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警,身高一米七不到一米八,面庞帅气,眉宇飞扬,整个人都昂扬着自信的气息。
男警快步走向巷子口的吴大爷,老远就开口道:“喂,那老头儿,跟你打听个事!”
吴大爷握着收音机,瞥到了远处走来的警察,哼了一声,眼角低着,假装没听着。
男警察说话间依旧走到了吴大爷的跟前,他擦了擦锃亮的皮鞋,头也不抬就说道:“老头儿,刚才那个女警察跟你说的什么?”
吴大爷哼着他的评书小调,懒得搭理这小子。
“老头儿,问你话呢?”男警察眉头拧着,脸色有些不好。
吴大爷压根不理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评书世界里。
“你是聋子吗?”男警察有些生气,声音大了许多。
吴大爷睁开浑浊的老眼,冷冷的瞥了男警察一眼,也不说话。
男警察还以为这老头儿耳朵不好使,忙靠近了一些,大声的叫道:“老头儿,我在问你话。”
“啥?你妈在打架?”吴大爷假装听不懂男警察的话,一个劲儿的摇头晃脑道:“看你这样子,你妈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还打架啊,跟谁打架,跟你爸还是跟隔壁老王?”
男警察气的脸色铁青,可面对一个糟老头子他又不好发作,只好深吸一口气把火气压在心里头,憋火又道:“老头儿,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家还有个簸箕?”吴大爷咧嘴道:“我们家也有一个,小时候我还拿簸箕捡马粪来着,你们家也有吗?”
男警察哭笑不得,嘟囔道:“还真是耳朵不好使。”
“啥?你妈上茅房不用纸?”吴大爷上上下下打量着男警察,道:“看你穿的也不差啊,家里应该不穷吧,怎么连手纸都买不起啊。”
男警察被气得脸色发白,他高高在上怒视着老头儿,抬起手指指着老头儿的头顶,气色浑身发抖,不由得骂道:“操你大爷!”
“卧槽你大爷!”吴老头脸色一怒,回头就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穿了一身警服就有该有点警察的样子,瞧你那样儿,什么那老头这老头的,老子有名有姓,不懂礼貌的龟儿子,也不知你爹是怎么教育你的,没教养!”
吴大爷张口就骂,骂的男警察一阵狗血淋头,男警察瞪圆了眼睛,瞪着吴老头,憋的脸青,“你,你不是聋子?”
“你才是聋子呢,你们全家都聋子。”吴大爷不解气,随手把收音机揣在咯吱窝,跳起来冲着男警察一顿痛骂,“身为人民公仆,就该对人民群众客客气气,瞧你这样,老子真想拔了你的这身皮,免得让你给华夏政府抹黑,咱们政府本来好好的,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样的人,才弄的乌烟瘴气!”
吴大爷的嗓门奇高,六七十岁的人了嗓门比锣声都响,他一开口,震的男警察耳膜嗡嗡直响,吴大爷的声音惊动了巷子里其余的住户,刚出家门的左邻右舍一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男警察见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几乎每个人都在指责他的不是,男警察恶狠狠的瞪了吴大爷一眼,甩开袖子就走,他灰溜溜的上了警察,夹着尾巴一溜烟的跑了。
警车走远了,背后吴大爷的叫骂声还是不停,“政府都被你们这帮杂碎弄坏了,王八蛋,混蛋!没教养!”
男警察攥着方向盘,指甲都快要掐到肉里了,他狠狠的砸了方向盘一拳,咬着牙跟骂道:“刁民,一帮刁民!”
吴大爷一直冲着警车的方向叫骂,等警车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之后,吴大爷才止住骂声,回头看着周围的邻居,沉默片刻,道:“刚才那个女警察又来了,她来找小天,我想着,大家都尽量把嘴管严,以后遇到警察了,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放心吧,吴大爷,咱们知道该怎么做。”
一帮人齐齐附喝,道:“小天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都疼着呢。”
“是是是,小天可是个好孩子,前几天给我送的猪肉我还没吃完呢,等会儿做好了红烧肉给吴大爷送点来。”
“嘿嘿,别忘了再剥点大葱。”吴大爷眯着眼睛笑着,坐在了马扎上,又打开了他的德生收音机听起了评书来。
夏思菲驾驶着警车,开往城北区另外一个方向。
半个小时过去了,夏思菲驾车停在了一个街口。
夏思菲停下车,整整警服,下车之后,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牌子。
“百草堂。”
这是一个小小的诊所,坐落在城北区一个还算繁华的地段,诊所不大,但夏思菲来到的诊所得时候,一眼望去开始看到了十几个病患坐在诊所门内的长椅上排着队。
夏思菲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小诊所,从五年前这家诊所开业的那天起,夏思菲来这儿的次数她自己都数不清了。
夏思菲来不是看病的,而是找人的,她要找的人,是个医生。
她走下车,刚要往诊所里走,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返回车上,把腰上的枪套解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警车上。
这里毕竟是医院,拿着枪,吓到病人们可就不好了。
诊所门大开着,夏思菲走进门,浓郁的中药香味沁人心脾,屋子里正对门摆着一排药橱,一个护士打扮的女孩儿正拿着单子找药,还有一个护士正在一旁询问病人的病情,看到夏思菲进来,那个小护士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只是笑着说了一声:“夏警官又来了啊。”
夏思菲点点头,轻声问道:“王护士,方医生呢?”
王护士眯着眼睛笑着,抬手一指指向背后一间小屋子,道:“方医生正在给病人诊脉呢,要不您先坐下休息会儿?”
“嗯,好。“夏思菲轻车熟路,在药橱旁边找了个椅子,腰板挺直坐在了椅子上。
周围的十几个病人也都纷纷把诧异的目光投向了夏思菲,夏思菲脸色平静,对每个看向她的人都报之一笑,病人们见这个女警面色和善,虽然不明白警察来这儿干嘛,但也都很和善的冲她笑了笑。
夏思菲坐在椅子上,脖子不由向后扭着,目光穿过那扇半开的木门。
门内,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桌子上放了一块软垫,软垫上垫着双秀手,那双手白白净净,指甲修的很整齐,目光上移,只见一个女医生正在给对面的病人诊脉。
中医诊脉,华夏最传统的行医手法,望闻问切中的切字便是切脉。
一般情况下,能坐堂出诊给病人号脉的都是一些白发苍苍的老者,而今天坐在椅子上给病人诊脉的却是个年纪轻轻的女人。
女医生身穿白褂,脸色沉稳,她一边切在病人的脉搏上,一边轻声开口道:“脉象洪浮,血液温热,应该是最近偶感风寒,有些发烧,我给你开一剂药,你回去慢慢吃,一日一服,两日便好。”
桌子对面坐着一个体态虚浮的中年女人,女人嘴唇发白,脸烧的通红,她听完女医生的话,急道:“不对啊,我这肯定不是发烧啊,不瞒您说,在来您这儿之前我也去过市医院,医生也说我发烧,给我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可这都治了快一个月了,我吃了一大堆的药,可这发烧也没见退下啊。”
“嗯?有这回事?”女医生皱皱眉,略一沉吟,道:“你再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中年女人也不犹豫,急忙把嘴巴长的大大的,吐出了舌头。
女医生瞥了一眼,想了想,眼中露出一道黄人之色,她有开口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吃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海鲜什么的?”
中年女人愣了,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说道:“对对对,真是神了,前几天我老公出差从海边给我带来了一包田螺,我吃了些。”
说着中年女人话音顿了一下,忙是问道:“难道我是吃了海鲜过敏了吗?可我之前过敏的时候都是后背长红点,也从没发烧啊,还有,市医院的医生也说了,我这发烧不是过敏引起的啊,你不会看错了吧。”
中年妇女边说边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起眼前这个中年女人来,心里不由得腹诽道,别人都说城北这家小诊所有个年纪轻轻却医术高超的神医,可一个神医,连个小小的发烧都看不好,她算个什么神医?
虽然中年女人什么都没说,但她狐疑的眼神却说明了她内心的想法。
女医生脸色被人怀疑医术,本该恼羞成怒的她倒依旧的平静,她轻声说道:“你的病症,的确是因为吃海鲜引起的,不过你发烧不是因为过敏,而是因为你吃的海鲜中有寄生虫,据我所知,田螺中有一种管圆线虫的寄生虫,如果在吃这些带有几声从的食物时不加小心的话,很有可能感染寄生虫病,得了这种病的最初状况就是发烧,重点的话,可能呕吐,昏厥,甚至休克。”
“啊?”中年女人一听这话,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白了。
“方,方医生,您,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