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头疼!
秋天卷起桌子上的一大堆七零八碎的学习用品一股脑的塞到了桌子底下,趴在桌子上,安静下来的秋天一想到白千茴和叶紫薇,头又疼了。
秋天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来。
回非洲。
国外的生活虽然危险,每天都是刀口舔血,每天都是生死决战,但在国外秋天就像游龙入海,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儿,因为没人管他,他也不必像身处在华夏一样连上个妞儿都有那么大的制约。
回到国外,秋天就可以和千里他们继续厮杀,继续发展他的雇佣兵组织,继续做他的死神,秋天也就可以继续跟国外的那些名媛们搞个*而不用负责任,何况他也有些想念国外的老枪和他的猴子酒了。
想到这儿,秋天不由的怦然心动,似乎回到国外是个不错的想法。
过一阵子秋雅的眼睛就能治好了,到时候秋天大可以优哉游哉的离开华夏,天高凭鱼跃,海阔任鸟儿飞啦。
至于叶紫薇和白千茴,秋天一想就脑仁疼,索性就不想了。
人,尤其是男人,在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的时候很容易的就想逃避,这不是秋天一个人的怯懦,而是整个人类共有的天性。
当然,秋天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短时间内他是不可能回国外的,因为秋雅的眼疾还没好,算算日子还得有一个月她才能治好眼睛,秋天就算要走也得等秋雅的眼睛好了再走。
可秋天心里却隐隐有种感觉,他走不了。
他真的能走得了吗?能抛弃华夏的一切毅然决然的踏上前往非洲那片土地吗?秋天心里还真的没底。
哎,不想了,越想脑袋越疼。
秋天把所有的问题都抛诸于脑后,他拿起手机来,找出了季飞的号码,在华夏,秋天只有两个朋友,这俩人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天京,一个就在天海,一个姓东方,一个叫季飞。
“飞,你在雁荡山嘛?我想喝酒了,没人陪。”
“我不在雁荡山,我在城北的东郊小巷的拆迁区呢。”
“那正好,我去找你。”秋天想喝酒的时候就去找季飞,因为也只有季飞能陪他喝酒,陪他解闷儿,陪他聊一聊男人之间才有的话题。
季飞人粗心细,电话里秋天的声音似乎有那么点的不对劲,季飞心思一动,忙道:“天哥你在什么地方呢?要不我去找你吧。”
“我在的地方不适合喝酒,我还是去找你吧。”
“那行”
秋天放下手机,转头对古铃铛说道:“我出去一趟,你在这儿看着,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好嘞,师傅,您忙去吧。”古铃铛答应的十分干脆。
有古铃铛在幼儿园呆着秋天也放心,毕竟现在的月亮湾幼儿园与之前的月亮湾幼儿园不同了,当初的幼儿园处在东郊小巷那尴尬的地方,因为拆迁的缘故有很多人都盯着月亮湾幼儿园,所以时不时的还有人来泼个油漆找个茬什么的。
可现在月亮湾幼儿园从城北搬迁到了城东,城东没有拆迁,也不会有拆迁,所以再也没人来幼儿园找茬了,这也代表着幼儿园里的确没什么事。
月亮湾幼儿园现在最大的事就是陪孩子们做游戏以及帮幼儿园的老师们拿拿快递什么的,这点小事儿用不着秋天,古铃铛一人足矣。
把事情一股脑的都交给了古铃铛,秋天就穿着保安的衣服大摇大摆的骑上了电动车往城北的那片废墟奔去,二十分钟不到,电动车就停在了工地外。
白天,烈日当空,整片工地却在如火如荼的工作着,和夜的寂静不同,白天是躁动而又充满汗水的,各种大型机械在工地里施工,数不清的建筑工人在工地里挥洒着汗水。
秋天来到工地的时候是下午一两点天气最热的时候,晚春的天海市较之别的地方更热一些,气温已经达到了二十五六度,大中午的在太阳底下晒上一会儿还真有点受不了,不过秋天倒是习惯在太阳底下工作了,比这火辣的太阳秋天都不知见过多少回,秋天头顶着烈日,眯着眼睛在工地上扫视着,很快他就发现了季飞。
要找到季飞不难,只要是人群扎堆围在一起的地方,季飞肯定就在那地儿呆着呢。
工地的东北角撑起了两个巨大个儿的遮阳伞,一群人二三十个聚在一起嘻嘻哈哈,这些都是季飞的人,季飞也夹在人群中央。
季飞的眼前摆着两个巨大个的铁通,铁通旁还摆着一堆的一次性杯子,秋天靠近之后突然间才嗅到空气中有一阵阵淡淡的绿豆汤的清香,走到跟前秋天才确定那两个大铁桶里面装的都是冰镇的绿豆汤。
虎子和红毛两人一人抄着一个大铁勺子出铁桶里的绿豆汤装进一次性被子里,不管工地上哪个工人走过来就有小弟端着绿豆汤送到工人师傅的手里,工人师傅起初见季飞一帮人穿着吊带衫,肩膀上脖子上都是纹身,还以为不好惹,不曾想季飞这帮人一个个都很和气,不但不在工地上找事儿,而且还主动给他们绿豆汤喝。
有眼力见的工人一眼就认出季飞这帮人与前几天在工地上瞎晃悠的那帮人不是一伙儿的,前几天也有一帮浑身都是纹身刺青的汉子在工地里来回溜达,那帮人可是凶恶的紧,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工地里的工友被那帮畜生都给打伤了好几个。
今天换了一拨人,这波人不但不打人,而且还很客气的分发绿豆汤。
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工地上的工人都知道工地上又来了一帮人,一帮没那么凶恶的人。
大热的天,一杯绿豆汤或许不算什么,可就算是一杯冰凉的绿豆汤送到那些劳累的工人师傅手里那也是一份心意
“天哥来了啊。”虎子眼尖,他最先看到了秋天,也最先笑着给秋天打了声招呼。
季飞回头,季飞的小弟们也都回头,见秋天从远处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一帮人齐齐点头,十分恭敬的打了个招呼,“天哥好。”
“嗯。”秋天笑着点点头,一屁股坐在季飞跟前指着那俩大铁桶,笑道:“行啊,你小子还知道给工人准备绿豆汤,你丫还挺有人情味的嘛。”
季飞挠挠头,“嘿嘿嘿,什么人情味不人情味的,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嘛,工人师傅也不容易,给他们准备点绿豆汤也没啥,花不了几个钱。”
“心意不在钱多,有心就行。”
秋天是真的觉着季飞这事儿做的挺地道,混黑的并不是凶神恶煞,欺善怕恶,其实混黑的,也就是混江湖的也得有点江湖道义,也得有点人情味,人性本是善良的,多做点好事准没错。
一杯绿豆汤是不值几个钱,可心意到了比什么都重要。
一杯杯绿豆汤送到各位师傅的手里,两大铁桶绿豆汤转瞬间就没了,季飞忙又招呼着两个兄弟吩咐他们道:“再去弄点去,顺便买点雪糕什么的,钱从账上批。”
“行嘞,大哥。”两个小弟得到吩咐,匆匆迈起脚步将要离去,可他们一转身,脸色纷纷一变,冷色道:“飞哥,找茬的来了”
季飞转头,秋天回眸,虎子红毛皆是转身向后看,远处杀气腾腾乌烟瘴气的还真的来了一帮人。
秋天眯眼扫去,见对方来势汹汹,人马几乎近百人,一个个凶神恶煞,骂骂咧咧的就要季飞这儿冲来,领头的是个敦实矮胖一脸阴沉的男人,男人脖子一侧纹了个华夏汉字,雷!一个雷字表明了他的身份,雷老虎。
季飞说过,雷老虎是城北区另外一片专门以开赌场为生的老大,为人凶狠毒辣,做事不择手段,昨儿个季飞刚把他的人打跑了,今天雷老虎就带着人杀来了,看这势头也知道这哥们儿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既然来者不善,那就不必多言,季飞给虎子和红毛使了个眼神,两人点头会意,虎子带着人迎着雷老虎走过去,红毛则是悄然绕过人群从后面溜了,虎子带人应战,红毛去叫援军。
两方人马倏忽之间对在一起,隔着一条排水沟遥望,这便是季飞打头,那便是雷老虎带队。
雷老虎眯着细长阴沉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季飞,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倒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找我的晦气,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季飞哥啊。”
“飞哥不敢当,只是带着兄弟出来混口饭吃的而已。”季飞也是呵呵的冷笑着。
雷老虎并没有着急下令动手,他只是彪着膀子抱着胳膊冷哼一声,“我说飞哥,咱们江湖人得讲究点江湖的规矩吧,这地方明明是我的地盘,你来这儿玩也得提前给我打声招呼吧?”
“玩?谁说我来这儿是来玩了?”季飞蔑视着看了雷老虎一眼,随即指了指周围这大片大片的空地,道:“还有,这里以后都不再是你雷老虎的地盘了,这里以后姓季,是我季飞的地盘。”
“呵!好嚣张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