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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高兴于此,可也不愿意看到别人如此的轻慢她。
“你叫什么名字?”探春问着见到她后便从台阶处站起身的小丫头。
“奴, 奴婢叫翠花。”那小丫头听到自家姑娘竟然会跟她说话,非常紧张的回道。
我还酸菜呢。
探春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想了前世听到的一句话——翠花, 上酸菜。
现在见到这小丫头不由的就乐了起来,这名字起的真是非常的有乡土气息。“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这名字是伢婆姥姥给取的。”看到自家姑娘笑了,小丫头有些想不明白姑娘笑什么, 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探春听到这里, 若有所思, “你不是家生子?”伢婆?那就是外面买来的?
那小丫头摇了摇头,“奴婢是外面买来的。”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没了......”小丫头爹娘早逝,一直寄养在叔伯家里, 叔伯家的哥哥要成亲, 婶娘就做主将她卖了。然后一路辗转进了荣国府, 后来又被分到了三姑娘的房里。
其实被卖了也挺好,不但有新衣服穿, 还能吃饱饭。在叔伯家的时候,哪里吃过白米饭饭呢。
热呼呼的真香呀。
以前在叔伯家的时候, 她一天就能只能吃一顿野菜汤再加一顿稀粥,现在她不但吃到了干饭还吃到了肉......
她今年七岁,她被买进府还没到半年呢。今天三姑娘房里的姐姐们都去外面帮忙看热闹了, 而其他的丫头因为是家生子也跑了。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不敢不听话,所以还留在这里看屋子。
探春听了这小姑娘的身家来历, 点了点头。随手将一个小银锞子给了她。
之后探春也没理这小丫头的千恩万谢,直接叫她进屋侍候去了。
这小半天,也够她累的了。
......
傍晚,客人都走了,荣国府里外一片安静。探春这里却是没有办法安静下来。主要原因还是探春房里的大丫头在那里训斥之前那个留守的小丫头,说她不应该进屋什么的。
探春本就对她屋里的这些人烦的很,听到这里,气就更不顺了。“她是不应该进来,可是她不进来谁侍候我?你吗?还是你们?大哥哥今天成亲,我本不想今天发落你们,你们到是得了理了?要是不想在我屋里,今天晚上都给我收拾东西去,明儿回了太太就都送你们回家。
我在屋里呆了小半天,连喝口水都没有人倒。你们现在倒是都挺能的呀?话里话外说的是她,还是说我呢?大姐姐说的果然是对的,平日里就不应该纵得你们分不清谁是主子。”说完这话,探春气恼地看着一屋子的丫头,声音越发的冷了,“想明天回家的现在出了屋子回去收拾东西。不想回家的,都闭上嘴,靠着屋里那面墙跪上一个时辰。”
探春现在很生气,但她生气的并不是这些个丫头玩忽职守,而是她们自己出去玩了,还欺负一个老实的丫头。
她不是那种传统的必须让丫头当主子供着的姑娘,她也会体恤这些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们,可是这却不能让她不动怒。
这种事情让探春联想到了很多事情......
探春很少发火,她屋里的下人就以为她和宝玉是一样的。现在看到探春冷着一张脸,一个个都吓得不轻。
她们怎么忘了,主子再小那也是主子呀。
几人都知道探春不是太太生的,可是架不住探春比较得宠。所以也没有谁觉得探春把这事告诉了太太,太太会不罚她们。于是一个个的都老老实实的跪到墙角了。
探春看到她们乖乖地领罚,火气降了不少。不过转头看到刚刚那小丫头一脸无措的站在屋中央,又有些可怜她。想了想,便让她去给自己取盘点心送到宝玉那里。
那小丫头听了,连忙提着裙子退了出去,等到端着点心去了宝玉那里时,才想明白她们姑娘为什么无缘无故让她给宝二爷送点心了。
当下便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自爹娘过逝后,这还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呢。
......
一夜好眠,第二天被互看皆不顺眼的奶娘服侍着穿戴一新,然后又在丫头婆子的护拥下去了老太太的碧纱橱。
她现在已经养成了叫宝玉起床的好习惯,反正去早了,老太太和元春也是要等宝玉一起用早膳的。
当然,如果有条件,她也愿意和宝玉睡在一起的,这样她就也可以睡懒觉了。
反正她现在的年纪也不需要避讳什么的。
到了碧纱橱,李奶娘正在那里哄着宝玉起床呢。
“二哥哥,怎么还不起?今天就能看到新来的大嫂子了。也不知道大嫂子长的好看不好看?”
宝玉睡眼惺松地看着探春,打了个哈欠,“三妹妹起的好早。”
大哥,你以为所有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幸福呀?
“那是,想到大嫂子,我就睡不着了。二哥哥,你快点收拾起来。”
人和人不能比,她忒么也想睡懒觉的。看到宝玉打哈欠,她都想打一个了。
宝玉一听这话,就想着直接这么出去,可早就知道宝玉性子的李奶娘哪里肯让他这么跑出去,于是死拉着不放。又一叠声地叫一旁早就准备好的丫头们快手快脚的动起来。
一时,宝玉房里人影闪动,环佩叮咚作响。而探春则一直稳坐一旁看着地上那么多人,只围着中间那么个小豆丁。
心中再一次对于封建贵族家庭的溺爱方式以及养废宝玉这两件事情画上了等号。
果然什么事情也不能太绝对。
宝玉的渣废,除了天性与遗传外,就是这些人的溺爱。
宝玉梳洗比探春这个姑娘还要精细这一点,探春倒是没有做对比。
一来,宝玉是娘炮属性,比她爱美可以理解。
二来,下人们投其所好,又上心无比也是一点。
最后便是两岁多的探春真的没有啥好梳洗的。
两刻钟后,宝玉在最后涂了胭脂后,兄妹俩才牵着手去了老太太的正房。
兄妹到的时候,除了新人以外,其他人几乎都到了。那个永远怀疑宝玉不是他亲生的贾政也在这里了。
贾政看到小兄妹来的最迟,眼睛都瞪了过来。
贾政七岁还尿床这事,探春当年都围观过。贾政如此看宝玉不顺眼,难道是因为宝玉两岁左右就不尿床了?于是因为想到这里,贾政这点不高兴的小眼神在探春眼里那就跟空气中的二氧化碳似的。
直接被忽视了。
不就是嫉妒吗?她理解。
一脸淡定的探春拉着宝玉的手向前走,而小小的宝玉却没有她这份蛋里出来的淡定。
安抚地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然后拉着他继续向前走,一直到到贾母的榻前,两人才松开手一起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满脸是笑地看着地中央的小兄妹,“好,好。”
大孙子昨天娶媳妇,贾母的心情一直到现在还是非常的兴奋。
此时看着宝玉和探春,本就喜爱的心情就更加的浓郁了。
宝玉看到贾母笑的慈祥,就想着直接跑到老太太怀里去,不过探春却没有松手。
而是在给贾母见过礼后,拉着宝玉的手,小步地去了贾赦和邢夫人面前,行礼问好,也不等两人说什么,就又去了贾政和王夫人的面前。
因为探春早就算计好的,先不等贾赦和邢夫人说什么就换人行礼,到了贾政这里也是如此。
所以当贾政摸着小胡子刚刚把嘴张开,探春就拉着宝玉去给元春和迎春见礼了。
贾政:“......”好噎。
即将托口而出的话,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贾政这位‘正人君子’看着那对给元春和迎春行过平辈礼的小兄妹在行过礼后就全部坐在贾母的榻上,生生将训斥咽了回去。
今天是长子行家礼的日子,他不能因为训斥宝玉而让老太太不高兴。
最重要的是现在已经不是训斥宝玉的最佳时机了,因为根据这两年的经验,现在训斥宝玉,下一刻挨训的就是他自己。
......今天,他还丢不起这个人。
探春从来不会和宝玉一左一右地坐在贾母身侧,她会将那一侧留给元春。
一来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挨着贾母太近。二一个,那就是她还有自知之明,那位置不是她能坐的。
对自己的身价有着一定认知的探春时常都会挨着宝玉坐在一侧,然后时常和宝玉咬咬耳朵。
元春自来便疼爱幼弟,探春跟着宝玉行影不离,元春对探春虽不及宝玉,却也比对迎春亲近不少。
而这种种,也是探春在这府里立足的倚仗。
如此小心翼翼的算计,探春却并不以为苦。
毕竟受宠的庶出和不受宠的庶出,过的好不好,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就好比昨天……
好好的儿子,从五品官的庶出子一下子变成家生子。那就是从主子变成了奴才,主子是什么,奴才又是什么。一个是人,一个是可以随便打杀,买卖的货品。
无论如何说,赵秀宁也不会同意自家儿子被自己坑到坑底。就算是梦里的神仙一个劲地说什么赖尚荣。可是赖家和赵家那是能一样的吗?
但是若是这个儿子活不到一两岁呢?一个注定要死掉的儿子,既有机会可以活下来,还可以救自家弟弟弟妹一命,那又要如何选择呢?
学武则天吗?摁死了自已的孩子拉皇后下马?
可是世人都知道唯有皇宫中以及那些个破落户人家的妾才会被扶正,在世家大族,妾是不会被扶正的,因为那样一来正妻随时都有被人弄死的危险。
有老太太在,有王家在,就算是是抓到了太太谋害庶子的证据,想来也会如这贾家的日常做态一般,胳膊折了袖里藏。
而且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二太太会害自己的孩子,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场祸事的发生了呢?
只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当主子一般的活到一两岁好还是长命百岁的当奴才?
还有赖家的那个小子,人家有老太太在后面撑着,她的兄弟如何有那般体面。若是一个弄不好,再被二太太抓着什么错,弄到庄子里去。
那且不说她,就是弟弟和弟妹两人也要受制于二太太了。
唉,左右都让赵姨娘想遍了,可是她是真的想不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既能保护儿子的命,还要让儿子当主子。既能帮着弟妹俩口子,又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