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运?我看是桃花劫吧!”秋天万般无奈的说道。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个爱丽丝可是个极品,那身材,那相貌,绝了,还有,人家那家底儿可比你强多了,你小子就洗白白跟了人家得了,等她老子嗝屁了,你就是国王,想想都尼玛的爽!”
“一边儿玩去,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笑骂一声,秋天说道:“行了行了,你小子赶紧忙着创造新人类去吧,我这还有正事呢。”
“嘿嘿,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秋天也。”东方保罗怪笑着说道。
电话里,忽然响起一阵腻到骨子里的娇笑声,“honey,快来哦,人家都脱的一丝不挂了哦。”
“来了,宝贝,等我会儿。”
东方保罗淫笑两声,忙冲着电话叫道:“兄弟,哥哥去创造新人类去了,有空再聊。”
“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秋天随手把手机扔到一旁,双手撑在后脑勺上,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乐烬的资料。
荧光色的显示频上,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四五十岁左右,络腮胡子,虎背熊腰,这人便是乐家的家主乐烬,一个四阶中期的高手。
看到照片中这人的络腮大胡子,秋天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来华夏之前的秋天也和照片中的乐烬一样,两腮有着一圈儿黑胡渣,那是秋天懒得刮胡子,久而久之就长长了,回到华夏的前几天,为了适应华夏的生活,秋天把他的胡子全都挂掉了,没几天功夫,他的下巴又冒出了硬硬的黑胡渣。
秋天摸着自己的下巴,轻声笑了笑。
翻身跳下树,秋天如同幽灵一般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回到了卧室,闭上了眼睛慢慢睡去
两天平静的生活过去了,周五那天早上,一大早的,秋天和秋雅就起了床。
东方的天空还是鱼肚白色,太阳也只露出了半张脸,秋天陪着秋雅,兄妹二人买了两叠黄纸,抱着一束**花,步伐沉重的走向了墓地。
“爸,妈,我和哥哥来看你们了。”秋雅站在墓碑前,咬着嘴唇轻轻的把手里的花放了下来。
秋天定定的站在墓碑前,默默无声的看着墓碑上的两张黑白照片。
五年了,秋天五年没有来祭拜一下他父母,此时回来了,秋天心里头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秋天想向父母诉说他对他们的想念,也想告诉爸妈他这几年是这怎么过来的,可这些话秋天只能藏在心里憋着肚子里,决不能让小雅知道。
秋天注视着那两张照片,眼眶红红的,眼睛里泛着水花,“哎。”
长叹一口气,弯下腰来的秋天点燃了黄纸,一张一张的烧给了远在天国的父母。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秋雅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泪珠滑下她的眼眶,秋雅哽咽着,“爸妈,我想你们了。”
十八年前,秋天七岁,秋雅三岁,秋天的父母出了车祸,从此天人两隔。
秋天七岁,依稀能记起一些事了,他尚能记得父母的样子,可秋雅那时候还小,四岁的孩子什么都记不清楚,父母留给秋雅的印象只是一个淡淡的影子,还有墓碑上的两张照片。
墓碑上照片里的人很年轻,三十来岁,秋天的爸爸相貌很普通,是个朴实的华夏男人,秋天的妈妈很漂亮,眉宇间都与秋雅有几分的相似,秋天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八年前。
那天早上,秋天高高兴的抱着妹妹等待着父母下班,爸爸妈妈答应秋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会给他买个新的书包,那一天,秋天记得是他小时候最快乐的一天。
小小的孩子期待着他的愿望,期待着他的小书包,可到了深夜,父母也没能回来,匆匆推开秋天家门的是邻居童姨,童姨惊慌的推开了秋家的小木门,泣不成声的说道:“小天,小雅,出事了!”
秋天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很冷,月凉如水,秋天牵着秋雅稚嫩的小手,两人看到的是蒙着白布的父母以及满地的鲜血。
记忆定格在那一刹那,从那天起,小小的秋天就明白了一件事,父母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做天堂。
转眼间,十八年都过去了,秋天也由七岁大的孩子变成了男人,小雅也从一个黄毛小丫头变成了青春靓丽的大姑娘了。
秋天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目光坚定的注视着父母的照片,心里默默的对着远在天国的父母说道:“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小雅的,我也会把小雅的眼睛治好的,我们俩,一定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
“爸,妈,偷偷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哦,哥哥不打拳了,现在在幼儿园当保安呢,哥哥还看上了个姐姐,我觉着那个姐姐和哥哥好般配哦,爸爸妈妈你们要是在天有灵的话,就保佑哥哥和那位姐姐能够在一起哦,这样,我就能做姑姑了,爸爸妈妈也就能做爷爷奶奶了呢。”
秋天在一旁听着小雅在念叨着,又好笑,又感动,秋天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腕,手腕处,一条红绳上挂着一枚小小的桃核。
秋天手腕一摇,桃核也跟着晃动,秋天看了红绳一眼,又看了妹妹一眼,发红的眼睛中闪烁出了一道幸福的光芒。
爸妈走了,但家还在,两家瓦房,一个小院,有妹妹,有亲人,秋天便有了归宿。
太阳慢慢的爬上半空,秋天站起身来,扶着小雅的胳膊正要离开,墓园外的拐角,大树后走出了个身穿个人影。
女孩儿身穿黑色风衣,短发如水,皮肤白皙,低沉着眉头,脸色有些苍白色。
秋天注意到了那个女孩儿,眉头稍微皱了一下,有点意外。
这个女孩子,秋天见过。
几天前,秋天经由白千茴介绍去城北那个小木屋看医生的时候,曾经无意间见过那女孩儿一面。
秋天记得很清楚,当初他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儿的时候,女孩儿留给秋天的印象很深刻。
记得那一天,在鬼医的诊堂里,这个女孩儿穿着一身大红色,红的耀眼的长裙,嘴唇上也涂着血一样颜色的唇膏,今天再见她,红色裙子和鲜艳的打扮都不见了,她卸去了浓妆,穿上了一身黑色风衣,之前活泼开朗的笑容也没了,一张脸冷着,似乎带着无限的惆怅。
女孩儿的怀里抱着一束白色菊花,径直走到一块墓碑前,小心翼翼的将白菊花放在了地上。
女孩儿注视了墓碑良久,张开口似乎在说些什么,秋天和秋雅隔着她有十几米的距离,听不清她说的话,不过秋天依稀能听到,她好像也是在悼念自己的亲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秋天叹息一声,拉起秋雅的手,准备离开。
墓园外,空荡荡的小路上只停泊着一亮黑色的跑车,不用问,那辆跑车也应该是秋天刚才见过的那个女生的,秋天带着秋雅站在跑车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公交站牌下,默默的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
公墓外的这条马路上只开了一条公交专线,一天来往的公交车少的可怜,的车也很少有从这儿行驶过去的,秋天默默的等着公交车,心里却在想着,是不是该弄一个交通工具代步了,这样的话以后出行也方便。
二十分钟过去了,还不见公交车来,秋天望穿秋水般看着远方空荡荡的大马路,转头问向秋雅,道:“丫头,累了吗?”
“不累。”秋雅轻笑着说道:“陪哥哥在一起,无论干什么都不累。”
“傻丫头,既然不累那就再等会儿,不一会儿,公交车应该就来了。”
又等了几分钟,公交车没等到,秋天的背后却响起了脚步声。
秋天回头瞥了一眼,身穿黑色风衣的女孩儿走出了墓园。
女孩儿也看到了站在公交车牌下等着公交车的秋天秋雅,她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这座公墓是上个世纪建造的,已经废弃许久了,平时也很少有人来这里的,路面上连私家车都没有,更不用说公交车了。
换做平时,她或许会好心开车捎上他们一段路程,可今天她心情不好,看望完母亲的陵墓之后,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找个酒吧,找一个最黑最暗的地方,默默的把自己灌醉。
女孩儿眼皮只抬了一下,并未认出秋天来,她的手里攥着一把车钥匙,正要开门,远处的路面上,忽然驶来了一辆公交车。
公交车上挂这个牌子,109路公交车,港城大厦到北郊公园,墓园这一块是这歌公交车路过的一个站点。
秋天看到了公交车,眸子里闪过一抹喜色,他站在公交站牌下,赶紧挥了挥手,示意公交车停下。
公交车越开越快,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109路公交车刷的一下从秋天的身边开过去了,秋天一愣,抬起头正要叫住司机的时候,忽然,他的眼睛猛的缩成了一道细缝。
公交车,驾驶座上,一个鹰钩鼻的男人一脸狰狞的驾驶着公交车,公交车速度飞快,竟向前方撞去。
而前方,几十米处,正是那一辆黑色跑车,以及刚坐进跑车里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