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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雅身材高挑,五官妖艳, 照理来说很能演绎气势非凡的角色, 但她怒视乐童的时候咬唇这个动作破坏了气场, 相反, 乐童这一边,夏馥柔根本无需演技只需要平静地注视着宋清月扮演的文雅, 就能将人逼得无处现形。
这不是前辈对新人的下马威,而是表演天赋的单方面碾压。
封导叹气,无奈喊了咔。
喊了咔以后片场重新活过来, 该补妆的补妆,该喝水的喝水。
宋清月长呼出一口气, 光是这段戏夏馥柔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公开处刑了。她松懈肩膀, 一瞥夏馥柔的助理给她倒了一瓶水,她捧着杯子坐轮椅里喝,周围人没注意宋清月在喊咔以后整个人松垮了,导演却注意到了。
“小月, 你来,我跟你讲讲这段戏。”
宋清月身体一僵, 神思不属地看向导演。
她还以为前面导演没骂人这条就过了。她下意识地观察导演旁边叶骁城的反应,他会不会嫌她丢脸了?
“宋清月?”
封导喊了两遍,宋清月回过神三步并两步,紧紧靠着叶骁城身旁, 叶骁城却让开了, 把位置留给宋清月封山。
她下意识伸手捏叶骁城衣角, “封山讲戏会骂人”是圈里基本常识,她宋清月被叶骁城养惯了,竟然生出了几分害怕。
“啪!”
“还讲不讲戏了!要亲热回去亲热!”
摩得破烂的剧本被重重砸在摄像机上,封山嗓门巨大,周围人都吓一跳。
夏馥柔捧着水杯手一顿,瞄了一眼那边。
宋清月与叶骁城大剌剌站着,叶骁城还好,听到封山骂人,坐到了一边,而宋清月脸色就没那么好了,小姑娘刚出来混脸皮子薄,这会儿都快哭出来了。
夏馥柔不动声色收回视线,不经意瞟到树荫下坐在座椅上,一板一眼按着手机面无表情的男人身上,他玩手机的都很认真。
夏馥柔唇线勾勒了一道很浅的弧线。
封山:“你刚刚演的是什么?”
宋清月:“我演的是文雅……”
封山拍了拍摄像机,嗤之以鼻:“我看你演的是文弱!想想文雅和乐童是什么关系,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封山手指着现场当中坐在轮椅里闲云野鹤般喝水的夏馥柔,圆目瞪视:“她的父亲导致了从小疼爱你的父亲意外身亡!你最爱的人被她间接杀害了,你的心情是什么?”
演戏有一种心理暗示叫做夸大事实,封山对宋清月做的就是等量代换的夸大事实,将被害人的心理通过替换到宋清月的心里,起到引起情绪共鸣的效果。
可惜宋清月生了一副好皮囊,演戏却还没开窍。
这会儿封山平心静气与她细细说了两遍了,叶骁城听得都不耐烦去买饮料了,宋清月还是没酝酿出感情来。
封山气急,满头大汗,急得脱口而出:“你就假装叶骁城被夏馥柔抢走了,还往你脸上踩了两脚你什么感觉?!”
……
此言一出,满场寂静。
封山:“……”
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是什么的封山导演,手背抹了把额头,陡然心虚。
赶巧了,叶骁城买好饮料回来正好,一字不落听到这一句,他抬头看夏馥柔。
夏馥柔无语,封导这个大嘴巴,拿什么作比喻不好偏用这个。得了,看看片场工作人员火热的眼神吧,她都要被烤焦了。
几十双若有似无的视线里夏馥柔精确把握到一束,某人放下手里的手机幽幽地看着她呢,夏馥柔心里一虚,不敢与他对视,只得无事人一般抬头望天。
啊,今天天气不错啊。
封山这可算马失前蹄,他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形象一句话崩塌了。这会儿他心有余力不足,若宋清月还没掌握精髓,那……。
他仔仔细细与宋清月说:“去吧,刚才你什么心情,加倍地表现出来。”
“action!”
宋清月的动作却愈发拘谨了,自高而下俯视夏馥柔。
夏馥柔注意到她双手捏了拳,眼睛鼻子全都强行摆出怒意,龇牙咧嘴的好似齐天大圣孙悟空。
这种不带入情感强行挤出来的表情就是为什么观众大喊“尴尬症都犯了!”的症结所在。
突兀的表情很容易让人出戏,夏馥柔都不用回头就知道封山导演一定捂着眼睛看都不想看。
夏馥柔从轮椅里站起来,宋清月盯着她很是紧张,“你干嘛?”
“来,我帮你。”夏馥柔比宋清月身高上矮一点,这会儿她将手搭在宋清月肩上,宋清月咬着唇弯下腰。
夏馥柔眼波流转,轻轻说:“你猜叶骁城来这里是看你的、还是看我的?”
宋清月一刹那瞳孔放大,脚步往后半退,沉默地紧紧盯着她,
“当然是看我的。”
“你们在干嘛?聊天啊?不拍回去睡觉啊?”封山又打了两下摄像机,很不耐烦,陈曦这时候却开口了,“我看夏馥柔是在帮宋清月酝酿情绪。”
封山看了看,须臾面色不善对叶太子吼:“下次再带这样的进组你试试!”
叶骁城也盯着拍摄现场,没说话。
夏馥柔的眼神迷人又专注,被她盯着的人向来会有无处现形的局促。
宋清月咬着唇,耳畔,响起夏馥柔的声音“你确定他是来看你的吗……”
“刚才在那儿,他可是对你很不耐烦呢……”
“现在,他站在那儿看着我们这儿,看的是我,还是你,你自己没感觉吗?”
宋清月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夏馥柔说话声慢条斯理,眸中丝毫不掩对宋清月的轻视:“自作多情也要有个度……跟我争什么宠啊……”
“夏馥柔你够了!”
“提什么筱雅,你想激怒我?真可爱。”
“夏!馥!柔!”
宋清月眼眶欲裂,向夏馥柔怒目极视“你别以为自己怎么样!不和我们一票货色吗!?”
宋清月怒吼出声,夏馥柔却突然坐回了轮椅里。
“说的那么好你不也是靠身体的嘛!婊/子立牌坊说的就是你!”
“看我父亲去世你很愉快吧?”
在宋清月剧烈的喘息中,来自于乐童清冷的声线钻进宋清月的耳朵。
“准备”
远远的,封山快速命令各就各位。
“是啊,这就是恶有恶报!你父亲这是罪有应得!他就该死!该死——!”
宋清月胀红了眼睛,鼻翼翕动,嘴唇激烈地打着哆嗦——她死死死盯着轮椅上沉默的乐童,眼中闪烁着报复的快意!
梁毅:“不好吗?”
夏馥柔掩下内心跃动:“……有点不适应。”
梁毅是真的要做她男朋友吗,他喜欢她吗?还是只在媒体前稍微体面一点?之前两人在一起整整一年梁毅一句“喜欢”都没提过。
她的心里激动又紧张,得寸进尺,异想天开,梁毅如果真的爱上她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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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毅发现了,夏馥柔在他面前格外直白,一双明亮的眼睛将心底的想法泄露得一丝不挂。
她十分紧张,眼睫闪烁,面颊粉嫩如披上晚霞。
他以前就喜欢摸她肉嘟嘟的耳垂,光滑如凝脂的脖颈,这会儿绯色如桃花灼上他的双眼,他不禁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
梁毅的食指勾动夏馥柔的耳垂,因劳动而有些粗糙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脖颈带来异样的颤栗。
夏馥柔屏着呼吸,不知该往哪里看。
“小柔,你真可爱。”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不由一笑。
“这样的话,你会不会适应一点。”
他找准夏馥柔桃花瓣一样的唇,低头、俯身、将自己的唇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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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结实有力的左手臂从她的脸上移到后肩,将她整个人圈进臂腕中,右手则轻柔地抚着她的脸,深深浅浅地与她亲吻。
夏馥柔一刹那傻了一般,什么勾人的技巧、在荧幕上魅惑人的表情,全没了。
梁毅烙下这一吻的瞬间,她宛如一张白纸,呼吸里是他的呼吸清淡的味道。
而当他轻轻重重用他的舌头碾着她的嘴唇与贝齿,夏馥柔胸口起伏,不知所措,一双手软绵绵地搭在梁毅宽阔的肩上,像无力地挂着,又像是欲拒还迎地推拒。
他舔舐着她,宛如她是头小兽。
他的臂腕将她抱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夏馥柔竟坐到了梁毅的腿上,被吻得零乱成一滩春水,荡漾在梁毅的怀抱里。
“你干嘛啊”
好容易得了空,夏馥柔眼眶亮晶晶的,嘴唇红得像是被吮吸了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