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彩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要先找到释怀。
如今,连蒲牢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了,心中忐忑不安。
她继续去往阎王三殿。
宋帝王下堂行礼:“早听说药彩仙子到了鬼界,一直以来因公事缠身,不得以一睹芳容,今日药彩仙子亲临此地,本王甚感荣幸。”
“你多礼了,我如今已经不是什么仙子,不过是一个鬼魂罢了。”药彩还礼。
“药彩仙子的鬼魂,依然是出自药彩仙子之身啊,我等哪敢怠慢?”宋帝王道。
“马屁拍完了?拍完了忙你的正事。”赵文和道。
“如今有几位鬼帝护驾,我想拍马屁,也没机会啊,我哪里会拍马屁。小王所说句句实言。”宋帝王道。
“没完了,那地上不停磕头的是谁啊?”周乞道。
“不用管他,他就是疯子还患有神精病。”宋帝王道。
药彩走了过去,把那个一直在磕头的鬼差给扶了起来:“看你一身装束,乃是鬼界的一个鬼差,你是犯了什么错了,要一直在这里磕头?”
“子远,见了药彩仙子,你不磕头,还敢站起来?”宋帝王道。
子远连忙又跪在地上磕头。
“哪来那么多的礼,起来回话。”药彩道。
“我是来向宋帝王求情的,请他准许我去一趟阳间,解决我妻子目前的困境。”子远道。
“你妻子怎么了?”药彩道。
“他死了,他妻子自然成了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向来就是有的。他因几世积德,可以在鬼界修行,免去轮回之苦。我若放他去了阳间,他的几世善缘就毁了。”宋帝王道。
“他也是个至情至性之鬼差,为阳间妻子着急,也是情有可原,不必多般刁难。子远,你莫要着急,我去阳间走一趟。”药彩道。
“谢谢药彩仙子,我是从死去的鬼魂中得之我妻有难,却又不得去阳间,我着急啊。”子远道。
周乞听了倒是乐在其中,药彩只要管闲事,就没功夫去寻找释怀和蒲牢了。
药彩去了子远说的地方,只见到那一个小小的茅草屋前站满了人。
“那就是一个贱货,自己觉得长得好看,就到处勾引男人,还破坏别人的家庭。她不得好死,子女都要跟着遭殃。”
“不就长得好看吗?老公死了,独守空房难受了?耐不住寂寞了?夜里想男人了吧?想就去卖呀,干吗到处勾引男人?”
“也许不是像告示说的那样,可能有一些什么误会吧?”
“什么误会?可都有男人站出来说他的肚子上长着红痣了,没睡过,会知道那衣服里面的东西?”
“片面之言不可信啊。”
“她要有本事,让她出来,脱了衣服给大伙儿看看,她身上到底有没有红痣。”
药彩看到这一幕,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想。
那屋里的女人当真是个不要脸的?
还是说,真的是被人冤枉的?
众人说得是那么的真切,不容得药彩不去相信。
还好药彩见的事情多了,心想着还是要求证了才能知道真相是什么。
她去了村里的各个地方,看到了不好的告示,都是匿名贴出来的,上面写着:
子远之妻于怀风,实属贱人。她老公死后,便与我有过无数次的鱼水之欢。我数次上门提亲,不嫌弃她是一个寡妇。谁知道,她屡屡拒绝。后来才看清楚她的为人,她与张公子有染,和李公子有不干不净的关系,和刘老爷也有暧昧。他们还都是有家室的人,家中有妻儿,无法娶她。你们要不相信,可以去问一问她,她的肚子上是否是长着一颗红痣?那可是她与我睡觉的时候,脱光了,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一张告示贴出来以后,张公子的妻子去过子远的家,用一盆尿泼了于怀风一身。
李公子的妻子,拿着一根木棍,把于怀风打得是鼻青脸肿。
刘老爷的十一房太太,一人吐了于怀风一唾沫,还用石头把于怀风的胳膊给打了一个骨裂。
于怀风的一对儿女也对她有些埋怨了,她生病在床,她的儿女也不过问的。
药彩有些要相信众人所说的了,可心里还是有一些疑惑。
她隐身去了子远的家中,看到于怀风躺在床上抹着眼泪。
她用透视眼看了看于怀风的肚子,那肚子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红痣。
那张告示上说的,原来全是假的。
那个贴告示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要如此栽赃一个寡妇呢?
而一个寡妇,在众人的口中,已经无法为自己辩解,她更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把衣服脱了,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久后,那个贴告示的人就出现在了子远的家门前。
而且是在大半夜的时候出现的。
那是一个消瘦的男人,在月亮的照耀下敲着子远家的门:“怀风,我的宝贝,我想你了,你就从了我吧。我保证,我会用八抬大轿把你娶进家门的。只要你今天晚上和我睡一觉,我明天就来娶你过门。”
于怀风的一对儿女捂着耳朵,不愿意听。
于怀风一直哭啼着,也不回话。
“你不和我睡,也没有男人愿意睡你了。谁都知道你是个烂货。除了我,没有男人还会要你。你从不从我,都是一样的。赶紧的,出来把我接进去。你这一辈子还会有一个男人睡你。否则,你就要一辈子独守空房了。你受得了吗?”那个男人在外面大声的喊着。
药彩终于明白,于怀风纯粹是被门外的那个无耻的男人给栽赃的,为的就是要得到于怀风。
药彩为于怀风难过。
一个男人,就可以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而去败坏那个女人的名声吗?
问题是,他败坏了那个女人的名声就一定能得到那个女人吗?
最终,于怀风也没有开门。
药彩跟着那个敲门的男人而去,想看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第二天,那种栽赃于怀风的告示贴得更多,说得更是难听,又多出好多个有家的男人和于怀风有苟且之事。
子远的家门前,又多了好多的人,还有那些告示上所说的男人的妻子,也都来到了子远家的门前。
各种谩骂,扔石头的的,扔菜叶子的,拿木头棍子打门的……
于怀风终于走出来了,脸色苍白,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散去。
她手里拿着菜刀,两眼发直了走了出来。
众人都后退了。
她开始解衣服,把身上的肌肤都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看吧,看清楚了,我的身上有没有那张告示上所说的红痣?”于怀风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众人都傻眼的看着一丝不挂的于怀风。
依然有人说着难听的话:“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能当着众人的面把衣服全脱了,也难保她和那些男人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情。”
“真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把衣服脱得光光的,让我相信她不是贱货也不太可能。”
“啥玩意?被不知道多少男人睡过的女人,和光着身子站我我们面前有什么区别?不就是个烂货吗?还敢在我们面前脱衣服?是想要诱惑我们吗?白送给我,我都不要。”
更有那看得流口水的男人,直接的走进于怀风,想要用手摸一摸。
于怀风把手中的菜刀举了起来,上前的男人不得不退后。
“看到了?看清楚了?我让你们看到了衣服里面,我也没脸活在世上了。”于怀风道。
她把菜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横式一抹,从她的脖子处喷出了鲜红的血液。
于怀风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的一双儿女从屋里走出来,拿了一床被子,给于怀风盖上了:“母亲,我们一直误会您了,原谅孩儿的不孝……”
当药彩抓着那个栽赃于怀风的男人,来到子远的家门前,一切都晚了。
鬼界的使者都来了,于怀风的鬼魂已经走出了身体。
药彩一气之下,把那个栽赃于怀风的男人——米华,一掌给打死了。
“使者,把他也带走。”药彩道。
米华的鬼魂走出身体,看到了于怀风:“妞,我死了也得跟着你,你从了我吧。”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什么德行,你还想泡妞呢,去地狱里等着受刑吧。”使者道。
“就你这样子,还想泡妞?你注定了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女人跟着你。”药彩道。
“药彩仙子,他下辈子还能不能做人都不知道,还妞呢。”使者道。
药彩跟着使者,押解着于怀风和米华的鬼魂,来到了阎王一殿。
“哎呀呀,米华,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早就想在生死册上把你的命给终结了。又看在你上辈子积德的份上,一直不勾。你还是下来了。”秦广王道。
“秦广王,像这样的祸害,你早就应该让他死了。”药彩道。
“是,是,是,药彩仙子教训得是。”秦广王道。
“像他这样的,应该如何处置呢?”药彩道。
“就他这样的,上辈子的积德已经让他败光了,应该直接送到阎王三殿。那里是专门惩治像他这样匿名栽赃他人的罪灵的。”秦广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