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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毒女驭夫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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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做我的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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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洛云溪便与云朝在外屋窗下的小桌边坐稳。

    门外的珠帘“哗啦”一响,秀儿端来一壶沏好的热茶,刚要替二人斟茶,茶壶便被洛云溪接入手中,“我来吧,你下去吧!”

    秀儿点头应是,想到近几日来老爷和夫人的嘱托,在出门前有意望了一眼云朝,担忧道,“小姐注意身体,可别累到了!”

    “我知道啦!不过叙几句话而已,如何会累到!”洛云溪苦笑,自己看上去真的有那么弱吗!

    “那奴婢就在门外侯着,云四皇子和小姐若有什么吩咐,直接唤奴婢就好!”秀儿又道。

    洛云溪有些不耐地挥挥手,秀儿终于住了嘴,退到门外。

    “看见没有,我不过在床上躺了几天,就被当做小孩子了,”洛云溪失笑,拎起茶壶,给云朝和自己的杯子都斟上茶水,“其实,云朝哥哥该是知道的,我哪有那么虚弱!”

    云朝温溺地看着她,“对你来说是躺了几日,对镇国公和洛夫人来说却是忧虑至极,你是不晓得自己刚从‘幽林’出来的情况有多吓人!”

    洛云溪纤白的手指转动着桌上的热茶盏,当然能想到自己昏迷不醒时父母的担忧,她抿抿唇,默然不语。

    “不过,好在你没事!”云朝垂着眸子,轻笑了一声,低头饮了口茶水,手指握在茶盏上,思忖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云溪,你会不会怪我?”

    洛云溪手上的动作一滞,疑虑抬起眸子,“嗯?怪你什么?”

    云朝恍然失笑,落在茶盏上的手轻轻颤动了一下,“怪我学艺不精,明明就在阵外距你不远,却没本事去阵中救你…”

    洛云溪先是愣了愣,旋即低声一笑,“云朝哥哥在说什么呀,我落入阵中已然是意外,如何会希望再有人为救我进去冒险,你没能进入阵中,对我来说倒是件好事,又如何会怪你!”

    “是吗,”云朝眼眸不经意地暗了一瞬,随后苦苦一笑,轻声低喃,“我倒希望你会怪我!”

    他声音压的极低,被窗外簌簌的风声遮掩,洛云溪听得不真切,又扬眉询问,“云朝哥哥说什么?”

    “没什么!”云朝在洛云溪抬眼之际又恢复了常态,饮了一口茶水压住心神,“只是觉得,不知不觉间,仿佛失去了许多东西!”

    她不会责怪自己没能入阵,却对明骁以身犯险只字不提,想来自己也算与她相识多年,对她的心里也甚是了解,云溪,她对陌生人也许是最仁慈的,相反,越是熟络的人,她用起来也会最不客气。

    而自己,在何时让她如此“客气”了!

    洛云溪心中略有疑虑,觉得今日的云朝好生奇怪,为何说出的话都让她这般不解。

    她蹙了蹙眉,也没再多想,抬眼间看到云朝杯中的茶水喝尽了,下意识地提壶斟茶,可就在茶壶刚被端起的那一刻,手指被紧紧的攥住,她心中一惊,险些将茶壶打翻在地。

    “云,云朝哥哥?”

    云朝的手指在她手背上滑过,接住了将要掉落的茶壶,依旧温声笑道,“还是我来吧!”

    洛云溪飞快地撤了手,轻咳了一声,点点头,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便任由云朝提起壶把,拢袖,斟茶,又将茶盏递到她面前,动作飞扬而优雅。

    若搁在往日,她一定会笑着赞扬云朝哥哥无人能及的公子底蕴,而今日,却全然说不出口。

    这也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如此局促不安,生怕他会说出什么令人尴尬的话语。

    “云朝哥哥,翘羽公主今日为何没与你同行?”洛云溪转移话题说道。

    “哦,她近几日都赖在表弟房中,如何肯离开!都别问她肯不肯与我同行,就连我出门她都不见得知晓!”云朝低声笑道。

    “哦!”洛云溪端起的茶盏在空中悬了一瞬,睫毛眨了眨,又复低头饮茶。

    云朝注意到她有些失神的表情,也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问道,“云溪,那日你们在阵中可有发现什么?那阵法玄妙,不像是常人可以布出的!”

    洛云溪摇摇头,“没有,我们只是想法子出去,除了阵法中的机关陷阱外,便没发现什么别的,后来找到一个类似于出口的密道,里面被熏上了毒气,我也是在那在那里面中毒晕倒的,之后的事,便也不知了!”

    她不知道明骁何时醒来,又是如何将昏迷的她拖出阵外,只是一睁眼,便是三日以后了。

    云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眸光飘向远方。

    “云朝哥哥对那阵法感兴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洛云溪扬眉问道。

    “没有,只是奇怪布阵之人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云朝抚着下巴说道。

    “其实我也挺奇怪的,但是我觉得云朝哥哥还是别对那阵法生出什么好奇的想法,也别冒然闯进去,那地方真不是人待的!”洛云溪抿唇提醒。

    一想起那暗无天日的深林,走不到尽头的迷途,还有半夜移动的花木和硬冷的箭弩,后背就直冒凉气。直觉提醒她,此阵甚是危险,不要对这“吃人”的玄阵太过好奇,毕竟与自己无关。

    云朝笑着点点头,“里面又没有对我重要的人,我又如何会冒然闯进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洛云溪听到“对我重要的人”几个字,有些悍然的低下头。

    今日自己这是怎得了,她与云朝之间如何这般抵触了,以往的谈笑风生不知跑到何处,只剩下尴尬和无言牢牢地将两人锁住,一时蓦然。

    云朝见洛云溪没有作答,便也没再说话,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各自喝着茶水。

    香炉中的烟气袅袅升起,随风飘散过来,化作淡薄的烟气氤氲了两人的眉眼,屋中静静,两人心中却各有思忖。

    云朝一手执着茶盏,另一手又一下没一下地轻扣着桌面,有一丝局促不安,但他却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洛云溪看着他敲击桌面的手,目光又落在他垂眸沉思的脸上,目光闪过狐疑之色,云朝哥哥鲜少有这般动作,一旦做出,必是心有所想。

    果然,敲击在桌面上的手指停了下来,云朝缓缓抬眸,对上洛云溪向他望去的眸子,良久后,轻轻开口,“云溪,其实我这次过来,除了来探望,确实还有话要讲!”

    洛云溪对上云朝真挚的眼神,不由怔了怔,旋即又笑着说,“云朝哥哥有话便讲,干嘛这么严肃!”

    “也罢,兴许是我太紧张了!”云朝轻笑了一声,单手握拳,又饮了口茶水,才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地问道,“云溪,你愿意与我同回麓央,做我的正妻吗?”

    ‘啪’地一声,洛云溪手中的茶盏随着云朝话语的尾音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瓷片碎了一地,还有余温的热茶浇湿了她的裙裾和绣鞋,蒸腾出湿热的水汽,洛云溪“啊”地一声跳起来,赶忙退了一步,任裙裾上的水渍流到地上。

    云朝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起身掏出袖中的帕子给她擦拭衣服上的水痕,“怎么样?有没有烫到?”

    “没,没有!”洛云溪十分自然的避开他拿着帕子的手,“没关系,是我不小心,茶水不烫,我一会儿换身衣服就好!”

    她低头将目光垂到脚底,纤长的睫毛上下忽闪,“认真”地抖着身上的茶沫,未曾再次抬头。

    云朝握着帕子的手在半空僵了许久,直到眼前那小人儿抖干净茶沫,不得已地抬起头时,他才将悬在半空的手缩回。

    “那个,那个,云朝哥哥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太清!”洛云溪笑语晏晏地望着他,清丽的小脸上一双秋水般明澈的眸子濯濯生辉,纯净至极。

    如果她做到这般,云朝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那便是枉为君子了,他怅然苦笑一声,化作了心底无言的叹息。

    洛云溪,竟是以这种方式无声拒绝了他。

    从前的他一直认为,他们二人的距离不过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他笃定,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间隔多久,只要捅破薄纸,两人定是会毫无芥蒂地全身赴爱,她一定会甘愿做他的妻子,成为羡煞众人的一对璧人。

    然而,之前亲近的好感,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时间编织的假象,都在另一人出现的那一刻起化作了缥缈的影像。

    她定然是不想让他难堪的,可是她哪里知道,这种拒绝的方式,岂不是让他更难受!

    “云朝哥哥?”洛云溪轻声又询问了一句,指尖在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衣袖的内襟。

    “哦,我没说什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云朝失笑了一声,抬手抚了抚她头顶的发丝。

    洛云溪不自觉地想要躲闪,却在触及到云朝失落的眼神时,定在了原地,任由他温柔抚过。

    “聊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休息会儿吧!”云朝缓缓落下手臂,负在身后,“我也该回去了!”

    “云朝哥哥要走吗?”洛云溪抬眸。

    “嗯,你好好养身体,等你好些了,我再将你唤出府去好好散散心!”云朝道。

    “好!”洛云溪扬起笑脸,轻快地答了一声。

    云朝轻声一笑,眼中瞟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云溪啊,你…”

    洛云溪脸上的笑容收住,屏息等着他后面的话。

    “算了,”云朝呼了口气,怅然一笑,“你安心养病,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洛云溪长舒了一口气,笑着点点头,“好!”

    她随着云朝走到门前,刚要迈出去,却被云朝拦住,“你身子不爽利,衣裳又湿着,就别出来了,我走了!”说罢,挥了挥手,温声一笑,消失在院落。

    洛云溪脚步停在门前,看着那抹牙白身影越行越远,心也跟着微微颤动。

    ‘云溪,你愿意跟我回麓央,做我的正妻吗?’

    那句话她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却全然不知如何作答,又或者说是不知如何拒绝。

    她有些失神地回到屋中,在书架的最上层取下了一个小小的匣子,她旋开纽扣,打开匣子,里面安放着一方洗得干净,叠得整齐的锦面方帕。

    方帕是淡青色的,缎面光滑,布料是上乘的云锦,丝毫没有因为存放过久而变皱变色。

    她轻轻执起方帕,当年在昆仑山,她捧着这方帕子询问云朝哥哥这是不是他的物件,想起当时云朝略显惊慌的表情,不由低笑,那时,得到答案的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最终的归宿,然而不想,这却成了上天的一个玩笑。

    有时,她倒宁可云朝哥哥不对她这般好,那样,自己心中的愧疚是不是就会减轻一些!也便不会负了他一片心意!

    正想着出神,房门忽然被惯开。

    洛云溪急忙将帕子塞入袖中,阖上匣子,转头望去,刚好看到大步走进的洛彬卓,心中一怒,“你进我房间时,什么时候能学会敲门!”

    “你在做什么呢,偷偷摸摸的!”洛彬卓嗤道。

    “要你管吗!”洛云溪抬了抬眼皮,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又坐回到床榻上。

    “臭丫头成天没个好脸色!”洛彬卓瞪了她一眼,又想起什么,怀疑地问道,“我刚刚怎么看到云朝从你院子走出去了?他怎么又来了?你和他不会有什么吧?”

    洛云溪撇了撇嘴,“哥,你倒是有多闲,爹爹有多久没给你布置任务了?你的兵阵谋略都学好了是不是?麻烦你没事的时候多操心一下自己的事,别管东管西的成不成!”

    “你,你这臭丫头,就是知道冲我哼哼,有本事你在明骁房里别被气得晕过去啊!”洛彬卓回道。

    洛云溪听到那个名字,身子不自觉地僵了僵。

    洛彬卓见妹脸色微变,也反映到自己说错了话,旋即轻咳了一声,才正色道,“我来是想告诉你,爹爹刚下朝回来提了一句,说皇上想宣你入宫,今日还问你好了没,爹爹搪塞说你还身子没好爽利,皇上才将宣你入宫的事后延了几日!”

    “皇上要见我?”洛云溪收了心思,惊讶地问道,“为了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爹爹只是让我来告诉你,让你做个准备!”洛彬卓道。

    洛云溪狐疑地眯了眯眼,皇上很少会召见臣女,上次在御花园见到,也不过是凑巧而已,如今怎么会刻意宣她入宫。

    “行了,话也传到了,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我走了!”洛彬卓挥了挥手,也没多留,转身离开。

    “你最近在干什么,气色这么差!”洛云溪对着洛彬卓背影问道,他这几日都鲜少来房中看她,今日一见,看他胡子也没刮干净,眼底都是青色阴影,不知在做什么。

    “你不明不白地入了幽林,差点丧了命,此事如何能就此作罢!”洛彬卓脚步一顿,咬牙咒了一句,头也没回,便风风火火地离开。

    看来哥哥是在帮他找罪魁祸首咯?洛云溪心下一片温暖,想不到向来粗枝大叶的哥哥也是个暖心之人。

    哥哥啊哥哥,不知将来哪家姑娘有幸被他娶来给自己做嫂子,该是也会成为一个幸福的人吧!

    她想了想,嘴角露出了笑意,可就在不知不觉中,一道条索状的影子窜了过来,“嗖”地钻入她的衣袖中。

    她一阵好奇,好笑地将那忽视许久的‘小东西’从袖子里捞了出来,见它口中正牢牢地叼着她藏在衣袖中的那方帕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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