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部想起来了,也不能理解我现在对你的喜欢有多深吗?”殷锒戈无法抑制心口泛起的疼意,那像十几年未愈合的伤口再被抹上盐,“你还恨我是吗?恨我当年懦弱,任你受苦也没勇气出来救你你当年一定对我失望透顶吧”
温洋目光微垂,淡淡的落在桌上,“我和你不一样,你把当年的事放在心里十几年,但我早淡忘了,现在能想起的,也不过是零星片段你对当年的我念念不忘十几年,其实对我来说,你不过是我生命里一再普通不过的过客,小时候我帮过好多人,乞丐,快被饿死的流浪汉,流痞斗殴中被打的伤痕累累的人,再或者,你,其实在我心里,你们都一样”
温洋平静的诉说,殷锒戈心却如裂开来一道口子,多年来蓄积的期待与想念,一瞬间全部化为苦闷的酸楚,从那道裂开的伤口中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一直在潜意识里觉得他和温洋彼此之间存在着不可磨灭的关联,可是,多年来,一直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人找到了,也终于认出了自己,可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没有想象中轰轰烈烈的相识,彼此感动而惊叹命运的捉弄,也没有期待中的,欠了彼此十几年的相拥
他曾经梦过,温洋喜极而泣的抱着他,控诉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找到他,梦中的温洋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兴奋的紧抱着自己喊着哥哥我再也不会让你走了然后自己说,我要一辈子补偿你
干巴巴的现实摆在眼前,温洋平冷的陈述,淡漠如冰的告诉自己,其实他早忘了当年的事与人,而那些在自己心里扎根十几年的温暖与伤痛,于他而言如风雨雷电一样的寻常
他没有像自己那样,十几年来一直在心里给对方留一个位置,在自己生命中掀起翻天巨浪的一晚,在他心里,现如今也不过是个模糊的回忆片段
温洋看着垂眸望着桌面,一直沉默不语的殷锒戈,深深吸了口气,依旧平静道,“其实如果不是你告诉十几年前的那些事,我早就忘了,就算能想起来一些片段,也忘了当年所救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了,殷锒戈,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找你,被那个疤脸男人卖给人贩子后,我心里想的只有每天吃饱肚子和不被挨打,逃出来以后,我做了很久的乞丐,吃了很多苦才被好心人救助到了孤儿院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任何一个曾经帮过的人能出现殷锒戈,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补偿我,你现在饶了我,就是对我当年冒死保护你最大的回赠。”
“你现在说这些”殷锒戈缓缓抬起头,温洋这才看清殷锒戈眼底所含的泪光,就像一头受伤在阴影里的野兽,“就不怕我对你失去最后这点耐心吗?”
“从遇见你开始,我有多少天是不怕你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这十几年会错意了,一直以来我并不期待和你见面,而事实证明,我的期待是对的”
殷锒戈站起身,温洋只看见他紧攥在身侧的手忽的松开了
殷锒戈呼吸汹涌无絮,眼中充满血丝,下一秒,双手摁在了桌上,健硕的身躯微微倾前,目光紧逼着温洋的眼睛。
“我找了你十几年,常为你的一丁点消息欣喜若狂或心惊胆战,你知道在我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给了你以后,这么多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现在让我在几分钟内放下你,你觉得可能吗温洋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心里有你早成了习惯,爱你也早变的身不由己。”
“你爱的不是我。”温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殷锒戈,你爱只是十一年前的那个男孩,他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文清。”
“我爱的是你。”
“可你当初为了文清放弃了我!”温洋的声音像从牙缝中挤出,他盯着殷锒戈,目光仿佛有数不尽的伤痛,“其实早在文清身上我就看出来了,你可以因为他是你想找的人而把他宠上天,也可以因为他不是而冷血残忍的对待他对我同样如此,你一开始靠近我讨好我,不就是因为以为我是那个男孩吗?后来发现不是,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我我以后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温洋我发誓。”殷锒戈有些吃力的解释道。
“那是因为我现在又是那个救你的男孩了。”
“不是因为这个。”殷锒戈急切解释,“在我没有看穿文清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温洋悲笑了一声,“那次我和文清同时在疤脸手里,你心里真正想救的人是谁?”
“我”
对上温洋仿佛要看穿自己的目光,殷锒戈没有再开口。
“如果哪一天你突然发现我又不是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这么有耐心吗?殷锒戈,我真的累了,我对你已经不可能再有所谓的喜欢吗?算我求求你好吗,放了我吧我真的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
温洋的乞求,对殷锒戈来说每一句都像锋利的刀片,凌空而来,一刀刀的砍在他的心上。
心脏痛苦的噗跳挣扎着,也没能躲过万箭穿心的剧痛。
“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殷锒戈看着温洋,心仿佛在滴血,“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肯原谅我?”
温洋低头看着桌面,“是现在你为我做的一切都只会适得其反,靠的越近,越让我觉得反感。”
殷锒戈重新弯身坐在了椅子上,空沉沉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也不说话,就这样僵硬的坐着。
这个时候,小黑突然一跃跳到了桌上,仰着脑袋朝温洋喵喵的叫着。
温洋将小黑从桌上抱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小黑的脑袋,他见殷锒戈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静,便转身走到沙发前将猫放在沙发上,然后去取猫粮。
不想再对面对那张丑陋的嘴脸,为两只猫倒上猫粮,温洋便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猫咪进食。
温洋不知道殷锒戈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但他已把该说的一切都说完了,心里一空也落的轻松,无论殷锒戈接下来什么反应,他都觉得无所谓了
等到他把自己逼到极限的那一刻自己也就不怕死了。
身后突然传来疾速的脚步声,温洋一愣,顿时心跳加快,他快速起身,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被身后的殷锒戈抱住了腰,随之被粗暴的扔在了沙发上。
“你唔。”
殷锒戈在温洋开口之际,直接用桌上的抹布塞住了温洋的嘴,然后将温洋的双手反扭在身后绑住,最后再将温洋整个人翻过来面朝上。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等温洋从手臂的扭痛中回过神,殷锒戈已站在一旁麻利的脱着衣服长裤。
“反正也得不到你的心了。”殷锒戈此时的模样,就像个受了刺激的精神病,前额突起的青筋,几乎要爆裂血管,他脱完上衣长裤,然后开始扒着温洋的长裤,双目更为殷红,“那我还温柔个屁!与其跟个傻逼一样求你原谅,还不如就这样干你,干到你踏实为止!”
温洋嘴里发出呜呜不明的声音,挣扎的摇着头,受惊的身体如虾一般蜷缩着,他惊恐而又怒恨的看着殷锒戈,最后长裤与内裤被一齐褪下,上衣直接被殷锒戈撕了,破破烂烂的挂在手臂上。
已几乎是一丝不挂的身体,在殷锒戈的眼里是令人疯狂的尤物,仅剩的理智被湮灭,殷锒戈直接压上温洋的身体,他捏着温洋的两颊,摘掉温洋嘴里的布后便低头咬住了那两片唇瓣。
就像饥饿的野兽疯狂掠食一般,强装而又精悍的身躯严严实实的压住了身底下的每一丝挣扎,使得温洋就像一只白皙的标本一样被钉在殷锒戈身下。
热切而又激烈的吻持续了很久,顺着温洋的下颚,殷锒戈痴迷且疯狂的舔咬着温洋的皮肤,灼热的硬物在温洋的腿根处饥渴难耐的磨蹭着
温洋的颤抖则加重了殷锒戈的施虐心,他将温洋整个人翻了过来背对着自己,一手捂着温洋的嘴,一手托起温洋的胯部,像个疯子一样舔舐着温洋的后背。
“温洋温洋”低沉的呼唤,透着难以言语的疯爱。
温洋的眼泪濡湿了殷锒戈的手指,难堪的姿势让他感觉自己又做回了殷锒戈的男妓,那个除了被殷锒戈粗暴的**外,再无任何价值的床奴
身体依旧本能的颤抖着,那种即将而来的剧痛,以及五脏六腑被搅碎的错觉,一直是温洋心里最深的恐惧。
只是,殷锒戈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殷锒戈怔怔的看着温洋后背上的那道疤,眼底的**在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就像被眼前的疤痕狠狠鞭挞了大脑 ,殷锒戈触电般的起身退到了沙发了末端,他看着眼前被捆且几乎一丝不挂的温洋,大脑又突然跟炸开一样。
他到底在做了什么!!
殷锒戈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然后迅速解开温洋的双手,最后在温洋恨视下穿好衣服,又重重的抽了自己一耳光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对不起温洋我现在大脑一团糟。”殷锒戈抓着头发,面容扭曲,“我感觉自己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成这样”
温洋没有说话。
殷锒戈站起身,再看了温洋一样,最后拿着外套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