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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你就不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她抿嘴一笑,“万一我拓展了人脉圈子,自己跳出去单干怎么办?”
他一怔,沉默了几秒,表情有些无奈,“以你的能力,自立门户才能最好地发挥你的才华,我知道这样对你是最好的,可是下意识地不想去面对这件事。”
她也愣住了,她以为自己刚才只是无意中开了个玩笑,但这难道不是她内心潜意识的想法吗?
这些年,她躲在他的身后,从之前的理所当然,到现在的不甘心,她也在慢慢地改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在是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了,她变得越来越果断强势,每次他们意见相左的时候,也都是他频频忍让。
一山不容二虎,当她从hello kitty慢慢变成一只老虎的时候,就意味着她终有一天要离开这座山头。
他是不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开始带着她去开会,让她先去适应这个圈子?
她望着他,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冷峻的脸上唯独在她的面前会带上一丝温和的笑意。
两人肩并肩地战斗这么多年,时间越久,就更加依赖彼此,明明知道终有一天两人要分开,但谁也下不了决心,这是曲岳第一次和她这么坦白地谈起这件事。
“曲岳,我不会背叛你的。”她的心莫名一疼。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无论你在何时何地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尽我的全力支持你,你不必觉得愧疚,更不用谈什么背叛。”
“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待来世结草衔环报答。”她微微偏了偏头,笑得十分肆意,笑容中带了几分认真和愧疚,对于他的付出,她能回报的真是太少太少了。
“结草衔环值几个钱?你帮我赚的钱已经让我很满意了,所以无论怎么样,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他毫不在意,神态十分轻松,一副商人重利的模样。
她的笑容也轻松起来,谈钱比谈感情,要让她来得自在得多,钱恐怕是她唯一能够回报他的东西了。
拉斯维加斯的论坛几乎汇聚了全世界最顶尖的金融银行家,曲岳和赵晗如这种段数的小虾米纯粹是来看热闹的。
“还真带她来了?”展令元双手插在裤袋里,神色轻松地晃了过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正在翻阅大会资料的赵晗如,又看了看曲岳,暧昧地眨了眨眼,“你们俩订几间房啊?”
赵晗如压根就不搭理他,继续看着手里的资料,权当没听见,曲岳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就尴尬了,可惜展令元完全察觉不到,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明早的演讲还不错,下午的辩论完全就是骗小孩儿的把戏,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去赌场玩一把?正好让你在佳人面前出一把风头。”
“上次不是说他已经被列为拒绝往来户了吗?”赵晗如总算从资料中抬起眼来,正好看见展令元脸上那猥琐的笑容。
“他又不是职业赌徒,怎么可能每家赌场都拒绝他?”展令元哈哈大笑,“走吧走吧,好好放松一下,正好介绍你们给我们银行的几个交易员认识,对了,不止是我们银行,好几个大银行的交易员都一起在赌场混,晚上我们还可以去看秀,很不错。”
“对了,蕾切也会来,还记得吗?就是上次那个你把她从床上踢下去的模特……”展令元笑得十分暧昧。
从床上踢下去?她神色莫测地看了曲岳一眼。
“你胡说什么?”他气得脸都白了,一向冷静的他也沉不住气了,“我根本就没有!”
“没有把她踢下床?那岂不是和她睡在一块儿了?”展令元故作惊讶地看着他,“这我倒是不知道啊。”
“你别听他胡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蕾切!”曲岳气急败坏地解释道。
“撒谎可不好啊,那时候你成天醉生梦死,在地下赌场赢了钱,就偷偷买酒,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连床上睡了谁都不知道……”展令元带着痛惋的表情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看见曲岳和赵晗如闹矛盾的样子。
闹吧,闹吧,最好两人翻脸散伙……
曲岳的脸色很难看,他就算长了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
“展先生还是那么幼稚,”赵晗如扯唇一笑,丝毫不为所动,“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大可以编个高明一些的故事,你们慢慢聊,我先回房间了。”
“和那个蕾切鬼混在一起的明明是你!”看着赵晗如的背影,曲岳幽冷地开口。
“是吗?我怎么觉得她对你没有意思了呢?当年她看你那眼神,恨不得把你给生吞活剥,现在呢,已经是平静地不起一丝波澜了,男女之间的事就是这样的,过了那段激情澎湃的新鲜期,一切都会重归平静。你没把握住那个时候,现在就别指望了,赶快抽身止损吧。”展令元笑了起来,
曲岳还看着赵晗如离去的方向,眼神晦涩不明。
“你就别看了,她心里压根就没有你,不然怎么会这么镇定,一点都不吃醋?”
“关你什么事?”曲岳的脸色很难看,她从来就不会为他吃醋,无论是纠缠不休的萧可儿,还是这个被展令元硬扣到他身上的蕾切,她永远都是那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啧啧,我是为你可惜啊,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块冰,也都该被你给捂化了吧?”
“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操心自己吧。”他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赵晗如从房间里换了一套衣服出来,曲岳还在自己的房间里闭门不出。
“在忙什么?”她敲开他的门。
他眼中暗光闪烁,她穿着黑色的小礼服裙,算是很中规中矩,但裙子的每一寸剪裁都十分贴身,给她平添了几分诱惑。
“看书。”他言简意赅地答了两个字,心里还在为她刚才的漠然觉得气闷。
“那我自己下去玩了。”她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好端端又在闹什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