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汪靓靓也不客气,接过来打开瓶口,咕噜咕噜的喝下一大口。
“谢谢,我等一下买一瓶还你。”
“一瓶水不算什么。”他用围在脖子的毛巾抹了抹脸,一手搭在椅背上,那调调、那神情仿佛和空气是一体融合的。
她竟被他这自在潇洒的模样给电了下,这男人,骨子里其实是温柔的吧给她水喝、陪她说话,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相较他相亲那天的匆促鲁莽,实在很难教人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如果没有这后来的相遇,她也不会有机会发掘他有这么多重的面貌,这也就是说,她对他印象整个颠覆了吧……
“这里很漂亮吧?不同于一般高度的视野跟风景,让人忍不住感叹每天在都市里奔波忙碌为的是什么。”申无敌赞叹道。他知道汪靓靓的目光停在他脸上停得有点久,他突然发现,自己竟不介意被她这么看,大概是她的视线很单纯吧,对他无所求的单纯。
的确。汪靓靓跟他并肩坐着,看着这城市的轮廓,空气虽然不算太好,有些迷蒙灰茫,感觉却是无以伦比的美丽。
“为的是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的在这里欣赏风景,呼吸干净清凉的空气啊。”她笑。
一个型男搭配上美丽的风景,人生难得有这么好的运气,两种美景都在她身边耶。
也许人的运气在坏到谷底的时候会反弹回来也说不定,跟他并肩坐在一起就是好的开始吧?
申无敌闻言后,先是有些沉思,乌沉沉不见底的眼瞳窜过火花,少有笑意的唇抿出弧度。
“你应该不知道这里生活机能不如城市来得方便吧?”他很坏心的泼冷水,就是想看她的反应。
“如果能找到房子,房东看我顺眼,我确定会喜欢上这里。”她不贪心,只敢有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
“你要上哪去找一个月只要五千多块的房子?而且只要是有人住的地方,就算没有超市也有传统市场,再不济也会有开着卡车大街小巷沿路叫卖的菜车,这是小事不用担心,这年头鱼跟熊掌都要不到的,不如挑一样自己可以接受的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申无敌眼神罕有的温柔下来。
她这么不贪心,比起那些跟他吃过饭的女人,她的要求简直是卑微了。
如果要他在所有的女人里挑一个他比较不讨厌的,他会把身边的这个摆在第一个选择里。
“你要去看哪家房子?”
“老吴的家。”
“一起走吧。”
“你不用上班吗?”今天可不是什么例假日还是节庆日喔。
喜出望外藏不住的亮在汪靓靓水色的眸子里,虽然现在不是夜晚,她圆圆的眼里却盛着星子,好生耀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大概是在这种落难时刻,能有个“熟人”陪在身旁,令人格外心安吧!
虽然她连人家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不必。”申无敌居然被她眼底的灿烂给震慑了。
他对这女人的好感太多、太快了,这不是好事。
他矛盾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你不是那种事业很大、忙到没空谈恋爱需要相亲娶老婆的人?”
“公司的事有属下可以均摊,为什么一定要我事必躬亲?凡事若都要我,那些员工不跟废物没两样,我对过劳死不大有兴趣,有人可以代劳何乐而不为?”他明显的避开了她的眼睛。
他不敢再看,怕若多看一眼,心上那种电电麻麻的感觉又会再出现。
可是他也不想与她分开,就是想待在她身边,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块磁石,被吸住了般的身不由己。
真是出乎汪靓靓意料之外。这么严肃暴躁的人想法却如此闲云野鹤,一派清风明月,这不该是她这无业游民才有的权利吗?
想想也对,既然是闲云野鹤,一个人可以自得其乐的过日子,难怪对婚姻没有兴趣,*到不得已只能用最传统的相亲来找对象了。
“你出来找房子,难道被曾家的人赶出来了?”看见汪靓靓安静了下来,他有些试探的问。
“你怎么知道我住公主家?你在国安局还是征信社上班,这么神。”
“你昨天在公园说过搞不好会被赶出来。”他停顿了下。“听说是因为我。曾家也真是无情。”他口气Y沉,感觉上好像很想把那家人都宰了般。
“话也不能这么说啦,我在公主家住了三个多月,她管我吃住没收过一毛钱,发生那件事……人家会不高兴也是可以理解的啊!”
话说回来,有人替自己打抱不平的感觉真好。
“你真好收买,也很看得开。”他语带讽刺,口气中的怒意却都是针对曾家人的。
“凡事往好处想总没错。”他在义愤填膺什么啊,被赶出来的人又不是他,难怪那么容易被公主误会成坏人。
申无敌对她的欣赏又多了些。
在这什么都不确定的年代,人人身上都罩着坚硬的防护层,她却很阳光,遇到困难一点也不怨天尤人,还这么实心眼,非常难得。
“走吧,我带你去看房子。”
“你也住这吗?”她想多了解他一点。
“我借住朋友的家,也跟我家差不多。”
她把一直握在手心的纸条递给他。
微乎其微的发香迎面而来,钻进申无敌的鼻。这香味不若香水的浓郁复杂,很淡,淡得恰到好处,令人舒服。
“嗯,我知道哪一家,跟我走吧。”他把纸条放进口袋,扛起脚踏车然后朝着她笑。
他不是那种什么帅到毁天灭地的型男,浓眉低压,刚硬的下巴线条,过于冷峻的脸,只要动怒,细小的纹路在眉间就会形成令人怵目惊心的效果,但是这会儿他线条是舒展的,她发现原来他的五官较亚洲人深邃许多。
“你是混血儿?”她好奇的问。
“被你看出来啦,我的祖先辈出国得早,血缘混来混去,到我这里只剩下四分之一的亚洲血统了。”
“可是你国语讲得很标准,一点腔调也没有。”
“你的北京腔倒是很道地,从北京来的?”
“我的腔这么重吗?”她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而且很努力融入,不要动不动就把卷舌音拿出来,没想到他这么敏感,还是听了出来。
“非常的字正腔圆,很好听,我喜欢。”他低沉的喉音响起了笑。
汪靓靓居然因为他的笑脸红了红。
他说他喜欢欸……喔,怎么办呐,她怎么觉得自己越看他越顺眼,越和他聊也越……
喜欢。
阶梯上,两人慢慢走,好像走在另一个时空中。
第三章
这边的房子每一幢都有其独特性,修缮完好,但是看起来都像空屋。虽然花团锦簇,小狗汪汪叫,偶尔也看得见屋檐上趴着慵懒的虎斑猫,但是人烟少得可怜。
“这里的人不爱现代工业,也不喜欢开车,除非要进市区办事,否则都是徒步或以单车为代步工具,不过现实的肚皮也不能不顾,也有不少人是住市区,假日才会回来。”他朋友也是久久才来住那么一次,所以大力欢迎他来借住。
他自己在市区虽也有房子,但实在喜欢这里的景致,还挺常过来。
不过在确定汪靓靓要租的那间透天厝只有屋主一个人住之后,申无敌却是一言不发拉长了脸示意汪靓靓往回走,也不管那位看起来不够老的老吴在后面该该叫。
“欸欸欸怎么了?我跟房东说得好好的,你干么拉了我就走?”
“这房子不适合你住。”他很硬的抛下这话。
他走得那么坚决使得汪靓靓以为发生什么事,拐过两个弯后,他才慎重其事的转过头来对她说——
“孤男寡女不适合同住一个屋檐下。”
“可是房租真的便宜耶。”有点舍不得。
他拿看外星人的眼光青她、又青、继续青,这让汪靓靓惴惴直发起慌,不自在了起来。
“没有人告诉你防人之心不可以没有吗?这里的房价并不便宜,他用那么匪夷所思的价钱出租就已经够可疑的了,小家伙,别为了贪便宜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你是女孩子要是出了事怎么办?”申无敌狠戾的瞪她,每个字都含着熊熊火气,声音如同地狱深处传来。
他可以小声一点吗?就算不用大声吼,她也听得懂啊。
汪靓靓捂住像被一列火车辗过的耳朵。他是在替她设想吧虽然口气凶狠得像要把人拆吃入腹,但她听得出来他的好意。
他有着最生硬的外表,也有别人看不见的柔软。
她的心滑过一阵暖意。
“上来!”申无敌努嘴示意她上单车后座。
他心中有个主意。
“要去哪?”她依言坐上去,很自然抓住他的衣服。
他又发火了,回过头来咆哮,“你还能上哪去?”
“既然你说这里不合适……我只好继续去找房子,那个仲介还在下面等我。”她小小声的说。
“搂住我的腰,不搂好摔下去活该!”他的担心毫无修饰的展露出来。
“好啦、好啦,这么大声……现在我们要去哪?”
“我们去谈谈。”
“你不会把我卖了吧?”她开着玩笑,想缓和气氛。
“哼,原来你还不算太笨!”
喂,这是什么意思?
“脾气这么坏,难怪公主不要你。”她更小声,几乎是自言自语。
偏偏——
“哎唷~”
明明走得顺极了的单车突然骑进一洼凹D里,跌得汪靓靓的P股痛死了。
这男人……睚眦必报,根本故意的!
“刚刚就叫你要坐稳。”
诡计得逞的男人凉凉抛过话来。
她理智断裂,“政府有规定不可以偷骂人的啊!”
“骂我就不行。”他还是一样恶霸。
单车辗在石板路上,偶尔经过年久失修、空心的石板会发出一些声响,饱实的轮胎在巷弄里转来转去,有些炙热的太阳透过气根盘根错节的大树照得地上影影绰绰,建筑物也捧着日照的福气镀上金光泛出生机,暖暖的风吹动汪靓靓珠珠包上的铃铛,她的双手缠在他的腰际上,手下的触感结实安全,她不自觉得贴上他的背,无一丝赘R,好温暖的感觉。
她的动作引发了申无敌体内一阵颤栗,接着居然有了男人最直接的反应。
该死!
“到了!”
他一只脚点地,煞车声响起,停在一间不起眼的早餐店前。
随处可见的花色遮雨棚有些因年久日深颜色褪得很淡,白铁做的摊子上有个大嗓门的外省阿伯正在忙,花卷、雪白的大馒头、烧饼,一锅刚炸好的油条,一碗碗用杓子盛到大碗公的豆浆,蒸腾的热气,扑鼻的香味勾得汪靓靓肚子里的馋虫开始不安份了起来。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那豆浆看起来又浓又香肯定好喝,公主家每天都吃西式早餐,那些培根、煎蛋虽然也不讨厌,可是她从小就被喂养习惯的中国式肚皮,实在怀念这些面粉香啊。
“吃早午餐,晚点再跟你谈件交易……你吃过了吗?”
她尴尬的摇头。一大早就忙着出来找房子,下肚的就只有刚刚他给的那瓶水。
她被食物吸引住全副注意力,没留意他说什么交易。
小店连招牌也没有,客人却络绎不绝,干净的门面进去就一排桌椅,满满都是人。
白发白眉毛的馒头伯一看见申无敌的脚踏车,马上抬起头来放下忙碌的活儿招呼道:“申先生,你今天比较晚哦。”
看样子他是这里的熟客。
“我今天带了朋友来。”
“是个小妹妹啊。老样子吗?”
馒头伯笑咪咪的多看了汪靓靓一眼,她也赶快点头当作打招呼。
“很乖巧的模样哦,我喜欢。”他呵呵大笑,中气十足。“小姑娘,站着吃不介意吧?”
“嗯,没问题。我要两个白雪白雪的香馒头。”汪靓靓比出两根指头,她也不跟申无敌客气。
“哟,小姑娘识货,知道咱家的白馒头大大的有名,可是排行榜上的人气红不让呢。”馒头伯笑开一口假牙,指着店里面一张张名人慕名而来的合照。
“阿伯,你很跟得上时代的脚步喔。”汪靓靓竖起大拇指。
眉开眼笑的阿伯看向申无敌。
“我馒头伯真材实料的手工大馒头本来做到快倒了,是碰上申先生这大贵人,他替我架设了网站,还给我买了低温的冷冻库,现在是网路上传统早餐店的top1呢,我就是没有孙女,要不然这么好的男人谁不想嫁给他。”
“别提那些过去的事了馒头伯,赶快来份早餐吧。”申无敌不习惯人家拿那种发好人卡的眼光看他,制止馒头伯继续爆料。
“害羞啦……大馒头马上来、马上来。”
知道汪靓靓在看他,申无敌别开眼,探头看了看里头的桌椅,“站着吃真的可以吗?还是我们等一下里面的位子?”
别说女孩子不肯这么委屈的吃东西,很多男人也不屑。
“我没试过站着吃东西,不过凡事多尝试一下也不错。”为善不欲人知,汪靓靓没有揭穿申无敌的不自在,但是对他的好印象又多了些。
R白色的豆浆、双份馒头烧饼油条很快送上来,烧饼油条是申无敌的,白胖胖的馒头当然是她的,还有一碟子夹了宜兰三星葱的大花卷、豆渣饼。
“馒头伯太多了。”申无敌推辞,小本生意经营,他可不是带人来吃垮这小摊子的。
“这点小东西馒头伯我还请得起,你跟女朋友就尽量吃,别客气。”馒头伯拍胸脯。
“谢谢馒头伯!”汪靓靓甜甜的笑。
不过他刚刚说……女朋友欸,他误会了啦,可是见另一当事人没啥反应,大概没听见吧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馒头伯嘿嘿笑,挥着手回去忙了。
两人也不再客气,相视一笑,大方的吃喝起来,拿不了那碟花卷、豆渣饼就先搁在摊子边上。
“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豆浆比较多?”馒头软 适中,带着白糖的香气,汪靓靓很捧场的掉一粒,吃着碗里看着别人的碗,忍不住小气。
“这是我的,你没看到自己的小腹肿起来了吗?”他忍不住毒牙。
“你又好到哪去了,你也很中广好不好,乌龟笑鳖!”她脸一红。耍毒舌,谁怕谁?
他想也没想抓起她的手往他小腹摸去。“哪里中广,哪里有R,说不出来我就把你押给馒头伯当童工。”他危险的压低眉毛。
汪靓靓脸红得几乎要破表,手被牢牢抓住,想抽回来简直是螳螂撼树。
“你、你少看不起人,我二十四岁了好不好!”个子小娃娃脸又不是她的错,谁教她遗传到老妈的娇小玲珑。
她也百般不愿意好不好。
“想不到~”
看着她白嫩的指尖,清澈如泉的黑眸,像极了小狗的表情,申无敌的心晃动了下。
她就是常常不经意露出这种表情,害他以为她的年纪只有更小。
“小俩口打情骂俏,感情不错。”
凭空飞来馒头伯戏谑的声音,两人这才发现大庭广众的,不只馒头伯连带全部的客人都拿着有趣的眼光看他们。
厚,馒头伯,你真的误会大了!
汪靓靓可窘了,恨不得立刻消失。
像是知道她的感受,申无敌让馒头伯打包了剩下的早点,又跟打死不肯收钱的老好人推拖一阵,最后答应替老人家来维修小孙子挂点好几天的电脑,这才得以脱身。
他把装着食物的塑胶袋挂在脚踏车的把手上。
“我们走吧!”
坐在朋友家那巴洛克建筑白色洗石子大宅的祠堂阶梯前,申无敌打算快刀斩乱麻的开门见山。
跟她在一起太自在了,还有心底莫名其妙的那些S动,这并不是好事。
他知道那些悸动是怎么回事,就像感冒前会头重重、喉咙痛痛,那是要陷入爱情的症兆。
他也知道自己的挣扎好像有点徒劳无功,但理智还是督促着他别太快让情感成为主导,两者拉扯造成他的矛盾、反覆、喜怒无常。
“我该怎么称呼你?”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大男人,这会虽然伸长了双腿看似慵懒的曝晒在柔软的日照下,表情却很晚娘。
“申无敌。”他故意冷漠的说。
他想降温,降自己的温。
“所向无敌,好霹雳喔!”他会不会也是布袋戏迷?“我叫汪靓靓,我家人都叫我靓靓,我还有个姐姐叫汪媺媺,好记又好听对不对?”对她来说,家人的定义就这三口人,至于从小就把她们姐妹托给爷爷照顾的父母,天高皇帝远一年见到的面寥寥可数,也不是说感情稀微,没有日夜相处,虽说血浓于水就是没什么感觉。
“我没那习惯跟别人介绍我的家人,往后要是有机会你自然会看到。”
好冷一盆冷水,浇得人透心凉。
她莫名,但也不多问。“哦,好吧,谢谢你的早餐。”
“干么突然变那么客气?我说你嫁给我吧。”
拎在手里的塑胶袋掉地上,惊走了在觅食的麻雀。
“听我说完!”她脸上的惊诧是怎样?她会拒绝吗?他居然忐忑起她的反应来。
“是!”
“对我不用这么必恭必敬的。”
他一指戳上汪靓靓的额,不是很用力,然而只是一瞬间的动作,却仿佛像烙印般,那热热的感觉好一下才退去。
“我是家中的老大,老大有很多要身先士卒的责任,结婚就是其中一样,我三十二了,族里的长老催得很急。我不太想谈恋爱,那玩意很消耗能量,那些精力不如用来做别的事情还比较有成就感。”
“所以你去相亲?”难怪他想直接跳过感情这一关直接进入婚姻,但是谁都不愿意付出的婚姻又能长久吗?
“如果可以谁想去吃那种饭?”他做了个恶心的表情,显然对相亲这回事排斥到极点了。
汪靓靓点头赞同。
“不过你还是去了。”
申无敌瞥了她一眼。
“如果你身边有一堆人只要找到机会就叨念同一件事情,你烦不烦?你会不会屈服?”
“那就算不想相亲,也不能随便……随便……”跟她求婚啊!
虽然夸张,但她怎么觉得有点甜滋滋的
“你不会觉得我脑子有问题还是变态吧?”
通常女人只要听说他排斥感情就会用那种恶心的眼光瞪他,当他缺乏母爱还是感情受创,偏偏,他健康得很,只是怕麻烦。
“这年头不婚的人很多,我也不想结。”
她是受她的父母所影响,他们两个人在事业上各有一片天,却是假面夫妻,人前恩爱,人后各自有各自精彩的感情生活,她跟姐姐只是他们情欲下的产品,从小假借工作忙碌没有时间带小孩的理由把她们扔给爷爷,几年才出现一次。
而母亲只要提到男人总是恶狠狠的说,世界上没有一个好男人,结婚根本是无用的制度,女人只要有事业,不需要婚姻,若非要走进婚姻的坟墓,随便是阿猫阿狗都可以。
然后,母亲就会痛哭流涕,抱着酒瓶睡着。
婚姻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没有必要的话,还是别跳进去受苦。
“太好了!”申无敌以拳击掌。
“咦?”
“既然我们对爱情呀、婚姻的都不抱希望,你就嫁给我吧!”把结婚大事当公事办,选个立场相同的人当伙伴,怎么想都觉得是个好法子。
更别说他对她有好感……欸,别想了,才刚想要公事公办不让感情介入呢,矛盾、矛盾!
他的求婚是认真的!“嫁、给、你?”这什么逻辑啊!两个不想结婚的人刚好可以凑起一桩婚姻
“嗯,我们只要当名义上的夫妻就好,我虽然不知道我会不会是好丈夫,但是只要是你要求,我一定会尽力,我可以给你一个避风港,这样说虽然很俗气,不过你就可以少掉到处找房子的麻烦了不是?”
挖哩咧,他求婚的理由还真充满诱惑~
她要是答应,老公、房子、饭碗一起都有了。
有百利无一害。
“便宜都让我占尽了,你就只是要个名义上的老婆,这样牺牲会不会太大?”世界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怎么会是牺牲,我有了妻子,应酬上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纠缠,对长辈有交代,弟弟们不能再拿我当不婚的理由,一举数得,你说我哪里吃亏?”
“你早就沙盘演练过了啊?”
“答不答应?”他目光炯炯,吃过不少难以下咽的相亲饭,这个汪靓靓最合乎他的标准。
汪靓靓一下看看头顶屋瓦跳跃的光束,一下瞅瞅脚下年久被风雨洗得磨损过头的地板,她托着香腮目光最后对上申无敌的双眼。
“你甚至不知道我的来历,我是外籍人士,连打工都算是违法的人耶。”一想到这个她不免自暴自弃。
“这种事情好解决,我会用最快的速度申请你的居留证,更何况你只要答应嫁给我,这些都不是问题。”
汪靓靓莹白的瓜子脸转红,小嘴几度微启,最后像是下定决心,红着脸点头。
“好吧,就这么说定,我答应!”
喜色从申无敌黑晶似的眼睛迸发出来,他伸出修长的手握住她的。
“我有什么需要遵守还是是先要知道的规矩吗?”爷说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有了清楚的标准她好做事咩。
这婚事要让爷知道了,他会跳脚的吧她居然因为那种烂理由把自己嫁了。
“我先带你回家,其他的想到再说吧!”
“哦。”看来是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对了,你为什么也有不婚的念头?”女人不是对婚姻都有憧憬的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避重就轻的说。
“我们就要一起生活成为夫妻了,起码的坦诚应该要有,我时间很多,可以听你把一本经念完。”
也对,坦白就坦白吧,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于是,她把父母不睦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别说我爸妈,连我乃乃,在我跟爷爷生活之前的几年就跑掉了,我从来没看过她老人家的长相。婚姻究竟是什么,一直是我心中的疑问。”
“你是一朝被蛇咬,想太多了,世上千百万种夫妻,像我父母感情就恩爱逾恒,却生出我这样的儿子……哈,像我们这样不看好婚姻的一男一女凑在一起了,你想想这样是不是很有趣?”
耶?事情可以这样解读的吗?
“我们一起试试看,也许不会太坏。”
这事说定后,他的心也定了下来,该不该放任喜欢她的情愫继续滋长都无关紧要,一切顺其自然吧!
看着他放柔的表情,这瞬间,汪靓靓忽然对这桩婚姻期待了起来。
也许,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也不一定……
既然决定要结婚了,再住在朋友家也不太适合,申无敌决定带着汪靓靓前往他位于一处很昂贵的路段上的豪华公寓。
一道道的保全、电子锁、指纹锁,还有一道同一层楼住户共同使用的电梯锁,这不是在防小偷,根本在把人当宠物豢养,只是人本身没有感觉还洋洋得意自己的防范配备齐全。
黑金色的墙面,压抑的色泽,没有植物,没有生气,把人住的地方搞得好像展览空间一样。
“房子的装潢都是委托建设公司做的,你要是不喜欢可以随意变化,不过,别太女性化就是了。”放下钥匙,他显然也不是很满意这里。
因为少来,就算不满意他也懒得费心再改造。
深色窗帘让室内显得过于Y暗,申无敌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开,意外的惊喜在外面,弧形的三座落地窗跟阳台可以将窗外的水景一览无遗的收进眼底。
汪靓靓边看边拥抱美丽的风景。
“你是看上外面的风景才出钱买下这里的吧?”
“嗯,当初我看到建筑模型一眼就喜欢上这里,不过能长住的机会却是少得可怜。”不管名下有几幢房子都不会让他有家的感觉。
“没关系,以后有我帮你住,要是多放上几盆绿色植物,把房子打扫干净,甚至换上明亮一点的油漆,就美到不行了。”看得出来是很久没人住的房子了,厚厚一层灰到处都是。
申无敌笑。“这房子是你的了,以后随便你打理。”
她俏皮的偏头。“包在我身上!”
“或者,你去睡一晚饭店的总统套房,我让人整理好你再过来?”
“太麻烦了,房子脏打扫一下就好了,这里有打扫用具吗?唔,楼下的管理员应该有,你给我那个什么卡跟密码的,我去借。”她自告奋勇。
“真要自己来?”
“不就动手扫个地,何必动不动要花钱请人做,你钱多的话送给我,我替你存起来。”
不是她悭吝,盗墓虽然是她的正职,倒出来的明器经过鉴定也都还挺值钱的,但是阿爷说过凡事呢要“前走三后走四”,也就是说做事情之前要考虑三步,做之后要考虑四步,土夫子在地下,每动一样东西都性命攸关,既然是费尽心血换来的钱要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小心的用。
一直以来,她把这口条牢牢记在心里,认真贯彻。
更何况,她以后要把这里当家,自己的家可以自己来就自己来,这也是一种乐趣。
“你回来按个门铃,我替你开门就是了。”又再一次对她另眼相看。
因为环境使然,他周遭都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性,没一个例外,他注意过汪靓靓的十指,虽然谈不上细致也是那种看似跟厨房家事有仇的白嫩一族,她愿意接下清洁工作,老实说他真意外。
“就这样说定。”小心把包包放在看起来比较不那么灰扑扑的地方,转身开门到楼下找管理员去了。
她顺利的借到打扫用具,还有一大瓶的地板、油垢清洁剂。
当管理员听到她要打扫的是这层楼房时,还惊讶的眨了好几次眼睛。
“你不是申先生的客人吗?”
这里的管理员一被录用,就必须熟知每家住户的身份背景,记住每户户长的面貌,专业的程度可以媲美fbi干员。
看着汪靓靓进门后开始忙碌起来,申无敌顿时有点过意不去。
“你要打扫那我要做什么?”她不会叫他一起清洁吧?
“你去做自己的事,等好了我再叫你。”
“呃,我可以抹桌子啊什么的……我不是让你来当台佣的。”
“我也没把自己当佣人,我以后要住这里,我也喜欢干净,打扫房子能劳动又能看见房子慢慢变干净,不是很棒的一件事?”
“你真的不必客气。”
“我该不客气的时候会用力的‘指教’你,你不必担心。”
她的“指教”听起来有那么一股弦外之音,是他太敏感了吗?
“不然这样,我出去好了,冰箱是空的,我去买点饮料回来。”
“我要喝多多。”
“什么是多多?”
“养乐多,不是别的牌子,养乐多喔,随便超市、7…eleven都有卖,你知道吗?它长得矮矮胖胖的,小小一瓶。”对这个品牌她很坚持。
真是糟糕,来到台湾胃口都被宠坏了,一想到多多酸酸甜甜的口感,整个人都觉得幸福了起来。
“我尽量就是了。”多多?听起来很像小孩在喝的东西,成人不该都喝成人饮料?
不过……他还满喜欢她这小小的孩子气。
申无敌出门去了,汪靓靓挽起衣袖,准备好好整顿一番。
她把剩下的窗户全都打开,用J毛掸子把所有看得到的物件掸过一遍,接着扫地,最后提了好几桶水倒了清洁剂把地板整个擦过一遍。
擦过一遍觉得还不够,换水再擦过,她把沙发上盖着的防尘布都掀开,椅子椅背擦得一干二净,然后踮着脚抹那窗户上不知道积了多久的灰尘污垢,来来回回,直到满意了这才到厨房去找水壶烧水。
看看时间,都过了两个多小时,难怪她觉得手酸腰软。
也才想起申无敌怎么去了一趟超市去这么久,不会是迷路了吧?
不管、不管了,回到客厅看见松软的小牛皮长沙发,歇一会儿吧,等水开。
哪知道一窝进去沙发,酸痛的筋骨霎时得到舒缓,她舒服的叹了口气,轻轻的阖上了眼睛。
睡一下没关系吧,一大早就被挖起床赶出门,流浪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到处奔波,又体力劳动到现在,眯一下眼睛是道德的。
时间滴答滴答又半个小时过去,大包小包站在门外的申无敌可一点都笑不出来,他两手各抱一个大纸袋,门边还堆了两个,任他用手肘怎么按门铃就是没有人来应门。
不太有购物经验的他几乎看到什么就下手,超大台购物推车塞得满满,来到结帐的柜台才发现好像买了太多,幸好店员殷勤得很,替他叫了人搬东西到车上,到家又有管理员帮忙,总算没有太出糗。
他已经在门外站了足足二十分钟,那个满口答应要来给他开门的汪靓靓最好有正当的理由解释,要不然看他等一下怎么对付这食言的小家伙!
啾啾啾……他死命的按铃。
当他想破口大骂的时候,门开了。
一张睡脸惺忪、满头鸟窝的汪靓靓有些迷糊的揉着眼。
“你回来了。”
“不是我难道是鬼!”
被申无敌一吼,她醒了,醒得无比清楚。
去了了了啦,她居然睡到忘记!
申无敌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她,然后拎起地下的两个大袋子,不爽的走进屋内。
汪靓靓认份的关好门,还没等走在前头的他发现不对,她哀然惨叫了声,旋风似的卷进厨房。
申无敌听见她的叫声又闻到空气中可怕的瓦斯味跟烧焦味,他溜了眼全部敞开的大窗户。
这笨蛋,要不是窗户是开的,她早就瓦斯中毒死翘翘了。
“水都烧光了。”看见他面色铁青的模样,汪靓靓呐呐的解释。
整壶水烧光连壶底都烧焦了,黑糊糊的歪在水槽里……而自知闯祸的人用嘴含着手指,显然是被烫到了。
“你还真是好狗运,运气差点的人恐怕因为这样的粗心大意下阎罗殿去了。”那么烫的水壶,起水泡了没?
申无敌没好气的把纸袋往餐桌上丢,包括义大利面条、香芹菜、养乐多、看起来很漂亮的三层猪R都滚了出来。
想不到他买了那么多东西。
“你怎么载这些东西回来的?”像他们来这边时一样坐计程车吗?
“地下室有我的车,很久没开了,一开始有点发不动,后来踹了它两脚就肯动了。”标准的申无敌暴力式答案。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方式吗?一辆车耶,又不是模型都在那里给它烂,豪宅放着给蚊子住。
汪靓靓催眠自己不要那么小家子气,他们的不食人间烟火是正常的。
一个公主就很经典了,用不着大惊小怪。
然而——
“你在顾左右而言他?”声音变Y森了,本来不算太明显的戾气强烈的爆发着,脸上的青筋也偾起。
大势不妙,很不妙!
“我……人家关心你嘛。”她二十四岁了为什么还会有被当作四岁小孩责骂、很弱势的那种感觉?
呜呜呜………
这招声东击西被识破了啦,画虎不成反类犬~要是她愿意当一天的小狗能不能不要骂她?
申无敌咆哮,“把手伸出来给我看!”
“我的……手……没事。”
“还说没事,起水泡了,你是笨蛋吗?”河西狮吼。
第四章
为了力图振作自己毁于一旦的形象,汪靓靓发誓要煮出一顿像样的晚餐。
可是这无关任何面子问题吧,她为什么会有非要挽回丢光面子的执着?形象打坏就坏了不是。
不成!她告诉自己,做人呢,要有职业道德,做什么要像什么,她现在的“职业”是人家老婆,好啦,虽然只是口头上的,但要是不到二十四小时鉴赏时间都还没到就被退货,就实在太难堪了。
“不用。”申无敌冷峻的拒绝。
他实在很不想再看到她往自己手上再增任何伤口。
汪靓靓不理他,继续她的雪耻行动,低下头,双手放在流理台的洗手槽边缘,水龙头的水冲刷着洗涤篮子里的青菜,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右手的五根指头都包着难看的ok蹦。
“还是我先叫救护车或先吞胃散?”有人心软又超不看好,一直在厨房口蛇来蛇去。
“都可以,我建议多吞药,我可以送你去洗肠。”厚,真爱念,就不能别狗眼看人低,让她好好切菜?
“我真怀疑我看走眼,你明明看起来一副白净温柔的样子——”
好大的怨气啊。
“你想退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先过了今晚,我太累,没力气半夜再去找房子。”
“我不会让你走,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不要随便后悔!”他的火气又逐渐扬起,竟敢想走?她可是他唯一看顺眼的女人,这一走,他不是要从头找起?
“反正生米还没煮熟饭,也没白纸黑字,你现在不就一副很后悔的样子?”
“我哪有!”被抢白的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那最好,申先生,请到外面坐一下,再十分钟就开饭了。”被人一直盯着,她会有心理压力,到时候菜焦了不能怪她。
在汪靓靓强烈放送催眠跟人格保证下,申无敌只好退回客厅,把刚才顺便买回来的汽车杂志翻开。
其实,他不是很能习惯这样的生活型态。
他一向独来独往,住宿的地方从来不留女人过夜,所以也不会有女人煮食的事情发生。
家里面爱煮菜的只有高龄八十几的老姑婆,每次只要兄弟回去,她就会弄上喂养一个连队那么多的食物,他们不捧场都不行。
瞄了眼厨房那个女人,不是老老的姑婆,是有腰身、有曲线的年轻女人。安全起见,他还是先去吞颗药丸比较好。
“喂,开饭了!”汪靓靓探出头来,敲着锅盘。他动作太慢了吗?
申无敌起身往餐桌踱去。
咦,充斥在空气中的气味有种不吉祥的预感,两盘样式都不算太差的海鲜烩面摆在桌面上。
虾、蟹棒、干贝等一些鲜货淋了酱汁,底下是看起来还很生硬的意大利面。
他拿叉子戳了下。“我不吃猪食。”这下不是只有肠胃问题了,他家随便一个厨子弄出来的饭菜都比她强,就算倒贴,他也咽不下去。
“你一口都没吃!”汪靓靓告诉自己不气、不气、不生气,却……超想手刃这个挑嘴的讨厌鬼。
她知道自己不善厨艺,要她拿锅铲,她宁可拿洛阳铲。家里的饭,都是媺媺负责的。他就不能捧个人场随便吃几口?
“你又抹又擦的大扫除,煮菜这种‘小事’我来。”为什么他心里有认命的兆头?这不应该是他的作风啊。
汪靓靓噘起了嘴。这人讲话老是双关语啊,连吃一口都没有就冷落她差点自废双手做出来的菜。
申无敌强行占了厨房把她撵出来,这次换她到客厅发呆了。不过,这中间——
“申先生,请问我住哪间房?”
“不是说随你喜欢?”忙碌的人还要出声应付她。
安静了半天。“申先生,你有买沐浴R跟洗衣精回来吗?”
“有,袋子里,自己找。”
言语简洁,有隐隐的雷。
然后……
没有然后了。
直到申无敌把三菜一汤端上桌,汪靓靓都没有再出现。
“我不是老妈子,她不出来吃饭不关我的事。”没见到她的身影,他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他似乎做完他这半辈子没做过的事。
先是半路搭讪一个女孩子,还带她去看房子……他曾几何时这么热心助人过,还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