了亮,但很快就被担忧覆盖。
“菲菲姐。”她叫了洛菲一声,然后边让站在门口的洛菲和西岸进来边去看洛菲受伤的手。
罗谡跟在小梨身边,冲着洛菲和西岸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而许晟也跟着挤进了屋里,冉小梨回头瞪了他一眼,却没再让四叔赶走他。
该教训的刚刚已经教训过了,看他对菲菲姐的确有心,所以她也就不想为难他。况且,如果像他说的菲菲姐是为了保护他才受伤的,那么他在菲菲姐心里的位置应该还是有的。
许晟是四叔的朋友,是墨门明面上的老大,她接触过几次,除了脾气差了点其他方面都还算优秀,当然,在她心里肯定是没有四叔优秀的。
所以她想试试看帮他一把。
“西岸,菲菲姐的手怎么样了?”冉小梨很快把心思收回来,瞅着洛菲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手半天也看不出来严重不严重,于是转脸去问西岸。
“没什么大碍,过个把月就能恢复了。”西岸弯弯唇,温和地笑了笑。
知道洛菲怕小梨担心,所以西岸也避重就轻,只把情况简单的说了说。
侧耳倾听的许晟,心里的紧张减轻了一点。冉小梨神色也稍缓,看着洛菲的手,声音略低,“菲菲姐,你要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等你伤好了再说。”
“放心吧。”洛菲点点头,碧绿的眸里携了一丝笑。
她知道小梨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她在说,去找周心儿的事情可以往后推一推,她养好伤才最要紧。
而罗谡和西岸,自然是听不出来的,只以为是说让洛菲好好休息,凌虚堂的事情可以放手让别人去做。
说话间,冉小梨和洛菲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西岸和罗谡分别坐在洛菲和冉小梨的旁边,只有许晟一个人尴尬地立在一旁,抿着唇也不作声。
冉小梨瞥见他脸上的青红印子,突然觉得他很可怜。于是想了想便出声,替他拉高了存在感。
“菲菲姐,我知道你受伤是因为许晟,所以我本来不想让他留在这里的,但他脸皮厚被四叔打出去又自己跑进来了,我也拿他没办法,你可不要怪我喔。”
见话题被扯到自己身上,许晟眼前一亮,更加认真地盯着洛菲想看看她的反应。
“嗯,不怪你。”洛菲还是没看许晟,对小梨说话的语调依旧温柔。
“那就好。”冉小梨眯眯眼,看看四叔又看看许晟,脑筋一转又说:“菲菲姐你看,他脸上的伤看起来够不够解气?不够解气我让阿谡再给他几拳。”
她现在似乎知道四叔为什么要打许晟的脸了,伤在别的地方也没人看到,怎么激起别人的同情心啊。果然,四叔就连揍人都揍的这么有远虑。
罗谡和西岸也对瞬间了解了小梨的意思,现在小梨是在帮许晟呢。
小梨都明确点出来了,洛菲也不好一直晾着他,这才略抬眸,淡淡扫了人高马大的许晟一眼,把他脸上的痕迹看了个清楚。
仔细看起来,洛菲便下了这样一个判断,罗谡下手是没留余地的。以前她自己也常常负伤,也把别人打得重伤过,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伤的严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