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上厕所了,也许是买东西去了,也许……”张元使劲把情况向好的方向去想。
可是当柳静说,范玲玲和叶丽云游到河对岸,去树林里玩了。
张元心又一次缩紧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中。
“为什么不等我来了再去!”张元怒急的吼了一声。
柳静还是第一次见他发火,吓的小脸一白,怯怯道:“玲玲说等你来,可是叶丽云还有几个同学说没事,等了一会,你还是没有来,范玲玲只好跟她们去了。”
张元脸腾一下红了,如果不是自己贪图多摸一下,想要和林月亲热过过手瘾,别人怎么会有机会?归根到底是自己失职。
“出发多久了?”张元又问。
“10分钟不到吧。”
“我去找她们!”张元说着就已经大步冲进了水里。
这正是个涨潮的时间,河水比上午来时又汹涌了好多,小溪现在丝毫不亚于一条河流,河里的游客也都开始集中在河岸边,不敢接近中央,越接近中央水流愈发的湍急,水色也变得乌沉沉的。
张元的心里也是乌沉沉的,双手奋力地划动,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玲玲,你可千万别出事,千万千万别出事,否则这辈子我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对面的小山头上,破旧的小土地庙里,青苔爬满了台阶,阶前有全副武装的彪悍男人正在忙碌着。
一间破落房间里,一个面目冷俊的中年男人正举着一副军用望远镜观看着河中央正在奋力游动的少年,他举着望远镜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呈现失血的青白色。
“陈总,是他嘛?”一个操着一口瘪脚普通话的干瘦黝黑的男子问道,看样子,这个男子好象是来自东南亚的土著人种。
叫陈总的中年男人放下望远镜,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手机,好象在等待什么。
果然手机很快响了,打开短消息,屏幕上一排字,“爸,他过去了。”
陈总微微一笑,又收紧了拳头,说道:“就是他,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
干瘦男子不屑的伸头又看看河里的孤单人影,冷冷道:“陈总,缅甸塔贡佣兵如果连一个高中生都搞不定,那不是都要去集体自杀了?”
陈总摇摇头,很缓慢又很有力道的说:“你们不要轻敌,他可不是普通的高中学生,近段时间已经有好几个人死在他手里了,根据内部消息,他的能力丝毫不亚于一个职业杀手。”
干瘦男人笑道:“陈总,我经常和中国人打交道,你也可以去打听一下,不管是高中生还是职业杀手,只要被我们塔贡佣兵盯上了,他的下场,只有一个。”干瘦男人的眼睛里寒光一闪,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那就是死!”
陈总听得他笃定的话,心情瞬间舒畅起来,击掌大笑道:“好!合作愉快!”
“哈哈,陈总也是爽快人,我们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陈总说道:“哦,还有,除了那个叫范玲玲的女生我要活口,其他全部。”陈总说着在自己脖颈部示意了一下。
“ok,昨天我们不就这样干的么。”干瘦男人又道,“其实陈总,现在这个时候动手最好,他在游泳,没有防备。”
陈总摇了摇头,“不行,那边还有那么多游客,不能搞的太明目张胆。”
干瘦男人点头道:“那我们就去了。”
“好。”
干瘦男子郑重点点头,转身走出,外边站着十多个全付武装的佣兵已经做好准备,脸上涂着油彩,手中提着ak47,耳麦,刀具,子弹,一切准备就绪,都站在台阶下等待出发。
干瘦男子站在石阶上,微微一笑,“弟兄们,游戏开始了。”然后很有力度的一挥手,“行动!”
一众佣兵塞好耳麦,把ak47往肩上一背,鱼贯而出,他们已经在心里想着拿到钱去哪找漂亮的女人,对于佣兵来说,花钱的速度绝对不会比挣钱慢,而其中大部分都塞进了女人的深坑里,刀头舔血的生活更加需要女人的滋润。
在他们的家乡,那些战乱中贫困的小女孩,正是他们消费的对象,只要很微薄的一点钱,就可以玩个痛快。他们每次拿到钱都是迅速花光,生怕某次任务中被杀,有钱没命去用。
不过这次,他们根本不担心失败,他们接了数不清的任务,这次是最没有挑战性的。一个高中学生,根本只是小菜一碟,不过据说格斗很厉害,不管怎么样,他们出发了,他们象一只只下山猛虎,扑进了静泌无声的树林,扑向那个并不强壮不彪悍的高中生。
等佣兵们走了个干净,陈总也打着电话走了出来,“大勇,这次万一不成功,你就装作一无所知,要不就全部往我身上推,反正老爸这次不拚一下也只有跳楼了,如果真到山穷水尽,就拿着我给你的钥匙去取我给你留的生活费。”
陈总打完电话,抬头看看已经开始向西边移动的太阳,双手插进衣袋,叹了一声,低头走出土地庙,钻进外边停着的一辆奔驰车,缓缓离开。
中海市,警察局,重案组。
队长秦小柔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着一本卷宗,这是今天凌晨发生在市郊一个别墅区里的凶杀案,她刚刚从现场回来。
根据勘察,现场五个死者,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夫妻带他们的女儿,还有两个女佣,全部都是被捆绑在客厅割喉而死,四个女死者的身体下部全部露出,显然曾经被暴力侵犯。
屋内脚印凌乱,各种不同的指纹居然提取到十来枚,附近居民反映曾经看见两辆丰田面包车停在门口,可恶的是小区监控系统居然被提前拆了保安都不知道。
根据秦小柔判断,这一定是一伙手段非常残忍,行为特别残暴,性格极度卑劣,极富犯罪经验的反社会歹徒所为,可是中海本地根本没有一个暴力凶残到如此程度,人数又如此众多的团伙,就算中海出名的狼帮和浦东帮也不会这样干。
“秦队,死者身份已经调查清楚。”门口走进了一个警察,边走边说:“死者名叫房焕久,53岁,案发别墅的主人,他是中海市知名企业陈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据知情者反映,他最近因为陈氏集团实际控制权的问题和该集团最大股东,董事长陈国华闹得很僵。”
“陈国华?”秦小柔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挺熟悉的,突然眼前一亮,“他儿子就是朱成龙被打伤案件里雇凶的那个附中学生?”
对面警察一愣,他可没法回答,呐呐道:“我去查一下。”
“哎,等下查那个。”秦小柔匆忙叫住了他,“去查一下陈国华最近的通话记录,同时调阅案发别墅附近交通路口的录像资料,先查到两辆丰田车,两辆一样的车,应该不是偷的。”
银湾,银溪旁小山下密林中。
这片树林有年头了,因为环境保护的原因,现代文明还没有对这里造成伤害,这里依然象数百年来一样的安静葱郁,不过这里地处千年前形成的冲击平原,树龄并不是很长,最粗的也就是两人合抱大小,不过地面上的草却长的老高。
虽然外边还是阳光普照,树林里却依然是阴森暗淡,一丝丝阳光只能穿透层层黄叶的遮蔽,从缝隙中刺入黑暗。
在树林的中间部位有一块平坦的黄土地,地上有一个废弃的守林人的草棚,草棚早就荒废,几根粗茅竹顶撑着摇摇欲坠的屋顶油毛毡。
在草棚的外墙角,此刻有三个人。
两个身材强壮的男人和一个娇柔美妙的泳衣少女。不用说,少女就是落入敌手的范玲玲,她此刻正坐在地上,背靠着茅竹墙,身边站立的两个男人正是绑架她的狼帮打手。
“喊呀,美女,你喊呀!”一个短头发的三角眼正用一把明晃晃的两棱刮刀在范玲玲单薄香嫩的胳膊上来回磨刮,锋利的刃口让温柔的少女肩头发寒。
可是范玲玲却红着眼圈,咬着嘴唇,坚持不发一言。
“美女,你怎么不喊了,快把你那个小相好喊来呀,让哥们也看看他是用什么本事杀了朱坚强。”
三角眼罗嗦了几句,发现范玲玲还是强忍着不出声,突然就暴怒了,一把揪住范玲玲脑后的马尾辫,猛力下扯。
“哎呀!”范玲玲吃疼叫了一声,脸被扯的扬了起来,阳光照在她青春美丽的面庞上,眼眶里饱含的眼泪盈盈的闪着光晕。
虽然是楚楚可怜的少女,三角眼却一点不懂怜香惜玉,狞笑道:“哭呀,喊呀,叫呀,不然你那小相好怎么找得到你呢。”
“我呸!”范玲玲一口吐沫吐在三角眼脸上,“你她妈的知道我爸谁嘛,你们这些社会底层的杂碎,我爸一定会弄死你,弄死你!”
范玲玲虽然失去自由,心里也是害怕的很,可是言语中依然有着市长千金的狂傲和嚣张。
三角眼伸手抹去口水,并没有怒,反笑得更厉害了,“对,就这样,再大点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