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老爷也认出湘原王来,他擦了一把冷汗,自己卖仿造的玉佩还被王爷当场抓到,这……走了上去:“见过王爷,原来这位是府上世子爷,这玉佩本就不是要卖的,这是摆在铺子里当摆设……”
苏应桐走上去拿过盒子打开,竟然跟她的穿越玉佩是一样的!她就问:“你说这是仿造?为什么要仿造。”
纳老爷也认出了苏应桐,他一狠心主动交代了:“当初在廊下和泽丰王妃都想买下这样的玉佩,后来也有人找我打探这玉佩的源头,我就想或许这玉佩有何独特之处引得这么多人喜欢,所以……”
就是投机取巧了。
苏应桐又看着宫唤奕,“那你是怎么回事?”
宫唤奕呐呐道:“明天就是母妃的生辰了,只是想……”那天听得孙悠柔提起这间铺子有好看的玉器,他才想来看看,不料竟然真的看见一枚玉佩和在廊下看到的一模一样,母妃说她的玉佩给了小姨,可是小姨又摔烂了,他自然喜出望外,心想若母妃看见了肯定也很欢喜,也是正常出银子想买下,不料这小子后来居上还蛮不讲理,竟然还让护院动手打人,他自然不会吃这些哑巴亏。
还说什么他爹是胡大海?去他的什么胡大海,他爹还是湘原王,可有见他常挂在嘴边吹嘘?这样的人真是不打不行!
后来才打得越来越狠了。宫唤奕看了一眼铺子里损坏的物什,深知自己闯了祸,可一听见那掌柜说“是仿造的东西,不值什么银钱”,他就一肚子的气,还以为同一时间出产的玉佩有两枚,都让他遇到了,不想竟然是后来才仿造的?那他砸店就更有道理了!
苏应桐头痛,小唤也是为了她,可是他这样不顾后果打人……现在不管束好一点再过几年还得了?
看宫镜域也是隐隐散着怒气,苏应桐不敢多话,这些事情还是需要宫镜域处理。
这时外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听说哪家的毛小子竟然动我儿子,真是嫌命长了,是哪个!”
围观群众听得也为这胡大海捏一把冷汗,心中不由暗暗幸灾乐祸,胡大海是北防出了名的地下贩卖人口黑市老大,手段狠厉又颇有后台,当地官府都不敢管束,以前这胡大海甚至敢在武将军面前叫嚣,还以为北防没人能降得住他了,愈来愈无法无天,不想今天终于踢上硬铁板了?
胡大海推开人群走了进来,看到自家的护院被打趴在地,他的宝贝儿子还被逼到墙角,一下火起来:“可听说过这北防是谁的地头?”
宫镜域冷冷开声:“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北防还能是谁的地头?”
胡大海寻声细看,一看就软了腿:“王、王爷!”叩了两个响头,看到王爷旁边的小公子……该就是世子爷了,难不成儿子竟是惹了世子爷不成?
豆大的汗珠顺着两鬓流下,“王、王爷,是犬子不懂事,冲撞了世子爷,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
宫镜域没看他,对纳老爷道:“朝廷律法,售假需罚货品三倍的黄金,你自行到官府报备缴了罚金,至于这铺子里的损失,盘点好让人送到将军府,将军府自会承担一半,另一半,就由胡大海承担了。”
纳老爷两边都不敢得罪,怪自己一时见财起意,“谢王爷,这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心里淌血,这可是大大的亏了!
宫镜域不再看这些人,对宫唤奕道:“回府。”教训也是要回去再训。
宫唤奕和两个侍卫忙跟在身后。
苏应桐看了这铺子里鸡飞狗跳的模样,问纳老爷:“据本妃所知掌柜的也不缺这点钱,怎么干起这种事情来了。”
掌柜的惭愧道:“先是天灾又是战乱,现在好不容易太平了些,我们这些商贾也是自保艰难……”
苏应桐了然,怕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战乱果然是劳民伤财。
也不说再多,跟上宫镜域的脚步回了府。
回到府上宫唤奕就被罚跪在大厅,宫镜域坐在主位上问他:“堂堂世子爷遇事如此沉不住气,跟那些纨绔子弟一般无二在大街上惹事,你可知错?”
宫唤奕低头:“孩儿知错。”
“那便跪两个时辰。”宫镜域甩袖出了书房。
太妃刚刚想歇下,听得外院生的事情又让常妈妈搀扶着出来,见宫唤奕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忙问:“这是怎么了?”
苏应桐便几句话说清楚了,心里也叹气,小唤上次施粥跟宫莫章起冲突还差点被粥烫伤,那个时候赶上她生产宫镜域就没心思罚他,不想才过了几个月,这小子又故技重施了,她也不敢跟宫镜域开口帮他。
就让他长点记性,免得以后愈加不好管教了。
宫唤奕倒是敢作敢当,也没跟太妃寻求帮助,道:“祖母,是奕儿做错了,父王罚跪两个时辰,便跪两个时辰。”
太妃再舍不得也不会干涉宫镜域教训世子,只得说了宫唤奕几句才由常妈妈扶着回院子了。
苏应桐在旁边道:“小唤,你记得母妃的生辰母妃很欢喜,可是也不能如此行事才是,你是世子爷就该有世子爷的作风,怎得屡屡这般。”
宫唤奕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是过了,中秋夜都惹得祖母还有母妃担心,他内疚道:“小唤知错了。”
苏应桐道:“上次在京都就和宫莫章当街打架……母妃也不帮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去了书房。
池维在书房外站着,看见苏应桐来了就行礼走出外面几步。
苏应桐敲门三下,第三下刚敲下去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宫镜域牵着她进去。
苏应桐坐在他身边:“不要生气了,小唤还小,过两年性子就会沉稳些。”
宫镜域搂过她,“我也就是吓吓他。”
苏应桐还是哄了他一会,她知道宫镜域虽大多时候对小唤严肃冷淡,可心里都是关心他的。
宫镜域还是淡淡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