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乐轰鸣的歌舞厅里,靠墙的一桌尤为热闹。
沙发围绕的玻璃酒桌上,价值不菲的红白酒摆满一桌,几名浓妆艳抹的女人中央,坐着祁瀚。
祁瀚身体慵懒的倚靠着沙发,一手搂着一旁女人柔软的腰肢,一手握着杯白酒,如精雕细琢来的五官一如既往的迷人,醺醉的眼中透着丝风流不羁,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孔,在一众的男男女女中显的格外惹眼。
祁瀚身上黑色衬衫敞开一半,靠在他身上,妆容精致,身材姣好穿着却极为暴露的女人,纤细的手指在祁瀚的胸膛上诱惑似的画着圈。
祁瀚似乎很享受,时不时的扭头亲吻怀里的女人。
一圈坐的,除了几命负责陪酒的女人,其他都是祁瀚私底下经常喝酒的朋友。
“祁瀚,怎么感觉你今晚有点不在状态啊。”坐在祁瀚对面的男人笑着道,“怎么,又被你表哥骂了?”
祁瀚哼笑一声,“洛秦天他高高在上,在洛家族被捧的跟神一样,哪稀罕来骂我这个无名小卒啊。”
“无名小卒?祁瀚你也太能贬自己了,就你现在在洛家族的地位,虽跟你表哥不能比,但在洛家族的权力也已经算得上说一不二了。”
“那又能怎么样,高层博弈的棋子罢了”
踏进了洛家族的这谭深水,走的越高,越身不由己,除非达到洛秦天那样的高度,否则他还是会被洛家族的各种死规钳制。
但以洛秦天现在的实力,想扳倒取代他,花十年的时间也未必,就算有外公联合一帮高层暗中帮助自己,可那追赶洛秦天的速度,依旧像慢镜头下的蜗牛一样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拼,也没有那么多耐心去等。
“对了,你刚才说你过些天要去中国出差,准备去多久,咱们喝酒没你了多没意思啊。”
“事不多,一星期吧。”祁瀚的目光暗了暗,“也可能更久些。”
“更久?”
“嗯。”祁瀚松开怀里的女人,坐直身点了根烟含在嘴里,神色阴翳,“准备去见一个老朋友”
“是旧情人吧?”坐在祁瀚斜对面的男子轻笑道,“我可听说了,你以前在中国有一小男朋友。”
在场的其他人一脸恍然,“祁瀚,原来你好这口啊,早说啊,我这就叫两小mb过来。”
“谁他妈喜欢男人了。”祁瀚一脸阴沉,怒道,“娘了吧唧的叫过来干什么,喜欢被男人干的骚*,比他妈婊子还会犯贱!”
所有人皆是一怔,有些不明白祁瀚这莫名其妙的怒火从何而来,而且听这难以入耳的话,似乎带着很强的指向性
“祁祁瀚,你没事吧。”祁瀚的朋友干笑着,“小*他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过去的都过去了,就你现在这身份地位,谁错过你都是眼瞎,来来,喝酒喝酒。”
祁瀚的朋友大致也能猜出,祁瀚在提到中国那个男朋友时突然动怒成这样,那在过去,这个祁瀚的男朋友肯定与他有过一段令他极为懊恼,甚至是妒恨的纠葛
祁瀚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呯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扣在了桌面上,霎时间目光更为凶狠。
“贱人!”祁瀚怒吼着,“都给我等着!”
不知道祁瀚说的是谁,一群人也不再敢说话。
祁瀚又连倒了几杯酒喝下,最后也没招呼,起身拾起沙发上的外套便离开了夜总会。
“祁瀚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真为情所愁所恨吧。”
“难道他真的喜欢以前那个小男朋友?应该不会吧,祁瀚都是结过婚的人了,而且听说他和他妻子各方面生活很和谐啊。”
“媒体八卦写出来的东西你也信,哪个成功的男人在众人眼里不是个居家好男人的形象,祁瀚在外面包.养那么多情.人,怎么可能跟他老婆和谐。”
“这么说也是,不过祁瀚是有仇必报的性格,他以前那小男朋友要是真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可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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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瀚先让司机送他去了酒店,途中,他打电话给自己近日的新欢,一十八线的小明星。
到了酒店,祁瀚先洗了个澡,出来时正好门铃响了。
开门将情人放进来,祁瀚便迫不及待的抱住她,女人将手中的名包扔在一旁,两条细白的手臂缠住祁瀚。
缠绵到了深夜,祁瀚又洗了个澡,刷刷写了张支票放在床边的桌上,看也没看床上已累的睡过去的女人,转身离开了套房。
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祁瀚直接换上睡衣上了床。
动作很轻,结果还是吵醒了一旁的妻子。
“瀚”女人惺忪的睁开眼睛,望着眼前自己等了一夜的男人,轻声道,“你回来了。”
“嗯。”祁瀚不冷不热的应了声,伸手关了台灯,然后背对着妻子躺了下来。
很多个夜晚,都是如此。
女人伸手环住祁瀚的腰,额头轻轻靠在祁瀚的颈后,“瀚,你每天回来这么晚,我们都没机会好好说说话”
“睡吧。”祁瀚淡淡道,“明早我还要早起上班。”
“.....嗯。”
第二天早上,祁瀚很早便离开家去了公司,临走前只应付似的回应了妻子几句关慰的话,除此之外,没有主动多说一句...
对祁瀚而言,这个女人的价值,不过是她父亲所拥有的商业势力....
祁瀚到公司很早,原本准备先在休息室补两个小时的眠,结果刚来公司秘书便告诉他,有位自称是温洋的男子来找他,目前正在休息厅等待。
祁瀚以为自己听错了,几次确认后,不等秘书将人带到他的办公室,他快速来到了休息厅,看着不远处那个相似的背影,脱口叫了声温洋!
男子转过身,朝祁瀚笑了笑,“抱歉,不假装温洋我担心你不会见我。”
祁瀚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他眯着眼睛盯着眼前身形削瘦,五官俊美的男子,沉声道,“你是谁?为什么认识温洋?”
论一眼望去的身形,这名男子的确与温洋有几分相似。
“我想你应该对我的名字不陌生。”男子轻笑着道,“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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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洋住院的这些天,殷锒戈出乎意料的没有出现,就在温洋恢复记忆后的第一次对话那晚以后,连医院都没有来过。
或许是殷锒戈从来没有想过吧....
记忆里,那么温柔善良的男人,居然能对自己说出那么恶毒的话。
.....下次对你心软,是我抱着你尸体的时候......
殷锒戈没来医院,但派了专人照顾温洋,温洋在殷锒戈没有出现的这些天也很配合恢复治疗,只是话变的极少,有时候除了回答医生几句问话,一整天都能一言不发。
出院的这天,殷锒戈来到了医院。
与以往总是一身黑色名贵的西装衣裤不同,这天殷锒戈穿的很是随意,不去注意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以及欣长健硕的身躯,的确和常人无异。
这也是宋佑给他出的主意,面相上总给人一种凌厉张狂,冷酷阴狠的感觉,就只能通过视觉上令人舒服的衣着搭配,来让对方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亲切...
上次离开医院的时候,殷锒戈在严墨的会所喝的酩酊大醉,醒来后便向宋佑讨教可以重新让温洋接受自己的方法。
宋佑很想直接告诉殷锒戈,他以前对温洋所做的事,这段感情早已不是这些表面的努力所能挽回的,如果他继续紧追着温洋不放,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会招来温洋更为强烈的厌恨。
宋佑建议殷锒戈,给温洋至少半年的时间,等温洋勉强走出被他伤害的阴影后,再去靠近。
殷锒戈一口回绝,不去医院看望温洋,已经快达到了他的极限,要他等半年再去靠近温洋,他会疯的。
宋佑无可奈何,只好给殷锒戈一些所谓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起作用的主意....
殷锒戈走到病床边,将带来的,给温洋出院穿的衣服从纸袋里拿出,微低着头,一直没有直视温洋的眼睛,最后看似随意的轻声开口问道,“你还没吃午饭吧。”
温洋没有说话。
殷锒戈脸色僵硬了几秒,随之抬起头轻笑着道,“看来是还没吃,那先衣服换上吧,我带你出....”
“其实你不用这么忍耐。”温洋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冷冰冰的像一潭死水般平静,“你这样,不仅你自己难受,我看着也恶心。”
像被砸了一记闷拳,殷锒戈脸色瞬间铁青,他伸手攥住温洋胸前的衣服,将温洋拎了起来,“你....”
“这才是你真面目。”温洋对着那张戾气凶狠的脸,面无表情道,“所以你装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