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湘原王府却是一片死寂,太妃终日在佛堂念经,没有人敢大声说一句话。
所有人都听说了,王妃已经没了气息!
王爷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正院屋子里日夜烧着银碳就如暖炉一般,王爷说王妃怕冷,手才会凉了。
青梅的脸已经好的差不多,可是跟着眼睛也快要坏了,整天哭泣成了这样。
王爷再不愿意接受,可王妃都已是无力回天!
宫镜域一刻不放松整整看着苏应桐三天,双眼已布满血丝,手里却没感受到苏应桐的脉搏跳动。
他终于迈出房门的那一刻,林总管也被王爷的样子吓坏,王爷的样子已是心死!
“王爷”
“派人到华林寺接世子回京。”
宫镜域苍凉的声音飘散在冷风里,众人听得心头一凛,王妃难道真的
整个王府陷入无边的低寂当中,叶侍卫看王爷进了书房,他跟上去,却被关在门外。
青梅扶住门边,看白宜师傅和影月公主在王妃床前大哭,一向淡然的白宜师傅也止不住哭声,“应桐,你怎么不能等我说一句话!”
青梅捂住嘴巴,她双眼通红的看着沉睡的王妃,很久才慢慢出了正院,“林总管,开始备后事吧。”
听青梅这话一出,王府的下人终于痛哭出声,王妃那么好的人!
消息传到宫中,宫易临失手打烂了茶杯,他揪住报信的公公,“什么叫已经在办后事,说清楚些!”
公公被勒得脸色发紫,他咳了几声:“回皇上,湘原王已经让人去华南接世子回京,咳”
宫易临放开他出了殿,宫女慌忙拿了披风跟出去,却被皇上一把挥开,李公公见状忙跟上:“皇上您是要去哪里?皇上,皇上!”李公公冒死拉住了宫易临,他跪在雪地里拉住皇上的脚:“皇上,王妃即便走了,也要走得安详才是!”皇上贸然去了王府,王妃走了也难免惹人议论,何必让王妃背负这样的名声!
雪花落在宫易临的脸上,他终于冷静下来,双手紧握关节也发白,他深吸了一口冷气,寒风沿着气管进了五脏六腑,宫易临只觉钻心的疼。
他跪在雪地上,李公公忙让人拿来雨伞,也不敢打扰皇上,就安静的在旁边打着伞。
宫易临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耳边一遍遍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若皇上真要勉强臣妇,臣妇大不了一死,干净些死去,总好过让湘原痛苦!”
如今她终于永远沉睡过去,因为他。
宫易临想苦笑,脸却僵硬不由得他支配,自己一直不愿放手纠缠着她,难道就是想看见如今的局面?
自从公主出嫁,太后就一天比一天少话,她连贵妃也不曾见过几面,却对服侍在床前的苏应岚道:“哀家为了他们呕心沥血,然而他们却没有一丝感恩之心,馨妍拼死也要远嫁,哪曾考虑过哀家一分,贵妃也只顾着自己的性子办事操再多的心,还不是白费了功夫!”
苏应岚只当没听到。
太后坚强了一生,如今却在她面前说这些,也是危险的。
这时嬷嬷进来,她看了荣妃一眼,“太后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
太后摆手:“说吧。”
嬷嬷才道:“收到消息,湘原王府已经准备办白事。”
苏应岚跌坐在地上,她呆了一会,又爬起抓着嬷嬷:“什么办白事是谁?”
嬷嬷看了一眼太后,见太后点了头,才道:“是湘原王妃病逝了。”
“不可能!”苏应岚失声大叫,“你们有没有打听清楚,湘原王妃怎么可能病逝了!”
冬雪见娘娘在太后面前失态,刚拉住娘娘,就听到太后道:“送荣妃回殿罢!”
“是,太后娘娘。”
冬雪用了全力才拉走了荣妃娘娘,出了殿娘娘却怎么也不愿走了。
“我要去见皇上!”
她不能听风就是雨,肯定是宫里的这些人乱嚼舌根传出的胡话,姐姐怎么可能就这样就她要找皇上问清楚!
冬雪吓道:“娘娘,皇上现在谁都不会见的!”
公主出嫁之后皇上的脾气越发捉摸不透,就连身边服侍的人都换了两批,荣妃本就不受宠,这个时候去找皇上,那不是撞到枪口上了!
苏应岚自是听不进去,姐姐都这样了,她还怕什么得罪人!
不顾冬雪劝阻去了景和殿,苏应岚被侍卫拦下来:“未经皇上允许”
苏应岚几下撂倒了几个人,她满带杀气的眼神让侍卫心里发寒,“谁敢挡我的道!”
踩过一个侍卫的后背进了门口,苏应岚才过了门口,就看到宫易临似雕像一般跪在雪地上,旁边打伞的李公公身上已经落满雪花。
可想而知他们在这冰天雪地下有多久了。
苏应岚心口发疼,她眼前晕眩,什么都不必再问了!
冬雪担忧的扶住娘娘,“娘娘!”见娘娘不说话,又跪下给皇上行礼,皇上自是没有反应,苏应岚却终于清醒了,她走上去:“宫易临,是你,都怪你害死了我姐姐!”
宫易临像是没有耳闻,苏应岚推开了李公公,“你不是要纠缠着姐姐吗,现在姐姐醒不过来了,你倒是跟着去啊!没人拦你!”
李公公听着荣妃这大逆不道的说话,脸上再冷也流了汗:“娘娘怎能对皇上如此无礼!”
苏应岚见宫易临仍是没有反应,上去抓着他的肩膀,“还不是你亲手造成了这一切,如今还在装什么情深大义!宫易临,你就是个滚球!西灵有你这样的天子确是西灵之耻!”
李公公高呼侍卫护驾,一队侍卫很快整齐划一进来包围着两人,不待吩咐就有人上前架着荣妃娘娘。
只要皇上一句话,就会把荣妃娘娘押下。
苏应岚没了理智,她用力一踩侍卫脚下,挣脱了手对打起来。
娘娘竟然还敢反抗!
后面的侍卫“唰”的一声抽出刀,冬雪看着心惊,刀剑无眼啊!“娘娘,快不要冲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