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哥眼神不善的看着秋天,这才冷冷的道:“原来是找茬的。”
一声找茬的,瞬间惊动了鬼哥身后三四个魁梧男人,几个男人齐刷刷的动起来,操着家伙围住秋天。
“子,敢来这儿找事,活腻歪了是吧。”
几人着就动手,一个个抡起棍子钢管冲着秋天的胳膊就打来。
一秒钟之后,几个人捂着肚子飞了出去。
秋天闪电般踢出几脚,全都踢在了这几个人的身上,几个混混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直接飞了出去。
此等身手,看的鬼哥身子一震。
鬼哥面色沉重,又开口道:“你是季飞的人?”
“季飞?”秋天听到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心尖也是猛然一震。
鬼哥见秋天不话,还以为他承认了,鬼哥哼了一声,冷冷的道:“季飞好大的胆子,前几天刚被我们打跑一回,今天竟然还敢带人来砸场子,他季飞还真以为他真的天下无敌了?”
季飞,季飞,季飞
秋天看着鬼哥,忽然道:“季飞,前几天来过?”
鬼哥撇撇嘴,瞪着秋天就是不话。
一秒钟之后,秋天放倒了鬼哥,一只脚抵在鬼哥的脖子,让他呼吸不上来,又冷声道:“回答我的问题,季飞,前几天来过?”
“咳咳”鬼哥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一边干咳,一边道:“没,没错,季飞前几天是来过,不仅如此,他也是经常来,这些年,他隔着一个月半个月都要带着手下杀来一次,就跟疯子似的,所以,天海市道上的人都叫他季疯子!”
季飞啊季飞。
秋天默然,心里,忽然涌出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
他的好兄弟。
季飞没有忘了他,也没有忘了他的仇。
秋天笑了,先是嘴角,再是脸颊,再是眼睛,他的脸上绽放出来疯狂似的大笑。
“滚吧。”秋天一脚踢开鬼哥,哈哈大笑着,拉着一头雾水的墨香雪大步走进了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
鬼哥趴在地上,一张脸贴紧泥土,他掏出对讲机,惊慌大叫:“阿七阿七,快点通知鼠爷,有个硬茬子刚才闯进去了,快做好准备!”
“什么”
一扇门,走进去,便是两个世界。
门内,吵吵嚷嚷,到处都是喧闹的人群。
墨香雪从没到过这种女地方,一走进门,她瞬间就呆住了。
只见,房内是一片空旷的地方,里面站着一层又一层数不清有多多少的人,这些人高举着花花绿绿的钞票,瞪着血红色兴奋的眼睛看着正中间的地方。
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像是动物园里关押着老虎的兽笼。
笼子里,竟有两个赤膊大汉,两个大汉脱得光光的,下身只穿了个紧身短裤遮体,两人都是满身大汉,血迹斑斑的,像个野兽一样缠斗在一起。
两人的脸上都是血,看不到之前的样子,两人出吼声,野兽一样的吼声。
墨香雪俏脸煞白,幸亏有秋天的手紧紧的拉着她,不然的话,她恐怕现在她的腿早就酸软倒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地方?地狱吗?
这里不是地狱,是炼狱,一个比地狱还要恐怖十倍的地方。
秋天高高站着,眯着眼睛四处打量着这个熟悉的地方。
这里,他五年前来过,今日重回,一切还都是熟悉的样子。
唯一变化的是,头顶的一块牌子。
铁笼子正上方,金色烫金大字写了一个人的名字,熠熠闪光,光辉四耀。
死神!
地下拳击场的规矩,王者才会有这等的荣耀,他的名字会被烙刻在地下拳击场最醒目的位置,用来彰显他之前的强大。
秋天,曾经连赢了三十九场拳击赛,直到今天,也没有人能够打破他的这个记录。
所以,那个叫死神的男人,他的名字会一直高挂着地下拳击场的最高处,直至重新出现一人,他能做到比死神还要强大。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耳畔边,墨香雪声音带着一些颤抖。
秋天抓紧了她的手,道:“地下拳击场。”
“啊?”墨香雪瞪大了眼睛。
正当墨香雪将要开口询问的时候,正前方的人群忽然闪开了一道裂缝。
一队杀气腾腾的人,缓缓出现。
领头的,正是那个嘴角留着两撇鼠须的鼠爷。
鼠爷踱步走来,七哥等人紧随其后。
鼠爷眯着眼睛,一眼便看到了秋天。
当看到秋天的一刹那,鼠爷浑身一颤,眼睛瞬间瞪大了三点五倍,他看着秋天,失声叫道:“你,你,你,你果真没死!”
“鼠爷,你也没死,真令人失望。”秋天瞥着鼠爷,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鼠爷眉头一紧,冷声又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你又回来了,想干嘛?”
秋天笑笑,道:“不干嘛,来算账。”
算账?算什么账?算当年的账吗?
五年前鼠爷做的事,他心里自然比谁都要清楚。
五年前,秋天横空出世,仗着一双铁拳打败地下拳场无敌手,甚至直接连赢了三十九场比赛,如果再让他赢一场,秋天便能得到一千万的奖金。
一千万,对于鼠爷来是不算大的数目,鼠爷有能力拿出一千万,但他不想拿。
他凭什么掏一千万给秋天?他也不甘心掏一千万给秋天。
所以鼠爷在征得上头人同意的情况下,想了个阴招。
鼠爷买通了秋天的兄弟,给了他一种进口的兴奋药,只要人服用了那种药,顷刻间就会变得疯狂。
秋天的兄弟,那个叫华子的男人为了钱,果断出卖了秋天,在他喝下的水里面添加了那种药物。
结果就导致秋天在与敌人较量的时候精神错乱,兽性大,甚至一拳打死了那人。
后来,鼠爷报了警,警察把秋天抓紧了监狱。
五年前,传秋天死在了监狱里,五年后,他居然又重新出现在了鼠爷的面前,而且开口就要算账。
鼠爷冷冷的看着秋天,语气森森道:“算什么账?”
“鼠爷,你别紧张,我今天来不是和你算账的,咱们的账以后再,我现在要和你算的,是别的账。”
“嗯?”
秋天拉过墨香雪,瞥了鼠爷一眼,道:“她是我朋友,她的父亲前几天借了你两万块,现在,我们来还钱。”
“七!”鼠爷没有搭话,而是叫了一声七。
鼠爷身后,那个七哥忙站了出来,低着头道:“鼠爷,她是墨老鬼的女儿,墨老鬼一个月前曾经借了我们两万块钱的赌本。”
“原来是还赌债的。”鼠爷了然的点点头,他抱着胳膊,斜眼看着秋天,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也在这儿呆过一阵儿,我这儿的规矩想必你也清楚,借钱一律九分利,两万,算起来,一个月,你得还我三万八。”
“三万八?不是十万吗?”秋天笑道。
“十万?”
秋天指着鼠爷身边的七哥,道:“你的这位手下的,要问我们要十万,还要五十万来着,难不成这不是你的意思?”
七哥一听,脸色大变,他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动着,他抬起头,果然看到了一张阴云密布的脸。
鼠爷看着七哥,眼放寒光,“呵呵,七,你可以啊,跟我混久了,居然学会黑吃黑这一套了,十万?你可比我心黑多了啊。”
要知道,混黑的有混黑的规矩,这个规矩是众多兄弟定下的,就像是地下世界的法律,不管是谁,都不会轻易的触犯这个规矩。
鼠爷这人,虽然心狠手辣,但他还是比较守规矩的,至少,他比较守他定好的规矩。
鼠爷放高利贷,很多人都知道,鼠爷心黑,别人的高利贷都是四分利,五分利,顶多六分利,鼠爷竟然直接把利息提升到了九分。
九分利,一月一算,借了两万,连本带利,要还三万八。
鼠爷自己定下的规矩,却没想到自己的弟却在自己背后黑吃黑,七要十万,三万八给鼠爷,剩下的大头居然被七自己给吞了。
“鼠爷,鼠爷,您听我解释,我”
七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吓得脸儿都紫了,他哭的哇哇的,抱着鼠爷的大腿求饶。
“给我滚!丢人现眼的家伙!”鼠爷脸色铁青,挥挥手下令道:“来人,把这厮给我拉出去,剁碎了喂狗!”
“是!”
“鼠爷,鼠爷,饶命啊鼠爷”
七被拉走了,留下了一连串声嘶力竭的求饶声,可鼠爷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杀了七,好像是在杀一只鸡。
周围的看客,仿佛见怪不怪一般,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怪诞的笑容,这么多人,也只有一个墨香雪脸色泛白,手心里更是冒出了汗水。
“鼠爷好魄力,雄风不减当年啊,自己的心腹,杀就杀了,佩服佩服”看着鼠爷,秋天嘴上着佩服,可眼睛里,却是寒光依旧。
鼠爷呵呵一笑,摆手道:“兄弟,既然你回来了,我理应去接你,算我招待不周,那赌债你就不要还了,就当是我请兄弟喝茶啦,你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