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洛握住她的双肩,沉声地说,“夕儿,不要这样,他们,他们已经离开了。”沈夕用力将司洛推开,怒视着司洛大吼,“你胡说!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我要自己去看!”她跌撞着从床上下来,镇定剂的作用其实并没有完全过去,她虽然醒了可是身上并没有多少力气,她冲了出去,司洛紧跟在她的身后,担心她会摔倒。虽然沈夕要去自己看,但是她并不知道该去哪里看,站在医院的走道里六神无主,茫然四顾。司洛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沈夕下意识就要挣扎,司洛紧了紧手臂,“我带你去看。”沈夕这才在司洛的怀抱里放松下来。她靠在他的身上没有说话,长发遮住她大半张脸,如今的沈夕已经瘦了不少,加上这几天的情绪冲击,司洛觉得她变得很轻很轻,好像随时都会从他的怀里飘走。沈国良和季闫慧的遗体已经被送入了太平间,否则无法保存他们的遗体,尽管现在天气寒冷,但放在室内还是容易腐烂,太平间的温度更低,比较适合保存遗体。司洛抱着沈夕来到太平间,他将她放下来,但还是牵着她的手。刚走了两步,司洛就发现沈夕停下了,她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嘴唇都近乎惨白。她的眼睛睁得很大,不敢再往前走一步。显然她已经意识到了,她的爸妈真的死了,否则为什么会躺在如此寒冷的地方?真的好冷,冷的她瑟瑟发抖。司洛放开她的手改成搂住她的肩膀。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的沉重和悲痛如同凝结成的冰棱刺入心脏,刺痛之后才是彻骨的寒冷。如果沈夕不想再去看,司洛也不会勉强,他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如今却要自己心爱的人承受,他心中除了沉痛还有深深的自责。但是就在司洛以为沈夕不进去的时候,沈夕却继续往前走了,司洛立即跟上,她感觉到她走路的状态变了,不像之前那般的脚步虚浮,而是变得坚实了许多。她走到沈国良和季闫慧的遗体旁,伸出手,手指不似平时的水润白皙,而是显得有些干瘦,她的手在颤抖,抖得几乎拿不动白布。当白布被掀开露出沈国良沉静的面容时,白布从沈夕的手中飘落,她凝视着沈国良的脸,久久地凝视着,没有说一个字。在此时,一秒钟都变得非常艰难和漫长。沈夕走到季闫慧的身边,掀开盖在她脸上的白布,如果不是面容太过苍白,会以为只是睡着了,并不是永远地离开了他们。内心的痛楚令沈夕承受不住,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司洛的怀里。司洛一手抱着她,一手将两老的白布重新盖上。他对着两老深深鞠躬后才抱着沈夕离开,沈夕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眼睛闭着,但是司洛知道她没有晕过去,她的睫毛在颤动,眼角有泪水缓缓地流淌下来。此时的沈夕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小兽蜷缩在司洛的怀里低声呜咽。本书来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