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涛道长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总感觉不对劲。
小狐狸句句都是在为他着想, 说的话也全都在理。
不过……她是怎么知道玉石是捡来的?
云涛道长仔细回忆和她说的每一句话, 肯定自己没有提到玉石的来源。
也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何必非要追根究底。
云涛道长到三皇子所在的东苑,他今天要与三皇子辞行。
“云涛道长。”
侍卫守在东苑口, 看见云涛道长吃了一惊。
这一次跟着三皇子来到炎城的都是亲信中的亲信, 都了解云涛道长在三皇子心中的地位。
“殿下在书房吗?”
云涛道长问侍卫。
“是的, 云涛道长直接去书房找殿下就行,殿下已经吩咐过所有侍卫看见您来不必通报直接放行。”
既然如此他就直奔书房。
“云涛道长,殿下在等您。”
书房外的侍卫对云涛道长说到。
云涛道长推开书房门,看见三皇子殿下不顾形象的瘫坐在木椅上。
三皇子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洗过,长发散落, 湿哒哒的还在滴水, 嘴上还叼着一直紫毫笔。
“成何体统!”
云涛道长看不惯他这副没大没小的样子大声训斥。
三皇子被这一声吓了一大跳, 嘴里的紫毫也落在了身上,翻滚了好几圈, 幸好紫毫上的墨水已干,不然就要酿成残局。
“舅舅, 你回来啦!”
三皇子欣喜,一点也不在意云涛道长的训斥。
“都说了几百遍, 不要叫我舅舅, 叫我云涛道长!”
云涛道长疾言厉色, 想要把三皇子的嘴巴缝起来。
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嘴巴不把门的侄子!
“私底下叫没关系的, 这里全都是我的人。”
三皇子不以为意,这里又不是京城那个处处都是眼线的地方,炎城这个荒芜之地多出一只飞鸟都能立即察觉到。
云涛道长看这个便宜侄子死不悔改也拿他没辙。
“对了舅舅,今天那个小仙姑到底是什么人?哪个道观的?”
说起小仙姑三皇子双眼亮晶晶,小仙姑不仅神通广大,样貌也是一顶一的好,若是小仙姑愿意……
三皇子嘿嘿的笑出声。
“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把你的想法给我放干净点,她不是你能肖想的人物。”
云涛道长狠狠的用拂尘往三皇子背上就是一记抽打。
“哎哟——”
他被打得生疼,拂尘抽在身上火辣辣的,要是看得见肯定红了。
三皇子敢怒不敢言,到底他是他的侄子还是那个小仙姑是他的亲人,用得着对他这么狠吗,一点情面都不留。
云涛道长看见他一脸不满不由得冷笑,“不要以为你那一个三皇子的头衔有用,像我们这种方外之人若是没有必要是绝对不会插手俗世之事,如果想要用什么手段对她动手惹恼了对方……哼哼——”
云涛道长顺了顺自己的拂尘,“到时候被扔上万丈高空可别怪我不救你!”
三皇子被云涛道长这样一提醒骤然想起今日那头威武八方的神龙,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舅舅,您看我是那样的人吗?您去小仙姑那里说了些什么?”
云涛道长在外面这么久,炎城也就那么些人,他不用猜也知道他的这位舅舅去哪里了。
“把请柬送过去了,和她约定好启程时间。”
云涛道长把玉石一事给隐去,玉石这样的至宝像他侄子这样的皇室之人还是不知道为好。
尽管如今看来他还是赤子之心,但人心难测,若是把这个东西给了他后果不堪设想,他云涛很有可能成为千古罪人。
“舅舅,你不和我一起回京城吗!”
三皇子哀嚎一声,没有了这个□□他的回程之路坎坷啊!鬼知道那几个兄弟们会怎么‘招呼’他。
“阳施,我再跟你说一次,我已经是方外之人,这次为你做事已经破坏了规矩,今后若不是生死垂危我不会再擅自出手,我想这一次的事情你应该能自己解决!”
云涛道长察觉到自己情绪有一点激动,“言尽于此!”
他拿着拂尘转身离开,留下三皇子一个人在书房沉思。
刚进来的臣子看见云涛道长急匆匆的离开不明所以。
“殿下,云涛道长又冲您发脾气了?”
三皇子脸色晦暗不明,“慎言,云涛道长不管怎样都是我的亲舅舅,怎可胡乱编排!”
阳施正坐在金丝楠椅子上,“查出那个小道姑的来历了吗?”
“那个小道姑似乎是莲花镇附近的深山中的清水庵道姑,听说其中一个最小的已经在清水庵待了一年有余,是她的师傅亲自将她托付给附近村民照顾。”
说到这里臣子也十分奇怪。
“按理来说既然是她们的师傅亲自托付给附近村民那么就应该有人见过她们的师傅才对,可是——”
阳施面无表情看着臣子。
“事情怪就怪在这里,属下的手下询问她们师傅的样貌却没一个人能够说得清。”
再怎么记忆不好也不可能整个村子都没有人记得那个神秘道姑的外貌,着实诡异至极。
“那个能力通天的道姑呢?”
阳施更关注的是‘小仙姑’,比起一个不知道能力怎样的道姑来说,这个‘小仙姑’更有利用价值。
“那个道姑据村民所说只见过一次,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这个更诡异,前尘往事全部查不到,像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个人,凭空出现的一样。
阳施脸上变幻莫测。
“不过村民们也猜测她是那个神秘道姑在外收的徒弟。”
臣子赶紧补充道,生怕三皇子殿下骂他办事不利。
“下去吧,继续查,查到有价值的消息再上报。”
阳施挥手让他下去。
他本就对这帮手下没抱有太大期望,一群普通人怎么可能查到修者特意遮掩的事情。
没想到炎城一行会多出这么一个意外,看来他接下来的计划需要变动,但愿她们不会阻拦他。
否则——
“师妹,咱们明天去京城吗?”了清眼巴巴的看着开心,她从未去过京城。
‘小师姐,你很想去京城?’这已经不是了清第一次这样问了,从云涛道长走之后她已经问过不下十遍。
‘小师姐,京城里面有什么东西让你如此惦念?’
了清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的亲生父母都在那里。”
了清看起来十分轻松,看不出被亲生父母抛弃的阴霾。
‘师傅没带你去看过你的亲生父母吗?’
在开心心中她这个素未谋面的师傅是一个十分开明的人,不至于让小师姐与她的亲生父母一面不见。
除非她这个小师姐实在不适合和对方接触。
“师傅对我说不要轻易去接触那家人。”了清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这样说,不过和一对素未谋面的父母相比还是朝夕相处把她养大的师傅更重要。
所以她虽然对她的亲生父母感兴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
‘那这次去京城没有关系吗?’
早该想到小师姐会有亲生父母了,她几乎都没有问过小师姐有关亲人的事情。
这一路上她几乎都只考虑了自己,每一次她虽然尽量尊重小师姐的意见,大多数时候更像是她这个比她小好几岁上师姐在迁就她,只要是她提出的意见基本上没有不同意的。
“其实就是师妹不去京城我也是要去的,师傅告诉我要回去还他们的生育之恩。”
了清对那个地方既有期待又有恐惧,师傅很明显排斥那里,可又千叮咛万嘱咐要她还恩,明摆着要她和那家人撇清关系。
甚至还说出了只要一还掉生恩就远离他们再也不要相见这种没有回旋余地的话。
师傅难道不怕了清小师姐对那家人产生依赖吗?
这不合常理啊,了清小师姐是一个十分重情意的人,不可能在接触亲生父母之后还能像没经历过一样无动于衷。
‘师傅说过要小师姐你怎样报恩吗?’师傅肯定有说过。
“师傅告诉我只要完成我亲生父亲或者母亲一件不伤害自己,不违背道义的事情就行。”
师傅是要去除小师姐的心里负担吧,她觉得师傅肯定已经切断了小师姐和那家人的连系,留下一个报恩的说法是为了让小师姐自己彻底斩断双方最后一点血脉相连。
开心很肯定这个想法,因为师傅在信里面没有提到一点这方面的信息。
‘小师姐,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不管怎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知道对方是谁今后也更好应对。
“姓陶,听师傅说他们家在京城还算有些地位。”
师傅说有些地位还是十年前的消息了,当年师傅离开时陶家的日子蒸蒸日上,这几年肯定有了长足的进步。
了清像是在说和她完全无关的事情一样漫不经心。
再具体的事情师傅就没有说了,因为她说只要她碰到陶家人就一定能认出他们来。
姓陶?
不会有那么巧吧?这个古代星球上的人那么多,姓陶的人肯定也很多……
开心看自己的淘淘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