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吗字去掉,他很有名气,非常的有名气,在黄海监狱,他的名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哦?”秋天也有些惊讶。
猴子哥指着舞台上背着一把吉他缓缓走上舞台的一个热,一脸古怪的说道:“黄海监狱有四个狱区,也有四个狱霸,其中一号监狱的老大外号骆驼,他本命就叫陈家洛。”
“什么?!”饶是秋天心理素质够好,可是当他听到猴子哥说完之后心里也是一震。
骆驼此名秋天当然听说过,小瘦子曾经与他讲过,黄海监狱四大狱区的老大分别是骆驼,金钱豹,狗熊向雄以及霸哥。
四大老大秋天已经见了两个了,今天这个骆驼是第三个。
秋天心里带着浓浓的好奇,抬起头不禁往舞台上看过去。
灯光璀璨的舞台上,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走了上来,他背着一把黑色的吉他,这位传说中的骆驼年纪也不大,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浓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从面相上来看倒像是个忠厚老实之人,秋天真不知他是到底犯了什么罪,又是如何变成一号狱区的狱霸的他站在舞台上,周围的灯光全都环绕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仿佛他就是全世界的中心。
骆驼悠然自得,他站在舞台上,自信的打了个响指,“music!”
缓慢的旋律响了起来,骆驼将吉他拿在手中,对着眼前的麦克风,开嗓了,“那是我日夜思念 深深爱着的人呐,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
骆驼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的嗓音非常有磁性,就连秋天这个没有音乐细胞的人都觉着骆驼颇有些唱功,一首悲哀曲调的老男孩儿似乎唱出了所有人的心声,等骆驼放下麦克风的时候,全场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过了足足三秒钟,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舞台上的骆驼十分享受这种感觉,他抱着吉他,微微鞠了一躬,转身离开,转身的背影,潇洒不羁。
黄海监狱的犯人果真都不是一般人,秋天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一个狱霸不老老实实的去喊打喊杀欺压犯人,竟然在十一晚会上献歌一曲,还是那种勾人心弦的有情调的歌曲。
监狱里的犯人不乏有那些蹲了十几二十年,从小男生变成老男孩儿的人,这些犯人听着歌,遥想当年的青葱岁月,竟然哇哇哭了起来,泣不成声。
就连猴子哥,眼眶依稀红了,猴子哥在监狱里呆了这么多年,也从年轻人熬成了老大叔了,或许他更能体会到歌词中的意思吧。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 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只剩下麻木的我 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看到满天飘零的花朵 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有谁会记得这世界她来过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此时一席晚礼服盈盈轻笑的方百草再次登场,播报了下一个节目,“下面欢迎,三号狱区的李阳,万达,带来的相声,一纸家书。”
方百草说完就退下了,有工作人员扛上来一个桌子两个麦克风,紧接着两个犯人有模有样的走上了舞台,两人虽说相声,可穿的却是一身的灰色囚服,看起了有种别样的滑稽。
一纸家书,顾名思义讲的是犯人们思念家人的故事,两人在舞台上卖力的表演,选的又是这种最能切入犯人们内心柔软世界的主题,当然也引起了一部分犯人的共鸣,说到精彩之处时也有犯人们一起鼓掌叫好,可在前两个精彩节目的映衬下,这个相声的题材太为沉重,内容区域说教,包袱一点都不响,相比较那几个年轻人的街舞以及骆驼的灵魂歌声,这个相声的确逊色了一些。
接下里的节目,要么是唱歌,要么是跳舞,最博人眼球的就是来了俩哥们耍杂技,可不管这些节目多精彩,犯人们也都没有了刚开场时的激情,似乎这场晚会在一开始就达到了**,**过后就是平静平静再平静。
一场晚会远没有结束,秋天知道,还有更劲爆的东西在最后面。
晚会一共十二个节目,两个多小时,待全部的家节目表演完之后,方百草同另一位难主持人一起上台,就在她们俩准备请监狱长副监狱长上台致辞的时候,舞台的一角突然响起了喧哗的声音。
“滚,都给老子滚开!”一声粗暴的大喝声在后台响起,秋天很清楚,这声音的主人是鳖三,也只有他才能发出这么响亮类似炸雷的声音
刚要起身的夏一平和刘伟强身影僵硬在了原地,犯人们全体哗然,众人不禁往舞台上看去。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监狱毕竟是监狱,这里没有王法,但又规矩,输了就得认,不然的话言而无信的人将会被所有人看不起。
狗熊输给了霸哥,按照之前的约定,狗熊要在今天当着全体犯人的面向霸哥低声道歉,承认他输了,他不行。
这样的屈辱,比人家扇你一百个耳光还响亮。
大礼堂中一片哗然,大多数的犯人都眼含期待的兴奋往台上看去,因为犯人们对霸哥和狗熊的事也都是略有耳闻。
传说中今天晚上霸哥和狗熊要进行最好一场的决斗,而决斗的输赢则是决定了今天谁要在舞台上丢人现眼,并且输的一方要无条件的把自己的地盘让给对方,这样苛刻的条件对于输的人来说简直是倾其所有。
鳖三旁若无人的站在舞台上,表情张扬,龇牙咧嘴,大多数认识鳖三的人隐约猜到了最终的结果,霸哥,或许赢了。
为了印证他们的想法,舞台后缓缓走上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狗熊,狗熊此时一脸凝重,眉头紧锁,他一步步走上台来,在几千双目光下走上台来,每迈出一步都好像在完成一个巨大的任务,他的脚是那么的沉重,走在舞台上的脚步一声一声又是那么的沉闷。
第一排,监狱所有的领导们都紧紧盯着舞台上的狗熊,一个个皱起眉头。
刘伟强瞥了一眼身边的监狱长夏一平,见他坚毅的侧脸冰冷如霜,他为了表现自己,忙站起了起来,一手指着舞台上的大汉,呵斥道:“向雄!你干什么!谁让你上来的?”
狗熊轻瞥刘伟强一眼,无动于衷,像是把他的话当成了放屁。
刘伟强被狗熊轻蔑的眼神看的浑身冒火,脸颊通红,他跳出座位来,瞪着周围的家一个武警,道:“你们还看什么?还不赶快上去把他给我弄下来?!”
“是!”一帮武警这才回过神来,端着枪急匆匆的往舞台上奔去。
“拦住他们。”
舞台后侧,一声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嘈杂的舞台上,这道声音被彻底的掩住,但黑塔和鳖三听到这道声音之后,二话不说卷起衣袖咬着牙扑向了那些狱警。
黑塔和鳖三带着二三十个兄弟,硬着头皮扯趴在地上扯住武警的腿,这样的动作虽然不能把狱警怎么样,但也正好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如果黑塔他们敢直接勒住武警或者抱住人家的腰和胳膊,那么武警有权力在这种情况下开枪射击。
疯了!彻底的疯了!犯人们敢拦武警,并且那些犯人像飞蛾扑火一盘扯住武警们的靴子,武警们持着枪托猛的往他们身上砸,可他们无论多疼就是不吭一声,只是死死的抓住武警的大腿不让他们动。
刘伟强看的目瞪口呆,夏一平则是气的脸色铁青,他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水杯啪的一声被震落下来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岂有此理!!”
这是夏一平当监狱长以来第一遇到这样的事,犯人们敢拦武警,这让夏一平心里震惊的同时心里又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这是犯人们对他的挑衅,对他监狱长的挑衅,也是对华夏法律权威的挑衅,这样的气焰不可助长,这样的苗头必须扑灭。
“马上拉响警报,监狱二级戒备,所有闹事的犯人一律关押审查,敢暴力袭警的,一律秉杀无赦!”
“是是是。”刘伟强一头的冷汗,夏一平真的发了火,刘伟强这个做副监狱长的也难辞其咎,他忙按照夏一平的命令去执行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拖延。
这边急如星火,舞台上的狗熊倒很是淡定。
大礼堂几千名犯人都紧紧的注视着他,狗熊嘴唇哆嗦着,几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显示了内心的不甘,无奈说明了他的悲哀。
“我,向雄,外号狗熊,今天向,向霸哥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狗熊闭着眼睛吼完,声音震天,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狗熊说完长叹了一口气,高大的身影佝偻了下来,整个人好像突然老了十好几岁。
“哗!”黄海监狱几千名犯人集体哗然,惊呼声,嘲笑声,大骂声,喝彩声,想成一团。
秋天冷眼看着着一切,虽然这件事和他有着密切的关系,但秋天至始至终都不想参与这件事,今天看到狗熊这幅样子,秋天的心里也感到一丝莫名的哀叹。
舞台后,霸哥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个巨大的任务,他又猛的睁开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而又仇恨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