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帮我吧佐助。老夫记得曾经对你说过,根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现在加入老夫的麾下依旧不晚。”
团藏如是向佐助说出了第二个选择。
“是吗?我记得当初你说的可是‘需要力量的话,随时都可以找你’。但是现在我并没有需要你的地方吧?”
佐助回答得很强势,但手心中已经微微生出了冷汗。
“不要逞口舌之辩,你明白你没有拒绝我的余地,如果你想保护你周边的那些人的话。而且老夫也的确给了你力量,给了你能够保护自己重要的人的力量。”
团藏看着佐助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一如佐助刚见到他时的那般嘲讽。
佐助沉默了。他在木叶生活的这些年刚开始有些地方是伪装出来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展现的是他的本性。而第七班的火之意志虽说没有将他洗脑,但以身边的人为重的确是佐助的思考方式。
无法抛弃同伴,无法认同背叛。有着正视牺牲的觉悟,却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相比悲伤更希望看到身边的人的笑颜。这就是佐助。团藏针对他做出了这种威胁,是彻底的阳谋,佐助没办法反抗。
更重要的是,佐助很珍惜现在的生活。这里有他的朋友,有他无法割舍的美好回忆。而团藏手中可能就有着能将他赶出木叶的把柄。一想到这一点,佐助就感到后悔莫及。
若是当初遇见大蛇丸的时候,就任他杀死天羽的话,会不会没有今天被威胁的一切?
也说不准。天羽是三代的人,他的出现意味着三代对自己并不放心。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哼,早知道当初就让那个老头子死了算了。”
佐助愤恨地看了团藏一眼,无奈地将手中的短刀收回刀鞘。
“怎么样?有决定了吗?”团藏沉声问道。
“你的根早就被解散了,纲手婆婆和三代老头也不会允许你的重建的。而且就算重建了,你能放心我这样的人待在你身边吗?”
佐助试图进行最后的挣扎,然而团藏却不给他一点希望。
“根组织的重建,已经在高层决议通过了。第五代火影也在文件上盖了章。老夫和你不同,没有村子的决议,不在职责范围内的事情是不会去插手的。至于你,老夫自有手段会让你成为最忠心的兵器。”
团藏说着,柱起拐杖一步步走向出口。他走得非常慢,拐杖撑在地面的沉闷,如同时钟报废前最后的滴答声,一下下敲在佐助的心上。
“已经完全不掩饰目的了吗?是想给我种下什么完全被你控制的咒印吗?”
“不要试图诱导我,宇智波佐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种可以解除咒印的奇怪的术吗?”
团藏走到佐助身边停了下来。佐助心中起了数次念头,想要用雷切或者螺旋丸给就此将团藏斩杀。但最终,他还是放弃这个念头。不提团藏本身的实力,他手臂上封印的写轮眼。如果佐助现在杀了团藏,就算他有着再充分的理由,知道团藏再多的事情,木叶一定会将他定做叛忍。
团藏用余光瞟着佐助那犹豫不决的战栗,得意地微笑了起来。略微倾斜了一下身体,在佐助耳边留下了最后的轻语。
“想要控制佐助你这样的俊才,普通的咒印自然是不够的。只要你还在木叶,我就会让你不得不听从我的命令。我手下可是有专门的一批人看着你的同伴们呢。”
“好好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吧,以后你就是老夫最得力的部下了。”
仿佛给整个事件画上了句号,团藏以一种飘然的姿态慢步离开了特意为佐助准备的牢笼。那份绝对的漠然,背后是没有余地的反抗。
团藏离开后,佐助颓然地跪坐在地上,拳头握紧又松开,眼神中的不甘随着查克拉风暴一同倾泻而出,他还从来没有这么不甘而无力过。即使是面对秽土初代二代,面对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这种难以战胜的强敌,佐助也没有像这次一般只能选择放弃。
“虽然身为特别上忍,但本质上还只是个什么都想不明白的孩子呢。就让我这个‘前辈’给你一点忠告,不,是人生经验吧。”
在佐助诧异的目光下,天羽走到他的正对面,半蹲了下来。
“什么?”
“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团藏大人也说了,我是三代火影大人的专属战力,他的事情我才不管那么多。”
天羽的语气诙谐而讽刺。情感强烈到即使他戴着面具,佐助也能想象到他那张不屑却又感兴趣的笑脸了。
“佐助大人,所谓的人生并没有真正的一帆风顺,挫折和妥协是必不可少的。您一路上以天才之名走到现在,创下了晋升特别上忍所用的最短的时间。有着如此顺利的岁月,那么为了过去稍微向未来妥协一下又如何那?”
“你是劝我认命吗?”
佐助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看向天羽,但天羽却没有丝毫惧怕,学着团藏那样站起身走向出口。
“我只是劝您作出合适的妥协而已,要知道选择妥协并不一定就是坏事。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不过目前您除了屈服于团藏大人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吧?”
很愉快。佐助终于听出了天羽话中那饱含的情感,他因为自己的遭遇而感到愉快。就如同看到昔日的仇人境况凄惨一样的痛快语气,这让佐助感到十分不解。
“佐助大人,这一次是你输了哦。我很期待着您下次的表现,希望您能让我见识到所谓的逆风翻盘到底是怎样的。不过就眼前的情况看来,您应该已经将本钱全部输光了,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哈哈哈”
笑声渐行渐远,佐助痛苦地一拳砸在地面。怪力的作用下,整个房间的地面都出现了崩塌的现象。在蜘蛛网一样的裂痕中央,佐助的右手鲜血淋漓,手指完全变形。
如同天羽所说,佐助这一次是彻底地输了。他没有输在实力上,事实上佐助已经有了足以斩杀团藏的能力,不再如同从前需要战战兢兢规避着团藏的阴谋。所以团藏用上了阳谋,而佐助为此得到的一身能力却毫无用武之地。
“只能这样了吗?”
佐助明白事已至此,他和团藏的矛盾已经摆到了两人的明面上来。他不相信团藏的目的,这可是一个对宇智波一族欲先除之而后快的人,自己在他的手下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逃避的话,选择轻松的路的话应该会很简单,妥协本该就是这个样子的事情。但佐助却想到了他身边的那些人,白痴一样的鸣人和眼神空洞的美希。
为什么他的妥协却是如此的艰难而坎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