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瞬间贴了上去, 手腕顺势搭上他的肩, 微仰着头。
丁昊伸手扶正她的脖子,帮她把脸边的发丝捋到耳后,低声告诉她, “这里没人。”
蒋晓溪心里一磕, 他这话说得怎么有点像要做坏事的感觉?
她近距离的盯着他的眼睛, 清冷的夜色下, 漆黑的瞳眸更加深邃。
丁昊看了眼她轻抿着的粉色红唇, 又抬眸看她眼睛。
他勾唇笑了笑,像在欣赏一个觊觎已久的美女,看了她足足五秒, 然后慢慢俯近她。
当他软绵的唇碰上她时,她配合的闭上了眼。
这次丁昊没有克制, 吻得不留余力,深入探寻她的舌。
丁昊感受到蒋晓溪在回应他, 虽然幅度并不算热情,但这也足以令丁昊更加兴奋。
所以很快, 他就不仅满足于此了。
封闭安静的车厢内,两人的呼吸声渐重。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 两人唇瓣纠缠的缝隙间,蒋晓溪轻声嘤咛了一声, 强制移开了唇。
她皱着眉, 低头抓住丁昊在她胸口造次的手, 拉开了。
丁昊倒是无半分尴尬之色, 嘴角弯着一抹邪笑,低眸轻声问她,“不让啊?”
蒋晓溪紧紧按住他的手,低头不说话。
丁昊也不为难她,吻了吻她额头,“慢慢来。”
水到渠成的事,他不着急,迟早而已。
就在这时,被丁昊随手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响了。
适时响起的铃声,像是解救了此刻不知所措的蒋晓溪,她伸手就要去拿,却被丁昊抢先了一步。
丁昊一手紧扣着她的腰身,另一手端着手机,睨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
蒋晓溪看了下屏幕,是任泽丞,又研判的看向丁昊。
丁昊脸上没什么异样的情绪,盯着那个名字,嘴角微不可见的弯着,好像根本不以为意。
他一低眸,似笑非笑的看着蒋晓溪,然后果断的摁断了电话。
“你干嘛?!”蒋晓溪有点不悦。
丁昊淡淡的弯着唇角,眼神直直的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蒋晓溪没觉得有什么亏心,坦荡的从他手里拿过手机,也没有要给任泽丞回拨的准备,握在手里。
丁昊懒懒的诘问,“你没什么要跟我说?”
蒋晓溪挑挑眉,卖关子,“我说什么?”
丁昊知道她在故意,索性跟她杠着,也不继续追问了,只是要笑不笑的睨着她。
任泽丞很快又拨进第二通电话,蒋晓溪瞟了丁昊一眼,接通。
任泽丞问她在哪儿,蒋晓溪想都没想,直接答,“在家。”
任泽丞顿了顿,郑重其辞道,“我有重要的事找你,马上过来找你。”
“什么事?”
“见面再说。”
任泽丞即刻挂断。
挂她的电话挂得这么快,这还是任泽丞头一次。
蒋晓溪有一瞬的微怔。
她的电话刚从耳边拿下来,一旁的丁昊发话质问了,“不是不让男人进你家的么?”
电话听筒的声音有点大,刚刚两人简短的对话,丁昊听的一清二楚。
蒋晓溪说,“对我来说,他不是男人。”
丁昊,“所以,我不能去,是因为我是你男人?”
蒋晓溪,“”
丁昊沉默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后松开她,抽回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请我。”
蒋晓溪也佯装不懂,说,“那我回去了。”
丁昊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解西装纽扣,“嗯。”了一声。
蒋晓溪推开车门,想到了什么,又回头,“那个——”
欲言又止。
丁昊侧眸看她,“嗯?”
蒋晓溪咬了咬下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两秒,还是淡淡吐出两个字,“很帅!”
说的听似漫不经心,实则意味深长。
丁昊挑挑眉,非常消受的同意了她的观点,“那是。”
蒋晓溪臭美的笑看了他一眼,下车离开了。
***
任泽丞说马上过来找她,蒋晓溪绝对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快。
在她刚走进公寓一楼大厅时,就看到了斜靠在电梯房门口的任泽丞。
见她进来,任泽丞脸色不好的皱起了眉。
显然,他绝对不是正好赶过来。而是,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
蒋晓溪走近,任泽丞站直了身体,问她,“你不是在家吗?”
蒋晓溪略微顿了顿,不答反问,“你来多久了?”
任泽丞,“我上去你家,家里没人,下楼时,看到你们。”
蒋晓溪,“哦。”
对于刚才的谎言,蒋晓溪脸不红心不跳。
“蒋晓溪。”任泽丞语气不好的叫她。
“什么?”相比之下,蒋晓溪淡定多了。
任泽丞说,“如果你不想重蹈覆辙,就离那个姓丁的远一点。”
蒋晓溪拧紧眉心,脸色不好的看向任泽丞,“为什么?”
任泽丞长吁了口气,问,“他知不知道你爸爸是谁?”
既然问到了这个上面,蒋晓溪已经大概猜到任泽丞想说什么了。
她答,“知道。”
任泽丞,“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进任氏?”
有些事情真的经不起多思。
现实原本是不复杂的,复杂的其实是人心。
任泽丞的问题,让蒋晓溪不免回想起丁昊刚进公司时的情形。
她撞了他的摩托车,他把钱全额还给了她,还直言知道她爸爸的背景。
难道?
想到这里,蒋晓溪立即打住了。
她心底的声音告诉她——
不会,他不会。
可是现在,任泽丞的话,“你想说什么?”
任泽丞脸色很沉,“他进任氏,是因为跟我爸有协议。”又冷声道,“他的目的,是为了报仇。”
蒋晓溪大惑,“报仇?!”
“你知道他以前为什么会创业失败吗?”
蒋晓溪不明就里的看着任泽丞。
“因为仁兴集团的小宁总对他暗地里使了刀子,毁了他的所有。”
“这跟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他会忍气吞声认栽吗?”
“然后呢?”
“商场上的人,无所不用其极。我们这个圈子乱,他们这个圈子一样乱。蒋晓溪,单从你刚才跟我的对话中我就已经听出来了,你对他根本就不了解。”
蒋晓溪不否认,“了解也需要一个过程。”
任泽丞万分无奈的抬手握了握拳头,苦口婆心的劝她,“晓溪,你刚刚的态度,让我又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你。”
蒋晓溪听闻此话,有些不耐烦的蹙了蹙眉。
任泽丞乘热打铁,继续道,“为什么小宁总非得针对他?他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任泽丞走过来握住她的肩膀,字字掏心掏肺,“晓溪,你不要忘了,当年你是怎么从那段痛苦中走出来的。正是因为你的内心世界太干净,把所有人都想得太美好,所以放松警惕,没能保护好自己。”
蒋晓溪脸色闪过一丝痛苦,眉头皱的更紧了。
任泽丞看着她,还是不忍太过刺激她,稍稍放缓了语气,“晓溪,这些年,我的确希望你能找到一个适合你的好男人,来照顾你。但是像丁昊这种有明显目的靠近你的男人,你赌不起。”
蒋晓溪神色沉闷,垂眸像在思考什么,目光不知道落在哪儿。
只是沉默着。
任泽丞这辈子接触的女人太多,但像蒋晓溪这种,他只遇到过这么一个。
他从不拿她与他接触过的其她女人相提并论,因为没法比。
回想起五年前,任泽丞忧虑的盯着她好久。
他深吸了口气,松开了她的肩膀,恳切耐心的问她,“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蒋晓溪回了回神,若有所思的回过头问任泽丞,“小宁总为什么要针对他?”
“这就得问他了,我爸没告诉我。”任泽丞说,“正是因为他们如此刻意的隐瞒,所以才更有问题。”
蒋晓溪觉得心头越来越不舒服了,这些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觉得头好痛。
有一股气闷在胸口,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没再继续多问,心不在焉的默默转身,走到电梯门前,按了上行键。
任泽丞在她身后追说,“我先回去了。”又交代,“记住我的话。”
蒋晓溪没有回答,电梯两扇门缓缓而开,她径直走了进去。
电梯门渐渐闭合,任泽丞看到她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最后消失于他的视线。
一个注定求而不能得的女孩儿,不能做情人,那就做一辈子的朋友。
情人有可能会分开,但是朋友永远不会。
任泽丞心里很清楚,如果这些年,她明白他的心思,他又不故意欺骗她,他还爱着自己的前女友,她不会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从他认识她的那天起,除了他,丁昊是她这五年来,唯一接触的男人。
他不知道丁昊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吸引了她,但他看得出来,她一定是动了心。
他并不是嫉妒丁昊,将他当做情敌。
如果丁昊的背景坦荡磊落,真心对她好,他一定会衷心祝福他们。
她值得拥有爱情,拥有最好的幸福。
可是,蒋晓溪。
如果你再遭遇一次背叛,我难以想象,还有什么理由能支撑你活下去。
为了避免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伤害,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就由我来替你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