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我一脸害怕的紧紧抱住林贤的脖子,然后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颈窝——我怕我对着那一众高层的脸会笑场。
林贤一脸的恍惚, 抱紧了我, 茫然的问众高层:“可还……可还能拉得上来?”
众高层再次沉默。林长老受打击太大傻了吧!绝壁崖这地方跳下去了那么久还想拉上来?这会子估计连骨头渣子都灰飞烟灭了吧?
最后还是雨如晦深深地看了林贤和我一眼, 依旧是毫无波澜的语气, 淡漠的陈述着事实:“没有了。”
他说的是没有了, 而不是“没救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跳下去必死无疑, 所以他是在告诉林贤和我, 不要做跳下去捞人之类的傻事,底下的人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个干净。
林贤如遭雷击, 竟噗通一声, 跪倒在地上, 整个人神情都木了。
我尽职尽责的演丧母的小孩子,心里想着胃好疼胃好疼, 便觉得原本就疼的胃越发的剧痛起来,疼得我一个忍不住, 就“哇”的哭出了声。
我瘫坐在地上, 眼睛直直的盯着绝壁崖,放声大哭:“阿娘——你不要蕤儿了吗!蕤儿会听话的,会好好听话的, 你为什么不要蕤儿了!娘亲你回来啊!”
我哭的撕心裂肺, 登时众高层又一次的集体沉默了。
我心道, 他们还真是史上最敬业的背景板。
我哭的狠了, 再也控制不住胃中的翻涌奔腾, 喉咙滚动了两下, 口水急剧分泌,于是,我头一歪,又是“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养尊处优的昆仑众背景板齐齐下意识后退一步。
只有雨如晦真不愧是做掌门的人,面对我吐的一地污秽,以及那股子酸臭气息,居然巍然不动,甚至还朝我走了过来。
我看着地上的那一双白色绣银步云靴,心中暗骂:去你的,欺负老子现在人小个子矮身高碾压是吧!
雨如晦在我面前蹲下来,从自己宽大的袖口里面掏啊掏,掏出来一块手帕。
“吃太多,擦一擦。”
我:“……”
我看着那块手帕,接过来,然后狠狠的砸他木头脸上!
周围众背景板一阵倒吸一口冷气。
擦一擦,擦你妹夫!
原本我吐了吐,已经感觉舒服了不少,不打算继续吐下去了,可是现在我只感觉非常不爽,于是,又故意掉了两下嗓子,拼也要拼的再吐一口出来,就吐在了雨如晦鞋子上。
一直精神恍惚的林贤乘人不备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精神恍惚去了。
众背景板看着他们掌门的鞋子再次抽一口大气。
雨如晦瞧着自己鞋子上的秽物,却是极为淡定,屈指一弹,一个清洁术过去,不光他的鞋子干净了,连带着我和周围的地面都干净了。
“林长老的侄女,很灵透。”雨如晦站起身,向林贤淡淡抛出了一句话,便转身瞬间消失在了原处。
雨如晦年纪轻轻,这掌门却做得颇有威慑力,他在的时候,大家伙都只敢做背景板,谁也不敢多吱一声儿,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他走了,各位长老也算是松了口气,都上前来要扶林贤和我。方才雨如晦夸了我一句灵透,他们便忍不住要猜掌门这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掌门是一条光棍形单影只的久了,也开始想要养个徒弟端茶送水长门面了?
他们心里想些什么我差不多有数,可惜他们猜的都是错的。
雨如晦之所以说这句话,那是因为他觉得我的“撕心裂肺”“悲痛欲绝”有些假。
和晚菁以及林贤他们比起来,我实在是不大会演戏,骗骗别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雨如晦这一百年的掌门也不是白做的,玩弄了一百年的权术制衡,他也算是根老油条,想要在他面前演戏,成功可能性不太高。
我心里有点烦躁,难不成我才到昆仑,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想到这里,我倒真的是有点悲从中来了,既然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那便索性扑倒林贤大伯怀里再哭会儿吧,也算是演个全套。
雨如晦回到昆仑掌门居住的归一殿,将自己的心腹谷风招来,问道:“白日里本座便听闻林贤有亲眷入昆仑,本身并没有在意,却不知晚上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是不晓得,林长老那弟妹,好端端的是做什么要跳绝壁崖?”
掌门日理万机,有些事情自然不能兼顾,谷风便相当于他的眼睛,替他看着昆仑的各种事物。谷风听雨如晦发问,便解释道:“掌门不晓得,这也算是一桩叫人唏嘘的事情了。林贤天资纵横不必多言,他有个弟弟,叫做林睢,虽不及他一些,却也是单灵根的天才。只是他这个弟弟,却并不愿意留在昆仑修炼,说是死于安乐,长留门派必当一叶障目,坚持要下山除魔卫道。他下山后,也的确做了不少好事,前些年又娶了个名为陈衾的女子,结为道侣,生了个女儿。原本也是和和美美的一对儿,谁晓得那林睢就死在了魔物的手下呢?陈衾带着女儿拼死逃了,一路到昆仑投奔。她同林睢的感情极好,想必也早有了殉情的心思,只是舍不得幼女孤苦伶仃,现在既然托付了大伯,她大概便无所牵挂,彻底的绝了生意,去跳了绝壁崖。”
雨如晦听罢,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还真是曲折。”
谷风近些年来被雨如晦弄得有点三八,听他如此说,便道:“可不是曲折嘛!怪道人间有句话,自古红颜多薄命,这陈衾也算是应了这句话了。”
雨如晦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谷风顿时哑了,不敢再说话。
雨如晦道:“那陈衾虽则是自杀,又神形俱灭了,但她终究是无辜生灵,现在枉自在绝壁崖下送了一条命,也是一笔孽障。天道都看在眼里呢,改日设坛,祭一祭天地,否则因果报应,说不准哪一日,就报到我昆仑的头上。”
谷风赶紧点头,道:“还是掌门思量的周到,谷风这就去办。只是还有一点……那叫做林瑰的小姑娘,到底是陈衾的亲生女儿,我们祭拜的虽然是天地,但是说白了为的是她母亲,到时候开坛,要不要请她前来?”
这是一个一身古装的白衣女子。嗯,就算是用男人最挑剔的眼光来看,她也是个大美人,纯天然无公害,足以一顾倾城的那种美人。美人穿的衣服非常讲究,却并非常规的汉服式样,我想,我可能是架空穿了……咳,回到刚才的,就先来说说这女子的衣服,绣纹繁复,绣线还是金的,我不动声色的伸出小爪子摸了摸,不刺手,反倒顺滑的很,应该是纯金溶的金丝线,绝对不是西贝货!
至于衣裳,我倒是摸不出面料了,但肯定比丝绸要好的多,于是,我顿时满心喜悦,好啊!这辈子投了个好胎,且不论这四周陈设,就是这一身衣裳,也足够说明此家非富即贵!
我乐坏了,裂开没牙的嘴笑得欢喜。上辈子苦读多少年还没熬出头,这辈子老子反正有老本,看这资产丰厚程度,吃喝玩乐一辈子应该是吃不穷的,至于光宗耀祖的事情嘛……等我以后有了儿子,一定让他以此为己任!
我这一笑,那女子也高兴,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棺材脸也柔和了,眼底甚至还噙上了一丝笑意:“蕤儿乖,娘亲在这里。”
我这美人娘亲抱起我,轻轻拍着我的背,似乎是想要哄我,可她实在没经验,连抱孩子的手法都是错的,弄得我总是往下滑,作孽啊!这初生婴儿的小胳膊小腿娇嫩着呢,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摧残法?
于是我妥妥的抗议了,血盆小口一张,“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这一哭,反倒是把娘亲给惊到了,她手抖了抖,差一点就要把我给抛了出去,还好她最后记起来了这是她生下来的娃,而不是一只小猫小狗,不会蹦不会跳的,抛出去一准摔死。
“蕤儿怎么哭了呢?宝宝乖,不哭不哭啊……”娘亲手足无措的抱着我转过身,秀眉一皱,呵问旁边站着的几个“隐形人”道:“公主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公主……?
我愣了愣,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对啊老子是男的啊娘亲你为啥要说我是公主?难道您已经男女不分到连儿子和女儿都弄不清楚了吗?!
还是说……我低头看下去,除了自己短小的身材啥也没看出来,于是我故意扭了扭,拿下边的某个部位在美人娘亲身上蹭了蹭……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我只感觉耳边“轰隆隆”雷声阵阵,险些就眼前一黑,再穿一次。
旁边站着的几个人都是没声没息的,听见白衣女子问话还齐齐低头,眼观鼻鼻关心,就等着谁倒霉。
“奕楚,你前些年不是才得了个儿子吗?难道你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小孩子吗!”
处理……
在场几位长老尤其是被点了名的奕楚真心内心狂汗,族长大人,这可是您怀了多少年才挣命生下来的孩子啊,您这么说真的好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