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雅跪在地上,两行清泪已经挂在娇媚的脸蛋上,晶莹的泪花啪嗒掉在地上,顿时开出几朵小花。
魏无忌看着那委屈的心上人实在心里疼的慌,可是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
“她堂堂三公主怎么会冤枉你?而且上官家两位公子都在,他们也会一起冤枉你?雅儿!你太让我失望了。”北堂策拍了拍桌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还以为北堂雅真的会改过。
北堂雅看了一眼正在蓝素身边的北堂妖,阴毒地看着她,就是这个女人,要是以前,北堂策肯定会相信她的。
可是自从她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北堂妖也感受到了那一道目光,视线对上去,看见的是北堂雅眼里的妒忌。
真的是躺着也中枪,虽然她拿了珍珠,可是栽赃是东陵言做的,跟她有何关系?
撇过视线,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爹,你真的不信我?”此时北堂雅已经没有任何的楚楚可怜,眼睛只是定定地看着北堂策。
北堂策看着那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愣神,偏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那时候四皇子也在,莫不是当真如北堂雅所说,两人陷害她?
想着也不对,那南海珍珠出现也太过巧合。
看着北堂策没有再说话,北堂雅继续问着:“娘?你也不相信女儿?”问得那样小心翼翼,声音有些哽咽,看样子北堂雅当真有些失望了。
蓝素抬头迎上那满目凄凉的眼神,忽然伸了伸手想将地上的北堂雅拉起来。
看着这幅情形,北堂雅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其实娘亲还是宠爱自己的,以前不管犯了什么错,娘亲都是极其护着的,更何况现在北堂妖死了,自己就是她唯一的女儿!
“娘……”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蓝素伸出的手被北堂策握住,慢慢放下来,摇了摇头。
“来人,请家法!”沉沉地一声令下,北堂雅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这是第一次北堂策请家法要打她!
素云在身后跪着,什么也没说,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蓝素偏过头去不再看北堂雅,那眼神太过绝望,她怕自己一时间就心软了。
北堂雅的性子就是太过娇纵,如果现在不教好她,难保她以后不会走弯路。
“干爹,想必这其中确实是有误会的,雅表姐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北堂妖也走到北堂策面前替她求情,看着蓝素忧心忡忡的样子她很不忍心。
虽然北堂雅不是亲生的女儿,毕竟抚养了十几年,怎么感情也是有的,这次北堂雅也的确被冤枉。
“北堂瑶,你在装什么烂好人,现在我被爹爹责罚你心里应该很高兴吧,如你所愿!”北堂雅此时已经平静了,话语里咄咄逼人,她才不相信北堂妖来当好人。
北堂妖蹙眉,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看着娘难受。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来。
“瑶儿你退下,她还是不知错。”
北堂策起身走近北堂雅,那眼里的恨意非常明显,不管北堂雅怎么掩饰他都看得出来。
就在这时,家法请了出来:“老爷,家法到。”
北堂妖倒是看着家法不大意外,她不仅见过,还尝过。
北堂雅看了一眼那长长的木箱子,黑漆漆的格外渗人,她小时候只见过北堂妖受罚,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细细研究它?
北堂策示意仆人打开箱子,取出一条漆黑的长鞭,那足足有拇指般粗,北堂雅打了一个冷颤。
“北堂相爷,这雅儿妹妹如此娇弱的一个女子,恐怕难以承受这鞭子,而且这件事情还有疑点不是吗?
而且刚刚表小姐也说了,她相信雅儿妹妹的为人,还请北堂相爷明查!”魏无忌也看着那鞭子心惊胆寒,那娇弱的身子如何受得住?即使受住了那也得多疼?
北堂策看着为北堂雅求情的魏无忌,眼里寒意又多了几分。
要不是看在他魏无忌的确对北堂雅重情重义的份上,他早就将他轰出去了。
“都说了,这是本相的家事,还请魏公子自重!”后面两字说的很重,透出浓浓鼻音,对魏无忌也没有了开始的好语气。
魏无忌见实在也是拦不住,只能心疼地坐了回去,随即想到什么瞪了一眼不远处的北堂妖,可是北堂妖站在蓝素身边好像没有看见一样。
“爹……你真要打我?爹…啊!”一鞭落下,北堂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疼得龇牙咧嘴滚落在地,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感袭击她的四肢百骸。
啪!又是一鞭下去,北堂策只能咬住牙狠下心来继续执行家法。
北堂雅哭得眼睛已经通红,每打一下她都痛的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心里好恨,今天她被用了家法,在外人看来不管什么原因都是她错了,她偷盗已经成为事实,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北堂妖,他还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请家法吗?
北堂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扶着蓝素虚弱的身子,蓝素拿着手里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泪珠。
锦灵在一旁也慢慢别过脸去,虽说二小姐她是不怎么喜欢,看着她被用家法还是有些不忍心,但想着她过去的种种,便又释怀了。
“我今天愿意帮雅儿妹妹承受!”说着魏无忌一把扑在了北堂雅的身上,北堂雅愣了一下,抬头就看见魏无忌。
现在她都疼死了,哪还在乎魏无忌还是上官寒,现在只要是能救她的人,她北堂雅都感激。
一鞭子重重的打在魏无忌身上,痛得他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般疼,身下的北堂雅如何受得了。
看着魏无忌将北堂雅护在怀里,气的北堂策拿着鞭子的手直抖,这魏无忌也太不知道分寸了!
“来人,将魏公子拉开。”外面进来两个侍卫,死拽着魏无忌离开,拉了好久才将他拉出去。
“爹,女儿冤枉!若是姐姐还在世,你当真也会如此对她吗?”北堂雅几乎是怒吼出来的一句话,握住鞭子正要打下去的手刹那间顿住。
身后的北堂妖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过还是泛起一丝冷笑。
她在世时为北堂府嫡女,事事都要做出表率,自己被家法伺候的次数还少吗?
“罢了!快扶二小姐回去,请个大夫好好看看。”蓝素终于开口了,北堂策看了一眼北堂雅,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手里的鞭子丢到地上。
北堂雅哭着被扶了下去,走时还哭着喊着她冤枉。
北堂妖早就注意到扶走北堂雅的那个丫鬟,奇怪的是长平并没有在这里,那个丫鬟的神态过于冷静。
“夫君,这雅儿的事情你怎么看?”蓝素一手撑着桌子一只手被北堂妖扶着,身子软绵绵的,像随时都能倒下。
北堂策听见蓝素的声音赶紧过来扶着她:“娘子,这事你不用管,为夫自会处理好的。”蓝素只能点点头。
北堂妖看着两人的样子,忍住热泪在眼里打转,默默带着锦灵退了出去。
回了院子,拿出那几颗红珍珠细细观摩,这些珍珠论色泽都是极好,可惜,虽是稀有红珍珠,却不是南海产出。
北堂妖没见过,但凭着医者的直觉,她敢肯定这并不是可入药的红珍珠。
正看的出神一股熟悉的香味飘进来,蹙眉转身,锦灵也不知道去哪了。
“出来!”北堂妖知道是谁,这味道太过熟悉。
暗处的身影慢慢在房间里显现出来,一身紫色的纹蟒常服却有着别样的风华。
北堂妖白了一眼面前的男子,按住心里想过去检查他的伤势的冲动,淡淡问了一句:“夜王爷伤好的真快,马上就能到处乱跑了,可喜可贺!”
夜煌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桌前坐下,腰间的玉珏发出若有若无的响声,犹如山间空灵的溪水声,透人心脾:“那还不是多亏北堂小姐出手相救,不知本王该如何答谢恩人?”
看起来他心情还是挺好的,只是没有感受到他周身的寒气,北堂妖坐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推到对面示意他坐下。
“不如夜王爷赐我黄金万两?这应该不为难吧?”北堂妖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在她以为夜煌不会坐的时候,他坐下去了,还拿起茶轻啜了一口。
“这黄金万两不如本王以身相许,如何?”北堂妖呛了一口茶,捂着通红的脸咳嗽几声,看着对面如玉般的男子一时间乱了呼吸。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老是拿她来开玩笑,当真幼稚!
夜煌嘴角上扬,修长的手指撑着脑袋就那样看着北堂妖,三千墨发垂下,看着今天的他总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好像看的顺眼了?
北堂妖赶紧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她怎么都看不透这个男人,她一向不喜这样不受控制的事情,跟何况这男人表面温和,实则狡诈腹黑。
“夜王爷以身相许就不必了,当初我欠你一个恩情,今天我们就算扯平了。”北堂妖不再去看他,突然手却被一个宽大的手掌握住,握得生疼。
“夜王爷想干什么?”北堂妖向后弯曲,在她面前的是高大的夜煌,看着他的脸色可见很不高兴。
她居然想摆脱自己?多少女人想方设法想爬上他的床,可她呢?依旧是那副样子,拒人千里之外。