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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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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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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问吴威是否认识王希,他答道:“认识,王村并不大,本村人大多都互相认识,而且他在村里可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没有谁不认识他。不过,你们现在要找他可不是时候。”

    “为什么呢?”蓁蓁问。

    吴威笑道:“你们别看他只是个小学老师,他节目可是多姿多彩,放学之后想找他,可难喽。”

    我顺势问道:“他是个怎样的人,能告诉我们吗?”

    “我们边走边说吧!”吴威带领我们穿过乡间小路前往他家,并在途中向我们讲述王希的“光辉事迹”——

    王希的父亲名叫王发,是个包工头,专门承包政府的建筑工程。王村菜市场就是他承建的,他还有一份股份呢!

    你们当警察的肯定知道,只要能跟政府工程沾上边,就不愁没钱花,而他就是个钱多得可以拿去填海的款爷。前两年他的大女儿出嫁的时候,喜宴摆了差不多两百桌。虽说是联婚,但男方撑死也坐不了三十桌,其他全都是女方的客人,基本上认识他的都请来。就连我跟我媳妇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闲人,竟然也收到请柬。

    那顿喜宴可丰富喽,全是龙虾、鱼翅、鲍鱼等贵价菜色,仿佛怕我们不知道他有钱似的。呵呵,不过我可不管他的酒席有多豪华,反正跟我媳妇就只给他一百块的红包,谁叫他老是加我们的租金呢!

    (蓁蓁似乎对王发这个大款没啥兴趣,催促道:“那他儿子怎么样?”)

    王希这臭小子在我们村可是出了名的捣蛋鬼,基本上没啥坏事他是没干过的。我最记得他大概十四、五岁的时候,把梁村一个小女孩的肚子搞大了,之后又不要人家。那女孩是他的小学同学,当时也是十四、五岁,被他玩了之后也不敢跟父母说。眼见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早晚会瞒不下去,一时想不开就跳进鱼塘里自杀。

    女孩的父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当然不肯放过他,叫上所有亲戚抄家伙到他家找他算账。王发可要靠这个儿子继后灯火,当然不能让他有什么损失。不过,他虽然有财有势,但儿子确实是理亏,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给女孩的父母赔了一大笔钱。

    后来,王发怕儿子继续给他惹事,就花钱找关系,把王希送到省会的重点中学里念书。本来,他想让王希在重点中学里好好念书,可王希到了省会后没人管束,反而更加捣蛋,好几次都差点被赶出校,最后还是花钱才能把学籍保住。

    学籍虽然能保住,但王希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材料,好不容易才混到高考,可那分数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后来还得让他老爸花钱,把他塞进一间叫不上名的师范大学。

    他在师范里混了几年,把毕业证混到手后,王发又砸钱给他在县城的中学里买来一份差事。可惜他还是那个德性,竟然把自己的学生给搞了。虽然不像之前那样闹出人命,但也不是花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人家县城可不像我们村这么好办事,虽然王发没少给校长烧香,但还是保不住他的工作。这也怪不得人家校长,学校里有这样的老师,还有谁敢让女儿来上学呢?

    在县城里被轰回来后,王希跟他老爸做过一阵子工程,可他做什么都不上心,经常把事情搞砸,还得罪了一些官老爷。这可是他老爸的饭碗啊,当然不能让他乱来,只好让他干回老本行,在王村小学给他找一份差事。

    王发虽然没本事搞定县城的中学,但在王村他还是有些能耐,而且王村小学的校长就是他堂哥,所以让王希进小学工作一点困难也没有。不过王希呆在小学里,可让女学生的家长整天提心吊胆,一个个千吩咐万吩咐自己女儿别跟他走得太近,仿佛给他看一眼就会怀孕似的。

    其实最惨的还是王校长,他虽然很不愿意让王希到小学工作,可自己这些年又受了王发不少恩惠。而且说到底也是亲戚一场,这个面子总不能不给吧!

    不过,王发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个好东西,他把王希塞进小学时就跟王校长说:“我这是花钱让他坐牢。”他每年都会给小学捐一笔钱,就当信给儿子发工资。所以,能不让他干的事就别让他干,只要他每天准时来上班,别让他到处惹是生非就行了。

    王校长是个聪明人,为了不让王希给他惹麻烦,也为了让家长安心,就安排他做些行政管理上的工作,美其名曰“教务主任”。其实这巴掌大的小学,一共就十来八个教师,而且都是些安分守己的老实人,那来什么行政工作。

    所以,王希实际上就像他老爸说的那样,每天准时到小学“坐牢”。

    天天去小学坐牢,王希心里肯定不愿意,但也不能不去。因为他老爸给他出狠招,要是他不按时到小学上班,那怕只是迟到一次,也得扣光他当月的工资。你们别以为他的工资没多少,我刚才也说了,他的工资其实就是他老爸的捐款,说白了也就是通过学校给他发零用钱。

    王发这招还挺管用的,最起码王希呆在小学这两年,也没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第六章 镜鬼凶猛

    “王希小时候在梁村念书吗?怎么会有梁村的同学?”蓁蓁听完吴威的讲述后问道。

    “梁村那有小学。”吴威笑道:“我们这里又不是大城市,每条村子就只有几百口人,谁家有几个小孩基本上都能数出来,要那么多小学干嘛?附近几条村子的小孩,都在王村小学念书。”

    我觉得有些蹊跷,立刻问道:“梁村不久前淹死的那对蔡姓姐妹,也是在王村小学念书吗?”

    他点了下头:“嗯,本地人在王村小学念书不用交学费,跑去县城念书既麻烦,又得交赞助费,所以大家都让小孩在这里念书。”

    如果这七名儿童都是王村小学的学生,那么身为“教务主任”的王希,应试很容易就能获取他们的出生日期等资料。或者说,他很有可能利用职权之便,在王村小学所有学生当中,挑选这七名同姓且八字属水的儿童来作为目标。

    然而,作为一名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王希会跟邪教搭上关系,并且不惜为此犯下杀人的罪名吗?虽然以常理推断,他应该不会加入邪教,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嫌疑。像他这种整天吃饱撑住的纨绔子弟,往往会因为闲得发愣而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七名儿童中有五名是女孩,而根据吴威的叙述,王希绝对配得上“好色之徒”的荣誉。他终日被困在小学里,虽说过着坐牢般的日子,但放眼皆是尚未发育成熟的女学生。说不定他因为无聊透顶而心理扭曲,所以想给自己找点刺激,于是就对这些小女孩下手。另外两名男孩可能是他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而杀人灭口,又或者在诱拐他们的姐姐时一同拐过来。毕竟,王村五姐弟死前很可能曾被禁锢,这说不定在禁锢期间曾遇到侵犯。可惜他们的尸体经已火化,而且没作详细的尸检记录,要不然就能验证我的推理是否正确。

    “听说王希喜欢写书法,有这回事吗?”蓁蓁好奇地问。

    “可能他天天待在小学里,实在是闲得发愣,所以就跟王校长学起书法来。”吴威突然笑了笑,“说起来他还拿过县书法比赛的优秀奖呢!拿这种人人有份的猪R奖,竟然也在小学门口挂起横幅,像害怕大家不知道似的。不过,我们都把这事当成笑话。”

    (“猪R奖”乃广东俗语,意谓每人都有一份,源于俗语“太公分猪R,人人有份”。香港乐坛的多个颁奖典礼因为奖项繁多,且获奖者几乎涵盖所有当红的歌手,及唱片公司力捧的新人,所以经常被嘲讽为“猪R奖”。)

    拿了一个人人有份的安慰奖也得大肆宣传,说明王希是个喜欢炫耀、虚荣心极强的人。这可能因为他一直以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急于寻求他人认同。这么说,他有可能以杀人来显示自己的能力。

    一路上,我脑袋都在想王希的事情,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块空地前。反正现在找不到王希,我只好把他的事情放下,打算先向吴威的妻子了解她遭遇藏镜鬼一事。

    眼前这一块宽阔的空地上,有两棵茂盛的樟树,约七、八间房子错落有致地座落于空地周围,构成一个如四合院般的小社区。

    吴威的房子位处“四合院”深处,是一栋占地近百平方米,两层高的楼房。在外面看,这房子应该挺宽敞的,可步进客厅后我却觉得十分*仄,原因是所有窗户都用报纸封住。纵使客厅并不狭窄,但也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置身于封闭的空间内。

    吴威让我们坐在客厅稍等片刻,然后便进厨房找妻子。或许是出于职业习惯,他离开客厅后,我稍微留意了一下客厅内的摆设。这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客厅,除了窗户都被贴上报纸之外,并无其它特别的地方,唯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个挂在墙上的相框。

    我想这个相框本来应该嵌有一块玻璃,但此刻玻璃已被拆掉,只有数十张相片C在相框边缘。相框中大多都是吴威的相片,记录了他从孩童时代到结婚生子的成长过程。当中有两张引起我的注意,其中一张应该是他十来岁时拍的相片。相片中他高举奖状,神情兴奋,似乎获得了某项赛事的冠军。我想看清楚奖状上写些什么,无奈字太小了,“冠军”二字之外,我能清楚的就只有一个“气”字和一个“击”字,该不会是气功、搏击之类的赛事吧?另一张是他抱着一名婴儿所拍的相片,相中的他满脸皆是幸福的表情,怀中的婴儿大概是他的儿子。

    我突然想起在之前的谈话中,他并没有提及自己的儿女……

    就在我为这个问题而感到疑惑时,吴威跟一名妇女从厨房步出,并向我们介绍,这名妇女就是他的妻子梁彩霞。我见窗户都被封住,以为她仍受藏镜鬼一事困扰,但事实上她的精神状态并无异样。

    吴威给我们解释说,在喝过符水之后,他妻子就已经没事了。不过外出必须经过小学,他怕妻子又会被吓到,所以就让她在家里休息。

    刚才在冻R店的时候,吴威已事先告知我们将会到访,没想到梁彩霞竟然立刻给我们准备好饭菜,还说因为不知道我们将会来访,所以没好东西招呼我们,只有墨鱼丸、牛R丸之类的冷冻食物。

    尽管我们一再拒绝,但吴威夫妇硬要请我们一同用膳,我们也就盛情难却,跟他们一起用餐,并于席间闲聊起来。

    开始时,我说了些称赞梁彩霞厨艺的客套话,气氛还不错,可是蓁蓁突然冒出一句:“你们还没生孩子吗?”吴威夫妻的脸色立刻就沉下来。

    他们两人都沉着脸,一言不发,似乎想起某些不愉快的经历。我想起相框中有一张吴威抱着婴儿的相片,由此断定他们应该是被蓁蓁的话刺中要害。

    良久的沉默使我跟蓁蓁连菜也不敢夹,只好低着头光吃米饭。蓁蓁侧过头来向我挤眉弄眼,似乎想问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这还用问我吗?

    正当我为如何打破当前这种尴尬的沉默而苦恼时,吴威突然开口:“其实,我们有一个儿子。”

    “是啊,他多大了?”蓁蓁立刻兴奋起来。

    “三岁,他死的时候刚好三岁。”梁彩霞面无表情地说。

    我瞪了蓁蓁一眼,她知道自己又说错话,立刻低下头吃饭不敢再开口。

    “我们的儿子已经死了一年多……”吴威轻声叹息,放下碗筷给我们讲述他们夫妻的一些往事——

    我们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住在一起,当时我们还没结婚,而且又没多少钱,所以就不想这么快要小孩。虽然我们有避孕,但意外总是难免的,为此我们前后打掉了三个小孩。

    后来,我们在菜市场经营冻R店,虽然赚钱不多,但总算够过日子。生活稳定下来,我们就去领了个结婚证,并计划生孩子的事。

    以前领结婚证是要做婚检的,我们本以为那不过是例行公事,但没想到还真的检出问题。给我媳妇做婚检的医生说,我媳妇因为之前打了好几次胎,ZG壁薄得像纸一样。她吩咐我们,如果再次怀孕千万别打掉,因为这次怀孕可能是我们的最后机会。

    她这话可把我吓坏了,赶紧让我媳妇调理好身体,准备生孩子的事情。还好,我媳妇最终还是顺利地把儿子生下来。不过生完孩子后,医生说她再次怀孕机会很低,而且就算怀上也会很危险。

    恰好当时村里的干部来问我们,要不要办独生子女证,办了之后会有很多福利,不过要结扎后才能办。我想反正都已经生了个孩子,以后也不打算再生了,于是就让我媳妇去结扎。

    因为我们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我给他取名叫吴惟,意思是独一无二。我们把他当成掌上明珠,不但给他吃好的、穿好的,还寸步不离地照顾他。简单就是捧在手上怕摔,含在嘴里怕化。

    我们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他身上,甚至他长大以后的事情都计划好了,可以说我们下半辈子就是为他而活。虽然我们对他充满期待,希望他长大后能有一番作为,不过这都只是想想而已,只要他能够健康地长大,我们已经心满意足。

    可是,老天爷竟连这么小愿望,也不能满足我们。

    惟儿两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经常哭闹,尤其是小。便的时候,老是捂住肚子说痛,有时候甚至会呕吐。我们带他跑了好几家医院,检查也没少做,但就是找不出病因。眼看他一天比一天辛苦,我们心都酸了,可又想不到办法帮他。

    后来,我看到电视上报道说,有很多婴儿因为吃了有问题的奶纷而患上肾结十。对比一下惟儿的情况,发现跟电视上说的差不多,于是就立刻带他到医院。在医院里一检查就发现问题,原来他真的患了肾结十,而且情况已经非常严重。

    医生跟我们说,这么小的孩子患肾结十并不常见,所以之前带他到医院检查时,医生都没往这方面想。结石通常是由饮食习惯引起,一、两岁的小人儿,平时吃的不是奶纷、米糊,就是稀饭,不像大人那样什么都吃,所以很少会患上结石。正因为之前一直都没发现问题,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医生说结石堵塞了惟儿的输N管,引起严重的肾积水,最终导致肾衰竭。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动手术。可是动手术有一定风险,惟儿才两三岁的人儿,身体状况又不好,怎么能撑得住呢?而且,就算我们想冒险给惟儿动手术,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付手术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惟儿离开我们……

    诉说完这段遗憾终生的往事后,吴威夫妇皆眼泛泪光。我正想说些安慰话时,蓁蓁已开口道:“这件事我也有听过,正付不是给你们派发赔偿金吗?怎么不用来给你们儿子治病?”

    吴威突然怒火中烧地拍打桌子,叫骂道:“赔个P,才给我们赔了二千多,连一天的住院费也不够!医生给我们算了一盘账,要是给惟儿动手术,起码得花十万八万。要是想完全治好他的病,至少要准备五十万以上,正付赔的二千多连零头也不够!”

    人间世的不平事实在数不胜数,对于他们夫妇的悲惨遭遇,我只能深表同情。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就算想帮忙亦爱莫能助。

    饭后,我花了不少时间才能撇开先前的沉痛话题,询问梁彩霞遭遇藏镜鬼的前后经过。虽然已事隔半月,但当我提及此事时,她仍面露寒色,身体微微颤抖:“实在太恐怖了,那晚发生的事,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可怕的经历……”

    她的身体微微抖动,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苍白。吴威体贴地给她倒了杯热茶,她取暖般双手捧茶,但身体的颤抖却没有停下来。直到吴威坐在她身旁,轻轻搂住她瘦弱的肩膀,鼓励说:“说吧,没事的,有我在。”她才停止颤抖,向我们讲述遇到藏镜鬼的可怕经历——

    这事发生在半个月前,我娘家有三姐弟,大家都已经成家立室,春节那几天要在娘家碰见不好安排。所以,我们每年都是春节过后,才一起回去跟父母拜年。那天我本来想叫老吴跟我一起回娘家,可是他却推说店里还有很多事要忙,不肯跟我回去,我一时来气就跟他吵了几句。

    往年我通常在娘家吃过晚饭后就会回来,但是那天因为跟老吴生气,想在娘家多呆几天,所以很晚都没有离开。妈见我这么晚也不走,猜到我跟老吴闹别扭,就劝我早些回家。她说春节应该大家都高高兴兴,而我却呆在娘家里不肯回家,太不像话了。我说不过她,就只好回家了。

    我提着妈给的回礼一个人回家,一路上也没特别的事发生,但经过王村小学的时候,突然听见一把凶巴巴的女人声音说“站住”。当时周围都静悄悄的,突然听见这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周围张望,看是谁在说话。可是,我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附近有人。

    我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就继续往家里走。可我刚抬起脚,头发就被对方从后扯住,凶巴巴地在我耳边大吼:“叫你站住你还敢走!”我惊慌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并回头看是谁揪着我的头发,可是我谁也没看见。

    虽然没看见有人,但我头发却是被一道很大的力劲揪着,而且还一直把我往小学的教学楼拉。我没办法挣脱这道力劲,只好大叫救命,可是刚叫出来,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我没看见是谁……或许说,我根本没看见是什么东西打我,只听见凶巴巴的声音说:“你要是敢再叫,我就把你的舌头整根拔出来!”

    这时候,我脑子里只想到一件事情,就是我会不会是见鬼了?

    我被拉到教学楼的一个窗户前,揪着头发的力劲就消失了。我赶紧站起来往家里跑,可是刚跑第一步,头发又被揪住,而且这回揪得非常使劲,把我往回摔到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凶巴巴的声音又说:“你要是再跑,我就干脆把你双脚拧下来,看你还怎样跑。”

    我惊恐地往四周张望,并向对方求饶,我从来没做过坏事,也没害过谁得罪谁,求对方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别到处乱瞧,我就在你后面,在窗户里。”

    我按照对方的指示,转身望向窗户,看见一个穿着红色旗袍,容貌恐怖,神态狰狞的女人。我本以为她是站在窗户后面,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因为窗户用的是深色玻璃,里面又没开灯,在外面应该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啊!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头发像要炸开一样,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是站在窗户的玻璃上!

    第七章 镜鬼现身

    或许因为过于恐惧,在讲述遭遇藏镜鬼的经历时,梁彩霞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一度哽咽难言。直到吴威紧紧地搂住她,她才稍微平静一些,继续给我们讲述当晚的情况——

    我向玻璃中的女鬼跪地叩头,求她饶我一命,但她并没有让我走,还叫我把头抬起来。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张可怕的脸,立刻就觉得浑身发冷,头皮麻得像被针刺一样。她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她脸上虽然抹了胭脂,但却遮盖不了铁青的脸色;眉毛虽然画得幼长工整,但却朝天而上;双眼虽然大而水灵,但却血红圆凸;嘴唇虽然涂了鲜艳的口红,但仍遮盖不住紫黑的唇色……更可怕的是,她只要张口就会露出如锯齿般参差不齐的獠牙,仿佛随时会一口把我吃掉。

    她让我抬着头,一直盯着我看,我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她突然张口说:“老是老了点,但总比那五个什么也不懂的小鬼强。你以后就跟着我,当我的丫环。”

    我一时间没弄明白她的意思,但肯定不会是好事,就想开口求她放过我。但是她那张脸实在太恐怖了,让我不敢看着她说话。而且因为我心里实在太害怕,所以有些口齿不清,好不容易才能把话说出来。

    可是我刚把话说出来,她就狠狠地掴了我一巴掌,把我掴得趴在地上。我被她打着眼冒金星,还没回过神来头发又被她揪住。她把我扯到窗户前,恶狠狠地跟我说:“能做我的丫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她竖起一只手指,像锥子一样的指甲……不,是锥子一样爪子慢慢从指尖伸出来。她把手指晃了晃跟我说:“想知道什么才叫‘生不如死’吗?”说着就用爪子往我手臂上扎。

    她的爪子就像冰冻的铁锥子,手臂被她扎到后,除了觉得痛之外,还觉得非常冰冷。不过,这只是刚开始时的感觉,下一刻我就明白她所说的“生不如死”是怎么一回事。

    冷冰感觉渐渐消退,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痛感从被扎到的地方扩散到整只手臂。这种痛苦并非只是一瞬间,而是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消退,使我恨不得把整条手臂给砍下来。

    她在我手臂上一连扎了三下,痛得我满地打滚,就像她说的那样——生不如死。随后,她又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扯到窗前,问我还想不想受这种苦头。我当然说不想,她又说:“不想吃这苦头,就得当我的丫环,以后乖乖地伺候我。”

    虽然我不想答应,但刚才那种痛苦实在太可怕,所以只好对她言听计从。可是,我是人,她是鬼,我又怎么能伺候她呢?想到这里,我的心马上就凉了,因为我知道,她肯定会把我杀死,让我做她的鬼丫环。

    果然,事实就如我想像中那样,她突然掐着的我的脖子,问我想怎么死,是活活让她掐死,还是让她扔到水里淹死。我说反正都是死,怎么死都一样,但她却说:“当然不一样,把你掐死虽然方便快捷,但之后你老是把舌头伸出来也挺难看的。扔水里虽然好看些,可是得找个能把你淹死的地方。”

    我想反正都要死,就死得好看一点吧,便跟她说想在水里淹死。她好像不太乐意,但也没有反悔,揪着我头发往小学后面走,说要把我扔到防空D旁边的鱼塘里淹死。

    我本来想这次肯定会没命,可是没走几步,她又突然跟我说:“对了,我得给你取个名字,你姓蔡,而且待会就得淹死……就叫翠萍吧!”

    我跟她说,我不姓蔡,我的名字叫梁彩霞。她惊愕地看着我,一双血红圆凸的眼睛诡秘地移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冲我怒吼:“你真的不姓蔡?”

    我颤抖地点头,她突然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又再冲我大吼:“当年我就是太相信你们这些下贱的外姓人,才会被自己的贴身丫环害死!现在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所以我得找姓蔡的人来给我当丫环。既然你不姓蔡,那就立刻给我滚!”

    她的喜怒无常把我吓蒙,一时把我折磨得半死不活,要我当她的鬼丫环,一时又莫名其妙地说放我走。我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要放我走,还是想再次折磨我,就立刻跪下来向她求饶。可没想到刚向她求饶,她就一脚踢在我胸口上,踢得我整个人往后翻,还冲我大骂:“你不想走是吧!好,我就成全你,送你上黄泉路!”她骂完就伸出双手,锥子般的利爪从十根手指头上伸出来。

    我可被她这举动吓疯了,刚才被戳了三下就已经痛得我生不如死,要是她十只爪子一起戳到我身上,那还不如用刀把我的R一片片割下来。所以,当看见她准备向我扑过来时,我什么也没想就连滚带爬地逃跑。

    她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身后响起,仿佛紧跟在我身后,在我耳边疯狂地大笑。我本以为很快又会被她抓住,可是跑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再次被她揪着头发,只是可怕的笑声依旧在耳际回荡。我觉得她就在我身后,所以一刻也不敢停下来,更不敢回头看,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地往家里跑。

    直到跑回家里,我还是隐约听见她的笑声,她仿佛一直跟在我身旁,仿佛随时会在某一面镜子里出现……

    叙述完这段可怕的经历后,梁彩霞在丈夫的帮助下,向我们展示手臂上的伤痕。她手臂上有三个已经愈合的小伤口,看上去就像被削尖的筷子戳出来的,不过根据她的叙述,制造这三个伤口的是藏镜鬼的利爪。

    在我的知识范畴内,鬼魅是虚无飘渺的精神体,理应不会给人造成物理上的伤害。如果藏镜鬼是由人假扮,又或者是有实体的妖怪,那就另当别论。

    但是这也不可能,因为从梁彩霞的叙述中,藏镜鬼从头到尾都只出现在教学楼的窗户里,人肯定办不到。藏镜鬼袭击她时,只是在玻璃中挥动手脚,落到她身上的却是无形的拳脚,有形的妖怪也不可能办到这一点。

    这可又让我犯愁了,藏镜鬼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是有形的实体,还是虚无飘渺的鬼魅?

    然而,这个困惑源于梁彩霞的叙述,如果她的叙述有假,那么一切疑团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或许,我该换一个思路去思考。

    据梁彩霞所说,她在遇到藏镜鬼之前,曾跟吴威吵架,以致在娘家待到很晚也不想回家。以此推论,她有可能是因为跟丈夫斗气,一时间下不台才编造这个谎言。如果事实的确如此,那么她手臂上的伤痕很可能是她自己弄上去的。而制造这些伤痕,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削尖的筷子或竹签。

    我突然想起吴威的冻R店里,有用竹签串起来的R串,梁彩霞大可以用这些竹签来制造伤口。不过这事说起来容易,实际C作可不简单——用竹签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戳三下,并不是谁都能做得到。如果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跟丈夫斗气,按常理来说,可能性并不高。

    而且,在梁彩霞的叙述中,藏镜鬼曾提及“五个什么也不懂的小鬼”,而她遭遇藏镜鬼的时候,又恰好是王村五姐弟失踪当天,从这些迹象判断,她所说的极有可能是真话。

    反正警车就在停在小学的C场外,我打算在离开之前,先在小学外面调查一下,以确认她的叙述是否有假。

    乡间小路难行,且现在经已夜深,吴威一再客气地说要送我们到小学。但考虑到梁彩霞的状况,我只好婉言谢绝。跟他们道别后,我跟蓁蓁来到王村小学。

    之前只是隔着C场稍作观察,现在来到教学楼前,更能感受到眼前这些大窗户带来压迫感。可怕的藏镜鬼仿佛就隐藏在某一个窗户之中,静默地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然而,除了二十来个大窗户之外,似乎就没有其它值得注意的地方,这里就像普通乡村小学那样,宁静而安逸。如果不是因为恐怖的藏镜鬼传说,这里或许会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在教学楼前没有特别的发现,我便想到学校后面查察。根据资料显示,学校后面有一个荒废多年的防空D,以及一个无人打理的鱼塘,王村五姐弟的尸体就在鱼塘中被发现。

    当我提出要去学校后面调查时,蓁蓁便皱起眉头:“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是明天再去吧!”

    我调笑道:“你害怕吗?”

    “我怕什么!”她虽然嘴巴上逞强,但脸色却不太好。

    “怕我把你埋了。”

    “就凭你这个跛子?”她握了下拳头,指关节噼啪作响,缓缓向我靠近,似乎准备跟我“比划”一下。

    我连忙向她求饶:“女侠饶命啊!”

    “想得美!”她说罢便抬脚把我踹翻。

    我爬起来准备说她滥用暴力时,脑袋被狠狠地打了一下,顿时感觉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又再倒下来。她把我拉起来,说自己没用多少力,死不了人,叫我别再装蒜。

    我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脑袋还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冲她骂道:“你这也叫没用多少力,差点把我的脑袋敲得开花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我没打你的脑袋呀!”

    她这一说,我就呆住了。想来也是,她平日虽然举止粗鲁,动辄就对我出手,但每次动手都很有分寸,绝对不会像刚才那样,差点把我打得晕过去。

    正当我为此事感觉到疑惑之际,一把尖锐的笑声回荡于夜空之中:“嘻嘻……刚才是本大小姐打你。”这声音飘渺而空D,仿佛来自另一个空间,一时间难以判断是从那个方向传来。

    我跟蓁蓁本能地往四周张望,寻找声音的主人,但是在目所能及的范围内,除了我们两人就再没有第三者,那到底是谁在说话呢?我压抑心中的恐惧,望向教学楼的窗户。

    果然,说话的“人”就在一楼其中一个窗户之中。

    在窗户宽大的玻璃上,有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她的装扮就像电视剧里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不过,她的脸容却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贤淑,光是血红圆凸的双目就足以把人吓个半死。我想,她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藏镜鬼。

    藏镜鬼虽然目露凶光,但却嘴角含笑,只是诡异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嘻嘻……你们两个来得正好,虽然我前不久才收了几个小鬼头来使唤,但还欠家丁和厨娘。”

    蓁蓁看见这只可怕的恶鬼,脸色都青了,但她好歹也是警察出身,还不至于会被吓呆,立刻捡起一块石头就往窗户扔过去。砰啪声随即响起,玻璃应声碎裂。

    玻璃虽然破了,但藏镜鬼马上出现在另一个窗户中,并恶狠狠地冲蓁蓁骂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无礼,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疯丫头。”说着,她便竖起食指,锥子般的利爪随即从指尖伸出来。

    据梁彩霞说,被藏镜鬼的爪子戳到会有生不如死的剧痛,所以看见她亮出爪子,我跟蓁蓁都如临大敌。然而,在畏惧的同时,我又有一丝期待,希望能知道藏身于玻璃中的藏镜鬼,到底会如何攻击我们。虽然我刚才被她狠狠地打了一下脑袋,但并没有看见她是怎样出手,所以这次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她每一个动作。

    “疯丫头,现在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藏镜鬼说着便挥手指向蓁蓁,虽然她只是在玻璃中挥手,而且蓁蓁跟窗户的距离超过五米,但这一指竟然能像武侠小说中的一阳指那样隔空打出。随着她挥手的动作,蓁蓁突然惨叫一声,身体仿佛受到冲击,后退了两步才能稳住身体,立刻并按住右臂。

    我连忙上前询问她是否受伤?她先说没事,只是觉得手臂有些冰凉及麻痹的感觉,但话刚说完又再惨叫一声,而且这次叫得比刚才要痛苦百倍,并不自觉地蹲下来。

    我蹲在她前身,把她的手松开,发现她的手臂上有一个像被筷子戳出来的血D,形状跟梁彩霞手臂上的伤痕几乎一致,正有少量鲜血涌出来。我立刻把上衣脱下来,给她做简单的包扎。

    可是还没来得及包扎好,脑袋又被狠狠地打了一下,打我整个人往前扑,把蓁蓁也给推倒了。

    我翻过身来,发现藏镜鬼正晃动她的利爪,恶狠狠地说:“对我无礼就是这种下场,你要不要也尝尝?”话音刚落,吱呀声随之响起,教学楼的大门缓缓打开。

    难道,藏镜鬼要显露真身?

    第八章 留校教师

    教学楼的大门在可怕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我惊惧地注视着将会出现于门中的藏镜鬼真身。然而,在这让人胆战心惊的时刻,窗户中的藏镜鬼却说:“哼,真得来不是时候,今晚就暂且放你们一马,但下次可不会这么走运。”说罢红光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藏镜鬼刚消失,教学楼大门随之开启,一道强光从门缝S出,照得我睁不开眼睛。一把烦躁的男性声音于门内传出:“是那个捣蛋鬼把窗户打破了?”

    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妖怪从门内跳出来,但当双眼适应强光后,便发现从门后出来的,原来是一名年约四十的中年男人。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反正不是妖魔鬼怪就好了。然而,就在我稍松一口气时,对方却来势汹汹地跑过来,使劲地抓住我的手,并愤怒地斥责:“你们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这么无聊,打破学校的玻璃!”

    看来这男人应该是王村小学的教员,于是便我向他展示警员证,并告诉他蓁蓁受伤了,问他学校里是否有能包扎伤口的医疗用品。至于损坏玻璃一事,在处理好蓁蓁的伤口后,我会给他一个交代。

    他看见蓁蓁的手臂正在流血,脸上的怒容立刻消失,连忙带我们到教学楼一楼的教员室,取出医药箱给蓁蓁处理伤口。给蓁蓁包扎好伤口后,他才作自我介绍:“我叫卢永志,是这间小学的教师。”随后,询问我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受到藏镜鬼袭击的经过告诉他,并询问藏镜鬼是否经常在附近出没?

    他愕然地看着我们,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真的有藏镜鬼吗?”

    他说自己并非本地人,五年前才开始在这里教书,并住在教学楼三楼的宿舍里。对于藏镜鬼的传说,他曾略有听闻,但一直都不太相信。而刚才我们受到藏镜鬼袭击时,他除了听见打破玻璃的声音之外,并没有发现其它异常的地方。至于大半个月前,梁彩霞受到藏镜鬼袭击一事,他说自己每晚都会在呆在宿舍里,但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其实这也不稀奇,毕竟梁彩霞并没有像蓁蓁那样砸破窗户,他在三楼的宿舍里没发现也很正常。

    反正已经聊开了,我便想向他了解一下王希的事情,但又不知道他跟王希的关系如何。为免他起戒心,就先跟他聊些闲话。我说前段时间是春节假期,问他为何一个人呆在宿舍里,而不回家乡跟家人过春节?我本是随口一问,但话刚出口就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卢老师本来跟我们有说有笑,可听了我的问题后,脸色马上就沉下来,良久也未发一言。蓁蓁偷偷戳我一下,虽然她没说话,但我能从她带着胜利者气息的责备眼神中,读懂她的意思——刚才在吴威家还怪我乱说话,你不也一样说话不经大脑!

    我没心思跟她在这种事情上较劲,脑海里只想着如何打破眼前的尴尬局面。然而,我还没想到该怎么办,卢老师便已再度开口:“家乡已经没有亲人,回去也没有意义。”

    我抱歉道:“不好意思,让你想起伤心事。”

    “没关系,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把玩着黄色半透明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黯然地向我们讲述伤感的过去——

    我曾经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一间小房子,有一个贤惠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不过,这一切在七年前,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

    我的房子建在果园里,房子虽小,但果园的占地面积也挺大的。当时我在村里的小学教书,而妻子则在家里打理果园和照顾女儿,夫妻俩各司其职,收入虽然不多,但日子过得很开心。

    后来,县政府的人过来跟我要土地证,说要做登记。果园是由祖辈留下来的,我们这些乡下人不懂得跟政府打交道,所以一直都没有办任何土地证明。县政府的人说:“没办就赶紧去办吧,我们先帮你测量面积,回头就给你办土地证。”

    我们对这些事一窍不通,他们说要测量就让他们去量,本以为测量过后,他们就会给我们办土地证,但没想到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打算。

    大概过了个把月,县政府又派了另一帮人过来。我以为他们是送土地证过来,可实际上并不是。他们一到来就给我看一份通知书,上面写着为改善区内群众的生活,需要对我们村进行旧区改造,所以要征收我们的土地,还让我签一份征地同意书。

    我仔细地看过同意书,上面有我家房子的测量面积,并按这个面积计算征地补偿。可是,他们只给我算房子的面积,果园的面积却没算上,要知道果园的面积要比房子大十多倍。而且如果只按房子的面积计算,我们的补偿少得可怜,别说买房子,就连买个猪圈也不够。

    这样的同意书,我当然不能签了,但是县政府的人却说:“你不签也得签,你这块地没有土地证,有钱给你就已经算你走运。你要是不识时务,我们就直接把你的房子铲平,到时你连一毛钱也拿不到。”

    我相信世上有公义,相信这个社会有王法,所以没有理会他们的恐吓,直接把他们赶出门外。我本以为只要不给他们签同意书,他们就不敢动我的房子。然而,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为此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大概过了两个多月,学校的领导突然让我到县城学习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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