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贾迎春到底有没有其他的意思,探春不知道, 虽然有些担心, 可是她担心的却也不是自己。
她要是想走, 随时都可以,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了。
可是她还想带着她身边的这三个小妞一起离开,那就有些个费事了。
在她不想暴露自己身上的秘密, 以及还想要看着大观园建成,好歹住一回时, 那就不能杯弓蛇影, 自己吓自己。
而且这个荣国府从根子上就已经烂了。
若是迎春真的想要用那件事情逼着自己做些什么, 她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将贾母只是史家庶女,是贾代善继室,贾赦继母的事情说出来。
反正欠了人家的,总要还回去。
贾母当初是因为什么嫁进来, 虽说只是上上辈子的恩怨,可手段也没有光彩到哪里去。
别的不说, 贾母至少还担了一个故意养废贾赦的罪名。
贾敏出嫁前姐妹间排行老四, 上面元配嫡出以及庶出的姐姐就有三个,可到了今天,却是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如贾敏这般意外身亡的不过只是个例, 其余三个不过是如原著中的迎春那般,所嫁非人。
当初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人八抬大轿接走时,探春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可是陆陆续续传出来被虐待, 被冷落的消息时,探春才明白过来贾母为什么那么上心三个女孩的婚事。
原来都不过是挑了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劣等货。
当姑娘们亡故的消失一个一个传进荣国府时,贾母脸上一闪而过的冷讽和放松是那么的明显,看得探春不寒而栗。
想明白了的探春,倒是可以从容应对了。只是另一头的迎春却还在想着。她一直在想着探春的这个把柄她要如何利用。
其实她现在也有人关心了,走到了今天,她其实已经很满足了。可是人在好不容易得到后,便特别的怕失去。
心中一直揣揣不安的迎春总害怕再回到几年前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她,冷了热了没人问。那个时候的她,明明就坐在那里,就在大家的面前,却没有一个人会看她一眼。
那个时候的她,看着三妹妹是多么的羡慕和嫉妒。
那个时候的她,还总是想不明白同样是妹妹为什么大姐姐只喜欢三妹妹,以及后面来的四妹妹。
等她明白时,她没了嫉妒,却还剩下羡慕与不甘。
同样是孙女,同样是庶出,为什么老太太只会对三妹妹表现喜爱,却从来都吝啬地看她一眼呢?
她想要改变现状,却不知道要从何改起。直到小梅的靠近,直到她想起了那时偶然间看到的事情。
她找到了方法,也咬着牙走了下去。
虽然过程很艰辛,虽然结果也很啼笑皆非,可是终于有人将她放在了心上,终于有一天有人对她说,‘我的儿’这般亲蜜的话。
虽然便宜嫡母的关心很让人不知道如何来形容,可在这偌大的荣国府里,她们是能够彼此依靠的唯一。
只是有些事情能够改变,有些事情却是无法改变的。
二房的喧宾夺主,大房的弱势与颓废。
她与嫡母不过是两个互相取暖的可怜人罢了,很多的事情又如何能够改变呢。
她手里握着三妹妹的把柄,可赵姨娘与赵国基一家早就跑得没影了,这种事情真的闹了开来,也不过是让三妹妹失宠于二太太罢了。
相较于没儿没女的大太太,二太太对三妹妹的宠爱有几分真心,她看得很清楚。
三妹妹失去了二太太宠爱,二房又有什么损失,而她又能得到什么,这一直是迎春觉得那件事情很鸡肋的主要原因。
还有就是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去伤害谁。她只是想要给自己留个后手,以备不时之需。
她可以对于发誓,她真的没有想要伤害别人的意思。只是无可耐何,身不由已。
一时想罢,迎春再不提此事。不过,迎春记得某一册兵书上曾说过,很多时候,敌人的把柄并不是太小到没有可用的价值,而是我们运用的时间以及方法不对。
所以迎春决定再等等,等到
王夫人得了探春的提醒,午后来到贾母的房里,看着贾母在鸳鸯的侍候下服下了一碗参茶,这才开口说道,“我妹妹前些日子让人送了些好药材,昨儿傍晚的时候才到的府里,媳妇头晌让人整理了出来,刚刚已经交给老太太屋里的丫头了,里面有几只野山参,瞧着还不错,老太太回头喝茶的时候也尝尝看。
听说是番邦的东西,药效与咱们这里大不相同。药效不如咱们常用的好,不过药效温软,倒适宜咱们家常多用些。”
贾母半扬着下巴让鸳鸯拭了拭嘴角,然后才一脸宽厚的说道,“仿佛记得是嫁到金陵薛家的那丫头吧?”
王夫人点头轻笑,“老太太好记性,说的就是她。”老不死的东西,装什么装,她左不过就这么一个妹妹罢了。
看到王夫人点头,贾母又说过,“那是个命苦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守了寡。难为她惦记,恰好昨儿个史家让人送了些蜀地的特产,你让人收拾出一份给她们娘几个送去吧。寡妇失去,可怜见的。”
王夫人听了这话笑得有些僵,不过还是接话道,“老太太客气了,我妹妹他们家是紫薇舍人之后-皇商薛家,本就是干着为皇家各地采买的营生。那些东西想来再不会缺了的。我妹妹若是知道老太太这般疼她,保不准哪天就上京来亲自向老太太道谢了呢。”王夫人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说道,
“媳妇之前算了下日子,外甥女和外甥就要到了,媳妇想请老太太示下,将两个孩子安排在哪里。本来安排在老太太院里最是妥当不过的事情,可是妹妹去了不足半年,两个孩子身上还带着孝,媳妇想着年下老太太您这里总有些不方便,所以才请老太太拿个主意。”
至少我妹妹还活着,不过您闺女却是不在了。
王夫人不说,贾母还真的没有想到要安排姐弟俩住哪。现在一听王夫人提起,又说到孝期的事情,这几年多灾多难的,贾母本能的不想安排在自己的院里。
可是两个孩子大的才六岁,小的也不过三岁,若是住的远了,也不像了些。
“我是舍不得她们姐弟离我太远的,至于住哪里,你看着安排就是了。”
这话的意思是不用安排在她的院子里了,但是也不能离她太远。听话听音,王夫人做了人多年的媳妇,自然是明白的。
可是离老太太近的院子,那就只有她荣禧堂后面的小院子了,其他的院子与老太太这里都相对远了些。
可问题是老太太嫌晦气,难道她就不嫌晦气了?
就算是贾敏没死,她的儿女住在她后面,她都觉得是一件顶晦气的事情了。
更何况现在是死了呢。
王夫人将荣国府的地形图放在脑中过了一遍,突然想到了一个院子,可是又有些舍不得。
那么好的院子,给贾敏的儿女住,实在是太浪费了。
可是那个院子无论是布置还是位置都是最佳的选择。
又想了一回,王夫人终于忍痛割爱了,“要不就安排大姑娘进宫前的那个院子吧。离老太太这里近便,大小也合适两个孩子居住。”果然跟她们的娘一样,都是个讨债鬼。
贾母点头,“倒是忘了那里,敏儿之前也曾住在那里一直到出阁,给了她们姐弟居住,倒也全了她们母女三人的情谊。”
“老太太说的是。”王夫人笑着应是,然后又回头小声的对金钏说道,“你去通知琏二奶奶,让她抓紧时间将那个院子收拾出来。”
金钏轻声应是,然后躬身出去传话。
刚走出去,金钏便看到白芷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两人在门口说了两句,金钏知道白芷奉三姑娘的命令送她在园子里摘的腊梅花给老太太赏玩。
看着这几枝腊梅花,金钏也不得不感叹三姑娘得老太太的宠了。
真是忒特么会做人了。
她敢保证,她们太太一回到屋子,一定也会有一盆腊梅花摆在屋里。
金钏一边想一边感叹,白芷也在这个时候知道了林家姐弟的住处已经定在了哪里。
白芷从老太太正房回来,便将金钏说的话告诉了探春。
探春一挑眉,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王夫人那么宝贝那个院子,今天倒是大方起来了。
也不知道她这么大方回头怎么讨回来呢。
“对了,姑娘,刚刚奴婢送花进去的时候,听老太太的意思,想要将宝二爷移回咱们院子呢。”
探春打络子的手就是一顿,然后又继续打络子,“什么时候老太太的院子成了咱们的院子了?搬回来就搬回来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咱们隔壁的厢房不是一直空着呢嘛。”
白芷见自家姑娘不以为然的样子有些犹豫,最后看了看房间里就只有香奈儿和晴雯,这才咬了咬牙说道,“宝二爷那人,那人,哎呀,姑娘,关于宝二爷的那些话您又不是不知道,您怎么还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呀,要知道宝二爷真的搬回来,您住的可是离宝二爷最近的呢。要是被他克着了可怎么办?”
探春:“别胡说。”原来连她身边的丫头都是这么想的吗?
宝玉呀,宝玉,你的大福气论真的被忽悠没了。
主仆几个又说了几句话,一直到晚膳前探春才离开自己的房间去了老太太那里用晚膳。不过在用晚膳的时候,贾母又提出将史湘云接过来玩两天,这下探春终于忍不住了。
悄悄地回头去看王夫人的脸,发现那张脸真的比平时又木了两分。
果然,这个儿媳妇人选她也是不满意的。
林黛玉那样的,她不满意。史湘云这种,她还是不满意。难过她只喜欢薛宝钗那种有个杀人犯哥哥的?
这个时代的老女人果然思想够怪异。
贾宝玉从小到大上学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正好到了冬天,又值贾母将史湘云接了来,那就更可以名正言顺的放寒假了。
不过看贾母的意思,贾宝玉搬回贾母的院子,仿佛这还是看在了史湘云的份上才会如此。
可怜了宝玉,永远也逃不脱卖肉的命运。
不是被亲妈卖,就是被亲祖母卖。
不过相较于亲祖母,亲妈更有眼光一些。
探春虽然还没有见过薛宝钗,可是下意识的觉得薛宝钗比史湘云要好,配宝玉也更白瞎浪费了。
边疆,江宅。
自嫁给江远行后,赵秀宁的日子就过得极好。前儿怀孕后,赵秀宁就被妥善照顾起来。
十月怀胎,一朝瓜熟蒂落,江家就多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因为是双胞胎,赵秀宁是要做两个月的月子。
做月子虽然闷了些,不过看着这一对儿子,赵秀宁心中极是满足。
她跟着江行远来到边疆已经三年多了。
她走的时候,她的闺女还不到三岁,可再有两个多月就要七岁了。
心中的思念和遗憾一直得不到缓解,现在有了这两个孩子,她至少可以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一天一天长大了。
长女自出生便被人抱走了,而另一个孩子也是如此。
“想什么这么出神?”江行远自屋外进来,便看见媳妇儿看着两个孩子在发呆。
赵秀宁回神,看着江行远笑道,“没想什么,只是觉得陵儿心思用的巧,给弟弟绣了两个肚兜,竟然都用上了。”
江行远闻言便是一笑,“幸好陵儿只给弟弟们绣了两个肚兜,这要是绣多了,咱们家岂不是真的要请奶妈子回来了。毕竟孩子太多,你一个人也奶不过来。”一提起这个,江行远就对他大闺女满意极了。
“呸,浑说什么。小心这话让人听见了笑话你。”斜了江行远一眼,赵秀宁满脸的笑意,“今天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天越发的冷了,将军让我们轮留休息。以备过几天对面的人来打谷草。”
赵秀宁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每年都差不多,第一年过来的时候,她还吓得夜夜睡不着觉,心中直骂那些人,就不能好好的种些粮食,非得大年根底下的出来抢别人家的粮食吗?
虽然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对面的人放着大好的土地不种粮食偏要种草喂畜生,不过十里都不通俗了,时间一长,赵秀宁也就不在想这些了。
“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刘琉拧着基子的耳朵,这又是闹什么呢?”今天赵国基并没有去军营,也因此江行远不知道这小俩口又怎么了。
赵秀宁想到自家弟弟干的那缺心眼的事,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劣货竟然给环儿喂了酒,弄得环儿小小年纪到现在还脸红脖子粗的睡着呢。”
江行远:“活该”,环儿可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拧一顿耳朵都是轻的。
“这些日子没下雪,大丫头那里差不多这几天就会收到消息,可惜我让人硝的皮子,她在那府里是穿不上了。”
“咱们一时回不去,这地方又这般艰苦,将大丫头寄养在那里也省了咱们诸多的麻烦,等过几年疏通好了关系,咱们离了这地界,在接大丫头回来一家团聚,有多少好皮子穿不得。”
赵秀宁与江行远一边逗闹着两个睡得小脸红通通的小儿子,说着一些琐碎的家常。不知不觉间几天就过去,探春收到家信的那日也正好是两人之前估计的时日。
探春接过信,看着里面的消息,眼角眉稍都带着一份欢快。
“云妹妹,地上滑,你慢点。”探春还在看信,宝玉的声音以及史湘云进屋的声音便都一同传了进来。
探春皱了下眉,迅速将信收了起来。
“云妹妹怎么过来了?来人看茶。”探春客气地对史湘云说完,又转头去看屋里的丫头,“你们都是死人不成?有客人到了,也不知道通报一声?规矩礼数都就饭吃了吗?”
探春的话一落,史湘云的眉毛就立了起来。
这话哪里是在说小丫头,而是分明在骂她。
不过不等下人们请罪,也不等史湘云发火,宝玉这个怜花之人倒是心疼起来了,“三妹妹何必说她们,是我们着急见三妹妹,跟她们没有关系,三妹妹容我说个情,千万别罚她们了。”
无论是探春还是探春屋里的大小丫头们,都有些无语地看着宝玉,她们都知道探春这话是说谁呢,可宝玉竟然还能这般说。
于是探春便被宝玉的话逗乐了,“瞧二哥哥这话说的,我又没说要罚她们,不过是气她们不知道待客的礼数罢了。平白的再让云妹妹受了委屈,还以为我们不好客呢。”
探春刚刚是非常气恼史湘云闯进来的行为,若是换个没有异能或是没有玉笔画出空间的人,估计那封信都得被她瞧见,然后闹出大事来。
虽然信中没有一个字提起荣国府以及探春或是其他人的名字,可是万事无绝对,谁又能保证不会被人发现呢。
尤其是可能知道些什么的贾迎春虎视眈眈在侧。
史湘云这次来到荣国府受到了老太太极大的欢迎,为了表示对她的喜爱,老太太不但让她住进了自己的碧纱橱,还特特吩咐王熙凤按着家里的姑娘份例给史湘云赶几身过年的衣服和首饰,一时间风光无两。
史湘云毕竟是真的只有六岁多,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想要让她一直看不顺眼,并且也看她不顺眼的探春看到自己的受宠。
于是这一天刚刚得了老太太赏的一套首饰,便急忙来炫耀了。
却没有想到刚一进屋,就被探春给来了一段下马威,此时别提多郁闷了。
不过史湘云转念一想,便又乐了。
这一定是在嫉妒她偏得了老太太的喜欢呢。
“听说林姑妈家的林姐姐和林弟弟马上就要进京城了,也不知道林姐姐脾气秉性如何到底好不好相处呢?”黛玉,探春,湘云三人同岁,黛玉是二月份生的,探春是三月初,而湘云则是九月里。
探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湘云,对她话中暗示自己不好相处的言语并未计较。
“老太太自来便疼爱敏姑妈,这一朝姑妈仙去,老太太伤心难过了许久,估计那一腔子心疼都会寄托在林家姐弟身上呢。这不,前儿还让琏二嫂子将大姐姐进宫前住过的院子打理出来,只等林姐姐一到就住进去呢。
听说琏二嫂子将里面布置的极是精致,不过大姐姐居住的院子,本就精致极了,再精致又能怎么收拾呢?想来只有等到林姐姐住进去了,才能知道一二了。”
史湘云笑容一窒,看探春的眼神都有些刺人。
“听老太太说这个妹妹极似仙去的敏姑妈,而敏姑妈又是难得的精致人。林妹妹住了进去,倒也配她。”
“二哥哥这话说的很是,什么人住什么样的屋子。”顿了顿,探春歪头看一旁的史湘云,“老太太疼云妹妹,那碧纱橱住的可习惯?”
史湘云咬牙僵笑,“自然是习惯的。”这一回来荣国府,她竟然连个屋子都没捞着。
“习惯就好,也不枉费老太太疼你的心。”
三人正说着话,迎春和惜春也过来了。
一时间兄弟姐妹几人,倒在探春的房间里闹了开来。探春想了想,让人去打听老太太这会儿子在干什么,若是无事,她们还是去老太太上房呆着。
那里好茶好点心,还有人侍候,总比自己这屋子要好数倍。
贾家的日子一直是很热闹,吵闹万分,奢靡浪费。
不过相较于荣国府的热闹,林家一路行来,船上的日子倒是颇为清静。
黛玉日常无事便会抄写经书,英莲在一旁做针线。两人或是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或是一起看书下棋。
林砅小盆友的日子过得也不错。
因为江水太冷,没人敢放他下水去祸害江里的生物,平日里他除了会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在船沿处使劲地在江里搅合一番外,其他的时候都是跟在柳湘莲身边学些练武的基本功。
“砅哥儿,你帮我将这个悄悄地给荣国府的三姑娘,我就收你为徒。”柳湘莲将装着一把非常漂亮的香木折扇的木盒子交给林砅,然后带着一份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紧张。
林砅歪头想了想,然后才想到了柳哥哥说的那个荣国府的三姑娘是谁。
那不是小爷他的表姐吗。
将盒子接过来,林砅很是豪爽。“柳哥哥放心,这点小事没问题。”顿了一下,林砅又问道,“柳哥哥,三表姐会收吗?我姐姐就出来不会收别人给的东西。”
柳湘莲听林砅这么问,皱着眉毛想了半天,然后一咬牙对他说道,“你只悄悄地给她,也别告诉她我的名字,你只告诉她,这个是,是,是柳登徒送的,想必她会收的。”
“柳登徒?这也是柳哥哥的名字。”这名字听得一点都没有柳湘莲好听。
“你这般说就是了。”这还是你三表姐给起的。
“是个好名字,人如其名,将来必会名副其实。”林砅其实并不知道这名字好在哪里,不过想到家里来个人都会夸一下他的名字,他也就顺势的学了一回。
柳湘莲:“”名副其实什么的,你小子是真的这么希望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觉得藏私房钱的事情,男人是比不上女人的。
不过昨天放假我才发现,至少男人的记性会比女人好一些。我爸藏私房钱的地方他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
我昨儿下午想要找个玉坠,送给我某个大侄子,然后是怎么也找不到装那个玉坠的首饰盒放哪了。
我房间太后是不收拾的,所以我是没有办法想我弟和爸一样,再太后走的两三天里,每天打上一两个电话问这衣服,那鞋子,或是吃的用的都放在哪里了。
一想到找东西,就感觉好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