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臻忽地脖颈一紧,一道不大不小的力道将他的往前一带。
猝不及防,他的唇被她含住吮吸。
柔软香甜,韩臻几乎是立刻,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从一个点,以秋火燎原之势,‘轰’地烧遍他的全身。
翟兮兮的双臂紧紧缠住他的脖颈,他残存的理智让他退,可是他身体里被点燃的**,让他前进。
而,身下人儿的主动索吻,分明是一种邀请。
一种致命的邀请。
韩臻残存的理智顽守抵抗了不过片刻功夫,他便缴械投降,化被动为主动。
吻越来越激烈,忽地察觉到嘴里一股腥甜之气,理智倏然回归,他今天伤了翟兮兮,他是来道歉的。
忍了忍,他逼迫自己离开她的唇,吻了吻她的额头,翻身躺到床上,将她整个搂进怀里,小声再一次道歉:“兮兮,今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翟兮兮不舒服地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叹气似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安静地继续睡。
第二天。
她是在韩臻的怀里醒来的。
一睁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颜。
长得失真的睫毛在她眼前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美得像画出来的一般。
翟兮兮以为幻觉,眨眨眼,再眨眨眼,眼前的景色丝毫没有要散去的意思。
一般姑娘遇到这种情况,睡前房间是一个人,醒来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不管是喜欢的人还是陌生人,都应该惊声尖叫,惊动整个楼层才对。
当然了,要是喜欢的人,那一定是惊喜得失控,忍不住兴奋地尖叫。
翟兮兮安静又笑吟吟地凝望着韩臻的睡颜,他的唇很有型,唇线清晰,唇色很淡,一点唇珠像一粒石榴籽,晶莹润泽,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心里这么想,她便这么做了。
第一次发现,她的行动力还是蛮强的。
含住他的唇珠吮吸,渐渐地,她的阵地从那点唇珠蔓延到他的双唇。
吻得得正开心,韩臻忽地睁开眼睛,眼睛里一片漆黑深邃,翟兮兮含住他的唇,一时忘了反应。
四目相对。
三秒之后。
翟兮兮眼前一花,身体一转、一重,被人整个压住。
韩臻一句话都没说,直接热烈回吻了她。
甚至在压上她的过程中,他的唇都没离开过她的。
唇舌纠缠中,翟兮兮觉得有些痛,但在疼痛之余,又有种奇异的感觉在这缠绵悱恻里滋生。
他的吻,向下蔓延。
翟兮兮紧紧闭着双眼,有些紧张,接下来的事,她隐约有些期待。
直到一只有些粗砺,带着点凉意的掌心穿过睡衣的时候,她浑身狠狠一颤,下意识身手去推他。
韩臻轻易便捉住她的双手,束在她的头顶。
睡衣终究散落。
翟兮兮觉得自己呼吸困难,需要用力抽气吐气,才能保证自己肺部与大脑不缺氧。
关键时候,韩臻伏在她耳边问她,声音蛊惑而沙哑,“我可以吗?兮兮?”
翟兮兮双手死死扣住他两臂肌肉,闭着眼睛正要羞涩地点头,卧室外响起‘哐哐哐’的砸门声。
“翟兮兮!翟兮兮!”
这声音……
翟兮兮‘唰’地睁开眼睛,用力推开身上的韩臻,‘噌’坐起身下床,手忙脚乱找衣服往身上套,慌张之下把裙子都穿反了。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一回身,发现韩臻死猪一样一丝不挂地瘫躺在床上,把她一顿好急。
“韩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衣服穿了,赶紧躲起来,妈呀!外面是我的妈呀!亲妈!”
韩臻两腿呈‘八’字形,右臂搭在眼睛上,一动不动。
过了一分钟。
翟兮兮整理好仪容仪表,发现韩臻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躺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韩臻!我妈在外面,你快穿上衣服藏进柜子里!要是被她看见你在我房间,天!那后果我都不敢想!”
说着,她捡起韩臻扔在地上的裤子就往他腿上套。
这人看着不胖,没想到死沉死沉,一条腿都这么沉。
翟兮兮‘吭哧吭哧’半响,好不容易把裤子套上他的屁股,正想要拉他起来穿上衣,外面的敲门声更加猛烈,照这个架势敲下去,她丝毫不怀疑她老妈要将讲酒店的门给砸烂。
“韩臻!求你了快起来吧,再不起来我可要生气……”韩臻忽然拿下搭在眼睛上的胳膊,翟兮兮嘴里的那个‘了’就这么消失在嗓子里。
韩臻那眼神……
充满了怨念。
本就漂亮的一双眼睛,此刻充满了欲求不满的怨念,楚楚可怜之余,还有几分嗔色。
妈呀。
翟兮兮心头狂跳,一个大男人长这么漂亮的眼睛,还用这么勾人的眼神看人,真的好吗?
“翟兮兮!给我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要破门了!”方北凝的怒吼极具穿透力地传进翟兮兮的耳朵,刚刚心头忽然涌出的那一丢丢的于心不忍,直接被她扔进垃圾桶里。
眼珠子一转,翟兮兮阴笑着看向韩臻,“你究竟起不起来,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扒光,喊我妈进来看一看这里有个登徒子,看我妈怎么收拾你!”
韩臻还是不动。
翟兮兮气得够呛,“好啊,你这这么躺着!”说着她真的将韩臻身上唯一的遮羞裤给扒了。
这裤子,穿不好穿,扒起来还真特么的容易。
狠狠将裤子往地下一丢,翟兮兮冲出去在方北凝破门而入之前打开房间门。
门甫一打开,方北凝一头窜进来,奔着卧室就冲过去,翟兮兮心里大惊,韩臻还光着屁股在里面呢。
虽然放狠话说要让老妈看一看,然后教训他一顿,最好打得他找不着北,叫他赖着不走!
可事到临头,她发现自己可耻地居然会护食。
“妈!妈!妈!妈!”翟兮兮几步窜到卧室门口,展开双臂横在门前,拦住方北凝的路,嘿嘿干笑道:“妈,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大老远的,您一路幸苦啊……”
方北凝眯着眼睛盯着她半响:“屋里是不是有个韩臻?”
翟兮兮忙不迭否认,义正言辞道:“怎么可能?妈,我可是您教出来的女儿啊,怎么会做那种不知羞耻的事!”
“是吗?”
“当然了,我才十七,还小,又是个矜持的好孩子,妈您还不知道我嘛,嘿嘿嘿……”
“平常的你我是知道,可是遇到韩臻的你,我怕就不知道了,从小你就嚷着要嫁给韩臻,这么好的机会,你会放任肥美的肉在嘴边不去咬?”
翟兮兮:“……妈……”
“哎呀,我也不是来管你这些有的没的,我是跟你爸出来旅游的,顺道过来看一看你是不是还完整,看到你活蹦乱跳的还把韩臻吃到嘴了,我也就放心了,走了。”
方北凝那是说走就走,跟来时一样莫名其妙又气势汹汹。
翟兮兮眨眨眼,“我跟韩臻真的还没什么呢。”
方北凝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转头冲翟兮兮别具深意一笑,“下次偷吃不想别人知道,记得把嘴擦干净。”
翟兮兮瞪着关上的门板,愣住了。
老妈说的,啥意思?
若有所思地回到卧室,韩臻居然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眼神都是一模一样的幽怨。
就连地上那件裤子也还是她随手扔的那个造型。
翟兮兮被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性气笑,“韩臻,你倒是不怕,要是我妈进来看见你这副德性,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韩臻:“我知道伯母是不会进来的,而且,你以为你现在就能洗得清了?”
“什么意思?”
韩臻大咧咧翻个身,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侧躺着身躯,手肘撑床,掌心托头,姿态居然有几分妖娆的味道,另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梳妆台,“去照照。”
翟兮兮狐疑地走过去,对着镜子一瞧。
哎呀我的妈!
她现在算是明白老妈走的时候说的话什么意思了。
只见镜子里,她的脖子与锁骨,布满了深浅不一,大小不同的吻痕。
想到老妈临走时那别具深意的话,翟兮兮耳根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么明显的痕迹,她还在哪儿信誓旦旦的辩解,跟个傻子似的……
转头看向悠闲自得的罪魁祸首,翟兮兮崩溃:“韩臻!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故意的是不是?”
早点告诉她,她也好找条丝巾遮一遮……
难怪韩臻说她老妈不会进来,看见她这副德性,结合之前迟迟不开门的情况,是个人都能猜到卧室里会有什么。
老妈居然耍她!
跟韩臻一样可恶!
翟兮兮越想越崩溃,操起掉在地上的一只枕头往韩臻身上招呼过去。
韩臻身手接住,眼眸深深,“兮兮,之前的事,你想不想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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