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凌晨三点,楚凌回到软卧车厢,关上门。然后回到上铺,刚才的运动量不小,他确实有些累乏,很快便睡着了。在梦里,他压在罗雅婷身上。罗雅婷的呻吟有如哭叫,早上醒来的时候,内内湿了。
楚凌顿感头痛,黑色箱子里有换洗的内衣。当下找出内内,在床上换了。将换下的内裤,从车窗处丢了出去。
马上就快要到站,熟悉的城市已经在望。再有一个小时,就要到达东江火车站。马上就可以见到妹妹与爷爷。想到这,楚凌的心情格外的欢畅起来。他决定下床,去外面走动一下,不然不足以释放心中的喜悦。
下床后,看见对面下铺,罗雅婷头蒙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估计是还在昏睡,楚凌没有多想,前去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买早餐时,想了想,给罗雅婷带了一份。不管怎么说,人家女孩儿的第一次是被自己夺去了,也不能这么没心没肺的。
楚凌所有烦乱的思绪很快又随着快回到老家的喜悦被冲散了。在老家最亲的就是妹妹和爷爷。
爷爷赵正义其实并不是楚凌的亲爷爷,严格的来说,是赵正义收养了楚凌与楚昕。赵正义以前是有名的拳师,后来在一场比拳中输了,被伤了内脏,从此运不得劲,便退出武术界。后来赵正义见楚凌根骨悟性都很不错,便将一身的武术拳交给了楚凌。对于惨败的耻辱和伤痛,是赵正义心中永远的痛。他将楚凌既当亲孙子,又当衣钵弟子来看。
且不说这些,楚凌买了早餐,将早餐放在桌上,他知道这女孩儿面皮薄,便收了自己的箱子。又从箱子里取出一万块现金,也一并放在了桌上。
他不知道罗雅婷到底是在昏睡,还是因为羞涩而不敢醒。从箱子里取了纸笔,写了片刻,将纸片压在早餐下。然后看了一眼床上,依然蒙在被子里的罗雅婷,便出了软卧车厢,并拉上了门。
他一出去,罗雅婷便探出头来。见到门被关上,心中的滋味很是复杂,知道这个年轻人算是离开了。想想真是憋屈,自己的第一次被他夺去,却连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真是越想越委屈,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桌上的早餐还冒着热气,但是那一沓红色钞票瞬间刺了罗雅婷的眼。看到钱的一瞬,先是欣喜,随即又是恼怒。他把人家当什么了?小姐,上完给钱?
还来不及有更多的情绪,便注意到了留着的纸片。
楚凌的字迹苍劲有力,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属于楚凌的骄傲与孤独。“你好,昨夜的事情一言难尽,均属迫不得已。知你生性害羞,我在,你会一直不敢露头。这一万块是从那两个畜生手中敲诈而来,他们对你造成了伤害,所以这钱也是你应该得的。”
看完后,罗雅婷紧咬下唇。心中仍是愤懑,那两个畜生对自己造成伤害,所以留一万块。难道你对我就没造成伤害?拍拍屁股就走了。第一次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去,更憋屈的是,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叫什么。
罗雅婷知道如果出去找,肯定还能在车上找到楚凌。但是她没有这个勇气,找到又能做什么,怪他么?他是为了救自己,还真怪不着。莫名的,对楚凌,罗雅婷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愫,无法言说。
楚凌下了火车,东江并没有下雪。此时正是早晨九点,这冬月的早晨,说不出的寒冽刺骨,哪怕今天出了太阳,那太阳像是胆小的姑娘,怯怯的照射着淡橘色的光芒。
楚凌站在火车站外,看着行人匆匆,各自忙碌。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公交车,熟悉的站台,心中微微的感慨。
刚好多了四万块,得给妹妹和爷爷买些礼物。
楚凌这会倒不急着去见妹妹,他想给妹妹最大的惊喜。先是去了一家面馆,吃了他在北京就一直挂念的早堂面。然后便直接去了一家商场,为妹妹买了一个iphone4s,这机子是电信合约机,缴纳五千块话费就可拿走。妹妹这个年龄段,在学校里,她们难免互相之间会有攀比心理。虽然妹妹楚昕性子恬淡,不会在意。但楚凌可不想妹妹被人瞧轻了。
接着又花了八千块给爷爷买了一台按摩椅,这才作罢。按摩椅是送货到家,楚凌一家在东江还没有自己的房子,是租的一个小区的两室一厅。一般楚凌回去,都是睡的大厅沙发。
那个小区的楼有些破旧,而且楼层在五楼,上下很不方便。不过看在价格还算公道便宜,一家人便也长期租住在那儿了。
楚凌看了下时间,还是早上十一点。妹妹这时肯定还在学校,决定先回去看爷爷。
回去后,看到熟悉的屋子,他不禁感慨万分。但马上,楚凌就发现屋子里却是空无一人。不过屋子里打扫的很干净,所以楚凌并不担心,心想也许爷爷是出去散步了。
楚凌下定决心要给妹妹惊喜,怎么也不想打电话。当下安置好按摩椅。将那爱疯5s连带着盒子揣进风衣口袋里,然后出了小区。
阳光明媚温和。
出门就是一条林荫路,这里的空气很清新。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行人,楚凌等了十来分钟,方才拦了一辆的士前往东江高中。
东江高中是平海省有名的重点高中,是许多学子向往的圣地。楚凌进去时费了点周折,看门的老头太过忠于职守,恨不得打听他的祖宗十八代。最后才好不容易将楚凌放行。
林荫路,宽阔的操场,高大明亮的教学楼,碧波湖,图书馆,组合起来,将这栋高中楼衬托得非常的学习氛围。高中的学生没有大学的自由,这个时间段,教学楼外很少有学生,郎朗的读书声倒是从里面传出来。
这也造成楚凌要找妹妹的班级有些困难,以前是来过一次,不过早记不清了。
迎面走来一个女孩儿,这女孩儿穿牛仔裤,上身是针织白色毛衣,加一件单薄的白色外套,给人很浓厚的青春气息。这女孩儿约莫十六岁左右,瓜子脸,漂亮清纯,只是眼神冷的有些不像话。有种小龙女的那种类似气质,是发自本身,并不是那种装出来的。
女孩儿的胸部发育很是壮观,外套是敞开,白色针织毛衣被撑了起来,那饱满似乎要呼之欲出。
“同学!”楚凌看的发了呆,片刻后才回过神,连忙喊道。
女孩儿蹙了下秀气的眉毛,看向楚凌,却不说话。虽然楚凌黑色风衣很拉风,但是叶婉清什么拉风臭屁的男人没见过,自不会辞以颜色。
没错,这个女孩儿就是叶婉清。也只有叶婉清这个异类才可以在学校里这么不守规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穿校服。
天气冷时,学生们一般都是在校服外套件羽绒服,可叶婉清就不。
叶婉清对楚凌没好感还有个原因,刚才楚凌看到她,跟别的男人一样出了神,再则,她对穿风衣臭屁的男人很讨厌。
印象里,叶婉清其实很喜欢,像父亲那种,中山装,淡淡的,儒雅的男子。想到父亲,叶婉清眼里又闪过一丝恨意。
“请问高三六班怎么走?”没想到自己还是不够帅,人家不给面子。楚凌微微尴尬的问道,心中知道,估计问了,对方也不会回答。
果然,叶婉清淡淡的看了眼楚凌,转身就走。楚凌郁闷无比,偏在这时,叶婉清又站住,回过头,一指教学大楼第四层,道:“那里,数教室门牌。”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她的声音清冷悦耳,带有奇异的磁性。
奇怪的女孩儿。楚凌摇摇头,不在多想,朝教学大厅走去。
来到四楼,顺着教室找,一路过去,只见教室里面的学生都在认真学习,学习氛围很浓。这种场景无端的楚凌有些向往感触,他初中读完就直接被特招到了部队。在部队里的文化课学习,是永远没有学校里这种氛围。后来所学的,又与学校教的偏离了很多。大多是与各种枪械,丛林毒蛇为伍。楚凌被当做特种精兵训练过,学习过各种贵族礼仪,连飞机都学过。我们中国讲究的就是全能,所以楚凌不止会开各种车,还会开游艇,飞机。
扯远了,楚凌顺着教室来到高三六班时,站在窗户处看向教室里面。眼光开始梭巡妹妹的存在,这一堂课教的是代数。代数老师是一个年轻的美女老师,身材婀娜,穿着米色小西服,长发盘着。这么冷的天,穿职业装,这位美女老师还真是敬业。
学生们都在认真的记着笔记,楚凌终于在第三排找到了妹妹楚昕。楚昕穿着白色羽绒服,神情异常认真,手上在本子写着,偶尔因为太冷,而在冻得发红的小手上哈一口热气。
楚凌看着小丫头熟悉亲切的面容,内心中别提有多高兴。在外面再苦再累,但回来后见到妹妹,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当下顾不得打扰她上课,拿出iphone给楚昕打了一个电话。
楚昕的电话是震动的,她不动声色的拿出手机,一看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当下毫不犹豫的掐掉了。楚凌这个气啊,只得再度拨打过去,想给你个惊喜有这么难吗?
没想到这次楚昕干脆关了手机。她只当是学校里无聊的追求者。
“这位先生,你有事吗?”上课的代数老师白依然,蹙眉看向窗户外的楚凌。白依然觉得这个男人已经来了好一会,鬼鬼祟祟的。她话一落音,顿时,唰的一下,全体同学都朝窗外看来。
唯独楚昕还在低头记笔记。
既然到了这份上,楚凌索性洒脱的来到教室前,他黑色风衣,面貌清秀,气质沉稳内敛。顿时让班上的小女生们眼冒星星。“好帅啊,好有型啊!”
楚昕终于抬头看向门外,顿时,哥哥熟悉的面容,笑容印入她的眼帘。她先是呆了一会,没有回过神。随即激动的站起,将坐的凳子都给挤倒,她什么也不管不顾,欣喜若狂,如小鸟投林的向楚凌跑去。然后毫不顾忌的投进楚凌的怀抱里,泪眼模糊的喊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