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中界的牢狱裂开了!”鲲鹏神羽带我一冲而入,迎面所见,就是一根根巨大的锁链,最深处,一头足有百丈巨大的鲲鹏,正被一根根铁索禁锢。
“呃!”
就在这时候,我身体不由一阵轻颤,回头一望,“佛祖这么快归来了吗?”
“阿弥陀佛!”
一片废墟佛土上,那些站在废墟中的僧佛,欢呼雀跃,佛号不断,就像一个个即将“成仙成佛”的兴奋姿态。
无尽高空,一道金光流火,由远空袭来,引动天势,九天都在颤动,仿佛带着一片天宇而至,正当中,梵音佛纹不断缭绕,赫然就是佛祖。
“聒噪!”
始鳄祖盘踞在一座“稀碎”的佛殿上,头生三角,凶躯之下是六个熔岩浇筑的森森鳄爪,“如来,你派遣一道分身归来,能奈我何?”
“始鳄祖,我佛慈悲,曾经念你为鳄族之祖,留你一命,望你翻悔,褪去凶残戾性,没想到你不知悔改,今日,你命将绝尘三界!”
佛祖笼罩在一片灿灿金光中,说不出的宝相庄严,让人只能仰视其佛威。
“吼吼!”
气焰滔天的始鳄祖,喷云吐雾,一步步往高空逼近,两道巨大的血红眸子,在黑暗中异常醒目,如同两轮血日横挂虚空。
佛祖,对战始鳄祖!
始鳄祖,应该曾是阴间,罪恶之都的无上存在,不知为何,会被镇封在佛土。
“禅定九天,无量光寂!”
佛祖分身施展佛术,整片天穹,如一条汪洋天河在滚动,禅定九天,在他手上施展,与年轻一代的梵天,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佛祖,一道分身罢了,你有多少命源,可以施展多少次佛术呢?”
不是佛祖真身,始鳄祖有恃无恐,一片片代表死亡的凶焰,倒空逆流,朝着那片“无量光寂”对冲而去,隐隐中,有压上一头的趋势。
始鳄祖,被封禁无数岁月,一出世,周围无数的灵脉飞溅,给了他恢复的际遇,所以此刻凶猛无比。
我和梼杌在中心“灵山”深处,界中界内,正在不断斩断那些佛枷锁,鲲鹏子,也不断变小,正在演化成人形,魂根受损九重,他伤势太重了。
到最后,随着佛枷锁寸碎,鲲鹏子化为一个青年,横躺在地,并没有始鳄祖那样的恐怖状态,让人很是奇怪,我开口道,“鲲鹏子,我受图腾鲲鹏一对神羽,受他所托,要将你营救出!”
“鲲鹏神羽?”
“父亲,真的归于天命了吗?”
鲲鹏子伤势太重,神识显得很混乱,一语之后,开始胡言乱语。
这时候,梼杌现了异常,连忙开口道,“陋,你看他的胸腹,居然还洞穿着一方金刚杵!”
我将鲲鹏子翻过身,一方晶莹剔透的金刚杵,上面一条条佛纹,是一种“裂魂之力”,我连忙将金刚杵拔出,背后的鲲鹏神羽,无念自动,扫落下一道道光芒,没入鲲鹏子的体内。
好一会,鲲鹏子开阖眸子,恢复了一丝清明。
“父亲的神羽?”鲲鹏子站起身,怔怔望着我背后的神羽,我开口道,“鲲鹏子,现在始鳄祖,正在与佛祖分身大战,我们趁机溜走!”
“阿弥陀佛!”
“东方罪人,你还可离开吗?”顿时间,上方金光鼓荡,站着一个高大的佛影,三丈多高,如一座巨大的金色佛像,冷漠无比,带着一种“审判”的姿态。
更可怕的,是他一对双眸中,居然有日月、星辰在流动,仿佛眼睛中,囊括了一方天宇。
“阿尼律陀佛,你怎么还没死?”我简单说了一句,手一拂,将鲲鹏子、梼杌隐入身上的宝盒中,准备要逃离佛土了。
阿尼律陀佛,是佛祖的第九弟子,号称天眼第一,也是在外自称一片佛土,和观世音菩萨一样,相当于一个“疆域王”,距离这片佛土,也是足够远。
“阿弥陀佛,你一个东方修者,做事如何这般惨绝?将我一片极乐佛土,赶尽到这种地步?”阿尼律陀佛说话间,一对“佛眼”,滚动金色的闪电,顿时间,两轮金色的月亮,从上边压落而下。
“佛祖,先乱我东方地狱,一报还一报,何谓之赶尽杀绝?”
鲲鹏神羽极尽步法,神羽划动间,一股股锐利的神芒飞溅起,一举将两轮金色月亮,剖开成好几瓣,而我则当空一闪而出。
“老旱魃,收工回府了!”
我从鬼尸旱魃与迦叶佛的战场,一穿而过,也将尸气腾腾的老旱魃,收入宝盒中,当中众目睽睽之下,要开始溜走了。
“五行伏魔阵!”
如意佛、迦叶佛等人,似乎早有后手,顿时间,周围几公里之内,一枚枚金色的舍利浮空而起,布置成一道古老的佛阵。
“伏魔?”
“笑话!”
我一冲而出,当五行佛魔阵合拢,我已遁出此域,这时候,上苍之上,始鳄祖还在与佛祖分身,一幕幕进行着生死杀伐。
“始鳄祖,估计半个时辰,佛祖真身就要回归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朝着那边出雷霆重音,出一个善意的提醒。
“东方修者,一切的罪源,死不足惜啊!”无数僧人,对我投来恶狠狠的神色。
“诸位,莫急莫急,佛言戒嗔,一切无相云云,抱守空色,你们这般七窍冒火,可都是犯了佛戒律啊?”我一摆手,无所谓的语气调侃道。
“轰!”
“轰!”
“轰!”
一方佛教大旗,上边是一个刺眼的“佛”字,当空朝我镇来。
一个佛法无边的佛钵盂,内蕴山河画影,笼罩一切。
一串巨大的佛珠,隐入一方万龙铃,上边一枚枚佛珠,皆刻有纷繁复杂的梵字。
一座巨大的佛塔,高有十丈,共有三重,代表佛前世、佛今世、佛来世,也朝我罩落。
原本一件件很古朴平凡的佛品,在佛祖分身的掌控下,一件件焕恐怖的佛威,堪比一个迦叶佛在出手,惊为天人。
“没有鲲鹏神羽,这一劫肯定躲不过啊!”凭借极,快如一个祖级强者,我一一避开了这些佛器杀招,并没有被围困。
“天佛五相!”
骤然间,佛祖身份居然一分为五,两道佛祖虚身,直接朝我袭来,不过我依旧游刃有余,在这片佛土不断闪转腾挪,避开两道佛祖虚身。
极乐佛土,还有一小半完好无损,此刻,我专门行进这些区域。
“这座山峰,应该崩裂了!”
“这座佛殿,应该坍塌了!”
“这方佛池,应该蒸了!”
“这处佛园,应该拔掉了!”
十多分钟的时辰,剩余的一小片佛土,也笼罩在一片片尘烟滚滚中,这一刻,西方这一片佛祖之地,日后要全部进行重建了。
“轰轰!”
远方,隔着无限远处,九天共鸣,整片天空如江河流淌一般,上下浮动。
冥冥中,一方可怕的大人物,即将回归了!
“始鳄祖,我替你拖延时间,你远离!”我一咬牙,还是决定保一下始鳄祖,始鳄祖,与佛教为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年轻人,我始鳄祖再承你一恩情!”
始鳄祖脱离战局,浑身都是滚滚赤红的妖气,离开时,专门从一群僧人上空而过,恐怖的妖气,一下子带走上千个僧人性命。
“犯吾佛土,谁可离去?”
佛祖分身一声佛禅,双手一拖,两道光柱自他掌心释放出,顿时间,那些原本漂浮在云雾中的一座座佛殿,由他掌控,直接当空碾压而下。
那可是一座座真正的佛殿,为了留人,佛祖也是在所不惜了。
“聒噪!”
“如来,你一道无用的分身罢了,开什么大口,说什么妄言……”
始鳄祖依旧一道狂言,不过下一刻,原本巨大的鳄鱼妖躯,焕然一变,居然消失无踪了,原本的方位,只剩下一团未散去的血红妖气。
我望遍八方,居然看不到始鳄祖的影子,怪异无比,也不知道始鳄祖,斗转的是什么“逃跑”妖法,反正是一种,类似“缩小”的术法。
“轰轰!”
即便如此,那些一座座佛殿,还是镇压而下,砸落在一片鬼域废墟上,引起莫大的震动,大地都大片龟裂了,一条条大裂缝,无限蔓延出去。
一些残存的灵脉,也随之四散而化。
远空,由远及近,大道轰鸣中,佛祖终于到达,比我预料得快太多。
“阿弥陀佛,我佛归来!”
那些一个个的僧佛,几乎是老泪纵横了,盼星星盼月亮的神态,这一刻,就差捶胸顿足、手舞足蹈了。
迦叶佛、如意佛、阿尼律陀佛等大佛,直接跪拜虚空,双手合十,一句句认罪的语气道,“佛祖恕罪,我等护佑不力,甘愿剥去佛号,下阿鼻地狱,赎回一世罪恶!”
佛祖归来,整一片佛土,都笼罩在一片祥和的光辉中,连天空中,都流淌着一条条金色丝线,让人感慨仙祖佛威的恐怖。
“灵山横断,大雄佛殿倒塌!”佛祖悠悠念了一句,直接望向我,“一个东方小卒,逃到天庭,我也要将你伏罪!”
佛祖话里有话,明显带着,要让天庭同样大乱的意思。
我回道,“佛祖,此事,我陋一人承担,干系东方天庭何事?
佛祖回道,“阿弥陀佛,道祖不庇护,你以为还可以活到现在?”
“呃!”
看来佛祖真身,去迦旃延佛的七宝山,争夺“燧人裹尸布”的兽皮图时,太上道祖也出手了,给我争取了一段宝贵的时间。
“不可将此事蔓延天庭!”
我一咬牙,开口回道,“佛祖,我陋得一对鲲鹏神羽,承鲲鹏的因,为救图腾鲲鹏的后人罢了,有本事的话,你就将我伏罪!没有的话,就好好重建你的佛土吧!”
“嗦嗦!”
鲲鹏神羽划动,我已朝西边方位而去了,身后,金色闪电涌动,佛祖直接朝我追来,“阿弥陀佛,天上地下,有你陋可存活的地域吗?”
“你为太上道祖一枚大棋,镇压你,足以让道祖,付出足够的代价!”
这两句话,都是隔空传送念识,外人不可知。
我则没有那么多顾及,直接出雷霆重音,“如来,你为一佛之主,自降身份,追杀我一个年轻东方修者,不觉得惭愧吗?”
我们两者的度,比九天神雷还要迅,都达到三界的度极限。
一个时辰后,一前一后,在阴间划过。
半天后,闯出阴间的无鬼区,又回到阳间,至始至终,我与佛祖都拉开一定的距离。
一天后,我闯上了九天,在这片黑幽幽的星穹穿过,身后,涌动一片佛云,端坐一方莲台上的佛祖,依旧紧追不舍,一副不将我镇压,誓不罢休的状态,让人很无语。
三界遁走,也避不开身后的佛祖!
“佛祖,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我又不是你的伴侣,何必一直苦苦追逐?”
“佛祖,你是跟屁虫吗?我去哪,你就跟到哪?”
“秃驴,有空去追尼姑,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陋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意气长存,是不会从了你的!”
一路奔袭,我不断“好言”相劝,不过端坐莲台的佛祖,一直静默无言,冥冥中,佛祖施展了不少术法,尤其是大因果术,好在我又大命运术,一一隔离了。
三千大道法,命运不出,因果称尊!
三界中,现在知晓的,就是我掌握了大命运术,刚好克制了大因果术,再加上鲲鹏神羽在身,我估计,这让佛祖很是憋屈。
“嘭嘭!”
一团黑白光芒,一团金色光芒,从妖族圣地,穷阴迷巢上一闪而过,引起了无数妖族的注视,议论声纷纷,“传言不假啊,堂堂一个佛祖,不顾自降仙祖身份,居然真的在追杀一个东方的修者?”
有一个仙王说道,“这个陋,可不得了,趁佛祖出灵山,释放了一头古老始鳄祖,还带走一位鲲鹏后人,大乱佛土,径直撞断了中心的一座灵山,现在的整片西方佛教,已经化为废墟了,僧佛死伤无数!”
不过我与佛祖,度太快,已经远离了此地,听不到他们的议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