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琴站在喜堂中,耳边听得各种议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也就是如此”,“青梅竹马修成正果,也是一桩良缘”,“还是圣上赐婚,真是皇恩浩荡啊!”
“这些都不算什么,你看刘府少东,为了迁就明千金竟然连拜堂都是在明宅,这可不得了!”往后刘少东即便有了妾侍,可明千金的地位还是摆在那里。
虹琴在红盖头下咬紧了唇。
为了摆脱被赐婚,她不惜拼上性命对自己下狠手,想不到最后给她成就“良缘”的,就是自己意中的湘原王。
她果真是太傻,以为他总能看到自己。
听到外面唱礼的人高呼:“湘原王爷、湘原王妃大驾!”
身边的议论声就少了许多,她即便看不到,也能听到一阵脚步声往外走,她冷笑一下,这些人果真还是要巴结湘原王。
想不到他还会携王妃前来祝贺,她是不是还得谢礼?
苏应桐究竟有什么好的,她虹琴会比不上?
即便是湘原王来了,刘昊苍也没离开虹琴一步,他小心的对虹琴道:“表妹也累了吧,很快就拜完堂,能……”后面就没有说下去。
虹琴心里涌上一阵厌恶,也没出声。
刘昊苍当她是害羞,脸上还是眉开眼笑。
虹琴满心思都放在外面,隐隐约约听得有人道:“看王爷对王妃这样体贴,谁会想到湘原王能做到这般!”
“就是就是,听说王府唯一的贵妾,王爷那是连看都不看!”
“好像是安国公府的四小姐?几年前见过一面,也是有上乘之姿的女子。”
“那又怎样?王爷眼里还不是只有湘原王妃!”
虹琴要咬碎了银牙。
很快就听到脚步声往喜堂里移动,耳边是苏应桐的声音:“明刘联姻,真是一桩良缘,祝愿一对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刘氏客气的还了礼。
虹琴心底冷笑,什么早生贵子,你苏应桐入王府都两年了,不也还是肚子空空!
转而想到即便如此苏应桐也能得到王爷一心一意的对待,虹琴心中不平,老天爷为何要这样不公!
然而纵使是此时,她也希望湘原王能对自己说一句话,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带王妃离开了明宅。
如若不是因为苏应桐,想王爷也不会上门一趟吧?
虹琴心中苦得很。
木偶一般拜了堂,虹琴在一堆人的簇拥下进了新房。她出嫁的前几天心情都不好,食不下咽,但又不能让身边的人知道原因,只说突然要嫁人了,心里慌张,舍不得离家。
刘氏开解了她几句都不见后果,才将事情告诉了刘昊苍,本想两家人商量一番,怎知刘昊苍不假思索就说将喜堂和新房都设在明宅,明宅就表妹一个千金,值得他这般对待。
刘氏老怀安慰,多次对虹琴道:“昊苍那孩子确实不错,对你也好,你舅舅舅母也是看着你大的,对你不会像外人一般,母亲心中也能放心。”
虹琴还能说什么?
进了新房,刘昊苍给虹琴挑起头盖来,看着虹琴精致美艳的小脸目不转睛:“表妹……”
旁边的喜娘笑闹着:“姑爷还叫什么表妹,该改口叫娘子才是!”
旁边的人跟着笑起来。
刘昊苍傻笑道:“对对,娘子。”整个人都高兴傻了般。周围又是一阵笑声。
虹琴只觉尴尬得很,想早些结束了这番闹剧。
喝了交杯酒,虹琴就轻声说有些累了,刘昊苍忙将人赶了出新房,刚要出去敬酒,就有人走进来:“姑爷,老爷让您到书房去。”脸色很紧张。
虹琴心头一跳,这个时候?
刘昊苍喜庆的笑脸沉了几分,“知道了。”又对虹琴说了一句,才出了新房。
虹琴看门关上了,才对紫山道:“要不你跟去听听,被发现了就说是我让你去找表哥……姑爷。”这称呼怎得这样别扭?
“是,小姐。”紫山对这些事不陌生,也是很怕。
后脚就出了门。
虹琴颓废的坐在那里,看着大床上还摆着白色的布,只感到羞得很,拿起来扔出一边,又把被子枕头都扔出一边。
紫山很快就回来了,她脸色苍白:“小姐,大事不好了!”
虹琴心提了起来:“怎么了?”
紫山道:“听说我们山庄和刘府的人,和西山驻兵打了起来,现在都被扣留了!”
“是因为什么?”虹琴一听就问了关键所在。
“西山驻兵,就是六王爷收降的西山土匪,之前应该是劫过刘府的货物……刘府和山庄的人认出了他们,说什么要赔偿货物……打输了不算,现在都被扣留起来,外面传言刘府和山庄才刚联姻,眼里就没有朝廷……竟然连六王爷都不给面子,那可是圣上开口要收降的军队!”
虹琴脸色煞白,这事要往大了说,那就是藐视皇权,公然与圣上作对!
“可听到父亲说,要怎样解决?”
紫山摇头:“奴婢也就听到这些,再往下就不知道了。”她也怕被发现。
虹琴心神不宁的来回踱步,心里骂下面的人这么没眼色,竟然闯下这样的祸,山庄上下几百人口,怕都要受牵连!
此时的苏应桐坐在宫镜域的腰上揪住他的衣领:“你究竟对明府做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宫镜域哭笑不得:“本王能做什么?”
苏应桐不管,她的双手撑在他胸膛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
“怎么?王妃还想今晚就这样睡觉?这姿势有难度吧。”
苏应桐就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她脑门充血,“宫镜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