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彩仙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周乞道。
“你把释怀藏起来,我就没办法了吗?”药彩道。
“我就知道一点儿,你不可能直接带着蒲牢走了。”周乞道。
“你在知错犯错,释怀乃无罪之身,本因送往阎王十殿往生,你如此做,可要想好后果。”地藏王道。
杜子仁、蔡郁垒、神荼、赵文和、王真人无不感觉奇怪。
周乞向来守本份,今日偏离正轨的做法,确实无法琢磨。
“我自有分寸,地藏王无须为我担忧。”周乞道。
药彩摇了摇头,继续走向剑叶小地狱。
有周乞跟在身边,药彩的心里反而踏实,她想,至少周乞不会去转移释怀。
一路上,有罪灵们的认错声,求饶声,经过前面小地狱刑法,不成样子的灵魂。
地藏王一边走一边讲经,不厌其烦。
来到剑叶小地狱,狱卒向各位鬼帝、药彩、地藏王行礼。
“来此小地狱者,可是犯了什么罪?”药彩问。
“生前自以为聪明,欺骗他人;自以为做了恶事没有报应;凭借自己的权力,以权压人……”狱卒依依讲解着。
药彩向剑叶小地狱望去。
这是多么美丽的地方,有龙血树,有石菖蒲。
据说龙血树的别名叫剑叶,却也有把石菖蒲叫剑叶的,而这个阎王二殿的第十四小地狱里,直接长着两种植物。
石菖蒲又叫水剑草。
更有意思的是,其药用价值都有治疗筋骨疼痛的效果。
对于一个药仙,药彩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她所不明白的是,如此一个美丽的地方,要怎么样给罪灵们行刑。
天空还挂着无数像星星一样的亮光。
“星星”变暗,隐藏了起来。
只见那树高五到十五米的龙血树,灰白色的树皮,绿色的叶,乳白色的花。
龙血树伸出条条树枝,把罪灵们给束缚住,花朵吐出金色的花粉,粒粒花粉都灼伤着罪灵的身体。
从那树枝上,还流出深红色的液体,腐蚀着罪灵的皮肤、肌肉、筋骨……
直到最后的一双眼睛。
那石菖蒲更是有意思,从地里伸出深褐色的根,把罪灵们捆住。
再用那暗绿色,长二三十厘米,中部宽约七到十三毫米的长叶子刺入罪灵的身体。
再从白色的花里吐出黑色的花粉,点点腐蚀着罪灵的身体。
当罪灵们的喊叫结束,一场假死,一轮刑法完成,天空的星星再次出现,闪耀着光芒,罪灵们便恢复了没有受刑前的样子,等待着下一轮刑法的开始。
药彩走了进去,地藏王也走了进去。
六个鬼帝站在小地狱的结界处看着。
他们已经深知,药彩是不可能受到任何伤害的。
在小地狱里,遇上了陆丝雅和萧迷芳。
药彩心疼的看着她们:“你们还好吗?”
陆丝雅两眼放光,恶狠狠的看着药彩:“看到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高兴?你应该是睡着了都得笑醒吧?”
“你们今天这个样子,和药彩仙子有关系吗?是她要你们去算计她的吗?还是说,是她让你们去杀她,因为你们杀她不成功,被翔云所杀?她有亲手杀了你们吗?她有让你们去挑拨她和翔云的关系吗?”地藏王问。
陆丝雅顿时哑口无言,无以答复。
“你们的今天,全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你们不知道好好想一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味的在药彩仙子身上找借口。你们为什么不想一想翔云为什么会爱上药彩仙子,而不是你们呢?是你们有什么不值得翔云所爱的,你们能像药彩仙子那样善良的话,也许翔云早就爱上你们了。”地藏王道。
萧迷芳和陆丝雅这才若有所思的想着,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翔云一直爱着药彩,药彩到底有什么值得翔云爱的。
药彩不得不佩服地藏王,一语惊醒了陆丝雅和萧迷芳。
突然,药彩看着一个很恐怖的罪灵。
她舌头伸得好长,眼珠子突兀出来,脸色苍白,露出的皮肤都爆出青筋。
“她是怎么死的?”药彩看着地藏王。
“哎,她可就更有意思了,那是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就为了让丈夫听她话的女鬼,最后却被她丈夫给用绳子勒死的。”地藏王道。
“被害死的,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受刑?”药彩道。
“那你可以去看看她都做了一些什么。”地藏王道。
药彩有了好奇心,看着那个女鬼问:“你叫什么名字?”
“民妇离伤。”那女鬼道。
药彩去了阎王一殿,找到了秦广王:“能否让我看看离伤生前的事情。”
秦广王行完礼,点开了孽镜台上的镜子。
只见,那是一个豪华的大宅,宅子里有着一对夫妻,和无数的仆人。
离伤的相公名叫游思。
游思是一个很本分的男人,就娶了离伤一个妻子。
可离伤总是多般刁难。
有一次,一个丫头给游思端了一杯茶,离伤一见,直接给了那个丫头一巴掌:“滚,你还想勾引老爷,也不照镜子看看你什么德行。就你这样的,还想当姨太太吗?”
丫头很委屈的捂着脸跑开了。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让一个丫头给我端了一杯茶,你至于这样一惊一乍的吗?”游思道。
“啊,我不要活了,相公看上个小丫头,还不让我生气的。”离伤坐到了地上,手拿着丝巾上下舞动着,还假装着在脸上抹泪。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看你哭,我的心就碎了。以后我都叫男家丁端茶,不让丫头端茶给我了。”游思把离伤扶了起来。
而这件事情并没有完,当天夜里,离伤就去了那个白天给游思端茶的丫头房里:“小依,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夫人请讲。”小依道。
“这么些年,我就生闺女了,也没给老爷添个少爷。我想了想,准备给老爷纳个妾。我见你模样不错,日后若是给老爷生个儿子,也不会丑到哪里去。”离伤道。
“夫人,小依对老爷没有非分之想。”小依道。
“怎么,我让你给老爷当妾,你还觉得委屈了不成?难道还想让我把正室让给你。”离伤道。
“小依不敢。”小依道。
“这就对了嘛,想你家境也不好,能当个姨太太,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离伤道。
小依不敢再说什么,有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
“来,把这个服下,这可是我从送子观音求来的灵药。我吃过好多回了,也没能怀上个男婴。这一次求的就给你吧,只希望能一举得男。”离伤道。
小依将那药丸接过服下,却不曾想,还没有半个时辰,就七窍流血,暴毙。
随后,离伤让两个信得过的家丁将小依的尸体搬到外面埋了。
第二天,游思没见到小依,问离伤:“小依呢?”
“她说家里人给她说了一门亲事,要回家嫁人。我也不好拦着,给了她一些金银,就送她走了。”离伤道。
“是啊,小依大了,也应该嫁人了。”游思没有多想。
离伤却在一边小声嘟囔着:“看你那样儿,还是舍不得小依。”
不久之后,离伤的妹妹离珊来看她。
离伤当然很是高兴。
“妹妹,家里可好?”离伤道。
“正是父母都惦记着你,才让我来看看姐姐。”离珊道。
“妹妹可有说人家?”离伤道。
“姐姐,妹妹长得不如姐姐,哪有那么好说人家的。”离珊害羞着。
其实离珊是因为看上了同村的一个卖画郎,才说了不少人家也没同意。
游思听说离伤的妹妹到了他家,放下手中正在忙的事情,回到家中:“妹妹长得并不差,是妹妹眼光高吧?”
这不过是爱屋及乌,也是一种礼貌,是看在离伤的份上,做出的一种姿态。
“姐夫,像您这样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男人,可不是那么好找的。”离珊的话不过是夸奖姐姐有福气。
“妹妹,咱们姐俩难得一聚,晚上和我一床睡,让你姐夫睡客房,咱们好聊一聊家常。”离伤道。
吃过晚饭,随意的闲聊了一会儿,游思就主动的去了客房。
离珊没有多想,和离伤住在了一个房间里。
“妹妹,来,喝一怀养颜茶再睡觉,姐姐可希望妹妹能找到一个比你姐夫强的妹夫。”离伤道。
这养颜茶没有毒,只是一种可以让人沉睡的药。
睡到半夜里,离伤拿出了一把两尺长的剑,直接沿着离珊的脖子,把离珊的整个脑袋切了下来。
之后,叫来了她信得过的家丁,把离珊搬到外面给埋了。
第二天,游思问:“妹妹呢?”
“她一早就回家了,说是想起了一件不得不办的急事,所以就不跟你道别了。”离伤道。
可她的心里却想:“好你个游思,连我妹妹你也想?我让你想,你想一个我杀一个。”
不久后,离伤的父母到来,问起了离珊。
“不是吧?妹妹还没有回去?她早就从我这里走了啊?”离伤道。
她的父母摇了摇头,只以为是跟着同村的卖画郎私奔了。
终于,有一天,游思的表妹来到。
他的表妹已经嫁了人。
可在谈话中,表现出了一种亲情的关怀,在离伤看来却是另一种情感。
离伤同样没有放过游思的表妹,将其杀害,还被游思撞了一个正着。
游思一问起,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还说出了以前杀过的人。
游思再也忍受不了,把离伤系了活扣的白绫,使劲的拽在了手里,眼看着离伤断气。
药彩看到这里,好一阵感叹:“多疑就能得到爱吗?杀了自以为是的情敌,就真的得到了爱吗?真相的暴露,就是她的死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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