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了一大片树林,陆征忽然叫道:“小心!”话音未落,只听得“吼”的一声,眼前白影闪动,树林中冲出一头大白熊来。
那白熊体型如牛,身上的毛又长又密。
江诗云吓了一跳,陆征连忙拉过她护在身后。白熊直立起来,提起巨掌便往陆征头顶拍落。
陆征推开江诗云:“自己找地方躲!”说完用树干横扫,正打在白熊左前足的膝盖上。但听得“喀喇”一响,树干折为两截,白熊左腿上的骨头也折断了。
白熊受了这重伤,痛得大声吼叫,声震山谷,然后又是气势汹汹地向陆征扑了过来。
陆征手中没了武器,连忙跳起折下了一根松枝,对准白熊的右眼插了下去,“啵”的一声轻响,树枝入眼。
那白熊痛得大叫,发了疯一样继续扑陆征。陆征绕着树木闪开,同时从一旁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对准熊头,用上了吃奶的劲插了下去。
“噗”的一声,树枝没入了熊头大半,那熊慢慢软倒,死得不能再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征才慢慢走过去,踢了踢白熊的尸体,对不远处的江诗云说道:“没事了,今晚我们有吃的了。”
两人回到海岸边,陆征用薄石片剥切那头白熊,将肉割成条块。
江诗云静静地看着,突然问道:“没有火我们怎么把它弄熟。”
陆征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生吃!”
江诗云吐了吐舌头,完全不相信陆征的话。
陆征是个军人,野外生存技巧能差么,什么钻木取火,打石取火,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他全当江诗云是个土鳖,懒得跟她解释罢了。
吃了烤熊肉,陆征坐在火堆旁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用薄石片把白熊的皮毛从尸体上剥离,拿到海边洗干净了挂在火旁烘烤。接着他又用薄石片把从海里拖上了的座椅上的棉垫给卸下来,同样挂在火边烘烤。
江诗云静静地看着陆征的举动,脸上浮现出迷茫之色。
做完这一切,陆征拿着江诗云那件救了他们一命的外套钻进了黑暗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簌簌簌”的地走回来,手中抱着一把洗干净了拧了水的衣服,在火堆边叉上木枝,他把衣物挂起来烘干。
江诗云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能不能别这么粗鲁?”
“粗鲁?”陆征郁闷道,“光着膀子就是粗鲁吗?我又不是没穿小裤裤。再说了我就是一丝不挂那又怎么样,我是你老公哎,你还嫌弃我不成?”
江诗云别过脸去,骂道:“兵痞!”
陆征懒得理会她,安心把衣物烤干了,这才对她说道:“那边有个冒水的小潭,水很暖和,是难得的天然温泉。你赶紧去洗个澡,把身上的又脏又润的衣服换下来,熬出病来我可救不了你。”
江诗云不为所动,仍是背着陆征呆呆地坐着。
他们坠海以后,除了那张座椅就剩下身上一套衣服,陆征是穿的是t恤和运动休闲裤,容易就烤干了。江诗云则是牛仔裤加粉色背心,牛仔裤湿水以后不仅又紧又重,而且半天都干不了。
陆征把自己干爽的衣服裤子扔过去,说道:“我说话你听到没,再不听话打屁屁了。”
江诗云闷声不响地抱着陆征的衣物去洗漱,陆征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埋头干活。陆征生火的地方是在一块大岩石旁,背着海风,他把烘干的白熊皮平铺在沙子上,接着在白熊皮上铺上座椅的棉垫,一张简陋防潮的单人床就做成了。
江诗云洗完澡回来,身上已经换了陆征那套干爽的衣物,看起来显得很宽松,裤脚别了好几层才不至于拖地。陆征接过她手中换下来的衣服裤子,翻了翻,问道:“内衣和小裤裤呢?”
江诗云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知道。”
陆征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说道:“穿湿的你难受不难受?赶紧给我脱了,玛德老子是你老公你还矜持什么鬼!”
江诗云咬着牙挤出两个字来:“流氓!”
“流氓?”说着陆征指了指自己的小弟弟,“看到没有,抬头了!你这小妖精再不听话,我可要把你就地正法了。”
江诗云才不会去看他的小弟弟,鄙夷地哼了一声,转身向岩石背面走去。
陆征把江诗云的外套翻了个面继续烘烤,阵阵白雾不断腾起。忽然不知什么事物飞了过来,陆征猝不及防被砸中了脸,伸手取下来一看,竟是一件粉色的内衣和一件白色的小裤裤。
陆征感觉心好累,连骂小妖精无耻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让江诗云坐到棉垫上,然后给她脱了鞋,说道:“你先休息,我去把这些东西洗了,咱们没有多余的衣服,今晚要是不烤干明儿就没的穿了。”
把江诗云的衣物和鞋子洗干净回来时,陆征发现这小妖精竟然还没睡去,他懒得去管她了,只是默默地烘烤衣物。
江诗云侧着身子躺在棉垫上,呆呆地看着陆征,突然问道:“兵痞,你背上那个巴掌大的图案是刺青吗?”
陆征随口答道:“不是。”
“那是什么?”
“胎记。”
“胎记?”江诗云半信半疑,“胎记怎么会生成这样的图案?”
陆征不以为然:“什么样的图案?”
江诗云想了想说道:“好像一朵花。”
“花?”陆征扭过头来,问道,“什么花?”
江诗云思考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像一朵绽放的花,却又想不出是什么花。”
陆征轻哼一声,说道:“那你就当它是菊花好了。”
江诗云啐道:“呸,没个正经!”
“讨个老婆当花瓶,还得当爹又当妈,真是作孽啊。”陆征一边感叹,一边把烤干的外套拿过去给江诗云盖上。他把江诗云别起的裤脚放下,然后扯了一撮熊毛搓成两条细绳把裤脚分别绑住了,将两只小脚套在了里面。
江诗云躺在这张精心制作的小床上,感觉还挺舒适,暖烘烘的一下子睡意就涌了上来。她撑着疲惫的眼皮,问道:“兵痞,你还不休息么?”
“我先把你的衣服裤子,我们的鞋子弄干了再休息。”陆征应道。
“哦。”江诗云说道,“那一会儿你睡哪儿?”
陆征答道:“这里这么宽敞,我睡哪里不行。”
“你要光着身子睡沙子上?”
“谁光着身子啦?”陆征纠正道,“我穿着小裤裤好不好,才不像某些人小裤裤都不穿……”
江诗云不怒反笑,说道:“这垫子不算小,我们可以挤一挤。”
“不,”陆征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我怕半夜一不小心控制不住把你给糟蹋了。”
“兵痞!”
等江诗云沉沉睡去,陆征便注视着火苗发起愣了。他在想事情,想很多事情。他在想究竟是谁会用导弹攻击客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针对他。
他还在想他和江诗云要怎么离开这里回到红叶国去,以及回不去他们该怎么办。
他想啊想,最后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天醒来,两人换了各自的衣物,陆征把昨晚连夜烤熟烤干的熊肉片包起来,又将熊皮和棉垫卷成一捆负在背上,对江诗云说道:“我们到海岛的另一面走走,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离开这里。”
江诗云系好鞋带,站起身说道:“这个荒岛上连个人都没有,全是原始森林和与世隔绝的飞禽走兽,以及那一口大火山,能有什么法子回去?”
陆征悻悻地说道:“没有法子也得回去,总不能跟你在这里生一堆猴子然后孤独终老吧?那可太折磨人了。”
江诗云板起脸说道:“你不损我会死啊?”
“憋着难受。”陆征头也不回就往前走去。
火山口在海岛的另一面,他们朝这个方向走便是越来越靠近火山口,同时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在慢慢升高。陆征尽量避开阴森的原始森林,找空旷的地方走,所以他们基本是沿着海岸线前行。
走来尽两个小时,陆征见这小妮子累得够呛了,脸腮通红,额头和两颊都细密的汗珠,他这才停下脚步,说道:“我们休息一会儿,你在这里别来乱跑,我去找点淡水。”
他们随身带的淡水在路上已经喝光,陆征钻进稀疏的灌木林中,一般来说有淡水的地方都不会太靠近海岸,因此只能往海岛中心方向寻觅。事实证明他比较幸运,很快就找到了一条淡水小渠。
他用海螺壳做成的容器盛满了淡水递给江诗云,擦了一把汗说道:“刚才我四处看了一下,这附近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江诗云对陆征的话一点也不上心,喝完水静坐了好一会儿,说道:“这很正常。”
陆征没有反驳她,因为他没什么理由反驳,谁踏马会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感觉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一下子有很多事情他眼下不得不去思考,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责任,第一次知道责任竟如此沉重,也第一次知道一件事情要考虑周全是多么困难。
也许是他以前活得太轻松的缘故吧,以至于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了。
江诗云是个聪明的女孩,她不会在这个时候问陆征该怎么办,也不会大哭大闹,她只是默默地跟着他,听他的话,让他做主,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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