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跟着木纳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木纳围着蒲牢转了一圈,用眼睛仔细的看了又看蒲牢,看得蒲牢是很不自在。
“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蒲牢不自然的笑了笑。
“没有,我在看我为啥没看上你。”木纳表情严肃的说道。
“我不要你看上我,你还是看不上的好。”蒲牢四处寻找,在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木纳索性手指一点,变出一块石头,坐在了蒲牢的旁边,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这么容易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搞得那么复杂?还费神费力的去找?”
蒲牢觉得木纳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无语的看了一眼木纳。
“那么好的姑娘,只能天天偷偷看着,明明想抱着,却又不去抱。”木纳继续说着。
“那是我的事情。”蒲牢道。
“我也没说是我的事情。只是觉得你好可爱,爱就爱吧,还要想那么多应该不应该。”木纳道。
“可是那孩子……”蒲牢低下了头。
“我只问你,如果药彩怀着孩子嫁给了白守山,或者是嫁给了翔云,你会后悔吗?你能不难受吗?药彩会开心吗?你知道药彩难过的想着你,嫁的却不是你,痛苦的渡日,你心里好受吗?”木纳摇了摇脑袋:“哎……”
蒲牢沉默了,什么也没有说。
木纳是眼看着蒲牢时常偷偷的来看药彩,又时常看到药彩独自流泪发呆。他不明白,为什么相爱,还要如此饱受折磨?
翔云去了横月的房间,在房间里来回的打转:“我那么聪明,怎么一见到药彩就变傻了呢?连说话都不过脑子了,害得我在药彩面前出丑。”
横月坐在房间里的石凳上,露上天真的笑容:“你看到药彩就变傻了,证明你真的爱了。”
“小丫头,懂得还不少。”翔云安静下来,坐到横月的旁边:“你说你有办法让药彩对蒲牢寒心,是什么办法?”
横月摇了摇头:“哎……我看你多活了那么几百年,也不见得比我懂得多嘛。”
横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说:“我也不知道是否要告诉药彩姐姐。其实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反而难受。我又不希望药彩姐姐是在嫁给东海龙王四太子的时候才知道,那时她就会更伤心了。”
翔云没有听明白横月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有些个着急的问:“你可以先告诉我,我来决定要不要告诉药彩。”
横月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纯朴的笑容和她心里所想有一些不对称:“我若是告诉了你,你定会告诉药彩。”
“你不相信我?”翔云道。
“是我太相信你会那么干了。”横月像个小孩子一样嘟囔着嘴巴。
药彩在白飘飘的房间给白飘飘动用法力恢复体力。
白飘飘心想着:“蒲牢和东海龙王完全不是一回事,是东海龙王灭了我堂庭山,我应该找东海龙王报仇去。蒲牢放了我,他深爱的女子为我治伤。明明知道我要报复他们,他们却如此对我……”
药彩听到了白飘飘的心声,心想着:“我救她是救对了。以德报怨或许比见死不救更能有效的化解恩怨。”
白飘飘继续在心里想着:“但必定蒲牢是东海龙王的儿子,药彩才是真正的有恩于我。关于蒲牢的事情,我是否应该告诉药彩?也许她还一直被瞒在骨子里,一无所知。”
药彩的心乱了,心想着蒲牢还有事情瞒着自己,手上的法力也乱了章法,竟然把救治,变成了伤害,使得白飘飘伤式加重,把血喷了一床。
“你终究还是后悔救了我,想要为蒲牢除去一个威胁。”白飘飘扭过头看了一眼药彩,便晕了过去。
药彩并没有怪白飘飘误会了自己,当初她也确实为了救不救白飘飘而迟疑过。
白守山在门外听到二姐说的话,直接冲进了屋子:“我以为你的心善良得可以包容一切,看来是我看错了你。我怎么那么傻,会认为你能救我二姐。”
白守山跪倒在床前,双手握着白飘飘的手,流下了眼泪:“二姐,是我害了你。”
“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想要害她。如果我要害她,完全不会救她不就行了。”药彩不希望白守山误会。
“你先救她,然后再害了她,说是救不了了。你保全了你善良仁慈的名声,还害死了我的二姐,让你那心上的蒲牢少了一个敌人。你还假惺惺的跟我说是我误会了你?”白守山准备把白飘飘抱走。
当误会成为定局,再多的解释都是枉然。
药彩手指一点,定住了白守山,把白飘飘接过去。
此时如果让白守山抱走白飘飘,白飘飘就真的是死定了。
药彩把白飘飘带到了灵山上。
灵山,有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位巫师从这里上下天庭,山中生长着各种药物。
药彩与灵山十巫师向来友好,经常在一起讨论药方。
白飘被蒲牢所伤还是不足以致命的,被她那一股真气所误伤才是危险之极。
她已经自己想不到救治白飘飘的办法,只好带着白飘飘去求助于灵山十巫。
“不知道是否还有救?”药彩看着十巫问道。
巫真用手探试了白飘飘的伤势:“她的伤可是出于你的真气所伤啊?你的真气所伤者,真的是不好办了。”
巫谢也过来看了一下:“当真是很棘手。你先把她留在巫上,让我们再想想办法。”
正当药彩打算离去,巫姑抓住了药彩:“要想出治好她的办法,恐怕还得有些时日,我真怕她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你留下一碗血给她续命吧。”
药彩方才恍然大悟,割腕取血一碗递给了巫姑:“幸得你提醒,我都忘了。这一碗血可以保得她百日内魂魄不离体。百日后,我再来,如果,如果还是没办法,只好继续用我的血为她续命了。”
药彩本就有孕在身,还放了一碗血,虚弱的回到药石山上,给白守山解了定身之术。
“我二姐呢?你把她怎么样了?你把她杀了是不是?还连尸首都丢到了荒野吗?”白守山关心则乱,晃动着药彩的双肩。
蒲牢走了过来,一掌推开白守山:“你干什么?你没看药彩为了救你二姐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了么?”
蒲牢把药彩抱起来,回到了药彩的房间,把药彩放到了床上。
蒲牢原本是在与木纳谈话后想明白了什么,想去告诉药彩,他接受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却撞上了这样一幕。
看着药彩虚弱的样子,他更关心的是药彩的身体要不要紧,之前想好要说的话又给封存了回去。
白守山带着愤怒与悲伤回到自己的房间。
雾毒姬一看,吓坏了:“相公,你怎么了?二姐她没事了吧?”
雾毒姬只认为白守山是在担心白飘飘。
“我要杀了药彩,我要杀了她……”白守山两眼发直的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