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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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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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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天楚站起身来。道:“不碍事。刚才我不都已经出门了吗?我将柴猛带上就是。”

    蔡钊见孟天楚这么坚持,便答应了。

    四个人驾车先来到那个被骨头卡住喉咙的孩子家里。

    坐下之后。孟天楚叫来那个孩子,看了看孩子地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孩子的母亲一见是衙门的人来了,便提及孩子地喉咙就忍不住伤心起来,一个劲儿数落自己。

    “唉,都怪我,不该给孩子那三文钱,如果没有那三文钱,那也不会去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吃。”

    孟天楚打断妇人的话,问那孩子当天吃过什么东西,那孩子小声说道:“藕粉和包子。”

    孟天楚一听说包子两个字忍不住一激灵,连忙问道:“在哪里卖的包子?”

    孩子摇了摇头,道:“包子不是买地,藕粉才是买的,包子是街口二丫给我的,是她娘自己包地。”

    妇人道:“不会是包子地问题,那二丫地娘和我家的关系一直很好,再说了,包子可能有什么事情呢。”

    孟天楚想了想,便问道:“那天你除了吃了藕粉和二丫和你地包子之外,还吃过什么东西了吗?”

    孩子想了想,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娘,说道:“还有娘给我炖的骨头汤。”

    妇人赶紧解释道:“不会是骨头汤吧?他三岁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吃骨头了,怎么都七八岁了还会让骨头给卡住了呢?”

    孟天楚:“那孩子的喉咙被卡住的时候是他吃了什么东西之后。”

    妇人想了想,道:“他拿了四个二丫给的包子带回家来,当时家里就我和孩子两个人,他爹不在家,我就说,不用做饭,一人两个包子,再吃点骨头汤就好了,所以我们就吃包子喝骨头汤,官爷,您说这……”

    王译:“大概是孩子吃的急了一些,你的骨头汤里的碎骨头,卡到孩子的喉咙里了。”

    妇人一听,也觉得有理,便有些惭愧地说道:“若真是这样,还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对了。”

    孟天楚安慰道:“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些。”

    妇人:“民妇记住了。”

    孟天楚他们四个人紧接着让王译带他们来到一个很简陋的客栈里,找到了那个到衙门报案的男人,这个男人和王译年龄差不多,大概也就三十几岁样子,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大概是长年累月地在太阳底下劳作,皮肤黝黑而粗糙,眼睛也浑浊无光,不过才三十几岁的样子,背已经有些驮了。

    几个人坐在房间里,那男人显得有些紧张和局促,两只手不停地来回地相互搓着,因为房间里的凳子不够,他便找小儿要了长条板凳来。自己找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墙角,紧张地看着孟天楚他们四个人。

    王译道:“王五,今天我们大老爷和衙门地孟师

    你问问你闺女的情况,你将你看见的一一给我们再说

    王五:“我……我……我都……都……都给王捕头你……讲了……啊!”

    孟天楚微笑着说道:“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问问你情况,你说说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女儿不见了的?”

    王五看了看孟天楚一眼,赶紧将头底下,说道:“四天前……前。发现的。因为上次郑包子说每个月初三给我闺女发工钱,所……所以,四天前是……是初三。”

    孟天楚:“你继续说说你见到郑包子之后的情况。”

    王五茫然地看着孟天楚,王译一旁说道:“我们孟师爷就是让你说一下。你见到郑包子之后他给你说了些什么,你又是在哪里看见了你闺女的竹花鞋。”

    王五哦了一声,道:“我前天家……家里要收割,没有时间。昨天一早就去找郑……郑包子要工钱,他说我闺女不在他那里做了,不能给工钱给我,我一听。就问……问他要我的……我的闺女,他说他……不,不知道。那我……我就不干了。”

    孟天楚不知道王五是紧张还是本来就有一些结巴。说话地时候始终不能完整地说上一句话。一旁的人听着也有些辛苦了。

    孟天楚:“王五,你家几个孩子。你闺女是家中老几啊,她今年多大了?”

    王五:“我有六个孩子,小莲是我第三个孩子,今……今年十四岁。”

    孟天楚一听,不禁有些惊讶,道:“你几岁结婚的?几个儿子几个女儿啊?”

    王五:“十五岁结婚的,五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是家里最小地。”

    孟天楚心想这个王五大概就是冲着那个儿子一直在努力着生着,想着都不容易。

    孟天楚正想着,王五说道:“大老爷,你赶……赶紧帮我将我闺女的工钱要回来吧,我……我好回去了,这……这家里一群人等着我吃饭呢。再说了,那……郑包子杀了我闺女是不是还要多给我一些钱呢?家里……少了一个劳力,而且还少了一份嫁妆钱,我将小莲养这么大,她却……却死了,真是不划算得很。”

    王五还真是一语惊人,不说则罢,一说大家都给愣住了,什么叫不划算啦,感情他在这里等着就是要钱呢,好像只要可以将钱拿到手,女人是怎么死的都已经不重要了,这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还真是害死人。

    孟天楚:“你怎么就知道你闺女是郑包子杀地呢?”

    王五着急了,道:“我家闺女的绣花鞋就是在他家后巷发现的。”

    终于有一句完整话了。

    孟天楚:“那也不能说明就是人家郑包子杀的你闺女,另外,你从哪里知道郑包子如果杀了你闺女还要多给你一些钱呢?”

    王五一听神情顿时紧张起来,低头不说话了。

    孟天楚看了看王五,想了想,突然问道:“你手上地上是怎么回事情啊?”

    王五一看自己左手手腕上的伤口,下意识地用右手遮住,道:“在……在家里收割的时候让镰刀给……给割伤地。”

    孟天楚看着王五,王五一直低着头,孟天楚道:“我们衙门要查清楚事情地真相才可以给你一个说法,你住在这个客栈也是要花钱地,要不你先回去,过几天再来看看,或者有什么消息,我们会找人去告诉你的。”

    王五一听甚是惊讶地表情,道:“什么?现在还不能给我钱?那我闺女不是在郑包子那里白干了一个月?我……我不干,不拿到钱,我王五绝对不会回家的,我儿子还指望着那……那工钱到村里的私塾念书呢。”

    孟天楚没有想到一个思想这么封建的男人竟还会想到让自己的孩子去念书,便说道:“怎么?我还以为你会将自己唯一的儿子留在身边呢,在你们农村那么缺劳力,他只要一读书,以后就没有机会帮你种田了。”

    王五:“我……我有的是力气,不需要我儿子帮我下地干活,他只需要好好给我念书,以……以后当个官儿什么的,我们也不看城里人的脸色了。”

    孟天楚笑了,站起身来,道:“王五啊,郑包子的事情我们还需要调查才可以知道是不是他杀了你的闺女。”

    王五连忙说道:“是不是……他杀的这个先不管,让他先将我闺女的工钱给我再说,若……若真是他杀的,让他再赔我闺……闺女的彩礼钱。”

    王译一听啼笑皆非,道:“你闺女又没有嫁给郑包子,凭什么给你彩礼钱?”

    王五忿忿说道:“当然得……得他给,若不是他的话,我明年就准备将小莲嫁给邻村的二狗,现在小……小莲死了,这个彩礼钱自然要他郑包子出!”

    孟天楚:“这样,你带我们去郑包子家的后巷,给我们指指当时你发现竹花鞋的位置。”

    王五一听,说道:“我把绣花鞋已经给……王捕头了,那绣花鞋都不在那个位置了,我怎么给你指?”

    蔡钊道:“又不是刻舟求剑,真是麻烦!走,我们去看看。”

    王五见大老爷不高兴了,也不敢说话了,赶紧站起身来,跟着孟天楚他们P股后面出了客栈,坐着孟天楚他们的马车来到了郑包子的店铺后巷。

    因为这时商铺一条街,所以后巷到处都是垃圾和店家堆积的竹筐和绣篓,还有一些废弃的懒碗烂碟,整个后巷散发着一股恶臭,让人不禁想吐。

    蔡钊皱了皱眉头,孟天楚见状,便说道:“我和柴猛带着王五进去看看就可以了,东翁和王译在巷口等我们就是。”

    第383章 一坛桂花酒

    钊一听巴不得,赶紧点了点头,王译将绣花鞋交给柴和柴猛带着王五朝着郑包子家的位置走了过去。

    王五指着郑包子的后门台阶下说道:“就在这里”

    孟天楚看了看四周,他让柴猛将绣花鞋递给自己,王五不知道孟天楚在看什么,眼睛贼溜溜地看着四周。

    孟天楚:“你确定你是在这里找到的绣花鞋吗?”

    王五赶紧点了点头。

    孟天楚眉头一皱,道:“你是昨天黄昏的时候在这里找到的绣花鞋,然后直接去衙门报的案,是吗?”

    王五见孟天楚的神情不对,自己表情也有些畏惧起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孟天楚大吼一声,道:“你在撒谎!”

    王五一听,顿时有些害怕,不由倒退一步,正好踩在台阶上,差点摔了一跤。

    孟天楚严肃地看着王五,道:“说,你到底在哪里找来的这个绣花鞋,然后说是你闺女的?”

    王五一听,连忙说道:“真是我闺女的,这个绣花鞋是我家婆娘在我小莲来郑包子的时候专门让邻居家的二娘给她做的,你可以去问二娘。”

    孟天楚:“这两天一直下雨,你自己看着台阶之下到处都是淤泥和污水,你再看看这只绣花鞋,除了有一些血迹之外,连脚底都少有泥土,足可见你闺女遇害的时候是在两天之前,而且鞋子也不可能在台阶之下。所以说。你王五在说谎,你不赶快给我从实招来?”

    正说着,门打开了,大概是孟天楚说话的声音让郑包子听见了,便开门看个究竟,一看门口有三个人,正要呵斥,见孟天楚有些面熟,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再看台阶上地男人竟是前几天在自己店里干活的小莲的爹,便马上笑了,亲切地走到王五面前,说道:“王兄弟。怎么还是你,我以为你已经回乡下去了呢?怎么不进来说话,这个巷子这么藏,还是赶紧进屋来说话。这两位是?”

    王五恨恨地说道:“我将你告到衙门去了,衙门的人说了,要……要为我王五主持……公……公道,还要你赔我家小莲的工钱和彩礼钱呢!这两个人就是衙门的人。”

    郑包子一听顿时愣了。道:“王兄弟,你家闺女只在我店里干了不过十来天,按照之前你我说好的。干满一个月才给工钱的。后来她自己走了。你怎么突然问我要什么工钱和彩礼钱,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孟天楚走上前。说道:“在下是县衙的师爷。”

    郑包子赶紧拱手施礼,然后说道:“草民就是见师爷您眼熟,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还是先到屋子里说话吧,外面又热又臭地。”

    说完将孟天楚他们三人请进屋子里,然后将后门关上。

    孟天楚见这个屋子虽然不大,但被郑包子收拾十分干净和井井有条,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适。

    郑包子请孟天楚他们坐下后,然后笑着说道:“师爷,我没有茶叶,不知道介不介意喝上一碗清水解解渴。”

    孟天楚见郑包子虽说长相十分粗陋,但说话却让人觉得谦卑和有礼,容易让人亲近。

    孟天楚笑着点点头,道:“麻烦你了。”

    郑包子笑着去拿水去了,一旁的王五说道:“装……装什么好人,不要以为你一碗清水就可以不给我闺女工钱,哼!”

    孟天楚看在眼里,道:“王五,你还没有给我说,你那绣花鞋是从哪里找到的呢?”

    王五一听,脸色立刻变了,支吾道:“我……我说了,我忘记了。”

    孟天楚:“你将你闺女发工钱的日子记得那么清楚,怎么就把昨天地事情给忘记了呢?”

    王五立刻不说话了,这时郑包子端上三碗清水来,一一递给他们,然后笑着坐在了孟天楚的对面。

    孟天楚端起碗喝了一口之后,说道:“你的原名叫什么呢?叫你郑包子总是不好的。”

    郑包子憨厚一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大家都这么叫我,我也习惯了,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孟天楚一笑,道:“王五说他闺女在你这里帮工,怎么走了呢?什么时候走地?”

    郑包子想了想,道:“小莲其实挺勤快的,而且……”

    王五抢过话茬,指着郑包子说道:“官爷,你听到了,你听到了吧,他自己都承认了我家小莲勤快的。”

    孟天楚示意王五不要说话,然后对郑包子说道:“看来你对小莲挺满意的,怎么她会不干了呢?”

    郑包子笑了,说道:“她其实干了也就半个月地样子,突然说是找个一个在有钱人家当丫鬟的差事,所以就不干了,我也不能勉强,再说我一个人也习惯了,就让她走了。”

    王五:“你骗人!我家小莲哪里认识什么有钱人家,分明是你不想给我家小莲工钱,所以才将她白用了半个月,然后将她赶走了。”

    郑包子始终憨厚地笑着,说道:“王兄弟,是你自己将小莲带到我这里,什么都是事先说好的,她要走,我有什么办法?”

    孟天楚将那只绣花鞋拿出来给郑包子看,说道:“这只绣花鞋你看你认得不?”

    郑包子看了看,摇了摇头。

    孟天楚:“王五说从你后巷捡到地,说是小莲地鞋子。”

    郑包子疑惑地再是看了看那只绣花鞋,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可能是吧,我记不得了,她都走了这么长地时间了,更何况我一天去注意人家小丫头的绣花鞋做什么?”

    孟天楚:“小莲走地时候有没有说到谁家去当丫鬟了?”

    郑包子:“没有,我问过。但她没有说,还说已经给家里捎信了,让我不要担心。”

    王五立刻站起身来说道:“你骗人,没有地事儿!”

    孟天楚:“当时小莲走的时候还有谁看见了吗?”

    郑

    “隔壁的刘婶啊,当时她正好帮我给我家养的母猪送了还劝说了小莲一番呢。”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们若有什么事情再来问你。”

    郑包子赶紧点了点头,道:“好的。”然后起身送客。

    王五见孟天楚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就要走人。便说道:“就这样走了?官爷你不在他的屋子搜搜看,或许我家小莲被他杀了还藏在什么地方呢?”

    郑包子一听脸色顿时变了,拉下脸来说道:“王兄弟,你什么意思?衙门的官爷办事还需要你教不成?”

    孟天楚:“好了。我们走了,王五你也暂时先回去,有什么消息衙门的人会通知你。”说完不想再走后巷,那实在是恶臭难忍。便让郑包子带路走前院出去。

    走出大厅,才发现还有一个小院儿,里面种了四棵桂花树,长得是枝繁叶茂。还有两丛绣子也是绿油油的。

    孟天楚边走边看,突然见院子地一个墙角挂了一个孩子的鞋子,便说道:“郑包子。你的妻儿呢

    郑包子有些难为情地轻笑一声。道:“老婆带着儿子走了五年了。嫌弃我穷,不愿意和我一起继续过了。就带着儿子走了。”

    孟天楚愕然,道:“你现在的生意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不把他们找回来呢?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多好啊?”

    郑包子叹了一口气,道:“找不到了,我也找过,唉,算了,现在就我一个人也可以过的。”

    走到了门口,郑包子突然象想到了什么,便说道:“师爷若是不嫌弃,我自己酿了一些桂花酒,您拿回去尝尝?”

    孟天楚连忙推辞道:“不了,不了,我现在身上有伤,所以不能喝酒,再说,哪里有随便拿你酒吃的道理。”

    郑包子不等孟天楚说完,就从院子旁一个小棚子里拿出一个小酒坛,大概也就三斤酒的样子,走到孟天楚身边将坛子地盖子打开,立刻散发出一阵扑鼻的香气,孟天楚一向是个好酒之人,但这个酒他知道不能要,于是笑着说道:“这酒我确实不能要,好了,我走了,有什么事情我们还会来找你。”说完,也不不能忍受那诱人的酒香,赶紧夺人而出,郑包子见孟天楚坚持,便不好说什么,抱着酒坛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王五走出巷口,然后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我可……可是不走,他还没……没有给我闺女的工钱,我敢肯定我家闺女不是去给别人家当什么丫鬟去了,而是……让他给杀了。”

    孟天楚:“人家和你地女儿无冤无仇,人家杀你女儿做什么?”

    王五无语,但表情还是有些不高兴。

    孟天楚:“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这只绣花鞋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

    柴猛在一旁说道:“你要是敢诬陷好人,让我们衙门查出来,按照大明地律例,你可是要坐牢地。”

    王五一听,立刻慌张地说道:“那……那鞋确实是我从郑包子家后巷找到地,我……我没有骗人。当时这个鞋子放在一……一个竹筐子里,里面还有一些不错的衣服,我看那些有些还有七……七成新,所以……”

    柴猛长长地哦了一声,王五立刻吓得说道:“我猜想那是他……他不要了地,所……所以就……”

    孟天楚冷眼看了王五一眼,道:“你既然觉得是人家郑包子不要了的,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啊?”

    王五支吾着,半天才说道:“那大不了我给送回来就是,但那鞋子真的是我家闺女的,我不骗人的。”

    孟天楚:“好吧,那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再找人告诉你就是。”

    王五没有办法,只好讪讪地走了。

    孟天楚回到家中,让太医给伤口重新上了药,吃过饭后,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孟天楚便一个人在书房里安静地看书,过了一会儿,有人在门外敲门,他应声后,有人推门进来,原来是温柔。

    “今天忙了一天,怎么现在都不歇息一下?”

    孟天楚示意温柔坐下,然后说道:“看书也算是休息。”

    温柔笑了,道:“方才老何头来了,给你带了一样东西,你猜是什么?”

    孟天楚摇头,温柔道:“说是有一个人给你送了一坛桂花酒,不知道怎么就找到家里去了,老何头知道你最是喜欢喝桂花啊,杨梅还有玫瑰酿的酒了,便自己亲自送来了。”

    孟天楚一听,甚是惊讶,道:“送酒的人说没有说他是谁?”

    温柔:“说是姓郑,别的就没有多说了。”

    孟天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说道:“我知道了。”

    温柔见孟天楚在想什么事情似的,便不打扰他站起身来要走,孟天楚道:“万岁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温柔:“不知道,大概明天也该回来了,对了,天楚,你不说,我都忘记了,简柠今天来过了,给你带了一瓶说是上好的疗伤药,然后还带着一些藕粉来,说是你喜欢吃,看来她是真的对你有想法了。”

    孟天楚故意恶狠狠地盯着温柔,说道:“不许胡思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替我谢谢她吧。”

    温柔笑了,道:“明天她还要来,那个时候你在自己亲自给人家说好了。”

    孟天楚只好点了点头,脑子闪过那个透明的一张美人脸。

    温柔走出门去,然后将门小心地给孟天楚关上,孟天楚听着温柔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了,脑子却突然杂乱了起来,一下子王五的脸,郑包子的脸还有简柠的脸一下全部都浮现了出来,三张脸交替着变换,时而憨厚,时而狡诈,时而娇媚,时而Y冷,让人越想越可怕。

    第384章 杀人事件

    二天一早,王译就敲响了总督府的大门,也顾不得看人的脸色,直奔东院而去。

    在下人的引领下来到饭厅,见一大桌子的人正在吃饭,便有些不好意思正要退下,孟天楚眼尖,见了便说道:“王译,快进来啊,一起吃点儿。”

    王译连忙摆手,孟天楚只好示意让下人先带王译去大厅坐坐,自己赶紧将碗里的粥喝了,起身正要走,过来蹭饭的晓诺也站起身来,说道:“我也吃完了,我和孟大哥一起去吧。”

    孟天楚假装严肃地说道:“女人不要过问衙门的事情,知道吗?”

    晓诺不屑地哼了一声,道:“瞧不起我们女的啊?那我听说你从前的那个小书吏也是个姑娘啊,而且啊,嘻嘻嘻,不要我说了吧?”

    孟天楚笑着说道:“人家迥雪跟着我很长时间,而且不光会做些记录,还敢和我一起勘验尸体……”

    孟天楚还没有说完,大概是夏凤仪和温柔都有身孕,两个人一听什么尸体之类的话,赶紧示意孟天楚出去说。

    孟天楚只好和晓诺起身离开饭厅。

    晓诺道:“那个迥雪可以,我也可以啊,孟大哥可不能狗眼看人低哦。”

    孟天楚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模样来,说道:“好啊,小丫头,竟敢说你孟大哥是狗眼。”

    晓诺吃吃地乖笑,然后说道:“好嘛,好嘛。我错了还不成啊,不过,你也要考虑我的感受啊,姐姐一走我真地是好无聊,你让我和一起嘛,我不多嘴,不说话,就听就看好了。”

    孟天楚:“我们不是去玩,是去办差。而且很危险,知道吗?别的事情我可以带你的。”

    晓诺一听,老大不高兴,撅着嘴站在那里。这时只见简柠微笑着走了过来,孟天楚像是看见救星了一般,赶紧对简柠说道:“简姑娘,你来的正好。晓诺正愁没有人陪她玩呢,你陪陪他,我衙门有事情要说,我先走了。”

    简柠像是有话要说。见孟天楚急匆匆要走,便将话咽了下去,笑着点了点头。道:“孟大哥。你忙你的去好了。我陪晓诺就是。”

    孟天楚感激地看看简柠,然后朝着大厅走去。

    孟天楚带着柴猛和王译带到晚娘的家中。门口已经被衙役围住了,看热闹的人都在五米之外,大家议论纷纷。

    孟天楚看了看围观的人群,然后走进门去。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快步走上前来,还未开口已经是泪已成行,孟天楚自己身上有伤,便赶紧让柴猛将这个人给搀扶起来。

    那人施礼说道:“孟师爷,您总算是来了,我赵家到底是得罪了谁,半个月前死了小孙子,昨日竟又……,天啦!!”

    孟天楚安慰道:“赵大叔,请节哀,容我先到晚娘地房间里去看看。”

    赵大叔擦了擦泪水,点点头,自己走在前面领路,孟天楚在身后跟着,发现赵大叔的脚有些,背也有些驮了,想一想也真是伤心,一个月不到死了孙子又死了儿媳妇,谁见了都不免会伤心。

    赵家算是家底殷实,四世同堂,全家三十多口人住在这个院子里,晚娘的房间在东厢,冬暖夏凉,算是不错的位置。

    孟天楚来到晚娘地房间,门口站了两个衙役,好久没有看见孟天楚都纷纷亲切地喊了声孟爷,孟天楚微笑地点了点头。

    王译将孟天楚随身携带的箱子提着,如今迥雪不在身边,孟天楚一切都还有些不太习惯。

    王译道:“我是天快亮的时候接到的报案,当时立刻通知将晚娘地房间保护了起来,随后我带着弟兄们来看了看,发现现场还好,没有什么大的破坏,只是晚娘的丫鬟进过房间,别的人都没有再让进过。”

    孟天楚点了点头,先是站在门口看了看,道:“你们来地时候房间的门是关着的,还是打开着地?”

    王译:“开着地,那个丫鬟打开门见晚娘死在自己房间地地上,就赶紧冲出去叫人,从那之后门就是开着的。”

    孟天楚看了看门上,发现有一个血手印,然后小心将自己拿出做了一个近距离地比较,然后说道:“把那个丫鬟给我叫来。”

    很快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小丫鬟怯生生地走上前。

    孟天楚看了看这个丫鬟一眼,然后说道:“你是晚娘的贴身丫鬟?”

    “不……不是,三夫人的贴身丫鬟在前几天说是家里有事情,就临时决定不干了,我是四夫人的丫鬟,最近三夫人身子不适,寅时需要吃一道药,老太太就让我先伺候着,正好四夫人回娘家了。”

    孟天楚:“你进来见三夫人躺在地上,你碰过她吗?”

    丫鬟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有的,我之前以为三夫人因为身体不舒服晕倒在地,但是天才蒙蒙亮,我手上端着药,没有看真切,所以将药先放在桌子上,然后走近喊了声三夫人,见没有答应,就蹲下身去推了推她,发现她身上湿乎乎的,然后将手凑近亮处一看才发现是血,这才吓坏了,赶紧出去叫人。”

    孟天楚让丫鬟将手放在那个血手印的位置做了一个比较,然后说道:“你家三夫人怎么不舒服了?”

    丫鬟听罢,有些迟疑,似乎有些不好开口,孟天楚道:“你家三夫人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不好说呢?”

    “老爷太太吩咐过,不让给任何人说,就说我口紧才让我伺候三夫人的。”

    孟天楚也不想难为一个丫鬟,便让王译去叫赵大叔。自己走进房间,晚娘的尸体还躺在地地上。尸体四周全是鲜血,孟天楚走上前,见晚娘只穿了一件白色衣裙,头发四处散落着,衣裙上几乎已经看不见是白色的了,到处都是鲜血,晚娘脸色煞白犹如一张白纸一般,眼睛圆睁,表情显得十分恐惧。嘴巴微张着,衣裙无凌乱,完好并无破损。

    这时王译带着

    走到门口,孟天楚并没有走过去。而是依旧蹲在晚》说道:“赵大叔,晚娘得的是什么病?”

    赵大叔支吾了半天,王译道:“人命关天的事情。你怎么还吞吞吐吐的,都什么时候了。”

    赵大叔只好说道:“也没有什么病,就是找一些郎中给开了一些偏方,希望她吃了之后可以给赵家再添个一儿半女的。都是一些补药。”

    孟天楚明白了,看来这个赵大叔还真是求孙心切。

    孟天楚道:“丫鬟来叫你们之后,你们还有谁进过这个房间?”

    赵大叔:“就我。我进来过。但我也只是在门口看了看。见晚娘身边好多的血,所以就……”

    王译:“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是就只有丫鬟进去过吗?”

    赵大叔赶紧说道:“我也没有走近,真地,只是在门口看了看。”

    孟天楚:“好了,不说了,王译你先带赵大叔离开了,我要对尸体做检查了。”

    “住手!”

    孟天楚正准备打开自己的箱子,突然听见门外一声大吼,孟天楚抬眼一看,只见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人正要冲进来被两个衙役给拦住了。

    孟天楚起身边戴手套边说道:“你是晚娘的丈夫?”

    男人眼睛看着地上地晚娘,一脸的悲戚,说道:“在下赵廉,正是晚娘的夫君。”

    孟天楚:“那你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看来你还是才知道你家娘子出了事情。”

    赵廉:“我去朋友家喝酒去了,刚才管家找到我,我才知道的。”

    孟天楚见赵廉眼睛一直未离开过晚娘,脸上地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便说道:“从表面上来看,我不知道你娘子是因为什么而死,衣服完整,故而看不见刀伤或是别的伤痕。”

    赵廉这才收回眼神,看见孟天楚手上的手套,顿时警觉,又要朝里冲,嘴里说道:“你要对我娘子做什么?”孟天楚让柴猛给自己穿好围裙,严肃地说道:“我只是按照衙门地规定给你娘子做检查。”

    赵廉立刻躁动起来,大声说道:“不能,你绝对不能碰我娘子,你是个男人,你怎么可以……”

    王译对那两个衙役说道:“先将他带走,不要影响孟爷检验。”

    孟天楚对赵廉说道:“如果你是真的爱你的娘子,你就让我通过检验尽快查找出谁是杀害你娘子地凶手。”

    赵廉:“你不说什么没有伤口吗?怎么还会有杀人凶手?”

    孟天楚:“那你也看见了,地上这么多鲜血,难道是你娘子自身地原因?”

    赵廉脱口说道:“万一是血崩呢?”

    孟天楚倒没有想到这一点,于是说道:“赵公子如何得知呢?”

    赵廉好像发现自己有些失言,便说道:“她最近身子一直泄漏不止,我是她夫君,我自然知道一些。”

    孟天楚点了点头,说道:“王译,先将赵公子带走,柴猛关门。”

    “等一下”一个银铃般地声音传到孟天楚的耳朵里,孟天楚正在低头看桌子上那碗丫鬟端来地药,听见声音抬头一看,眼睛都大了,只见晓诺微笑着站在门口。

    柴猛见是晓诺也笑了,道:“孟爷,看来晓诺姑娘还真执着啊。”

    孟天楚弄得是哭笑不得,说道:“我的小姑乃乃,你来凑什么热闹哦!”

    只见晓诺也不理会,直接走进门来,孟天楚大吼一声,吓了晓诺一跳。

    “给我站住,出去!”孟天楚脸一拉,严肃地说道。

    晓诺委屈地说道:“我是来帮你的,你不是要做什么尸体检验报告的吗?你怎么可能边看边写呢,对吧?”

    孟天楚愕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晓诺得意地从背后拿出一个小木夹子,孟天楚一看竟然是慕容迥雪用来记录的木夹子,便说道:“你去过迥雪那里了?”

    晓诺点了点头,将木夹子打开,然后研磨,然后将纸放在木夹子之上,将毛笔和磨盘放在木夹子的左侧,看起来还象那么回事儿。

    孟天楚:“我问你呢!”

    晓诺故意卖关子,道:“孟爷,开始吧,我今天是第一次,迥雪姐姐说了,我可以提醒你稍微说的慢一点,因为如果我记不下来就很有可能影响你后来破案的,”

    孟天楚和柴猛相互看了看,都笑着摇了摇头,,柴猛走到门口将门上,然后说道:“孟爷,你们可以开始了。”

    孟天楚道:“你看见这些你不害怕吗?”

    晓诺冷冷地看了看躺在地上晚娘一眼,冷静地说道:“死人有什么可怕的,可怕是那些还能够张嘴说话睁眼看人的人。”

    孟天楚笑了,不禁有些佩服起这个小姑娘起来。

    孟天楚用鼻子闻了闻那碗里的药,然后说道:“走的时候将这碗里的药带回去。”

    晓诺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样子。

    孟天楚想笑,但觉得不妥,便还是专门工作起来,他蹲下身来,因为自己左手还吊在脖子上,便让晓诺过来帮忙。

    晓诺在孟天楚的示意下,小心地将晚娘衣襟上的口子和绳子解开,两个人同时都为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孟天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晓诺起身拔腿就冲出门外去了,紧接就是一阵现场直播的惨烈之声。

    柴猛笑着说道:“还说不害怕,这不就出去吐了。”

    孟天楚紧皱双眉,半响才说道:“换做是你柴猛看了,大概也是忍不住的。”

    柴猛听孟天楚这么说,也凑上前去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柴猛果然冲了出去,门口站着的王译和几个衙役见一个个地跑出来狂吐,便纷纷从门口探头进去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第385章 晚娘惨死

    过了一会儿,晓诺和柴猛回到房间里,继续将门关好。

    孟天楚:“晓诺,你的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不免有些不能适应,如果不行,你就不要勉强。”

    晓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下不为例,我已经没有什么了,迥雪姐姐给我说了好多可怕的现场,我之前也有思想准备的,但却没有想到……”

    孟天楚一脸肃穆,他看了看晚娘,这个漂亮的女人曾经还是自己儿子的奶娘,没有想到如今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被人割开胸膛挖走了心脏。

    晓诺重新拿起木夹子,说道:“开始吧。”

    孟天楚道:“你们出去之后,我看了看晚娘的全身,除了心脏被人给挖走了之外,她的下身确实有崩漏的现象,也就是晚娘在死之前也出现了女人身上所谓的大出血现象。”

    晓诺边记边说道:“那如果不是被人挖走了心脏,是不是晚娘也有可能生命有危险。”

    孟天楚:“问的好,我看了看,从晚娘下身附近的血凝固的状态和上半身附近的血凝固的状态来看,我们可以推测一下,大概是晚娘发现自己崩漏不止在先,便想起身找人,这个时候她将门打开,你们看,屋子里有几个带血的脚印是从屋里往屋外的,这个时候她将门打开,凶手伺机进来,将门关上,然后行凶。”

    晓诺看了看床边,果然看见有一串脚印从床边过来,一直到门口。

    晓诺道:“那凶手怎么知道晚娘会在这个时候开门呢?”

    孟天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一直在等待作案时机。正好听见晚娘的叫声。便假意去敲门,晚娘起身开门,凶手就进来了。”

    晓诺:“按照孟大哥你的说法,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赵家自己地人?”

    孟天楚:“聪明!从凶手地作案手法看,十分地拙劣,刀口有四处之多,深浅不一。而且从胸腔的积血来看,心脏很有可能不是完整地被切割下来的。”

    晓诺不禁皱了皱秀眉,道:“谁这么残忍啊!”

    孟天楚:“我也是这么想的。身体别的部位没有伤痕。大概凶手一刀直接C在晚娘的胸口,她就势倒在了地上,就是现在躺着的姿势。甚至没有挣扎过,晓诺,你从晚娘地表情上可以想到什么吗?”

    晓诺低头仔细看了看,说道:“看不出来,死人的表情不都这样的吗?”

    孟天楚看着晓诺天真地表情。笑了,道:“你见过很多死人吗?”

    晓诺摇摇头。道:“没有,今天是第一次。”

    这句话让孟天楚着实愣了,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地胆子还真是大,除了出去吐了一次之外,还真是看不出她是第一次见死人,孟天楚记得迥雪第一次见死人的时候当时就晕倒在地,还是自己将她给救醒的了,很长一段时间迥雪都有些害怕见死人。看来晓诺还真不能小觑,确实让男人都要刮目相看了。

    孟天楚:“你要记住,不是每个死人都是同样地表情的,有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从死者的脸上找到凶手。”

    晓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又仔细地看了看晚娘的脸,然后说道:“还是你给我讲讲吧,我真地看不出来凶手是谁,只是觉得晚娘的表情好像十分惊讶一样。”

    孟天楚笑了,道:“能够看见惊讶,我们就离凶手近了一步。”

    晓诺有些不明白了,歪着脑袋看着孟天楚。

    孟天楚道:“换做是你,你突然开门,一般情况下,你看见什么才会惊讶?”

    晓诺想了想,道:“不会啊,我见谁都不会惊讶地。”

    正说着,门外有人敲门,柴猛正要去开门,孟天楚道:“晓诺你去开。”

    晓诺听话地放下木夹子,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看,是王译,便转身说道:“是衙门的王捕头。”

    王译进门将门关好,晓诺回到孟天楚身边,孟天楚道:“你看见王捕头的时候你惊讶了吗?”

    晓诺:“没有啊,有什么好惊讶的,想都可以想到,不是赵家自己的人就是我们衙门的人……,等等,孟大哥,我好像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

    孟天楚笑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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