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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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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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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春春盯着我,摇了摇头,忽然哈的一笑说道:“我有说过是来催租的吗?”

    哇,不是吧,这次莫非改催命了?

    “去去去,我说大兄弟,难得有个女人对你这么好,不要再瞎混下去了。男人嘛,该尽的责任还是要尽的。”李春春居然语重心长地对我教导道。

    “大姐你说什么呢,别怪我愚鲁,不过你说什么,兄弟我可真不明白,最近女鬼上身,只有女人对不起我欺负我的,还轮到我对不起谁?”

    李春春一脸不屑,寒声道:“大兄弟,你来这西街口也差不多两年了,姐一直看着你够亲,不过这事我可帮理不帮亲,咱们女人最怕遇人不淑,人家一个小娃儿,样子身材长得水灵灵的,我看着就喜欢,你可不能对不起她。”

    唉哟,简直就是晕死我,我这几天到底招谁惹谁了我!

    “还不赶紧上去,人家找你多少次了,今天我做主,让她留下等你,你这小免崽子,当这旅馆似的,真要逮你还真得蹲点了。”李春春嘿嘿笑道。

    说啥呢,刚才一色情狂,现在正义凛然。不过既然是不催租,我还不赶紧闪就真跟咱二愣哥一德性了。赶紧陪笑说道:“春春姐你教训的是,我打从这以后呀。绝对不辜负女孩子。不伤她,对,不伤她们的心!”

    三纵四纵,朝楼梯跳去,只听得李春春在身后叫道:“轻点,踩坏了楼梯我让你赔!

    五 女孩老式的旧楼必然有老旧的楼道,脚踩在木板楼上,吱吱地响,甚至有些摇晃,感觉随时要散架一般。不止楼道,整座楼都是倾于坍塌的,台风来袭的日子,我总感动周身的摇晃。我总想,这座楼该有五十年或者更长的历史了吧。

    我的屋塔房,就用铁皮搭建在这危楼之顶,岁月的侵蚀,让白铁皮上的锈色和这红砖楼已经浑然一体,两者完全就是整一个配套的建筑。来过这的朋友都受不了风吹来,铁皮之间嘶嘶的磨擦声。总劝我搬了吧。但凡朋友这样说起,我总笑笑,不在此处居住,不知此的乐趣。大抵我有自虐的倾向,喜欢这种夏暖冬凉。何况,夏天的傍晚,闲躺在阁楼上,拎瓶啤酒,坐望夕阳或飘渺的星空,有种摇摇欲坠的氛围,我喜欢。

    “李春春,我说过多少次不要随便打开我的门!”

    我口中怒吼着,妈的,老子才欠了你几月房租,不至于要拿我东西抵债吧。难怪刚才绝口不提收房租的事,原来早已经伸出黑手了,唉,这次损失大了,我房间里也不知道有东西她能看上眼的,ps2?电脑?冰箱?我的**精品收藏?那个心痛呀,不管什么好东东,落入李春春这Y妇手中,只能是R包打狗有去无回了。

    晕,不是我眼花吧,但见原本凌乱无比的阁楼内,居然整理的洁净有序,地上简直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原本堆满方便面和发泡饭盒的破桌上已经铺上了洁净的蓝白碎花桌布。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清秀挺拔的水竹,那花瓶瞅着熟悉,不就是我一向引以为豪,一次可以装上千烟蒂的大号玻璃瓶吗!

    使劲眨晃了下眼,我终于确定这就是我的屋塔房。唯一不同的仅是,我根本想不到这种破屋子也可以这么干净清爽的。虽然瞅着一点不习惯。再使劲睁闭了下眼睛,终于确定我看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靠,才夕阳时分,就见鬼了。

    “呀,哥,你回来了!”只听见一阵慵懒却带着喜悦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谁?我心头忽然一阵毛骨悚然。这声音听着居然有三分熟悉。莫不成是?

    “嘻嘻!”身后一阵银玲声响,我只感觉到眼睛一黑,双眼已经被一双扑着香气的温柔小手给捂住。一个女孩子娇笑道:“猜猜我是谁,猜对了有奖。”

    切,还跟老子来这套,我要认不出你,你还想捂我眼睛,早已经给一下摔飞到墙面上做挂历了。我挣扎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说思怡,你要来也打个电话吧,这屋子是你拾掇的吧,看样子来了不是一时半会了。”

    思怡哼地把手松开,气嘟嘟地说道:“没劲,你好歹随口猜上这么两个三个吧。”

    我转过向身去,只觉一阵暗香迎面袭来,一个扎着柔细马尾,刘海轻垂,肌肤粉白,面上带着嗔怒的美丽女孩嘟着小嘴气咩地看着我,然而一双眸子里,却有掩不住的欣喜。

    思怡哼哼地盯着我的脸,我唉了一声,使劲摇了摇头,道:“我说你怎么狗改不了吃屎。说你多少次了,不要这样水汪汪地盯着男人看。二十岁的姑娘了,矜持一点,ok?跟没见过男人似的,我脸上有花吗?还是我长得像梁朝伟、金城武,知不知道你这样盯着人看很不礼貌的。”

    思怡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随即哼的一声,移开一双轻瞳,哼哼道:“更正,我今年才十八,上个月的生日。还说呢,你做哥哥的居然也不送份礼物来。再说了,我这就德性,我就喜欢盯着你看,谁让你生得俊。”呵呵,说着思怡自己又自笑起来。

    介绍一下,我面前的这女孩,叫路思怡,是我家乡一铁哥们暨老同学路勇刚的妹子,因为她哥的关系,跟我也是打小的相识,从小就叫我哥的。还真别说,几年不见,居然就出落成这水样了,女大十八变,还真不是盖的。路家在我们家乡可是第一大户,路老爹干矿二十年,米米可不是一般的多。当然,那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唉,疯丫头,我说你还没回我话呢,要来也该先打个电话吧。”我盯着思怡道。

    思怡哼地撅起嘴,道:“还说呢,我说哥你怎么混的,房租欠了三月就算了,电话都欠费停机了。”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啥记性,这次糗大了,自己都忘了这事,还不刚才那,叫什么来着,对,那姓林的美女记者不是还刚说过我手机欠费了吗?

    不由哼哼道:“去,丫头片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你当我开银行的呀,我也就一做保安的,收入狂低你又不是不知道,两个月收入只怕还买不得你一个肩包。”

    路思怡嘻嘻一笑,向我一侧肩,扬了扬右肩上的漂亮挎包,说道:“那有这么夸张,香奈儿的牌子,没这么贵的,不过这是我爸上个月专程去日本帮我选购的,礼轻情意重了。”

    我笑了笑,道:“唉哟,没想到你家老头子年纪一大把,头发都没几根了。居然还学人玩时尚的,算他眼光好,这包挺适合你的”。路思怡小嘴一翘,道:“我爸对我倒是没话说的,我要什么他就给买什么,我准备等过段时间适应了大学生活就去考驾照,让他给我买辆车爽爽。”

    我狂摇头,嘘了一声,说道:“女不教,父之过,看你那得意样,一点不知道你老爸赚钱的辛苦。”

    思怡哈的一声笑道:“嘻嘻,谁让他就我一个宝贝女儿,再说了,我爸这么多钱,我不帮他花点简直就是罪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那脾气,别说继承家业了,打死不要家里一分钱。放这么大家业不管,跑去西藏当兵,我爸为这事,头发都气白了。”

    “勇刚有自己的梦想,他现在的性格也不适合做生意,这事急不得的,再说,怕什么,你家不还有你吗?”我瞅了思怡一眼,说道:“还真看不出来,你这小太妹居然还会收拾打扫,不错不错,看你这么有出息,你老哥我真是老怀安慰。”

    思怡脸上一红,舔了舔嘴皮,哈哈一笑,道:“我那有这本事呀。一直联系不上你,人家在这么远,都来过几次,却次次都落空。今天想呀,怎么说也要找你一次,这不一太早就来了,可是又来晚了,幸好那房东阿姨人不错,被我磨不过,最终开门让进来。”

    说着哈哈一笑道:“后来我就打电话叫了个钟头工来收拾的。我只是负责装饰了一下,看,这水竹可是我亲自在花店里买的哦。”

    李春春,你这是犯罪知不知道!乃乃的,老子下次可得换锁了,这次放我老妹来就算了,下次放条狗入室老子不是死定了。

    忽然想起一事,我瞪了思怡一眼,说:“老实交待,你跟那房东说什么了。她居然会放你进来。”思怡红晕上脸,嘻嘻一笑,低下头去说:“你惨了,有个女人说有了你的孩子你却不想负责。哈哈,看你这负心汉以后在这片上还怎么抬头。”

    我长呼一了口头,真给她气晕了。“我说老妹,你有没有搞错,这么离谱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是女孩子知道不,怎么能说话跟放P似的,这些谎怎么能说呢。要让你老爸你哥知道了。我能说得清吗?再说了,就你这小P孩,自己才多大一丁点,还就想有我骨R了,切!”

    思怡脸上忽然一阵惨白,双眼一红,哼哼道:“不理你了,都说人家不是小女孩了,帮你做这么多事,你连杯水也不让我喝,甚至都不请我坐下,就知道批评我,一点风度也没有!”

    “靠,还风度呢,是谁招呼也不打一声,就不请自来,还编个这么离谱的谎话。我说过要你收拾屋子了吗?我就喜欢乱,咋啦?还跟我发脾气了,老子今天火本来就大,你识相的可别再惹我!”不知怎地,我也忽然就是一阵火起,今天真他妈不顺,感觉是个女人就可以教训我一样,现在好,连个小P孩都来瞎掺呼了。

    思怡没料到我竟然是这么大反应,声音如此之大,终于脸上驾不住了,晶莹的眼睛忽然哇地夺眶而出,道:“我真是被鬼蒙了头了,居然老大早就坐两小时的车来听你骂,我这就走,再不理你了。”说着转身就走。

    心里忽然有点儿歉疚,我一把拉过她的手,说道:“好啦,这不是小孩是什么,三句话不到就由笑转哭,只听说过N失禁的,这泪失禁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思怡泪光未停,口中恨恨道:“你才失禁呢!”说着自己扑哧一下忍禁不住笑将出来,笑脸上带着泪光,夕阳柔柔照在她少女雪样的肌肤上,神情古怪且可爱,我竟一下看呆了。

    七 旧事夕阳,晚霞,流彩。

    泛黄的阳光从远方高楼的隙缝间传来,整个视野如镀金一般辉煌。

    思怡张开小口,轻啐了口啤酒,微笑着道:“哥,你这可真不错,夕阳好美,要不我也搬来这和你住吧。”

    我无奈地摇摇头,笑道:“小P孩脑里装啥呢!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思怡小嘴撅起来,怒望了我一眼,道:“我再郑重声明一次,我已经满十八岁了,法律上我也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拜托你别再老当我小孩好吗?”

    “我说姐姐,知道你成人了,来来,我们干杯,庆祝一下你成年好不!”我笑着朝她举了举啤酒罐。

    “这当然!”思怡忽然站了起来,和我轻轻用易拉罐一碰,转身对着天空大声喊道:“我长大了!我长大了!我长大了!”

    我摸出只烟叼上,正准备点上,思怡嘻的一笑,抓过我的火机,道:“我也要吸烟。”

    “不是吧,我说姐姐,许你喝酒的事被你哥你爸知道我已经准备挨揍了,还让你抽烟,你还让不让我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下手有多毒,这再当了几年兵,还不一招把我给打死?”

    “去,唬谁呢,我们那一片长大的谁不知道你打架超狠的!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除了天知地知,还有谁知道?好不好嘛,文俊哥哥,就抽一支。”路思怡拽住我的右手,撒娇道。

    “好啦好啦,怕了你,老子吃人的嘴短,看在你借我钱帮我交房租的份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丢了支烟给她,提醒道:“小心点吸,别呛到!”

    咳咳!说了白说,只见思怡一口烟下肺,已经是呛得不行。一边咳一边说道:“你瞎说什么呢!这钱是我的,我爱帮你交就帮你交,你可别说什么借不借的。”

    我摇头道:“去,跟你说不清,我又不是吃软饭的,江湖救急就算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花女人钱。这么说吧,这钱就算你先借我垫交的,我一有了就马上还给你。”

    思怡嘻的一笑,露出灿烂的笑颜,道:“哟,装什么大男人,你以为随便那个男人都能吃我软饭呀。你别说,我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帮别人交房租和收拾房子呢。”

    “这多不好意思呢,就这么占有了你的第一次。”话刚出口就后悔了,靠,我今天是怎么了,这种话跟谁说这话都没关系,怎么能跟她说呢。

    思怡脸上也唰地一下绯红了。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我有些尴尬,赶紧咳咳数声掩饰过去。望着天空不停地吸烟,淡淡的烟雾在阁楼的天空飘淡,和熙的霞光中,思怡身上的淡香飘来,我有些迷醉。

    “我说文俊哥,你的工作好玩不?”思怡打破了两人间短暂的沉默。

    我皱了皱眉,还别说,这问题我还真没想过,不过用好玩来形容怕是不妥,想了想,我转头一笑,说道:“看过那种讲旧上海的电影吗?那些租界里总有些大胡子的印度保安,一天到晚傻不拉机的,我的工作,就和他们一模一样。”

    思怡哈哈一笑,说道:“等过几天我约同学一起来逛嘉怡百货,让我好好看看你装制服的样子,哈哈,一定丑死了。”

    “唉,你注定是没那个机会了,我已经辞职了。”我淡淡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干得好好的怎么不干了?”思怡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我脸道。

    “喂,我说,你怎么老这样盯着人看,让人很不自然唉。”我半转过身去,躺倒在长椅上,呼出了口大气,微微自语道:“保安,很有前途的职业吗?一个人怎么可能做一辈子保安的!”

    思怡点了点头,说:“那倒也是,一天到晚穿着身难看的制服四处走走,到处瞅瞅,这种工作肯定很无聊了,换我肯定一个星期都呆不住。”

    我轻轻一笑,说道:“其实说实话,也不是不想做这份工啦,像我这种普通高中学历的人,也没什么特长,对工作怎么可能有什么大要求的,工作于我,只是谋生的手段罢了。其实做保安挺适合我的,不过我得罪了上层,没办法,被开除了,嘿嘿!”

    思怡脸色一暗,轻声说道:“对不起啦,文俊哥。”随即开颜一笑,望着有些晕黄的天空笑道:“其实是你们公司老板眼睛瞎了,不知道文俊哥的好,哥你重新做一份职业,做出成绩来气气他们”。

    我哈哈一笑,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好福气呀,年轻貌美,就算打断腿闲着花钱几辈子也花不完。这时代,要找份好工作还是挺难的,何况我这种要学历没学历,要文凭没文凭,什么本事也没有的。唉,要是长得好看点,不如去做牛郎了。”

    这本是我随口打趣的话,想逗思怡一笑,谁说我话才出口,思怡眼睛一下红了,伸出手推了我一把,大声道:“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你在我心里面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了。”

    唷,不是吧,我又不是骂你,损下自己你怎么这么大反应?我奇怪地望向思怡,但见思怡那双清澈无底的眸子里已是微微有些泪光涌现。我皱眉道:“我说姐姐,你别这么又哭又笑的好不,我那又得罪你了。”

    思怡用手臂擦拭了下泪水,哽咽着说:我就是不许你这么糟蹋自己!“

    不是这么容易就哭吧,简直叫人崩溃,我只好陪笑着道:“好好好,你说得对,像我这种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气宇轩昂,相貌堂堂的杰出青年是不该这么贬自己,其实我这也是好心,我不过就是给其它男同胞留点面子吗?我要把全世界的帅与酷都霸占了,叫他们怎么活,我也会良心不安呀我。”

    “去去去,还真是浇点大粪就开花了。”思怡又是带泪一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喃喃道:“文俊哥,你还记不记得七年前的一件事?”

    “七年前呀,这么远,什么事?”我皱了皱眉头,问道。

    思怡抬头望了望我,脸上忽现出一丝红晕,然后低下头去,轻声道:“这件事藏在我心里有七年了,我说出来你可不许笑我。”

    “我有说过有笑你吗?说啦!”

    “嗯,好啦,告诉你,让你自豪一下。”路思怡望向我,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我奇怪道:“自豪?不是吧,又关我什么事了?”

    “当然关你的事了,你知道,那时候我还在念小学的,本来每天爸爸都会叫他的司机陈叔开车送我去学校。可是那年呀,有这么一段时间,爸爸出门了大半年,陈叔的父亲病故了他赶回老家奔丧,我就只好自己去上学。”

    “不是吧,你就要跟我说这个?这有什么呀,你那会也不小了吧,自己上个学很了不起呀。”我哈哈一笑,说道。

    思怡哼地一摇头,说:“我才开始说你就笑我,不说了不说了。”

    赶紧安慰:“乖孩子,好啦,我不笑我不笑,你接着说。”

    思怡神情一黯,回忆似乎不怎么快乐的样子。接着说道:“哥,不知道你还记得不,那时候我们文澜街有一群很坏的恶小子?”

    我半闭上想,想了想道:“好象是有这么一群家伙,当时自称什么来着,对,鹰刀帮,我好象还和他们动过手的。”

    “对,就是他们这群坏蛋,其中有几个真的太坏了,连小女生都不放过,每次我和同学去上学,只要路过他们的地盘,他们就来勒索我,调戏我,而且威胁我要是告诉爸爸就划花我的脸。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好绝望,我都被吓得不敢去上学了。”

    “有这事吗?怎么没听你哥说过?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有些纳闷。

    思怡摇了摇头,嘻嘻笑着说:“你当然不记得了,你不知道你那时候很跩的,那会理会一个小女生的。”

    我呼出口气,真是无话可说。只得道:“后来呢?故事就完啦?”

    思怡轻声一笑,说:“你别C嘴啦,其实这事我就没敢告诉我哥,他那会正要准备高考,你知道他那脾气,会跟人拼命的。”

    “那倒是,勇刚要是知道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那德性,百分百要动刀的,他那脾气,还去当兵,拉倒吧,不跟领导干翻才怪。”

    “谁说的,我哥可是超级优秀的,前几天来电话,部队要推荐他去读军校了。”思怡高兴地说道。

    “哟哟,就那小子还能上军校,怎么,真想当一辈子兵了,不是打算着以后混个士官做职业军人,再接着保家卫国?收复台海?累积军功升上少将中将什么的吧。”

    “你怎么做人朋友的,这们损我哥?”思怡颇为不高兴。

    “好好,不说你哥,接着说你刚才的事,这事后来怎么了,我们路家大小姐,就这么甘心被人欺负呀,这可不是你的脾气吧。”

    思怡哈地一笑:说:“我那时候还小嘛,胆子当然也小,不过嘛,幸好那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大英雄。”

    我哈哈大笑:说:“大英雄?你不是要说我吧?”

    思怡脸上红晕又现,偷偷望了我一眼,轻声说:“你终于想起来啦?都说让你自豪一下了,那个大英雄就是你啦。”

    我笑道:“你刚才一说鹰刀帮我就有点儿印象了,我和他们打过一架的,不过我手都被打骨折了,肋骨也断了两根,躺在床上两月呀,连高考也没赶上。简直是奇耻大辱呀。不过那几小女孩中有你?这倒真没印象。”

    “当然有我啦,不然我会记这么久吗?那时候我跟几个女同学一块去少年宫学琴,又被那群坏蛋拦住,幸好你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对付他们这么多人,当时见你被打得全身是血,我们都吓坏了。不过,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英雄救美哦。”思怡轻笑道。

    没等我说话,思怡忽然怔怔地望着我,如雪的脸颊上泛起奇怪的异彩,似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毅然说道:“文俊哥,你知道吗?从那时起,我就跟自己说,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跟你说!”

    “说什么?”我活动着身子,心不在焉地道。

    思怡嘻嘻一笑,缓缓道:“我一直想跟你说!我……喜欢你!”

    咳咳,我一阵猛咳。

    八 难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马列和孙志伟都是一阵狂笑,笑得无耻且猥琐,惹得四座的客人纷纷侧目。

    “阿妹,再开瓶冰啤,不行了不行了,我受不了。”马列身子笑得身子歪斜,倒朝后靠椅,用手指着我,跟孙志伟对笑着道:“志伟,看见没,什么叫时代出英雄,也就咱们文二少这号J人用得出英雄救美这种滥招来把妹妹,唉哟哟,笑死我了。”

    孙志伟做作神情凝重状,淡然道:“唉呀,不妥不妥,看样子我得打个电话跟勇刚说说,咱们这帮弟兄从此以后关系乱了,从今起,他可就算文俊的大舅子了,哈哈。”两人笑做一团。

    “日哦,你俩还有人性没有,要不是因为思怡是勇刚妹子,老子那会瞎了双眼来找你们商量”!我叹气。

    马列哈哈一笑,说:“说起来也有好几年没见思怡那丫头了,赶紧给哥们说说,出落得怎么样了?”

    孙志伟也点了点头,拍拍我肩膀,笑着说:“你就认命吧,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路勇刚那家伙不太可靠,现在多了你一个内应,将来勇刚家老头子分家产,你得手后再转点给哥哥几个,大家都沾沾大舅爷的光,哈哈。”

    两坨屎,别扯远了,被勇刚听见生撕了你俩的皮。我笑着骂了几句,沉声道:“哥们今天找你们,可不是只想提思怡的事,那丫头精似鬼,也就逗我玩,别说是勇刚妹子,就算换了其它小女孩也轮不到我来喜欢,倒是有件事要跟哥几个商量一下。”

    两人见我沉重,也不开玩笑了。马列倒了酒,三人干了一杯,我重述了一下昨天思怡跟我说的几句话:“是这样的,昨天我跟思怡说起我被开除的事。”

    马列扮出一付安慰状,拍拍我道:“性质上也不是开除这么难听,基本上这事的定性就算是你自已辞职。”孙志伟一付不同意的神情,C嘴说道:“我听说的版本怎么不是这么回事呢。我听哥几个说,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R,想追求你们那江总那宝贵女儿,欲行不轨,哥几个可是都在监视器里看见你在电梯里就猴急了,动手动脚的,这不,得罪了美人不说,还把工作也搞砸了。”

    “这不扯蛋呢,谁再他妈的这样瞎说我可跟他真急了,真服了你几个家伙了,就她江宜欣那飞机场的身材,值得我二爷动手,我说哥几个可别再跟我添乱,打今天起,这谣言就止于乱者吧,我这几年已经算是衰神上身了,这名声可要再跟着臭下去我可真没救了。

    马列哈哈一笑,道:“不胡扯了,说吧,昨天思怡那丫头怎么说了,非你不嫁?无君不欢?”

    我呸了他一口,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瞎扯,其实是这么回事,我昨天跟她说了我失业的事,她说她也许能帮我,她说她爸爸有个老战友是咱们这城市的一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跟他爸的关系就跟咱们一样铁,而且这人还止是他爹朋友这么简单,还是她干爸爸,不过我觉得有点……”

    “靠,有这好事还犹疑啥呀?早说呀,咱们哥几个高考失败后集体来省城要饭时,路勇刚居然也没提一声,乃乃的,没良心!”马列立马做出气忿忿不平的姿态。

    孙志伟也点了点头,盘算着说道:“路勇刚妹妹的干爸爸也就是路勇刚的干爸爸,咱们是他兄弟,自然也是咱们的干爸爸,兄弟们说对不?”

    去死,有你这么算的吗?我和马列都伸出手鄙视他!

    孙志伟不屑地一笑,道:“我这不是替兄弟出主意吗?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给文俊找份工作,咱们哥几个都混得寒蹭,自己顾自己还不及,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思怡这干爹真能文俊帮忙找份工作自然是好事,把关系拉近咱们求人时不会这么难看嘛。”

    马列点了点头,说:“按咱们中国人的政治排行,这人位置在市里不低的,常委里估计也就排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后面,给文俊找份工作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依你们意思,我还真得去找组织上谈谈心,我老觉得这好象欠思怡人情,有点不大好?”

    “去,你秀逗啦?你以为你博士后毕业呀,就你那水平,不想去工地,不想去餐馆还能干啥?至多也就是搞推销摆摆地摊什么的。凭勇刚和我们的关系,啥人情呀,用P股想也知道。何况党替咱们这些上进青年解决一下吃饭问题也是应该滴。”

    “对,不找他找谁!”志伟亦赞同道。说着忽然拿起酒杯,说了一句:“得,哥几个,来干了这杯我可得先撤了。”

    马列脸上立马变色,说:“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还他妈兄弟呢。几个月见你一次,待不到一小时就走,都说好这顿我做东你急什么急,给我留下,一会去涮火锅。”

    孙志伟摇了摇头,说道:“我说阿列,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哥几个感情可昭日月!不过一事归一事,你们赚不到钱大不了自己挨饿,我这还有老婆孩子等米下锅呢,你们是不知道现在跑的有多难,一天两百块的份钱一个子不能少不说,那油价还噌噌地往上涨,我一天上路十多个钟,从没整点吃过一餐饭,累得够呛不说,还得指望车子别出什么毛病,要是不小心再划伤点什么,得,不倒贴就算好了。”

    马列不屑地切了一声:“说得这困难,至于吗,出问题有保险公司撑着,怕什么?”

    志伟一脸忧郁,无奈道:“保险公司?拉倒吧,连打带罚也差不多了,还不如自己扛着划算,你们还单身,不明白我现在有多苦,我现在为了孩子的奶粉钱,混得跟杨白劳似的,我说一事你们可别笑俺,我排队等活的时候可都从来不舍得把车开过去,就靠自己一双胳膊推,这么大热天,乘客一下车,我立马关空调。这么寒蹭为什么,不就为省几个油钱,每天二百块钱的份钱真他妈压人呀,还有向朋友借的两万块风险抵押金,唉,还不知道要还到何年何月。”

    马列还要说话,我挥手止住,道:“让志伟去吧,咱们一起长大这帮兄弟,没几个读书争气的,现在混得也都不如意,都各自体谅一下吧。”

    马列叹口气,道:“那是,想当年一块踢球的十多条汉子,考上大学的三分之一,当兵的一两个。走得走,散的散,除了勇刚家是家财万贯没什么好说的,剩下的就咱们几个来省城打工的,现在混得也忒差,吃饭交租都成问题,真他妈丢人呀。”说着站起身来,转向志伟道:“去吧,下周六我生日,跟弟妹说一声,带着孩子一起来,咱们再好好聚一聚。”

    志伟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和马列碰了碰杯,一口干下了,转对我说道:“我说文俊,今天这事,我看行,思怡是咱们妹子,你也别见外,她帮你是应该的,你和她约好时间再打电话给我,我开车接你去市委大院。”

    腥热的天空,秋风迎面而来,却没有送爽的意思,看着志伟开着那辆老旧的富康缓缓离开,我和马列都是一阵郁闷。不就是混个日子,咋也这么难呢。

    九 谋私市委大院远没有我想像中的严密,值勤的两个武警虽然气宇轩昂,英武不凡,但无疑警觉性甚差,蜡像似的站立在大门两侧,对我的进入几乎就没正视一眼。或者只因为这本就只是个树威的摆设而已,又或者是因为我的长相和衣着实在是太普通了吧,混迹于来上班和公干的人群中根本没人会注意。

    沿着青石大道一路走过,放眼两旁都是修葺整齐的草坪,边缘散开着不知名花儿的碎花,间中是一个可容纳百把辆车的停车场。四周皆是浓密的松柏。

    刚走入大院没几步,我正打量着这不熟悉的地方,手机响了,思怡打来的。

    “哥,是我思怡,你到市委没有?”

    “刚刚进门,怎么,还有什么要交待吗?”

    思怡道:“没有了啦,我就怕你迟到,本来我应该陪着你亲自上我干爹家的,可是我这几天要考级,一点时间没有,好可怜哦。”

    我微微一笑,道:“没事,我朋友开车送我来的,不可能迟到的,求人办事怎么能迟到,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思怡在电话那边也是呵呵一笑,说道:“你别紧张哦,一切我都已经提前跟干爹通过电话了,不过有一件事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什么事这么严重呀?”我倒有些好奇。

    “嘻嘻,我跟干爹说,你是我男朋友!”思怡在那边大声笑起来。“靠,死丫头!”我咒骂道。思怡轻笑道:“你不要气嘛,我这不是都为你好吗?你想想,我男朋友的事,也就是他干女婿的事,他能不上心吗?你也没什么损失嘛?何况做我男朋友很丢你脸呀。”

    “唉,算了,不说这个,事先声明一下,只是挂个名哦,下午就作废。”

    “知道啦,我还能*你娶我不成,再说了,你想娶,我还不愿嫁呢!嘻嘻,不说了啦,你赶紧去吧,他工作可忙了,没多少时间见你,你尽量表现啦!”思怡笑道。

    挂断了电话,莫名的压力油然而生,找份工作嘛,不至于还非是你男朋友才行吧,有点奉子成婚的无奈感,真想转身就走,又觉得答应了别人的事,这样一走了之不太男人,犹疑了一下,终于走入建筑宏伟,姿态古厚的市委大楼内。

    “你找谁?”我站在综合科门口四处窥探。屋内左手夹烟,右手持报的中年人发问道。

    “哦,同志,你看我有事要找下罗书记。”

    “哦,对不起,罗副书记调研去了。”看报纸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报纸,伸出右手中指,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靠,不是吧,不在?我心里一阵咒骂,对着中年眼镜男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中年眼镜男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说道:“这个可不好说了,你是来反映问题的吧,那得先去信访办登记。”说着又低下头去,接着看报。

    妈的什么态度,我就一年轻人,好手好脚的,看着像来上访闹事的不成。

    深吸口气,我道:“也不是了,我找罗书记有点事,已经跟他事先打过招呼了,说今天早上九点半叫我准时到这。”

    中年眼镜男呼地抬起头来,报纸一下,上下扫了我几眼,说了声:“你在这呆一下。”说完起身走了出去。我耳力甚好,隐约听见他在敲击旁边一扇紧闭的门,向里面问询道:“罗副书记,有个年轻人来见你,说和你事先约过的。”

    过得片刻,中年眼镜男回来,脸上大是和缓,说道:“不好意思呀,走走,我带你去罗副书记的办公室,他等你半天了。”

    死去,刚才还说调研去,回头就变成等我半天了。

    中年眼镜男有些脸热,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最近上访的群众和来拉生意的闲杂人比较多,不是急事的话,我们一般都替领导挡一挡,你知道,罗副书记分管政法,事情真是很忙的。”

    我心里一边骂一边点头附合道:“我明白,我明白,这个什么事情都要讲究分工,身为领导,要得就是决策大事,而不是处理这些J毛蒜皮的小事,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忙得过来吗。”

    中年眼镜男点了点头,说:“对对,就是这个道理,理解就好。”说着压低声音,轻声说道:“昨天罗副书记接他干女儿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旁边,他随便跟我提了几句,你就是他干女儿的男朋友呀。”

    唷,死老头子,这又干你D事?当然我还是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中年眼镜男望了望我,嘿嘿干笑几声,形容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对着我点头道:“不错不错,有前途,有前途!”

    恶不恶心你,真他妈想一拳击碎你那金丝眼镜,打得你满地找牙。

    和雄壮古朴,内部装饰豪华的市委大楼不同,罗副书记的房间意外地简朴,甚至比不上我见到过的各种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办公室。和我当年在过的一国企里老总的奢华办公室更是没得比。

    简洁干净的办公室被简单地分为两隔,当首一间是个小小的会客厅,除去两张老旧的沙发和一个小茶几,触目而及的是占据了近大半墙壁,充斥各类书籍的书柜,另一面墙上挂着几副字画。其中有一副题着四个大字:“执政为民!”浓墨重笔,颇为夺人眼线。

    “哦呵呵,你就是小腾吧?”一个带着淡淡川音的中年人从里间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对我说:“来来,坐坐!”又转过头去对带我前来的那中年眼镜男说道:“秦副主任,麻烦你跟行政科打个电话,叫他们送桶水来,我这都倒不出两杯,招呼不了客人了。”

    那秦副主任点了点头,答应了后退出门去。趁这功夫,我偷偷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罗副书记。只见此人四十多岁年纪,骨架高大,但形容清瘦,一件米黄色夹克穿在身上也显得有些中空,全然没有我印象中那些领导人的臃肿身材。一双眼炯然有神,然而其中隐有血丝,眼袋有些浮肿,似乎没休息好一般。

    罗副书记似乎查觉了我窥探他的目光,嘿嘿一笑,张开双手在脸上上下来回擦拭了几下,又揉搓了下双耳,对我说道:“昨天市里出了点事,我们连夜开会,有些疲态,不好意思呀!”说着指着沙发对我说:“坐坐,我们坐下谈。”

    沙发是那种旧式的布艺沙发,毫无柔软可言。罗副书记用不经意间的余光扫视着我,在这种老江湖的毒辣的眼光扫描下,我这种冒牌干女婿更是如坐针毡。

    “你路叔叔还好吧?”

    半天才反映过来他问的是路勇刚他爸,赶紧回到:“路叔叔身体还不错,还是和以前一样壮得像条牛似的。”其实我都三四年没见过他老人家了,咱就瞎吹吧。

    “嗯,老路是和我一起出死入死,打过越战的,他能在商场上有这么了不起的成绩,就是因为他是个天生的军人,性格不屈不挠,敢拼敢搏。”

    赶紧符合道:“罗叔叔你们这一辈人都是吃过苦的,为国家做过贡献,真让我们敬仰。”

    “你的事,我听小怡说了,本来我的意思是叫她亲自带你来我家走走,她干妈也有很久没见她了,很想她的,不过她说要我先帮她解决了你的事她才愿见我。呵呵,这丫头,从小就古灵精怪的,这么不声不息就交了个男朋友,我看老路还不知道这事吧。”

    我尴尬以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幸好罗副书记也只是一言带过,接着说道:“你这事本来也不需我直接出面,不过小怡说无论如何要我见见你,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俘掠了这小丫头芳心。”说着目光如电,忽然直视向我。

    这种时候无论如何是不能低头的,我知道,成败在此一举,赶紧迎目而对。

    老罗(不叫他罗副书记了,别扭死了)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我问过你的情况了,当年你成绩优异,却为了救小怡而受伤,最终没能参加高考,这种行径在现在的年轻人中已经很少见了,只凭这点我就很佩服你。”

    唷,路思怡你也吹得过份了,虽然因你受伤是事实,不过就我那水平,就是参加高考也是淘汰的料。好感叹现在的大学扩招呀!是个人就能考上。

    老罗眼光忽然如炽焰般扫视了我一眼,淡淡说道:“不过,有句话我心里是不说不爽,虽然我很赞赏你的英雄行径,但我心里并不赞成你们谈恋爱。我是她干爹,有些虽然不该说,以我的性格,总觉得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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