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大厦走出的时,御崎市的夜空星光璀璨,乌云退散了,风仿佛被驯服,变得温和。
一轮明月在高挂在无数星星点缀的银河之上,散发着柔和的,如同轻纱般柔顺的光芒。
“明明刚才还山雨欲来,现在雨没下成,夜空却是变得如此的美丽。”
陈镜惊叹说道。
再次抬头望着头上的月亮,银白的月色温柔如同少女,轻抚着陈镜染血的衣襟。
陈镜轻轻的一笑。
玻璃坛在辰月刚来时已经被偷走。
陈镜这次失去了一直作为依靠的阅读。
同时,他正一步一步地迈向死亡。
可是这刻陈镜竟然在笑,说来或许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确实感到一种解脱。
与辰月彼此相同的一瞬间,他明白到了一个道理他并不孤单,仅此一个事实让他感到心安。
辰月是谁,他和自己为什么会相同这也并不重要。
因为,他们都是同样的人,灵魂交错的那一刻,那种超越血脉,超越感情的相连让这一切都不再重要。
迈步在御崎市的街道,看着人来人来人往的人群。
这刻对于他来说是无比的真实,他不是主角,他只是陈镜,一个平凡的人。
但并不妨碍,他要拯救这座城市,不想让这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死去。
不知不觉,他回到了之前隐匿的地方,在他来到门口时。
咔嚓一声,它先一步地打开。
“欢迎回来。”
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后,轻松的说道,随后,脸上的神情由绷紧开始放松。
两个淡恬的笑容在眼前绽放。
“我回来了。”
陈镜也对她们报以了一个璀璨的笑容,这一秒,在这一秒里,他觉得心里十分地踏实。
在换了衣服了,他们围在了一张桌子上,由雏咲美羽下厨,莲南希做帮手。
他们几个吃着刚刚做的甜点,有说有笑,简直如同一家人。
在短短的时间里。
雏咲美羽忘记了需要瞒着父母,四处躲避敌人的郁闷。
莲南希把妹妹与她之间的纠结暂时放在了一边。
而陈镜他觉得在这一刻他是幸福的。
这一顿大家吃得十分地开怀,直到一只黑色的乌鸦穿过窗户的缝隙,扑哧扑哧地拍着翅膀分进来。
几片黑色的羽毛在空中飘落。
当落到地面时,众人的心湖波面荡漾,不再平静。
咕咕咕
乌鸦张开口,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逐渐的,莲南希蹙起眉头。
“我的磷子说,另外一只磷子在某处地方发现了平井缘的踪迹。”
听到这个消息,陈镜立刻明白其中意义。
“一个?”陈镜问。
“是一个。”
“能察觉到周围有其他人吗?”
“不能。”莲南希摇头。“所以”
“我要去。”陈镜坚定地说。
“这样很危险。我的妹妹精通隐匿的自在法,她完全可以把平井缘当做诱饵,或者连这个平井缘都是假的。”
“没错。”一边,雏咲美羽也露出担心的表情。
“是真的。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
“这样更不能去,她没可能,平井缘没可能那么突然地出现。谁也都会想到这事猫腻。”
“可是我还是要去。”陈镜说。
“你会死的。这次不会在那么的好运气,好运不会每次都会光顾的。”
陈镜释然一笑。
“我知道,可是我必须去,经历这么多恐怖的事情,小缘的心中一定是十分的不安,我不能做缩头乌龟。”
粉光一闪,莲南希整个人瞬移到了门口,她挡住了陈镜的退路。
“你这样去,并不能帮助得了她什么。”
“这样至少可以给她一点安心,让她看到希望。”
“然后,再让这希望在她眼前崩碎。”莲南希“语气复杂地说道。“让她堕入无边的绝望和悔恨之中。”
“我会回来的。”
蓬的一声。
陈镜直接把身边的墙壁撞到,身后的煽动的风翼直往外面飞去。
“你这是去送死。”
莲南希紧张的声音从楼房里传出,显得十分担忧。
“是的,不过,请期待吧,我会再次地睁开眼睛,然后与你们再一次的相遇。”
说完,陈镜头也不回地飞入了夜空之中。
在十分钟后,他再次地落入到地面,一步一步向着目的地进发。
如同莲南希说,这是去送死。
虽然有着后手,可是白白地把一条命浪费在这事情时,或许是十分的不明智,意气用事。
但是有些事情,它和价值无关,不能问是否值得,一问便失去了意义。
至少要让平井缘知道,她不是一个人的,她不需要绝望,陈镜从来没有忘记过和她的承诺。
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踏着昏黄的灯光,陈镜转过一条条的小巷,跟着感应的指引,一直往深处走去。
夜里平时在后巷徘徊的流浪猫都不见了,一个一个老鼠由于失去了天敌,开始在狭缝间穿梭。
吱吱吱。
除了老鼠的声音,周围寂静一片。
无人的巷道,昏黑的角落,一切都会梦里的场景一样。
陈镜地慢慢走着,暗黑之中,他的脚有时会踢到散落在地的玻璃瓶,然后它们便发出“乒乒”的声音。
不断地往前滚,直到消失在更黑暗的地方。
在陈镜的感知中,那股熟悉的气息越来越强烈,他已经能够感受到平井缘的心情。
一方面,她既怀着微小的希望,期盼陈镜能够找到她。
而在另一方面,她却是隐约察觉到这是一个陷阱,祈祷着陈镜不要来到这里。
这两种心情交织在一起,生出了苦涩而摇摆情绪。
我来了。
陈镜走得更快了,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如同要去赴约,去一个重要的约会。
在一个转角,他在跨过一个掉落在地的酒瓶后。
一头秀发在风中飞舞,一个日夜想念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小缘。”
不由得,陈镜脱口而出这一句话。
平井缘回过头,眼眶逐渐的湿润,有晶莹的泪珠在滚动,接着如同断线的珍珠往下掉。
“直到这刻,我才真正的希望你不要来。”
她的话打着稍微的哭腔。
“不,应该是,直到看到你,我才庆幸,我来对了。”
陈镜对着平井缘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