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西方的秃驴,居然在上一次动乱,有大人物不顾祖名,布下杀局,咒你祖宗十八代,千秋万世不得好死……”
一向风度翩翩,气质儒雅的都市王,脸上青筋暴涨,几乎是怒目圆睁了,不由骂了好几句脏话,这时候,局势突变,我们两个不得不后撤,脱离九十九重石阶。
半仙祖的气息,还在不断从石阶尽头迸,道道祖痕,山呼海啸般涌动,下一刻,一道高大的影子显现,一个身穿古老服饰的男子,驾驭在一头模样怪异的铁鹿上。
这是一个伟岸的男子,高有一丈多,健硕有力的躯体,充满了毁灭一切的法则仙力,一条条似虬龙般的肌腱盘旋在身,古铜色的皮肤,犹如千锤百炼的精铁。
他的躯体近乎完满,那是力与美的完美融合,是一种修长而有力的完美体魄。
黑色的长似狂乱的瀑布一般,自然垂在胸前背后,一对眸子虽然紧紧闭合,但是依稀间,仿佛有两道洞穿古今的凌厉光束,让望着他的人,感觉脊背生寒。
男子的身上,游荡一股无形的气质,感觉是跨越无数时代,却始终不磨灭的战意,整个九十九重石阶,似乎无法承受其之重,不由出“晃荡”的声音。
“这家伙,是古老纪元的一个人杰吗?”我不禁自语念道,这种气息,与战神后羿的太相似了,几乎是压塌同一个时代的恐怖存在。
男子身上,是一件近乎残破的战袍,被血水染成暗红色,望之触目惊心,在他的右手上,握着一根锈迹斑驳的方画戟,古戟底端拄地,在其坐下,是一头古老的族类妖鹿,妖鹿无比高大,比男子还要高上一头,妖鹿的躯体,也被暗红血水浸染,看不出本来的色泽。
一人、一戟、一鹿,如一道恐怖光柱,欲欲裂,直接告诉我,这个人太强大了,不知道归来的战神后羿,恢复到巅峰道行,同是半仙祖的品级,能否战败此人?
“殢九幽?”
“人杰末劫,黄土埋骨,落网乾坤,灵塔葬魂;一代黯然仙伤的殢九幽!”
都市王瞪大眸子,难以置信得神色,继续一字字道,“传闻中,你不是远走三界,不达到压塌人杰的道行,势不归吗?为何如一道行尸走肉的傀儡,甘做他人一枚棋子?”
无论都市王如何呐喊,对面的殢无伤,置若罔闻,依旧闭着眸子,感觉很是诡异,我也惊讶问道,“都市王,殢九幽,是上上纪元的一个人杰?”
人杰,一个时代的无上人物,可以压垮同一代人。
上一个纪元,战神后羿就是一个人杰,仙王级,可以一人力杀九王,战力盖世无双,得一个“战神”威名,四海膜拜。
都市王摇摇头,回道,“殢九幽是一个悲情人物,上上一个纪元,他与另外一个真正的人杰,一齐称雄,可惜到最后,始终无法跨越一道《人杰》障碍,导致后世默默无闻,世间无其名,传言,可惜他生错了一个时代,不然的话,定然威名传后世!”
差一步,殢九幽可以得到“盖世人杰”之威名,一步之差,最后是半世蹉跎,不得不远走三界,独自去寻道,确实让人唏嘘与遗憾。
我又道,“都市王,你这是西方秃驴在第一次战乱,布置下的后招?”
都市王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殢九幽,“你看他的姿态,双眸闭合,仙识处在一种迷失的境地,估计是当年远走途中,被西方大佛劫杀,沦落成现今这个地步的。”
上上纪元的时代,殢九幽,几乎已经算是一个盖世人杰了,以我们的战力,如何抵挡?
更让人火急火燎的是,九十九重石阶内,不断传出山呼海啸的巨大禅音,仿佛一个古之大凶,盘踞在当中,疯狂搅动风云的景象。
轮回之祖再一出世,坐镇庭的太上道祖不出,谁可镇压?
另外那边,赤尻马猴与秦广王,都已看出了这边的端倪,赤尻马猴越狂暴,似要快解决中狂子、南轶主、东戚皇三人,不过那三个,曾经可是货真价实的半仙祖,即便封印无数岁月,受死的骆驼比马大,赤尻马猴能将战局拖到现在,已经是不易了。
秦广王那边,藏心陀乃为西如来的师弟,两人的大战,已经蔓延到无尽阴间高空,一时间,也是胜负难分,无法分身。
“杀!”
殢九幽手持锈迹斑驳的古戟,仰不断怒啸,长狂乱舞动,底下的妖鹿一个重踏石阶,原地消失了他的踪影,一种死亡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
“噗噗噗!”
血光崩现,手持古戟的殢无伤,比闪电还要迅疾,一戟直接贯穿了都市王的胸膛,血雨迸溅,都市王瞬间崩碎,魂魄具碎。
紧紧一个照面,威名赫赫的都市王,就被一戟洞杀了?我心中一阵骇然,一步倒空,快拉开了方位,不断施展身上的大术。
“时空领域”
“命运,宿命黑暗”
“无上法,阴阳送葬”
顿时间,这片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一轮恐怖的黑洞罩落,四方绝光,脚底下,则是让人如陷泥沼的时空束缚,在我头顶上,更有一轮轮巨大的白日、黑月,沉沉浮浮间,如空划过的流行,疯狂朝着殢无伤压落杀伐。
“陋,心,殢无伤掌控的是大乾坤仙术!”高空,传下秦广王焦虑的声音。
我布置下的两重绝对领域,对于殢无伤来,感觉形如鸡肋,没能禁锢分毫,高大的妖鹿,如一匹脱缰野马,出着原始丛林的法则,依旧如入无人之境,径直朝我冲杀而来,一种让人头皮麻的祖威,不断横贯推落着。
乾坤术法,当真是一步一乾坤?
“铿铿!”
散着灿灿神光的万宝祖河,横在我身前,不过依旧无法抗衡,我直接被掀翻出百丈之外,浑身的命源,不受控制般震颤。
万宝祖河,乃是一方祖器,可惜我的道行太低,无法让其挥百分之一的战力,这就好比一个稚嫩孩,拿着一把大刀,到头来,依旧打不赢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这是一个道理。
“轰轰!”
再一次,我又被掀翻出去,手上的万宝祖河,都差点脱离掌控,殢九幽,实在恐怖至极,没有什么多余的法则,简单的杀伐,却让人感觉死亡,上上纪元的人物,估计这是那一个时代的独特法则了。
“大乾坤仙术,一步一乾坤,这度也让人绝望啊?”我没有再硬抗,以时空仙术横移,疲于应付时,不由牢骚喊道。
另外那边,都市王重塑了躯体,开口道,“陋,能以大命运术,禁锢殢无伤五秒钟吗?其神志陷入迷幻,我要冲击其仙识,让其回归!”
“禁锢五秒?”
“都市王,你开什么玩笑?”
虽然这么,我脑海还是在快运转着,都市王又着急道,“陋,大局之下,该牺牲就要牺牲!”
“靠!”
“你个阎王,真是站着话不嫌腰疼……”
我一个分神,驾驭古老妖鹿的殢九幽,乾坤一动,古戟横空,若非有万宝祖河隔绝恐怖的半祖裂芒,我绝对会崩裂原地。
“拼了!”
“大命运术,命运推演”
我一个回旋,从都市王身旁一闪而过,“都市王,替我争取一点时间!”
诡异的是,殢九幽从都市王身旁一闪而过,依旧在跨空追杀我,让我一阵喊爹骂娘,殢无伤,虽然仙识迷幻,不过战斗本能还在,或许是知道我的术法,对他有威胁。
“阴曹阎罗幡!”
后方西装革履的都市王,直接抛出了一杆阎罗幡,这是第八阎罗殿的本源,一旦毁灭,第八阎罗殿又要陷入无止尽的波动了。
巨大的黑色幡旗,迎空招展,如一片黑水洪流席卷虚空,顿时将殢无伤笼罩在当中。
我也争取时间,灿灿神光的万宝祖河横在前,手上飞快捏印,不断施展命运之印,命运之门,已经升腾在头顶上,一股股命运之火,在门户内澎湃波动。
命运之门,不断变大,将我笼罩在“门户”当中了。
“杀!”
依旧是简单一字,一道可怕的古戟飞出,绞碎了半方阎罗幡,殢九幽驾驭着妖鹿,一片暗红血芒当空,已经再次朝我冲了出来,眨眼间,已经到达我身前。
近乎一个盖世人杰,实在恐怖至极。
“命运,门户!”
我站在虚空上,没有一点躲避,万宝祖河被崩开,万千烈焰中,殢九幽一闯而过,直接踏入了“命运之门”内,顿时间,命运之火附拢而上。
命运门户内,涌动着三界无数生灵的命运丝线,这是无数人的无形羁绊,相当于,以三界生灵的命,来短暂镇压殢九幽。
“噗!”
无法躲避,我的左肩骨,也被一方锈迹斑驳的古戟洞穿,黑白血液飘飞,我双手压扣,一举擒住了暗红色的古戟尖端,命运之火,燃烧到最极尽。
短暂的时间,殢九幽凝滞在原地,连他底下的妖鹿,也无法动弹。
“嘭嘭!”
一身西装的都市王,化为一道流光冲入,身化无形,一句穿入了殢九幽的眉心内,不知所踪。
“杀!”
一个咆哮重音,整个命运之门,不由趔趄不稳,即将彻底碎裂的趋势,更让我心急火燎的是,命运之火正在快一缕缕熄灭。
短短六秒钟,命运之火缩了十倍不止,我不得不革除了命运门户,拖着一身的血水,不断倒空逆行,与可怕的殢无伤拉开方位。
命运之火受到重创,短时间,无法再斗转“改命”恢复伤势了。
对面,画面显得很平静,驾驭一方高大妖鹿的殢无伤,没有第一时间追来,闭着眸子,一副在思考悟道的姿态。
“都市王,你成功了吗?”
我正自语时,对面“嘭嘭”一个重音,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影摔出来,这一次,都市王伤势更重,下半身躯体,血肉模糊。
“争权夺利何时停,崎岖世路人难行,一誓向人,红尘归理心应自清!”
刹那间,殢九幽睁开了眸子,两道可怕的寒芒映射出,百里之外的十几座阴间山峰,直接爆碎为齑粉,无尽浑浊的尘烟席卷起。
“人杰!”
“当年最后一战,你的一番赠言,大义大局,句句让人往善,可惜我殢九幽是一个榆木疙瘩,太执着于一个所谓的虚名,蹉跎大半世,时至今日,方领悟你的心意!”
殢九幽悠悠念道,他座下的一头妖鹿,高昂头颅,也不由出一阵低沉的妖兽哮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