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干什么?他韩澈想做的事,从来都是只做不说。
室内的温度又在不知不觉中升高,韩澈的眼睛还没有闭上,病房的门就陡然被打开了,打开门的杨之看见这个现象,简直是惊呆了,故意装作闭上眼睛,最终甚是调侃的味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明明就是什么都看见了,偏偏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听见杨之的声音,韩澈的情绪再高,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淡定的起身,坐在沙发上:“什么事?”
杨之扔给韩澈一个文件袋:“知情同意书在里面,签了它,马上进行手术!”
白帆也一个骨碌起来,先韩澈拿到那个文件夹,几乎是用着喜极而泣的心情打开了,看着里面触目惊心的条款,不免又愁上心头,对着杨之问:“确定没有风险吗?”
看条款上面写的都是非死即伤的,她真的是害怕!
杨之没有像对待韩澈那样野蛮,而是温暖的一笑:“我亲自来,你放心!这是院方的规定,不得不签!”
医院不都是这样么,先将可能有的意外都要告知,胆子小的或者不知情的可不都被吓坏了么?
韩澈旁若无人的搂住白帆的腰肢,是想安慰她来着,不过白帆巧妙的躲开了,到了小奕的床前,小奕还在熟睡着,根本就不知道他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白帆就算再心痛,也不可能不让小奕去做手术,只是在整个的手术过程当中,她真的是一点也没有眨眼,直直的看着那扇手术大门,关上,直至它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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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芸离开之后就到处找韩远风,韩远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联系不上,可急坏了王芸,最后还是在韩远风自己的公司找到了他。他站在那个高楼上,随时都有可能跳下去,只是这个地方相对隐蔽,倒还没有引来多少人围观。
王芸来到露台上,看到韩远风的样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惊恐的喊着:“远风,你这是干什么,你下来,你有话好好和妈说。”
王芸就韩远风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来,她之所以能够稳坐韩太太的位置,自然也有韩远风不小的功劳,所以对这个儿子,她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宝贝这呢。
韩远风浑浊的眼睛有些红肿,看样子是哭过,此刻的韩远风哪里还有平时盛气凌人的样子,完全一副蔫蔫的样子,看到王芸叫他,愣愣的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悲哀的声线:“妈,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活了。”
王芸也跟着哭起来:“傻孩子,你说的什么傻话,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妈啊,你告诉妈,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远风吸了吸鼻子:“妈,公司全毁了,全没有了,我什么也没有了,我是不是特没用?”
“不会的,不会的,儿子,你在妈眼里永远是最棒的!”王芸赶紧安慰,现在让韩远风放弃跳下去的念头,才是最重要的。
韩远风的声音绝望而惨然:“妈,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就是个废物,从小就不如小叔,以至于爷爷总裁的位子给了他而不给我,现在单独出来干,还是不是他的对手。”
韩远风说的是真心的,从小到大,他都被别人和韩澈比来比去的,因为韩澈只比他大两岁,说是叔侄,不如说是兄弟,偏偏他什么都不如韩澈,只要有韩澈在的地方,光芒都是韩澈的,他似乎永远活在韩澈的阴影之下,所以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自卑,正是因为自卑,所以他才表现的自傲,以此来掩盖内心最深处的卑微。
韩澈只是随便使了点伎俩,他就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这次更是将他打击的体无完肤,所以他才一时郁闷,想用这种最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这段竞争。
王芸两眼发晕,关键时刻。她还算急中生智,一把拉过站在她旁边的林雪云:“远风,你看,这是你爱的女人,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如果有事,他们怎么办?韩澈算计了你,你更应该好好的活着,万不能干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啊。”
和韩远风说完,又对着被自己抓住的林雪云说:“快啊,快劝劝远风啊,现在估计只有你能劝住他了。”
说王芸糊涂不讲道理吧,看看这几句话说的倒也是入情入理,只是她在这样危险的关头才意识到这些道理,是不是太晚了些?如果她能够将这些理论贯穿到韩远风的成长之中,也许韩远风远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林雪云刚才并不是跟着王芸一起来的,因为她在医院逗留了一会,准备找韩澈聊聊的,被韩澈赶走之后才过来的,本来心里就窝着一股子气,现在看到韩远风这么颓废的样子。更是觉得自己押错了宝,被王芸这样一推,纵有怨气,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声:“远风,你快过来!”
脸上僵硬的如同僵尸一般,毫无表情,韩远风不傻,轻轻的问她:“雪云,你真的爱我吗?”
林雪云是他整个青春的爱恋,为了她,他放弃了应该有的原则,以至于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但是他韩远风也是有血有肉的,也会感知,林雪云对他,似乎掺杂了太多其他的东西。
林雪云还没开口,王芸就抢先说:“爱,爱,当然爱,如果不爱,她现在能怀着你的孩子吗?”
韩远风打断了王芸:“妈。不用你说,我要她自己说。”
他要听林雪云自己告诉他,到底爱不爱他?
王芸赶紧对林雪云说:“你说啊,你快说啊。”
林雪云表情木木的,一直在想着韩远风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该怎么办,她不能跟着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现在被王芸扯着让说爱韩远风,她开始变得心烦气躁,最后索性走了,没钱的韩远风,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关系?
王芸眼见着林雪云要走,拼命的拉着她不让走,奈何王芸毕竟年纪大了,怎么拉的过年轻的林雪云,只能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林雪云走了,一颗心生生的沉到了谷底。
再看韩远风,她的声音变得更加的焦躁,也更加的绝望:“远风只是叫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连林雪云都走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安慰韩远风了。
只听得韩远风在喃喃自语:“果然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为了林雪云,他用尽方法逼着白帆离婚,为了给她正名,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却换来这样一个下场,他站起身,紧紧的咬着嘴唇,王芸以为他要跳了,不料他大声喊道:“韩澈,林雪云,白帆,你们等好了,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然后就缓慢的走下了露台,王芸却吓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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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大门怦然打开时,白帆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急忙上前,看到韩澈对着她笑,心里的石头才稍微着了点地,再看到小奕,估计是麻醉的作用,还没有完全醒过来,韩澈出声安慰她:“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明明是让人高兴的八个字,却让白帆泪水更多,这么多天焦急的等待,终于换来了这八个字,她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恍恍惚惚了这么多天,终于迎来了一丝清明。
韩澈也是要休息的,但是他拒绝了再开一间病房修养的提议,而是就窝在小奕的病房里,小奕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还是需要观察,真正过了危险期才算彻底安全了。
看着韩澈很是苍白的脸,白帆走过去,由衷的说了声:“谢谢!”
韩澈眉毛一挑,颇有些打趣的意思:“你这谢谢有些奇怪,这也是我的儿子,更何况我是有条件的,你莫不是想时候抵赖?”
韩澈故意这么说,其实也是担心白帆会真的反悔,在手术之前可是答应好了,会做他的女人,这样说只是提醒白帆不要忘记了自己曾经答应过的事。
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提这样的事情吗?白帆翻了个白眼,当她什么也没说好了,出了病房,准备去买些营养品。
刚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就撞见了前夫韩远风,王芸被吓的严重,所以他是送王芸到医院来的。
韩远风也不是什么牛鬼蛇神,白帆觉得自己也没必要惧怕他,大方的从他面前经过,只是和她打招呼,恕她还没有这个心胸,她能做的最好的地步就是无爱也无恨,从此萧郎是路人。
她这么想,韩远风可是恨她的很,白帆经过的时候,韩远风讥讽的来了句:“傍上大腕就是不一样,连手段也变得恶毒狠厉了。”
王芸还没有和韩远风详细说白帆和韩澈的事情,现在的韩远风只是怨恨韩澈对自己公司的打击。找个撒气点而已。
白帆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想就这样算了,任由韩远风在那嚼舌根:“我的手段比起你,那可是差的远了,还需要好好学习。”
论手段,谁能和韩远风比,为了逼她离婚,明明知道他不是小奕的亲生父亲,也不能救小奕,还是利用了这点,真的不知道他在做这种欺骗的时候,良心何安?
韩远风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看不惯白帆这样坚强的一面,似乎已经习惯了她之前的温柔。
“孩子都没有几天活头了,你还能这样硬,我倒是真的佩服的很。”韩远风在心里冷笑,她现在不是应该为了孩子的生死而忧心忡忡,凭什么在这神气的很?
白帆笑答:“不好意思,韩先生,孩子已经脱离危险,谢谢关心!”
韩远风的脸立马就冷了。不光是冷了,而且是特别的难看:“你说什么?是韩澈做了手术?”
那么这么说韩澈已经知道了小奕就是他的儿子,他苦心守了三年的秘密就这样被知道了?可是韩远风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在着急中说出了韩澈。
白帆的眸底很冷:“韩远风,果然是你,这件事果然你一开始就是知道的,三年前你到底做了什么?”
韩远风当然不会回答她,菜色的脸像是扑了尘土一样,难看极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韩远风说的就气冲冲的离开,白帆也不甘示弱,对着他的背影就说了声:“我随时恭候。”
而韩远风在想的是,既然韩澈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是不是表示他和白帆还有小奕马上就是三口之家?不,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过的不好,那么谁也别想过好。
白帆更加的看不起韩远风,像他这样的人,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叫做一笑泯恩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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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澈到底是底子好,身体恢复的很快,小奕也在一天天恢复,身体没有出现什么排斥反应。小家伙一天天红润起来,有了一个正常孩子的调皮,在白帆的坚持下,韩澈暂时没有让孩子叫自己爸爸。
白帆觉得,这件事情还需要好好商量商量,贸然公开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更何况她自己还没有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委。
所以,也是时候找韩澈问一下三年前的事情了。
出院的时候,白帆原本是要带着小奕回白家的,韩家自然是回不去了,不过韩澈直接将母子俩带到了自己在外面的小公寓。
白帆当然知道这不是去白家的路,但是她也是要问韩澈一些事情,所以她没有反对,直到跟着韩澈进了房间,发现韩澈的公寓布置的相当喜庆,白帆挖苦韩澈:“没想到你还有这兴趣。”
看似那么古板的一个男人,还有着闲心装置房间?
韩澈知道白帆是在挖苦他,也不生气,好脾气的说:“这是为了庆祝咱们儿子重获健康而特意布置的。”
咱们儿子听起来多少有些别扭,然而他又没有说错,白帆只是意兴阑珊的附和了下:“你有心了!”
说是庆祝孩子的事情,孩子却一早就睡着了,这些天最吃苦的其实是孩子,白帆抱在怀里,心里揪着疼,将他轻柔的放到韩澈准备的儿童床上,眼光一直盯在儿子身上,似乎愿意就这样一直看下去,再也不愿意移开。
韩澈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暖暖的,这是他的女人和孩子,虽然得来的有些荒唐,不过他还是有些感激上苍,毕竟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充实的,是满足的。
他走过去,轻轻的抱住白帆,感受着她温软的身子,甚至有些感激林雪云和韩远风的苟且,才让白帆和自己三年后再度相逢,如果没有这次的相逢,韩澈真的不敢相信他还会不会找到白帆,那么他的孩子是不是也不会得到及时的救治,就这么离开了?
想到这,韩澈就一阵寒颤,抱着白帆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些。多年后的韩澈回想起这一幕,感叹如果时光可以定格,是不是就不会有之后的坎坷曲折?
白帆轻轻剥开韩澈的手:“我有事和你说。”
韩澈拿手指覆上白帆的唇:“我也有事和你说。”
不过韩澈却突然打横抱起了白帆,白帆惊愕,韩澈却一脸的波澜不惊,两瓣薄唇轻启:“但是在说之前,我想先做。”
这句话说的太露骨,但是韩大总裁已经忍的很辛苦了,他不想再忍了,在自己儿子的妈面前,他要装什么斯文?
白帆知道韩澈的意思,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反抗,闭上眼睛,又睁开,这一切还是逃脱不掉,不过既然是她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她倒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她很是诚实的对韩澈说:“韩澈,你确定吗?”
没有再叫他小叔。因为现在这样的情景,如果再叫他小叔,连白帆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变态了。只是她想知道,韩澈是认真的吗?他确定的吗?眼前他抱着的这个女人,是他的前侄媳妇,还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韩澈是那种典型的时下最时髦的说法,就是高富帅,他真的确定吗?
“我很清醒!”韩澈只说了四个字,他做的每一件事自己都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发了疯似的想要拥有这个女人。
可是当韩澈正在满心欢喜的时候,白帆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从他的头顶浇下,浇了个透心凉:“韩澈,你可以拥有我,我也不想知道你是基于什么原因,但是有一点我不能骗你,我不爱你!”
是的,她不爱他,或许她对他有感激,感激他曾经帮助过自己,帮助过小奕,这种帮助她甚至可以拿命来还,唯独感情不能,因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心会告诉自己,爱着谁,不爱着谁。
韩澈的脸很难看,黑的让人看着都害怕,白帆在等着韩澈说:你给我滚,我韩澈不屑于要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女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白帆一定会走的很干脆,欠他的也一定会以另外的方式去偿还。
但是韩澈没有,韩澈只是冷冷的问白帆:“你还爱着韩远风?”
白帆当然摇头,她是要有多没心没肺,还能做到爱着韩远风?
“上次就和你说过,如今的我是一个无心之人,所以现在我的心里除了亲人,没有爱人。”白帆答得很坦荡,这就是她真实的内心写照,没有虚伪,没有隐瞒,她就这样将一个最真实的自己摆在韩澈面前,如果韩澈还是选择要,她也认了,毕竟她答应过,这也是她欠韩澈的。
韩澈在听到这句之后,稍微的脸色晴朗了些,只要她的心里没有别的男人,他有自信,她爱上他,只是时间问题。
韩澈抱着白帆,将她扔到了宽大的席梦思床上,有点惩罚的意思,还没有等白帆的身子从床上弹起来,韩澈就压下去了,两个人的重量让床深深的陷了下去。
韩澈这次的吻有些霸道,就像是在宣誓着一种主权,如果说白帆是一片土地,那么他才是这片土地的耕耘者,他才是她的男人,唯一,彻底!
白帆闭上眼睛,任韩澈予取予求,感受着自己的衣衫零落,感受着韩澈在自己的体内播撒耕耘,感受着作为一个女人的欢愉。
此刻的韩澈就像是一个王者,又像是一个勇士,那样的威猛,当看到白帆抿着唇,一声不发的时候,他的速度更快了,嘴里一直在说:“不要忘记了,谁才是你的男人!”
他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告诉白帆,他才是她的男人,除了他,她不允许对别的男人有所肖想。
翻云覆雨之后,一切归于宁静,白帆亲眼见证了韩澈从先前的威猛到现在的淡漠如斯,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刚才那个驰骋的男人不是他。白帆躺在床上,眼神黯淡,不知道在想什么,韩澈看着终究是有些不忍,从后面抱住她,语调轻松:“怎么?还等着我再来?”
白帆识趣的赶紧起身,穿好衣服,韩澈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她这个样子,多少是有些可爱了,不像以前那样,每次都冷冰冰的了。
“我带小奕回白家!”白帆穿好衣服对韩澈说,韩澈还是那样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身上的纹理线条真是无懈可击,虽然有那么点不想移开双眼,白帆还是收起了自己的视线。
韩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她走?更何况韩大总裁以后都不会放她走,至于怎么留住她,他自有办法。
韩澈深处自己的大手,抓住白帆盈盈一握的小手,轻轻一带,白帆又跌回到床上,她的头枕在韩澈坚强有力的臂膀上,韩澈轻轻呵气,语气暧昧:“还没有给小奕庆祝,你这就想走了?”
白帆真的是无语了,他这个样子,有那么一点是想要庆祝的样子吗?
韩澈可不管她是怎么想,抱着她起身,然后继续说:“我准备了红酒,我们一起喝点。”
白帆不会喝酒,那天撞破韩远风和林雪云的奸情之后,是她第一次喝酒,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果不其然,就将自己睡到韩澈床上了,所以听到韩澈说要喝酒,她立马警惕起来,不过呢,又不想让韩澈知道她不能喝酒,要不然韩澈知道了这个把柄,以后还不经常拿酒来埋汰她?
所以白帆装作无所谓的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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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芸其实没啥,就是贵妇的生活过惯了,晕倒一下都会留个院,观察一下,精气神养足了,王芸终于想起来问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她问韩远风:“远风,你必须和我解释一下。小奕到底是谁的孩子?”
王芸想的起来,那天林雪云来告诉自己这件事情的时候,字里行间暗示韩远风是一早就知道这个事的,那么韩远风为什么瞒着这件事情,连她这个亲妈都不说,还让她拿小奕当亲孙子疼了两年。
事已至此,韩远风知道也是瞒不住了,就直接说了真话:“是韩澈的。”
王芸捶胸顿足,直骂韩远风糊涂:“韩远风,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瞒着?既然结婚之前,那个女人就和韩澈搞上了,你为什么还要娶她?你是要气死我吗啊啊啊。”
说到后面,王芸简直是有些情绪不能控制了,这口气让她怎么能咽的下,怎么能咽的下?
话已经说到这了,韩远风也显得有些委屈:“当年爷爷还在,你也知道,爷爷是最重视子嗣的,我这样做,不也是为了讨爷爷欢心吗?再说我的未婚妻怀了我自己小叔的孩子,你让我这张脸往哪搁,到这个时候你还怪我,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有多委屈吗?”
韩远风没有说的是,当年的事情其实是他用来设计陷害韩澈的,只是没想到会将当时是自己未婚妻的白帆给设计进去了,事后发现白帆怀孕了,他怕事情闹大之后东窗事发,如果那样的话,爷爷估计会直接将他赶出韩氏,那么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才这样遮遮掩掩的过了三年,有谁说他不恨,有谁说他养着别人的儿子不窝火?
王芸听到韩远风这样说,对着韩远风的怒气也消了点,顿时心疼起自己的儿子来,他明白儿子的处境,但是这口气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韩澈还真是好手段啊,这么多年他竟然表现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儿子,这口气咱们不能救这么算了,我们必须要找他讨回来。”王芸思索了下。对着韩远风说,她王芸什么时候是个受气的人了?
韩远风的头低下去了,只好和王芸道出了三年前的真相:“妈,韩澈他其实是不知道的,三年前我也是想他在爷爷面前形象尽毁,才设计陷害他的,可是谁知道进去的竟然是白帆,你也知道,当时我很需要白氏的帮助,如果顺水推舟将白帆推给了韩澈,我就一点筹码就没有了,所以我没有办法。”
王芸大声的叹气,但是也没有责怪韩远风:“儿子,我不会怪你,你能为自己着想,妈是不会怪你的,只是妈提醒你,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你要想好是怎么收场,如果韩澈对外宣布这个孩子是他的,那么外界会怎么评论?甚至于三年前的事情都要被翻出来。到时候你要怎么解释?”
“爷爷已经不在了,顶多是我没有了面子,我还怕什么?”韩远风说的倒是很诚实,以前不说,是因为爷爷还在,自己还有竞争总裁位子的希望,后来不说,完全是因为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那么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又被翻到台面上来了,如今的他一无所有,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就是。
王芸真是恨韩远风不争气,真想敲打敲打他的脑袋,让他清醒点:“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外人又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大可以说是韩澈将白帆安排在你身边,监视你,一直助他坐上总裁之位,坐稳总裁之后,就立马离婚,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到时候你爷爷虽然不在了。但是韩氏还有些老东西在,必然会对韩澈不满,如果能逼得他主动辞职更好,他如果离开韩氏了,你自己想想,韩氏的接班人还能是谁?”
那就只有韩青和韩远风了,韩青自然是不大可能,那么就只可能是韩远风,韩远风听到这才听到点名堂,但是他也很茫然,疑惑的问王芸:“可是我该怎么做?”
韩澈并不是省油的等,怎么会任由自己在他身上泼脏水呢?
王芸在韩远风的耳边悄悄的耳语了几句,然后自鸣得意的笑起来,这个方法一定可以抓住白帆和韩澈的把柄,一定可以让他们身败名裂,这样的话,韩远风和林雪云的事情就算被掀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韩远风有点将信将疑:“这真的行吗?韩澈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王芸胜券在握:“他再难对付,也没办法和悠悠之口抗衡,你去照做吧,妈不会害你的。”
只是王芸不知道。真是她认为的得意的方法替自己撅了一个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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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帆虽然说了好,但是对于酒还是很发怵的,被韩澈拽着出了卧室,到了餐厅。发现餐桌上早就倒好了红酒,还点上了蜡烛,这庆祝还庆祝成烛光晚餐来了?
不过白帆不得不佩服韩澈确实神通广大,这几天他都是和自己一样在医院,这是什么时候他布置好这一切的。
听说红酒可以养颜,就算不爱喝,也是有好处的吧,所以白帆心里的害怕感小了一点。
韩澈看得出来白帆的心思,就像是有读心术一样,故意问她:“是嫌红酒不够烈?对,我记得你那晚找我的时候喝的是白的,我也可以换成白的。”
白帆讪讪的笑笑:“不用了,红酒甚好,甚好!”
韩澈若有似无的看了看白帆,从善如流:“那就喝吧!”
白酒她都喝了,红酒还能怎么样,完全没必要跟上断头台一样吧?白帆端起面前的高脚杯,从小就生活在大的家庭里。没吃过猪肉,到底还是见过猪跑的,白帆倒是没有一大口的喝下,只是轻轻酌了一小口,但是谁能告诉她,美名为美颜的东西为何如此难喝?
这红酒真不是一般的难喝,都说品红酒品红酒,这么难喝的红酒到底是要怎么品?
白帆深知要是这么喝的话肯定是喝不过韩澈的,所以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韩澈,我觉得这样喝酒没意思,不如我们换个喝法?”白帆故意神秘的说,孩子的病好了,她整个人感觉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再也不是每天苦哈哈一张脸了。
韩澈之所以要庆祝也是因为这么多天白帆确实辛苦了,想缓解一下她紧张的情绪,提醒她一切的磨难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见她颇有些兴致,自然是不会扫了她的兴。
“好,你说,我洗耳恭听!”
白帆眨眨眼:“我们来回答问题。谁回答不上谁就喝,我先问你回答,当然你要是怕输,可以你来问,我回答!”
“不用,你问,我答!”韩澈一脸的不以为然,他的智商可是有目共睹的,会输给一个女人?
白帆心里可乐了,要得就是他这句话:“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请问世界上最长的头发是什么?”
这可真把韩大总裁给问到了,这算个什么谜语?不过好在他涉猎广泛,凭着自己渊博的知识库还是答上来了:“是阿萨曼德拉的头发!”
不知道是哪个新闻上有提到过,美国该女子的头发已经有十六米多了,总能称得上是最长的头发了吧。
哪知道白帆摇了摇手指:“并不是,你这个都太弱了,世界上最长的头发是‘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还好以前上学时开了点小差,看了点老师眼中所谓的垃圾书,这个时候倒是派上用场了。白帆心底有些暗自得意。
韩澈撇了撇嘴:“你这算什么问题?不算,重来!”
“好,那再来一个,请问世界上最远的邻居是?”还是同类似的问题,还是一样的刁钻。
韩澈吸取了上一题的教训,这一题答的仔细些,没有按照常规的回答来回答,而是说:“一个阴间,一个阳间!”
两个人本来是邻居,后来一个人去世了,阴阳相隔,总该是最远的邻居了吧?
谁料白帆还是遥遥头:“还是错了,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你这答案真有趣,难道你和鬼还是邻居啊?”
白帆这是**裸的将韩澈挖苦了一番,韩澈虽然不服气,倒也是愿赌服输,这是好奇白帆这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事不过三,如果这次你还是答不上来,那么这所有的酒就是你一个人喝了,有意见吗?”白帆得意的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今晚这红酒看来他是不用喝了。
韩澈怎么可能会说不,总结了前两次的经验,他就不信这第三次他还过不了。
“你说吧,我听着呢!”
“请问世界上最长的脸是什么?”白帆就是笃定韩澈绝对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事实上,韩大总裁也确实是不知道,他一天忙的事情太多了,哪有时间去研究谁的脸长,谁的脸短?
不顾说到脸,韩澈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白帆的脸,此刻她的脸甚是迷人,带着一丝笑意,几分得意,竟让韩澈看得有些入迷了,才明白过来,之所以没有时间研究谁的脸长,谁的脸短,那是因为那些脸都不是他感兴趣,都不是他在意的脸。
白帆还在等着他的回答呢,他却径直走到白帆的身边,捧起她的脸,很是认真的说:“我不想研究谁的脸最长,我只对你这张脸感兴趣。”
白帆凌乱了,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她咳了声:“韩大总裁,你这是认输了吗?如果是,请你将所有的酒喝了!”
韩澈终于反应过来,白帆费这么大的周折,就是为了让他解决掉这些酒,真是个鬼灵精怪的女人!韩大总裁就不懂了,这些可是正宗的国外庄园酿出来的酒,有这么难喝?
不过自己竟然被白帆耍了,韩澈怎么也要讨回来,他突然萌生了也要戏弄白帆的想法,神神秘秘的问白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答对了,我立马就喝!”
“什么问题?”白帆条件发射的问,全然已经忘记了狡猾的韩澈最后一道题还没有回答,就转而问白帆问题。
韩澈很高兴白帆一步一步走进了自己的掌控之中,轻轻地吐字:“你知道红酒是怎么喝的吗?”
这个问题还真的难倒白帆了,红酒难道不是浅酌的吗?应该不会,她还不至于这点都不知道。
韩澈见她少有的懵懵懂懂的样子就心情大好:“我告诉你怎么喝!”
韩澈会这么好,不刁难自己一下就直接回教她?怎么感觉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果然韩大总裁不会这么好,他直接喝了一口红酒,然后直接吻上白帆的唇,将酒一点一点度到白帆的口中,一番交缠之下,真的是口齿擒香,韩大总裁接着问:“现在知道红酒是怎么喝的了吗?”
根本没有给白帆反应的机会,直接又是一番纠缠,迷离之际,趁势问白帆:“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这根本就是**裸的美男计,白帆不会上当,不过韩澈就是不放过她,反正他有的是耐心让她回答,一吻不成,再来一次,以此类推,到了后来,白帆终于招架不住了,沙哑着声音说:“是去年一滴相思泪,今年刚流到腮边。”
可不是么最长的脸么。一滴泪流了一年,这脸还不够长?
韩澈手上的动作快了点:“相思泪?你有相思泪吗?如果有,你会为谁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